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 坦白

在看到书信的瞬间，不禁裴妆一惊，连旁边看热闹的白芷也是瞪大了眼睛，第一次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波澜。

        “这是什么，彩蝶的书信怎么会在你手中！”妈妈火冒三丈，冲着裴妆大声质问道。今早就有小厮过来汇报，说是昨晚上看到有个身影一闪而过进了彩蝶的房间，妈妈去五楼看的时候，果然是有翻找东西的痕迹，只是不知道究竟找到了什么。裴妆一时语塞，正在考虑要不要用事先备好的迷、药先将这些人都迷晕再说。不过还不等她动手，白芷就先走上前，将书信从妈妈手中硬是抢了过来，随手塞给裴妆，扬起下巴倨傲地看着春香楼妈妈道：“这是我让她保管的，彩蝶的东西交给我保管，应该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吧？”“彩蝶可是我楼里的姑娘，她的一切东西都是我的，你凭什么拿着，还给我！”白芷却挡在裴妆面前，轻蔑地白了妈妈一眼，“妈妈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您不是已经将彩蝶的身契卖了出去，她现在已经不是我们楼里的姑娘，她的东西你自然是不能过问的，况且书信是一早我与彩蝶私下里往来的。”“你的书信为何要交给这丫鬟拿着？”妈妈将信将疑地看着她。“如今彩蝶已经不在，我怕睹物思人，索性就让小花去将书信给烧了，谁知道这丫头还没来得及去就被你给抓住。”春香楼妈妈的目光在她们主仆二人之间来回打转，终于冷哼一声，一言不发地带着人离开了房间，应该是信了她的话。裴妆可算是松了口气，只是她不明白为何白芷要帮自己，明明她是一个最怕麻烦的人，而且和彩蝶又是好姐妹，知道自己拿了彩蝶的东西应该很生气才对。“你为什么要帮我？”裴妆装站在她身后问道。“别误会，我不过是不想彩蝶的东西落到那个老巫婆手中，但是你最好跟我解释一下这些书信究竟是怎么回事。”白芷端坐在桌边，警惕地看着裴妆。果然这个死丫头从一开始就没有跟自己说实话，分明就是打着彩蝶的主意才来到春香楼的。既然事情已经说到了这份上，裴妆也不打算继续隐瞒，直接问她：“你说自己是彩蝶最好的姐妹，那你可知现在彩蝶已经被抓去了衙门？”“她不是被卖到了大户人家做小妾去了么，临走的时候她还特意跟我说以后自己是要享清福的，让我不必再挂心她。”白芷很是不解。“约莫三日前，周将军醉酒归家的路上，一个女人从半路上扑过来，突然抱住将军说是将军轻薄于她，两人现今都被带去了衙门关押，周定超将军是最刚正不阿的，绝不会做出如此下等的事情，所以……”剩下的话裴妆没有说下去，不过白芷也明白了她的欲言又止。“所以你们就怀疑，是彩蝶故意陷害将军，想要来楼里找证据，对不对？”“我在想，或许彩蝶是被人胁迫，不然为何她明明说要去外面过好日子了，却在夜里在外面游荡？”听裴妆这样说，白芷也觉得有些奇怪，尤其是在彩蝶临走前的那段日子，她总觉得彩蝶似乎变得和以前很不一样。以前的彩蝶即便是花魁，却对那些金银珠宝从来都不上心，她说过自己最大的希望就是日后能够嫁给一个真心实意对待自己的人，即便那人并没有万贯家财，她也心甘情愿跟着那人一起将日子过得红火。可是转眼间彩蝶就变了性子，甚至连自己都开始疏远起来。当初白芷之所以愿意留在春香楼，就是因为和彩蝶一见如故，两人聊得投机，这才会甘愿留下来。“再过两日就是庭审，所以我想查出来彩蝶究竟是被什么人操控的，不然到时候不是将军被害死，就是彩蝶被判刑，这两个结局相信你都不想看到，对吧？”裴妆急切地看着白芷，她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白芷缓缓点了一下头，心中十分杂乱，好像有很多事情没有头绪，她突然抬头看着裴妆，“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的真实身份究竟是谁？”裴妆在想，要是自己现在告诉她自己是皇后，她会不会直接吓昏过去？即便是没有昏过去，只怕是日后还是会看见她多有约束。而且白芷会不会相信她的话都是两说，或许还会觉得自己是个疯子。于是裴妆便道：“其实我是宫里的人，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贴身女管兰儿，这次就是皇后娘娘命我外出去寻找真凶，这件事皇后很担心。”“皇后与周将军有关系？”白芷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八卦。之前怎么没看出来白芷竟然如此八卦，裴妆撇撇嘴无奈道：“周将军的妹妹是皇后的闺中好友，就像是你与彩蝶一般，如今周家出事情，皇后娘娘自然是要多上心一些的。”“原来是这样。”白芷看起来还颇为惋惜，“之前我还看过那本帝妃传，只可惜后来那本书便没有再写下去，我还很想知道后来的事情。”一说起那本书，裴妆便想到了秋水，要是她现在还活着，看到了自己和皇上已经成为真正的夫妻，应该十分高兴吧。裴妆目光一暗，“因为写这本书的人，已经死了。”白芷先是惊讶，随即也颇为惋惜地叹了口气，“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之前我还以为是笔者嫁了人所以没有再继续写下去。”既然已经知道了互相的身份和目的，两人也算是勉强站在了统一战线上，裴妆是为了能将周将军给解救出来，而白芷是为了能够让彩蝶脱离控制，这一切都需要找到这件事的幕后真凶。裴妆将昨晚上自己在走廊中听到春香楼妈妈与外人的对话，讲给白芷听，说这件事肯定和妈妈脱不了干系。“说起这件事，我倒是听说那疯婆子最近好像与南家走得颇近，还去了几次南家的宴会，回来的时候好生显摆一番，像是进了皇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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