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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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嬷嬷一回到万户候府,便跪到万户候夫人李氏面前,把先前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全都说了。
一听到那些家丁都死了,而棠妙心还不肯替嫁,李氏顿时黑了脸,骂道:“真不愧是天煞孤星,只要有她出现的地方,就一定会死人!”
“她身为万户候府的二小姐,就得为万户候府分忧!”
“她一个天煞孤星,若不是江仙不要这门婚事,就凭她那命格,哪里能嫁进皇族?”
张嬷嬷忙附和:“是是是,夫人说的是!二小姐是天煞孤星,配秦王那个废物是她高攀了。”
“只是皇上赐婚的是大小姐,让二小姐代嫁会不会抗旨?”
李氏的眉梢微挑:“圣旨上只说是让万户候府的嫡小姐赐婚给秦王,又没有指定是江仙。”
“我家江仙那么优秀,是一定要成为太子妃,母仪天下的!绝不能嫁给秦王那个没有前途的废物!”
传闻秦王宁孤舟常年戴着面具,有眼疾,模样极丑,性子凶残暴戾,极不得成明帝之心。
他的母妃原本只是一个普通宫女,被成明帝醉酒宠幸一夜,而后再无恩宠,如今也不过嫔位。
在李氏看来,秦王虽然是皇子,却根本配不上她的江仙!
当初圣旨下达时,她差点没气晕过去,这才想起那个被扔在庄子里自生自灭的棠妙心。
眯了眯眼睛,李氏眼里闪过阴狠,“你不是说她是庄子里一个寡妇养大吗?那就先把那个寡妇接回来,我就不信她敢不回!”
张嬷嬷眼前一亮:“夫人说的是!”
她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门房过来了:“夫人,外面有一个自称是二小姐的女子说要给夫人送礼,请夫人过去一趟。”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李氏一眼后道:“她还拿出了府里的信物。”
李氏看了一眼信物,立即尖声问:“她没进府吧?”
“还没有,我让她在门口候着。”
李氏略松了一口气:“千万不能让她进府,她可是天煞孤星,如果进了府,还不知道会给家里带来什么霉运!”
门房忙道:“奴才现在就去把她赶走!”
李氏虽然非常讨厌棠妙心,但是她一向喜欢在人前装贤德,她还需要棠妙心为棠江仙代嫁,所以她决定做做样子。
她用赏赐的口吻说:“算了,既然带着礼物来,那我就见她一面吧!”
说完叫来几个丫环,拿出候府夫人的派头,微扬着下巴,趾高气扬地走到大门口等着棠妙心过来行礼。
她站定后,几个婢女便拿出柚子叶沾水在门口洒了洒。
她等了一会,却不见棠妙心主动过来,心里有些不高兴,给张嬷嬷使了个眼色。
张嬷嬷会意,半掩着鼻子,满脸嫌弃地走到马车前看了棠妙心一眼,保持着三步以上的距离:“二小姐怎么那么没规矩?还不快过来请安!”
棠妙心早就看见了李氏,看到了李氏的做派,她觉得她被恶心到了。
张嬷嬷的行事方式,婢女的态度,足以证明李氏对她是什么样的态度。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母亲?
她强烈怀疑她是不是李氏亲生的!
她微微一笑,模样极为散漫,声音却很大:“我听人说我出身万户候府,但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父母兄弟姐妹。”
“今天我准备了一份大礼来见过我的母亲,请问,我母亲是哪位?”
不就是比谁更嫌弃谁吗?好巧,这事她也很擅长!
张嬷嬷皱眉,呵斥道:“夫人在此,不得无礼,还不快过来见礼!”
棠妙心的嗓门又大了几分:“真是抱歉,我从未见过我母亲,我不认识她!”
“万一我误认为了哪个婢子是我母亲,你们受得起吗?”
张嬷嬷被气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棠妙心的桃花眼潋滟生辉,大声喊道:“万户候夫人,我的母亲,请问你在哪里?”
万户候府门前虽然清静,但是邻居们非富即贵,她这么扯着嗓子一喊,立即便有好几户有人探出头来看。
李氏看到旁边探头探脑的人,心里就算是再不愿意,此时也只得走过来:
再让棠妙心喊下去,他们候府的脸都要丢光了!
她冷着脸走到棠妙心的面前,努力摆出慈母的架式:“妙心,是你吗?为娘想你想得好苦!”
她说完就拿起帕子轻拭着眼角,但是棠妙心却连半点泪意都看不到。
这演技,太差了!
李氏等不到棠妙心的回应,有些生气,只是现在外面还有人看着,她总归得做做样子。
“要不是你天生命格奇特,国师说你十五岁前不能见我和候爷,否则你会有性命之危。”
她说着,拿了帕子包手,然后去拉棠妙心的手:“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快过来,让娘好好看看!”
棠妙心的眉梢微挑,李氏反应还挺快,这么快就编好了借口。
她挑眉问:“夫人看到我高兴吗?”
李氏忙道:“高兴,真的是太高兴了!”
棠妙心似乎极为感动,反手就抓在李氏没有盖着帕子的手背,笑意盈盈:“我也是,见到夫人高兴坏了!”
李氏在棠妙心的手碰到她的手背时,她差点没尖叫着跳起来,脸上的表情无论如何也维持不住,难看至极。
棠妙心却满脸开心地拉着李氏的手:“夫人快过来看看我送你的见面礼。”
她说完将马车的帘子拉起些许。
一车干涸的血迹。
最上面的那个家丁,李氏还见过!
李氏吓得花容失色:“啊!你你……”
棠妙心将帘子放下,眉眼弯弯却皆是冷意:“夫人,收到这些礼物,你是不是很开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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