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谈判二

穆茯苓仿佛受到了天大的羞辱，脸色无比阴沉，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她周围的温度骤降至冰点。因为抓着扶手的力度过猛，她的指尖已经泛白的没有血色了，眼神像是恨不得把什么东西活剥了似的。

        秦艽知道这种人自尊心强很强，如果逼急了定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主，所以态度识时务的柔和起来：“别误会，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想说，我的出现对与即将黔驴技穷的你刚刚好，我可以帮你。或者说，我们可以一起完成更大的理想”。

        “更大的理想？”，穆茯苓脸色微微有些缓和：“说来听听”。

        “世人都想要自由，有得想要人身自由，有得想要财富自由，有得想要权力自由。可你看看这自由二字，一横一竖皆有条框组成，若想要拥有他们，那就必须出头，站在条框之上”。

        穆茯苓似乎被说动了：“你的意思是？”。

        “我们可以一起携手攀上自由这座遥不可及的山峰，不在被任何人，被任何规则所束缚”。

        看着面色认真的秦艽，穆茯苓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这番言论所打动。她何曾几时也有过这样的想法，可这不仅仅需要实力，还需要机会，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这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事情。现在居然有人和自己有一样的想法，这是不是说明自己的机会到了？

        穆茯苓思虑片刻，缓缓道：“很多事光纸上谈兵可不够，现在不是上个世纪。苍谷之战后，大大小小的异能组织纷纷合并，形成了如今四方鼎立的局面，他们不会在允许其他异能组织冒头的，可不冒头你就无法扩张自己的势力，这是一个死局”。

        “只要有人在，就不会有死局”，秦艽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稳定的局面太久了，暗处的欺压和积怨也太久了，我相信有很多人都有自己想要反抗的对象。这个对象可以是一个人，也可以是一个组织。只要给这些人提供一个机会，现在看似坚固宏伟的局面就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只需轻轻推动那一张牌，后面的就会一个推一个的自己倒下了”。

        “比如？”。

        “挑起各方战争”。

        穆茯苓眼神动容，但很快就被压了下去：“看起来你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但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轻易把自己送上风口浪尖的。你必须先做到我没有完成的事，让我看到你的价值”，穆茯苓话音停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展正清，展正清立刻会意，起身从旁边拿来一个文件袋放到秦艽面前，在秦艽打开袋子的同时，穆茯苓继续道：“这里是我托人伪造的两份身份资料，完全是正规流程，不会有任何人查出异样，你可以放心使用。另外我还会给你提供金钱上的帮助，一张不限额的附属卡，这算是我的诚意”。

        秦艽潦草的打开袋子看了一眼，之后便把袋子随意的扔回了桌子上：“如果你就只有这点诚意，我想我们不会有幸成为合作伙伴的”。

        穆茯苓眼神微眯：“那你还想要什么？”。

        “我要你手中有关和联社、素门、天启和隐修会的全部资料”，秦艽目光直视上穆茯苓的眼睛。

        穆茯苓被逗笑了：“还真敢狮子开大口”，接着她脸色一冷：“你觉得可能吗？”。

        秦艽也笑了：“今天我们之所以能坐在这里交谈，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你手里的这些资料，否则我为什么要跟你合作，就凭远在东大陆的你，给我提供所谓的金钱帮助？别开玩笑了。你现在手里唯一有力度的筹码，就只有这一个而已，并且也仅仅只是对我有效。试问，现在敢有这样野心的有几人？”。

        穆茯苓陷入长时间的思考，秦艽也不着急，悠然的坐在椅子上耐心等候。

        和联社向先天者提供的待遇极佳，所以穆茯苓不愿意加入的原因就只有一个，先天者内部的排行阶梯。和觉醒者不同，先天者对外是没有等级划分的，先天者的操控能力本身并没有高低之分，有的只是对于能力的领悟高低。悟性差，那么就会被人压上一头。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更别说一群老虎聚在一起，当虎群争出了高低，那么阶梯底端的老虎自然就只能捡些残渣剩饭。可大家都是万中无一的佼佼者，谁又能一直甘愿如此，更别说穆茯苓这种心高气傲的人。

        代价不高的赌一把，即使输了也不会有太大损失，她又有什么理由不上这个赌桌呢？

        不知过了多久，穆茯苓终于开口：“好，成交”。

        “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秦艽话音顿了一下，话锋突然一转：“话说回来，连展正清都能知道很多他本没资格知道的事，我想我应该可以知道的更多吧？”。

        穆茯苓冷哼一声：“什么意思？怀疑我？”。

        “怎么会”，秦艽笑意愈深：“俗话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自然是信的过你，就是提醒一下而已。很多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也很重要，别让这些事情放在角落里落灰才是”。

        “嘴巴倒是挺能说的，就怕是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家伙”，说完，穆茯苓嫌弃的快速关掉了通讯视频。

        秦艽看着黑掉的屏幕，呢喃道：“果然还是对这种人喜欢不起来”，随后转头看向全程都在胡吃海塞的祁白芷，笑道：“瞧，看你就顺眼多了”。

        展正清拿起遥控器一边操控着，一边道：“当着我的面说我老板，你觉得合适吗？”

        “那你要去告发我吗？”，秦艽笑着看向他。

        展正清撇了她一眼，没有选择回答这个问题：“你们是要吃完自己发车回去，还是让我现在送你们回去？”。

        秦艽不紧不慢的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急什么，你也坐下吃完在走吧，外面万一有盯梢的人，之后不好圆谎的”。

        展正清站在原地盯着她，回想她刚刚和穆老板的对话，不免还是有些怀疑，那些话真的是她这个年纪能说出来的吗？她真的只有十六岁吗？会不会背后有高人在指点？

        之后展正清又把目光转向了胡吃海塞的祁白芷，随即就被打消了脑海中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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