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回忆

又是一个午夜梦回。

        威廉睁开眼，看到的不是记忆里那个温馨的房间。

        当年书铺里的那个神秘的东方少女在他们面前真是完全没有自觉，单就因为收养了他们，就信任相待，不加隐藏。以至于这么久过去了，他和路易斯也忘不了那段温暖的时光。

        ————

        “我很好奇你来自哪里？”又又又是一个平凡的下午，威廉探头看向你，眼中满满的好奇。

        “？？”你搞不懂他为什么突然问你这个问题。

        你决定先发制人。

        “为什么不认为我是本地人呢？”

        “不止哦。”威廉暗红色眼眸看向你，无形之中带给你压力。你不知道他知道了什么，但他的表现无疑是知道你不知道他知道了什么（禁止套娃！），才这么有恃无恐地问你。

        还有一个他不愿意承认的事实，他已经开始信任你了。

        即将掉马的你一点都不担心，反而恨不得鼓励他多猜一点。

        天可怜见地，疑似主角的他终于表现出一点孩童才会有的情绪了！

        不管主角心理年龄有多大，在你眼里都只是一个小孩。

        小孩子当然要好好成长！至于其他什么的，还有你这个大人帮挡着呢！

        “你的面貌放在这里确实是本地人种特有的面貌，但我说的不同不是指这么肤浅的东西。”威廉又凑进了一点，“你的思想和这里格格不入，实在是让我对你的家乡产生憧憬，唔，或者是家庭。”

        “能举出具体的例子吗？”你微笑地看向他。

        “例子挺多的，还记得之前我问过你的问题吗？”威廉的话让我开始在记忆角落里翻腾。“如果有瘟疫出现，国家应该这么做。”

        “你的第一反应是，国家应该集中力量，团结起来扑灭瘟疫。”

        “这可不是‘本地人’会有的想法呢。”

        你想起来了这个问题，深深汗颜。

        没想到这么早就掉马了。

        不过也不能怪你，在你以前生活的国家，街上随便拉一个人出来都会这么回答。

        “那威廉觉得，这个国家又会这么做？”你间接承认了威廉想法。

        “富人、或者说上流阶级会做好保护自己的防范，而普通平民基本只能等待死神的降临，除非遇上几个‘大发善心’的贵人，生存率依旧很低。”

        “那又是什么导致了这一切呢？”开始了！只要有一丝宣传社会主义的希望，你绝对不会放弃！！

        “因为阶级差距，如今的议院受上流阶级的控制，没有人听得到平民的声音。”

        “那又要怎么去改变呢？要知道，我的国家可是经历了好一番浴火重生呢。”你强行压下涌到喉间的腥甜，抵抗世界规则对你的惩罚。

        今个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阻挡不了你！！

        威廉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你眼中的狂热几乎要从眼中涌出，成燎原之势。

        是因为你对自己国家的爱吗？暂时不想深究的威廉回答你的问题：“只要让贵族们也能听到，并且接受这些声音的时候，改变就能降临。”

        ······瞬间萎靡的你掩饰不住身上的沧桑。

        天王老子不需要拦你，因为你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说到底，生活在社会的人不可避免地被的社会法则渗透，比如你心中平等法制的思想，比如威廉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废除贵族。

        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

        “是我的回答让你失望了吗？”威廉很难不注意到你的表情。“如果能实现和平改变，这个社会可以变得更稳定不是吗？”

        不是的。没有流血的革命根本不能成功，更何况这不是革命，只是制度的改良。你心里默默地反驳。

        “倒不是失望，意料之中的事而已。”你自嘲地说：“所以，我永远不可能是本地人呢。”

        再多的不能说了。你想转移他的注意力。“想不想看一下我的面貌？”

        听懂你的暗示，威廉搁置了说服你的念头。

        你伸手在脖子处摸了几下，找到面具的接口，慢慢的扯开。

        一副陌生的脸出现在威廉眼前，很明显不是欧洲这边的人种。

        “我的头发也是染过的呢。当时废了我不少功夫才染成现在的样子。”你抱怨着说，表情相较之前也更加真实。

        “还真是想念我的黑头发呢······”

        ————

        当初的脸现在也没有忘记，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加清晰。

        不想要忘记。他至今不知道她来自哪里。以她的面貌推测，她应该来自遥远的东方，可在以记录的国家中，没有哪一个国家可以做到她当年和他说的事情。

        是什么样的国家，才能培养出她，姑且让他能够享受到所谓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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