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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我是我,他是他


唉,他是吴大顺的朋友夜星霓,他只不过是看在亡友的面上想力尽所能地照顾自己而已。

  总之他是无辜的,自己爱憎分明,不可以随便向无辜的人发火,“夜公子,我还以为你喝不惯那种粗鄙之物,你随我到厨房吧!”  

车青明明试得后脑勺和后背都嘛凉嘛凉的,还以为南清漓的一波嫌弃嘲笑话即将撞入耳朵中,但飘进来的却是温温柔柔的小甜音,发出温温柔柔的邀请。

  萧云翳千般温和地轻嗯了声,万般慵懒地放下了银筷。

这波你来我往的互动到了车青这儿……有点甜,有点涩,终是噎的好难受。  

可怜车青这只多年单身汪,哪能分清楚这是什么东东?  

好吧,他竟然还没明白自己被强行喂了一大口狗粮!

其实呢,萧云翳和南清漓两人是各怀鬼胎,萧云翳想潜移默化让南清漓养成遇事依赖他的习惯,南清漓想的却是简单粗暴,她寻思着某人进厨房喝碗糊糊后就会痛快走人。

接收到了萧云翳的凉薄视线,车青才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谄笑着,“爷,我也去厨房,你喝糊糊,我洗涮这碗筷。”

朱润薄唇扯出一抹凉凉的弧度,声线更凉,“你洗?膈应!”

车青很有觉悟地看看自己的双手……这双手偷南苏阳的亵裤,然后洗啊搓啊,被自家爷嫌弃也很正常。  

于是,萧云翳端着自带的细瓷碗和银筷自来熟地走进后面,刚好与走出来的小鹏擦肩而过。  

小鹏放下装满熏制品和蛋制品的篓子,又回头望了望萧云翳的背影,怔了又怔,脸生犹疑,“大嫂,他是……这个公子……我看着咋有点眼熟?”  

不知怎么的,南清漓顿时心跳乱了节拍,却强自镇定地敷衍着。  

“是吗?他叫夜星霓,有次我看见他和阿白在一起,他说他是阿白的主人,与你大哥是好朋友,所以你小时候肯定见过他,只不过时间一久就记不清了!”  

好吧,恰到好处的撒谎也是求生必备技能之一,南姑娘撒谎的功夫如果是第二,就没有人敢说是第一!  

小鹏不疑有他而不再多问,“大嫂,我吃过饭了,先去睡会儿,等干活儿时你让小四哥叫醒我!”  

懂事的孩子自然是分外讨喜,南清漓笑了笑,“小鹏,你还小,而且也不领工钱,所以你做的已经够多够好,去吧,去睡个自然醒!”  

小鹏的确是个小孩子脾性,答应着,蹦蹦跳跳进后面屋里午睡去。  

南清漓将篓子交给车青,嘱咐他不急,明天归还回来篓子也可以,因为这店里原先有几个篓子都能用。

  等到南清漓进了厨房后才后悔步子太大太急,因为里面没有文春生和吴四顺,只有一个萧云翳在洗涮碗筷!  

呵,那两个家伙都端着饭菜回屋里吃去了,白眼狼,白眼狼,白眼狼!

  一个个的可曾考虑过她的感受?  她一个小孀妇大白天的,和一个帅得不像话的小鲜肉待在一个厨房像话吗?合适吗?  

好吧,文春生和吴四顺很走心,很默契地端了足够吃饱的饭菜和糊糊回屋了,打心眼里希望厨房里能长出来一桩佳话姻缘。  

不过他们这心思要是被南清漓知道了,南清漓一定能毫不犹豫地炒两条鱿鱼给他们尝尝是啥味儿。

  既来之,则安之,不对,这是本宝的地盘嘛,凭啥是本宝不自在啊!  

这么想着,南清漓大咧咧坐下,盛了凉菜和热菜各一盘子,又铲了一碗稠粥,这才发现小饭桌上没有筷子。

洗好的碗筷都放在木桶里,她起身去取了一双,但是当她转过身来时,差点惊得下巴掉地上……  

萧云翳在前店没过够手瘾,在这儿又有了用武之地!  

是的,萧云翳正单手优雅地颠着碗里的稠粥!  稠粥已经被颠成了可爱的圆团团,飞起距离碗一尺来高后,又精准地落入碗里,然后再次飞起!  

这厮不是在洗涮碗筷吗?  这是本宝的午饭啊,这厮把它当玩具,还玩上瘾了!“夜公子,谢谢!”  

听到这一句后,萧云翳马上放下了碗,心道真没劲儿,这丫头谢他作甚,就不能夸夸他嘛,想来娄千语肯定不擅长这个绝活儿。

  “你脸红了?”  萧云翳之所以这样揶揄一问,是因为刚才南清漓和小鹏的对话,被耳听八方的他听了个一字不漏。  

此刻看着极不自在的南清漓,他心里老平衡了,丑丫头片子,你也知道初见小爷就肆意的摸来摸去的很丢人哪,所以就往阿白的身上扯理由。  

其实南清漓已经试得脸蛋略略发烫,但是她肯定是死不承认的,不然夜星霓还以为她对他有啥想法了呢,“哪有啊?你眼花了!”  

说完,南清漓举筷,毫不犹豫地将碗里的粥团团拦腰夹成了两半,没错,就是为了宣泄一下小私愤,打又打不过去人家,只能拿好欺侮的稠粥撒撒气。

  因为将稠粥块颠成了圆团团,除去看着悦目之外,主要是为了保持住稠粥的热量少散失,不然,稠粥冷却得快而发硬影响口感。  

所以……所以一般人都是从稠粥团的一端夹着吃起,没有拦腰斩断这种吃法。

  今天早上,南清漓给一拨拨客人们演示了好多遍颠稠粥,也解释了好多遍。  

萧云翳看出南清漓拿稠粥撒气,他舀了一碗糊糊放到她面前,“饭菜都快凉了,赶快吃吧!”  

南清漓瞥了眼糊糊,诧异,“你不是想喝糊糊吗?咋不喝?”  

萧云翳单手托着下巴,“那是刚才,现在不想喝,想看看你的土匪吃相!”  

他这样一说,南清漓就将土匪吃相演绎了个淋漓尽致,很快就是盘光光碗净净。  

萧云翳慵懒轻笑出声,“在他面前,你不是这样的吃相吧,嗯,店里还缺啥?”  

南清漓巴不得萧云翳马上消失,答得不假思索,“啥也不缺!”  

萧云翳长腿交搭,聊兴甚浓,疑问的意思却是肯定的语气,“是缺他吧!”

南清漓麻利地拾掇碗筷,甚是不悦萧云翳这调侃语气,“夜大公子,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行吗?好走不送!”  

萧云翳适时地转移话题,“我也是好心嘛,担心你见了我这个一样帅帅的,别犯了移情别恋的错,还有,我见过你金记幌旗杆上的定滑轮,其实与院里水井上架的辘轳是一回事,怎么样?我挺厉害吧?”

  瞧着萧云翳一脸你快夸夸我的神情,南清漓给他一个顺心满意,“夜兄不止是厉害,还够可爱!”  

萧云翳俊颜荡起了滟笑,却霎时冷凝,语气也直达冰点,“你这是夸赞他的词儿吧?我是我,他是他,你别忘了这点,把我当成了他的替身!”  

南清漓丝毫不受萧云翳情绪的影响,“他不会武功,脑子也没有你转得这么快,但他爱我超过爱自己,总是处处为我着想,你和他仅仅也就是面容身形相似而已!”  

当然,南清漓不可能说出来那种似是而非的折磨感受,原因无他,这是她的个人隐私,她可不会大方地分享给谁听。  

说者有意回避重点,听者如萧云翳更是有意而走心而了然重点。  

因为南清漓一次次在他面前怅然若失的失态模样历历在目,他深知南清漓其实并没有说的这样轻松。

“噗……”  眼见萧云翳神色舒缓,南清漓还以为他听进去了,正要下逐客令,他却笑出了声。  

南清漓怒哼了声,不再理睬萧云翳,起身去灶间洗涮锅碗以及装过粥的盆子,然后麻利地给黄豆芽和绿豆芽换水。  

黄豆和绿豆都吐出了可爱的小嫩芽,南清漓寻思着下午得买回来几个木桶备用。

  “南清漓,我真没有歹意,就是想进来和你坐坐,看看你是否需要我帮忙。”  

萧云翳慵懒的嗓音透着淡淡的郁闷,一不小心就得罪了这个丫头片子,看看,一言不合就不理他了。  

南清漓手上依旧忙着,“夜星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短时间内真的不需要麻烦你!”  

这话与逐客令无限的接近,可萧云翳不知怎么的就想逗南清漓,“心领?你的心不是被他占满了,咋领我的好意嘛?”  

南清漓狠狠剜了萧云翳一眼,见后者依旧是一副欠揍模样,说的话听不出来一点诚意,“清漓,都怪我多嘴,你就当我瞎哔哔!”

嘴巴倒是闭上了,可是萧云翳的手却上来了,捏了捏她盘绾起来的丸子头。  

“你头发……这头发真好看啊,你在地球上时,也是留着这么长的头发吗?都怪我,我又勾起你的伤心事了,你不想说就算了,最后再问一句,你手上的银子真能周转的开?”  

早知道这厮是个话痨还粘人,打死她,她也不会告诉她的秘密,看看,嘴巴大的报应来了,这厮动辄就调侃她,还想拿钱砸她。  

听到南清漓若有若无地嗯了下,萧云翳解释,“说出来你或许不信,我要钱真没啥用,银票对于我而言还不及手纸的用处大,所以如果这三张银票你能留下备用,也算是它们物尽其用!”  

视野中多了拈在萧云翳修长指间的三张银票,近得触手可及,可南清漓只顾着埋头捡出来长势畸形的豆芽,唇间挤出来三个字,“不需要!”  

趋利避害是人之本性,南清漓也是跳不出这条规则的俗人一个,因此,她对于夜星霓,也就是萧云翳一次次不求回报的示好也曾经感激多多。  

但是她是南清漓,她有自己深爱着的男友,所以她不能在夜星霓这儿寻觅心灵安慰,不能给他发备胎的标配之一如好人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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