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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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二,早朝。
刘德全喊到“有事启奏,无事退朝!”这时,礼部侍郎柳文涛跪下,手里捧着一本奏折,说到“陛下,臣具本弹劾皇后殿下傅羽书与傅国公夫妇。”此话一出,众臣哗然。
夏辰星听到此话,脸上已经有些怒气,他说到“详细说来。”柳文涛说到“陛下,傅羽书并非傅国公的嫡孙女,傅国公夫妇与此女勾结,迷惑陛下立其为后,后又用尽心机,算计后宫,迫使后宫妃嫔自戕,或送出宫去。趁机壮大其实力,其野心之大,细思极恐,请陛下明察!”
傅国公听到此话,心里隐隐担忧。他跪下说到“陛下,皇后殿下与微臣夫妇一心忠于陛下,绝无二心,柳侍郎句句所言,实属污蔑,请陛下明察!”
刘德全下台阶,来到柳文涛旁边,接过奏折,呈给皇上。夏辰星打开奏折,看了看,说到“朕看你奏折上说有证人,证人何在?”柳文涛说“证人是后宫的小荷,还有一人是傅国公家的小厮小刘,常年随侍在傅国公身旁,现在就在宫外候着。”
夏辰星说到“刘德全,去把皇后,傅国公夫人请来。”刘德全说到“喏。”夏辰星接着说到“传证人。”
不久之后,我穿着皇后朝服来到太极殿内,我跪下向夏辰星行叩首礼,说到“妾身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夏辰星说到“起身,赐座。”
我上台阶,几个太监搬了一把椅子放在龙椅左侧,我坐下。接着傅国公夫人穿着诰命服来到太极殿,她跪下行叩首礼,说到“妾身孔氏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夏辰星说到“起身吧!”孔洁起身,站在傅国公身旁。
此时,小荷和小刘进殿来,跪下行礼之后,夏辰星问到“柳侍郎弹劾皇后一事,你们可有话说?”小荷叩首,说到“陛下,柳侍郎所言句句属实,当日在避暑山庄,皇后便时常为难柳昭媛,甚至于推柳昭媛娘娘下水,只因皇后巧言善辩,柳昭媛才被迫承认自己掉入水中。之后,柳昭媛一直心惊胆战,后因皇后多次恐吓,柳昭媛心神恍惚,才选择自戕。陛下,柳昭媛实属无奈,才出此下策。这一切,都是皇后所逼,请陛下明察!!”
小刘接着说到“陛下,傅国公的嫡孙女早在十一年前便失踪了,府里从来也没有此人。后不知为何,陛下亲临傅国公府,此女便出现了,实在是巧合。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府中上下都可为小人作证!请陛下明察!”
孔洁听到此话,才知道今日为何召她入宫。孔洁怒骂道“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平日里我待你不薄,没想到你竟恩将仇报,污蔑皇后与我们夫妇!”
夏辰星说到“你可有证据证明皇后不是傅国公的嫡女?”小刘说到“皇后曾经让傅国公送一封信前往黔州,想来,黔州必定有什么人让皇后牵挂不已,只要细查,便可查出皇后真正的身份!”
众臣听到此话,议论纷纷,中书令赵永诚说到“陛下,此事一时难以定夺,不如先把皇后禁足,傅国公夫妇圈禁于府中,待大理寺查明真相,再做定夺!”
夏辰星冷冷地说到“此事证据不足,仅凭两人的说辞,就把皇后与朝廷忠臣圈禁,实在太过寒人的心。柳侍郎,你若是还有其它证据,便拿出来,要是没有,此事只是捕风捉影,不能证明什么!”
柳文涛说到“陛下,此事只要细查,一切便可水落石出,请陛下明察!”此时,众朝臣议论纷纷,赵永诚跪下说到“陛下,若不细查,难堵悠悠之口,就算是为了还皇后与傅国公夫妇清白,也应该细查下去,请陛下明察!”众臣跪下,说到“陛下,请三思!”
夏辰星此时,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他正要说话,宰相严毅说到“陛下,臣想请一人进宫,可证皇后殿下的身份,请陛下准允!”夏辰星说到“准!”
不久之后,一人来到太极殿,我看着她,我眼里都是欣喜。她跪下行稽首礼,说到“民女沈若梦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师父沈若梦!
沈若梦为何在这里,这事还得从一年前说起,那时,我差傅国公府的小厮送了一封信给我师父,我师父正好在竹木屋。
沈若梦接过信,打开来看过之后,心里不觉愤怒异常,她一把撕了这封信,骂到“连你也如此待我!我真是白白养了你这么多年!”为何沈若梦如此生气?只因当年,沈念梦与她所爱之人—叶青泽,相识相爱于江湖,本是一对神仙眷侣,两年后,叶青泽夺得武林盟主之位,名声大震,朝廷便有意招揽他入宫当武师。
沈念梦是个喜欢自由自在活着的人,她极力劝阻叶青泽,两人大吵了几架,最后,沈念梦选择了离开,叶青泽选择入宫,之后,叶青泽便成了太傅。沈念梦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一手养大的人,如今竟也进宫了!
沈念梦来到沈玥溪的房间,把她房间里面的衣服,茶具全往外丢去,可是丢着丢着,她看见沈玥溪从小到大的那些衣服,鞋子,却慢慢心软了下来。那是她当做女儿一般来疼的人呐!沈念梦把东西重新装回去,便离开了竹木屋。
今年三月,宰相严毅接到严静宁的信,便派人去黔州打探,可是沈念梦并不在。宰相只好让人先回来。
今年一个多月前,严毅从一个落榜举人那里打听到,最近有人在处处打听皇后的身世。这举人像是知道一些什么,可是他什么也不愿说,像是为了保护皇后。
严毅便命人快马加鞭往黔州去,此时,沈念梦正好在竹木屋,来人拿出宰相府令,又说明来意。沈若梦虽心里有疑虑,但是还是想进京一探虚实,临行前,她想起当年那些首饰,便带上首饰一起入京了。
沈念梦来到宰相府,她什么也不肯说,也不愿意住在宰相府,她找了一间客栈住下,后来,她了解的事情越来越多,她知道柳侍郎想置沈玥溪于死地。她唯一可依靠的,只有严毅。
沈念梦便来到宰相府,拿出首饰,宰相看着这首饰中的凤钗,他知道这凤钗是京中权贵人家才能佩戴的。严毅叫来了他的夫人,严毅夫人看着眼前的凤钗,想了许久,忽然想到傅国公夫人曾经戴过此凤钗!
严毅心里想着,这是为何?难道皇后与傅国公夫妇早就认识?这是一场阴谋?沈若梦看严毅脸色沉重,便说到“严相,小溪是我在游历江湖时,在西北方向遇见,当时只有她一人,据她当时所说,只有一乳母带着她,那乳母还被土匪杀害了。后来,我便带着她一直生活在黔州,从未见过傅国公夫妇。她之所以叫沈玥溪,还因着当年她惊惧过度,发了高烧,失了忆,我给她所取。我所言句句属实,若是我们有什么图谋,我今日不可能让你找到,更不会让你看到这只凤钗!”严毅听完此话,心里震动,他说到“若是如此,那只能说,一切都是天意啊!”
今日,严毅听到柳侍郎所说,他知道是揭开真相的时候了。沈若梦跪在殿上,双手举着凤钗,说到“陛下,这凤钗足以证明,傅羽书乃傅国公夫妇嫡孙女!”
孔洁看向那凤钗,那是当年太后赐与孔洁,孔洁又给了她儿媳妇梁芷萱的凤钗。她慢慢走过去,拿起凤钗,仔细看着,她说到“你,你怎么会有这个凤钗?”
沈念梦说到“这凤钗并不是我的,是皇后所有。”孔洁看向我,我点点头,说到“这是当年放在我的包裹里的凤钗,我一直把它藏在柜子里。我只记得它对我似乎很重要,可究竟是何人所赠,我已经忘了。”
孔洁眼含热泪,说到“娘娘,这是你母亲所赠啊!我的羽儿!你是我的羽儿啊!”她说着痛哭了起来!”
我看着孔洁,有些不敢相信,我站了起来,说到“我?我是?”孔洁用力地点点头,说到“这凤钗是当年太后赐与我,我给了你母亲。当年石堡城一战,局势凶险,你母亲怕是为了你的安全,便把凤钗给你,让人带你回长安城,只是,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去,你却没有回来长安城,反而流落在外。羽儿,祖母找你找得好苦啊!”
我听到此话,眼泪不觉流了下来,我唤到“祖母!”夏辰星看着我又欣喜又难过的样子,心里也跟着有些欣喜与难过。
此时,柳文涛说到“陛下,就算皇后是傅国公的嫡孙女,当初傅国公对外所说的是,皇后一直养在府中,从未出门。这可是欺君之罪!还有,皇后一直对后宫妃嫔多有算计,这也是有人可以作证的!”
此时,一个声音传来“吾今日听说,有人要弹劾皇后,吾过来看看。”说话的人,是太后。夏辰星起身,众人跪下,夏辰星微微躬身,说到“母后万福!”众人行叩首礼,说到“太后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后往台阶上走去,说到“都起身吧!”有几个太监搬了一把椅子,放在龙椅右侧,太后坐下。夏辰星坐回龙椅,我接着坐回椅子。
太后看向小荷,说到“小荷,你说皇后算计后宫,可有证据?”小荷有些害怕地说到“奴婢没有证据。”太后接着说到“既然没有证据,这便是你的一面之词。皇后乃国母,岂是你可以随意诋毁的!”
小荷拼命摇头,说到“太后娘娘,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啊!”太后冷笑道“你说柳昭媛无辜,当日她在梨园痛打戏班子的人,当时人人哀怨。皇后一句话都没有计较!若是皇后要算计柳昭媛,此乃大不敬之罪!何须等到来日,那日便可杀了柳昭媛。为何皇后却没有杀她?”
小荷说到“奴婢,奴婢不知。”太后接着说到“去年,吾留皇后于百福殿住了一足月,皇后为人,吾最是清楚,仅凭你一个没伺候过皇后的宫女所言,你便想让众朝臣相信皇后歹毒。你未免也太自不量力了些!”
小荷此时已经全身发抖,不敢说话。夏辰星听到这里,心里已经舒了一口气。夏辰星说到“皇后的为人,朕最清楚,你口出狂言,污蔑皇后,实在可恶至极!来人,把她拉下去,仗杀!”两个侍卫过来,拉着小荷往殿外去,小荷惊恐地喊到“陛下,陛下,奴婢知错了,求陛下饶了奴婢这一回,奴婢知错了,陛下!!”
夏辰星看向柳文涛,说到“柳侍郎,你撺掇着这两人来诬告皇后,为着是死去的柳昭媛吧?当日,柳昭媛为何自戕,你不知何故吗?要不要朕派人去你府上,抓些人来当面对质!当日放你一马,只是念在你做事尽心尽力的份上。可现如今,你竟如此不知道收敛,你父亲更是肆意妄为,到处为你结党营私!你们父子二人,实在是凶险恶毒!刘德全,”刘德全说到“奴才在。”
夏辰星说到“传朕旨意,罢免柳文涛礼部侍郎之职,关入大牢,发配宁古塔!柳宏远圈禁于府中,永世不得出府!”刘德全说到“喏!”
柳文涛此时内心已经方寸大乱,他说到“陛下!就算臣有罪,难道皇后与傅国公夫妇没有罪吗?他们欺君罔上,罪大恶极!请陛下明察!”
夏辰星听到此话,握紧了拳头,他想说当日之事乃朕的安排。可若此话一出,颇有庇护之嫌,反而会加重众臣的疑虑。他正犹豫着,此时,傅国公跪下说到“陛下,皇后殿下与微臣夫妇并非有意欺瞒陛下!实在是无心之失。臣愿用丹书铁券,求陛下饶皇后娘娘不死!”
夏辰星听到此话,慢慢松了拳头,说到“傅国公夫妇一向忠心耿耿,皇后一向端庄稳重,之前的事情,许是无奈。既如此,这事便不再追究,从此以后,前朝后宫,不准再提!”
太后听到此话,说到“陛下,皇后虽没有太大的过错,可今日之事,皆是因皇后而起,可见皇后德行有失,既如此,皇后便去积云寺里住上三个月,去静静心,修修德行。”我起身行万福礼,说到“是,妾身遵命。”
此时,众朝臣跪下,说到“陛下圣明,太后殿下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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