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少女消失的湖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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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惊南愕然:“不知大师等我所为何事?”
算命大师笑意更浓:“当然是为你的事。”
“我的事?”
“你不是要找你女儿吗?”
刘惊南激动地上前握住大师的手,似乎生怕他跑掉:“怎么?您知道我女儿在哪儿?”
大师点头的频率极慢,抽回手在胸前掐了个法印,俨然一副大师做派,张口说道:“就在这儿。”
“在这儿?在哪儿?”
刘惊南心中大喜,孜珠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介于城镇和村落之间,要是真如大师所说,他的女儿就在这,五分钟的功夫肯定能到任何一个角落。
他眼泛泪光,又抓住大师抽回的手,用激动到几乎哽咽的声音再次问道:“我女儿她在哪儿?”
“我也不知。”
“你不是说她就在这儿吗?”
“或许她到了,或许她还没到,但最后一定会到这里,你只需耐心等着便是。即便她现在已经到了,你我也看不见。”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神舞结束的时候。”大师说完便要出门去,刘惊南心中尚有诸多困惑,却不知从何问起。
“万一她不来呢?我该去哪里找她?”看着要走的大师,刘惊南手足无措,好半天才问出他最担心的问题。
大师停下脚步,抬起头眯着眼看了看天,又低头闭眼掐了个法印:“她一定会来的,至于要不要跟她走,取决于你。”
刘惊南不知道大师所说为何意,但他用余下的时间走遍了寺里的每一个角落,心中百感交集。
日落西山后刘惊南就一直躺在车里,也没心情吃晚饭,打开天窗望着夜空发呆,高原地区的星空同样是值得一看的景色,在光污染严重的城市,肉眼能看到银河早已成为了历史,但在这里,银河就和天上的白云一样,触手可及。
漫天繁星忽远忽近,一瞬间仿佛要全部坠落下来,一瞬间又仿佛要全部离他而去。就像他的女儿,十年来,第一次感觉离她如此之近,好似马上就能见到,又害怕大师提供的信息有误,只是空欢喜一场。
高原地区昼夜温差很大,入夜后很冷,甚至有些刺骨,刘惊南却怎么也睡不着,即便没开空调手脚心也一直出汗,索性披上大衣,到车外抽起了烟。
他不常抽烟,烦闷的时候才会抽,手里的南京牌香烟包装还没拆,他拆开取出一根夹在手里,径直走向最近的一团篝火,引着送进嘴里,找了块石头坐下。
星罗棋布的篝火遍布了整座孜珠山,篝火旁有仍在诵经的僧人,有打牌喝酒的旅客,有载歌载舞的藏民,当然还有和刘惊南一样在旁边默默观看和默默鼓掌的人。
篝火堆升起的青烟带着他的思绪飘向了夜空,夜空中有什么?有星星,有人吗?有人的灵魂吗?有老天爷吗?那些星星都在盯着他,他就像是一个袒露的巨人,任由他们肆意打量。
刘惊南不知道荆飘是什么时候坐到他身边的,一直到烟头燃尽,烫到他的手,他才注意到身边这个女孩。
她很美,看起来只有十八岁,学着他的样子仰望星空,如果他的女儿还活着的话,今年也正好十八岁了,他看得有些出神。
荆飘注意到他投射过来的目光,问道:“很美不是吗?”
“是,很美。”
“你说那里有人吗?”荆飘指着夜空中的银河问道。
“可能会有吧。”刘惊南又取出一根烟引燃,深吸一口,吐出烟雾,感觉由内而外的舒畅。
荆飘歪着头,笑吟吟地看着他:“能给我一根吗?我也想试一下。”
“当然。”刘惊南立马抽出一根递了过去:“不是什么太好的烟。”
“我不懂烟。这是南京牌香烟?”荆飘双手接过香烟,先是看了看烟身之上印着的标志,又嗅了嗅烟丝,浅笑道:“很香。有一种让人心旷神怡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烟味闻起来就那么呛人。”
刘惊南呵呵笑道:“这个我也不懂,我只是偶尔抽一抽。”
“有什么烦心事?怎么看起来这么惆怅?”
一下午刘惊南的眉头总是不由自主地紧皱,连他自己都能察觉得到,更别说别人了,但不堪回首的往事每提起一次,就心痛一次,此刻被人问起来,实在不好言说,只得回应道:“一言难尽。”
“嗯。”荆飘很识趣地不再追问,又学着他用篝火将烟引着,抽了两口便开始咳嗽,剩下的部分拿在手上让它慢慢自燃:“太呛了,抽不来。”
刘惊南看着身边披着黑色大衣的年幼女孩发问:“你和谁一起来的?爸妈还是朋友?”
“我一个人。”
“你一个人?”刘惊南很是惊愕:“你爸妈不担心你?”
“我爸妈早就走了,只留下我一个人。”说完便有些泪眼婆娑。
刘惊南哪受得了这个,尤其是她和自己的女儿年纪相仿,看到她快哭鼻子,就联想到自己女儿,要是还活着没有人照顾得遭多少罪,不禁有些抽泣,假装抬头看星星,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
“那你也不能一个人来啊,离家这么远,万一路上出个啥事儿可怎么办?”刘惊南抑制住眼泪,又担任起老父亲的角色,苦口婆心地劝说。
“我又不自己开车,都是坐车有什么好担心的,况且现在还有直飞昌都的飞机,整个来回都不到一天。”荆飘白了他一眼,像是在说你这个土老帽,还用的是以前管教那一套。
“时间再短,毕竟是出远门,那也不安全。”刘惊南有些尴尬地搪塞过去,不再聊这个话题,两人彼此交流了许多,对双方都有了大致的了解。
荆飘也是南京人,而且住的离他家不远,隔了大概三四条街的距离,上个月刚刚高考完,考上了南京大学,所以才打算奖励下自己,出来玩玩。商量着到时候一起坐刘惊南车回去,看看沿途的风景,也打发一下开学前的时光。
“要是那里有人怎么办?”荆飘指着天上的银河再次问道。
刘惊南毫不犹豫地答道:“不要发问也不要回答。”
荆飘咯咯地笑了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在风中飘荡:“看来你也是忠实粉丝,没想到你年纪这么大还紧跟时代潮流。”
“伟大的作品一定是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的,它的思想不分年龄,不分种族。我们这些老大人不缺发现美的眼睛,只是缺少时间,而我正好有时间品读了它,也算是受益匪浅。”
“如果那里是自己人呢?”
“什么意思?”
“地球人,还向地球发来了信号。”
“什么信号?”
“求教信号。”
“那也装作没听到,不回答。”
“你还真是坚决落实基本原则。”荆飘再次咯咯地笑道。
“为什么这么问?”刘惊南有些诧异。
荆飘用双手抱住她的双腿,侧脸贴在膝盖上,慵懒地回应道:“没什么,就是突然好奇,要是真发生了这种事,该怎么办?”
“时间不早了,睡觉吧!”看着睡眼惺忪的荆飘,刘惊南提议道。
荆飘的帐篷就扎在离他车不到三十米的地方,是从丁青县城里买的,确实是个明智的选择,寺庙中的帐篷早就卖光了,没帐篷也没车的只能靠篝火取暖或者等明日寺中再进些货。
回到车内的刘惊南又躺成大字状,夜空的银河还在熠熠发光,落到眼中像是落进了大海,被搅动得旋转起来,他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特别死,定的闹钟压根就没听到,直到荆飘在车外用力拍打车窗,他才揉着眼睛迷迷糊糊醒来。
“快开始了!”荆飘雀跃地快要跳起来:“赶紧的!马上要赶不上了!”
刘惊南也顾不得洗漱,用矿泉水简单漱了个口就跟着荆飘前往神舞的会场,人山人海,摩肩接踵,他们根本挤不到前面,只能看到黑压压的人头。
刘惊南带着她找到寺中一块高地,可以俯看整个会场,随着表演者准备就绪,举着号角的僧人缓缓扬起手臂,嘴巴对准了号角,意味着神舞即将开始,所有的朝圣者都翘首以盼,四周鸦雀无声。
悠扬的号角声划破苍穹,打开了连接过去与现在的裂缝,数千年的文明在此刻重现。神舞的表演要持续半个多月的时间,历经祈祷、消业、祈福、超度等诸多内容,直至最后的审判。
刘惊南和荆飘本来是一起看的,但荆飘间歇性地看了两天,便觉得枯燥乏味,决定看结束时最隆重的审判,其余时间便窝在殿内玩手机。而刘惊南除了去厕所的时间,几乎是从头看到尾,原始粗狂而又神秘的东西深深吸引着他,他决定要在他的编程世界里也多做些彩蛋。
神舞最后一日刘惊南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目光在人群中不断扫荡,寻找他的女儿,荆飘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神舞的审判表演。
阳光透过天门照射到会场,孜珠神舞也落下帷幕,刘惊南谨记大师所言,神舞结束的时候可以看到他女儿,他四处张望,可是人太多了,来参加盛会的少说也有十几万人,他两只眼睛哪里够用,况且女大十八变,就是真站在他眼前,可能自己一时半会都认不出来。
但刘惊南还是看到了,大师没有骗他,他女儿真的出现了,等到众人散场,他女儿凭空出现在会场中央,同时出现的还有数百个年龄相仿的少女,而离去的人群却压根没人注意到她们的存在。
刘惊南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女儿,原来十八岁的她是这个样子,真漂亮,
“你看到了吗?”
“看到什么?”荆飘看着一脸幸福的刘惊南十分不解。
“没什么。可能是我太过想念,看花了眼。”
难道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刘惊南想不通为什么,但还是让荆飘跟着他下去会场,走到他女儿面前打招呼,但他女儿如同没看见他,丝毫没有反应,他还伸手去摸,却摸了个空。
一系列的举动把一旁的荆飘吓坏了,有些结巴地问道:“你在干什么?”
“没……没什么……看来真的是幻象……”刘惊南表情有些苦涩。
凭空出现的少女们纷纷离去,他女儿也不例外,刘惊南打算跟着他女儿,看她究竟要去哪儿,哪怕只是幻象,也要一直看到她消失。
和荆飘商量好的返程计划只能作罢,让她自己原路返回,先飞到成都,再飞回南京,而自己则驱车跟着他女儿。
那些少女下了山并没有分散开来,形成一只七零八落的队伍慢慢吞吞地前行着,刘惊南能开多慢开多慢,就这样一直跟着。
少女们没日没夜地走,他没日没夜地开,开了十多天,快有一千公里,看着导航,已经进入到四川甘孜藏族自治州,还在一直走,一直走到一个山脚下的湖泊前,然后全部径直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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