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太后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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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气之下她本是想说,大不了不娶林家姑娘了,可这念头刚起了火苗就被她压下去了。昭昭是个好姑娘,犯不着因为一时冲动就放弃。
瞧着儿子失落的样子,她心底也是一阵难受,又安慰道“你自有你的长处,不必妄自菲薄。”
张昊苦笑一声“我什么模样,我清楚,我确实配不上昭昭,尤其情敌还是将军……”
张夫人是想找个理由给他点儿信心,但和林景伦对比起来,好像确实没什么可说的,只能爱怜的摸了摸他的脑袋。
张昊越想越悲伤,几乎就要潸然泪下,抱头痛哭,许是悲伤到了极致,心底又升起一股怒气,看不起自己就这般被人比下去还颓废的模样。
脸上升起一股坚毅,眉毛都要竖起来,绷着脸道“我是没景伦哥和暮将军厉害,但我也没那么差,娘,我要奋斗!”
老天爷看在眼里,默默替他们哀叹。林昭昭已经刺激的两个公子哥要改变了,果然爱情的力量是强大的。
“好!奋斗!”瞧着儿子激动的模样,当娘的也高兴,就算没娶到昭昭,儿子知道上进了也是好事。
时间飞逝,很快便到了林昭昭进宫面圣的日子,这一天是文武百官盼着她出丑的一天,天下女子盼着她长脸的一天。她们被压抑的太久,也该有个人出来为她们女子赢得尊严。
林昭昭身上承载了上万人的目光,尽管大家不清楚这个女人是谁,但挡不住她们的热情。
从她出门起,只要是有女人的地方,都立着“女官必胜”的牌子。
男人们都嗤之以鼻,但为了附和皇上的喜好,也没人去触这霉头。
林昭昭走在路上,压力倍增,这若是不拿个名头回来,都对不起她们的期待。
“无事,你本就是头一个,输了也没什么,何况你从小就苦读诗书,不比很多当官的男人强上许多?”林景伦安慰道。
林昭昭放下帘子,叹口气“怕就怕,输了也不能安生啊。”
皇宫那地方,便是去过了,看过里面的辉煌与灿烂,也生不起好感。在那华丽的外表下,隐藏着这世间最为暗潮涌动的人心。
林景伦淡淡一笑“向前走就是”
当他听到皇帝要设女官之时,扪心自问,他也曾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女子是否能担重任。追溯历史,出彩的女子不多,但也有,可她们最终的命运不过还是相夫教子。他身为男儿,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
可当这个事情发生到在自己至亲的人的身上时,他忽然有了另一番感慨。妹妹打小就聪明伶俐,在她身上看到了与世俗不一样的精神,她从不认输,也从不比男人差,客观评价,她要比大多数男子都强大。
这样一个人,若是将她关在那后院的牢笼里,他做哥哥的,第一个不同意。
不过一瞬间,他的脑海里已经做出了决定,哪怕妹妹一辈子不嫁人,也要让她快活一生。
很快便到了宫门口,已经有十二个上等宫女在门口候着,各个身姿挺拔,这阵势一看便知皇上对此事是认真的,且对林昭昭是相当信任。
“小林大人,这边儿请”为首的宫女是皇后身边的,这次就由她带着林昭昭踏进凰权殿。
这话是对着林昭昭说的,她略带疑惑朝她行了一礼“为何叫我小林大人”
“皇上相信小林大人”宫女面无表情,玉手轻拍,身后的十一个宫女,迅速变换了队形,跟在林昭昭的身后恭敬的站着。
林昭昭敛下眼中的思绪,微微点头,随着她往深宫中去。
“林大人,请您先随着奴才这边儿来”挨着宫女站着的两个太监带着林景伦从另一条路离开了。
宫女带着林昭昭穿过一间又一间的宫殿,最终停在了泰禾宫前。
“这是?”
“皇上还在上早朝,这是太后娘娘的宫殿,皇上让您先来拜见太后娘娘”为首的宫女抬抬手,那十一个个宫女,后退几步停在了门口。
又她带着林昭昭走进了泰禾宫。
穿过院子,走进正殿,这殿门距离太后的凤鸾足足有七七四十九步之远,每隔十步便有两人之粗的柱子立在中间。
不用抬头便感觉到房间的宽大,可太后坐在凤鸾上,在这气势磅礴的宫殿中都气势依旧,威严让人无法忽略。
林昭昭不自觉弯下了腰。
太后满意的勾起一抹微笑,略有些苍老的声音响起“快来,来哀家身边”
林昭昭侧目看了一眼身边的宫女,有些询问的意思。
“林大人,请”宫女依旧面无表情,说完后便退了几步,站在门口守着。
林昭昭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越靠近太后,就觉得心跳越快。
虽然距离太后几十步,很多细节都看不清楚,但那双清明算计的眼神,不怒自威。
越不了解,才越害怕。
“参加太后娘娘”林昭昭跪在地上,不知宫里都行的什么礼,只能用表示极大诚意的跪拜礼。
“快起来,哀家是有些可怕,但也不会吃人,早就听说过林家的孩子各个都厉害的紧,先是你哥哥,又是你,今日一见,果然传言是没错的”太后笑着,眼角起了褶子。
林昭昭刚抬头,看到那渗人的微笑立马又低下了头。深宫果然可怕。
“你哥哥回来了?”
“回太后,是”
“回来好,回来能帮皇上分忧了,你抬起头靠近些,让哀家好好看看你,哀家一直觉得女子不比男人差,是想当个女官来着,但一直没有机会,你算是把哀家的愿望给完成了。”太后对她招招手。
林昭昭只好抬起头,对上那双步步为营的眼睛。
“生的这般好又聪明,前面那些老臣肯定要为难你了,但今日这难题是你的必经之路,哀家也帮不了你,不过日后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哀家给你撑腰”她微抬手,身边的嬷嬷双手捧着令牌走到了林昭昭身边。
“这是哀家的令牌,谁为难你,你就拿出来”
“这……”林昭昭不敢接,也不能接。
她不过是头一次见太后,身后没有强大的背景,也没有过人的才能,凭什么就赢得了太后的欣赏,只怕这令牌的背后有巨大的阴谋。
“草民知道太后娘娘是为草民好,但草民尚未通过考核,实在不配太后娘娘的期望,若是今日通过了考核,草民一定带着结果再来求见太后,这样也不算丢了太后娘娘的脸面”她身子微微前倾,低下头。
太后沉默许久,看不出喜怒。
“也好,算算时间,你也该去见见皇帝了,退下吧”
嬷嬷收好令牌,退回太后身边。
林昭昭暗暗咂舌,这位嬷嬷也不是个简单人物,气沉丹田,步调轻盈,是个高手。
她慢步退出了宫殿,当门合上那一刻,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和皇宫里的人说话,真他妈的累!
此时身边的宫女,出奇的提醒了一句“太后娘娘心思深沉,你以后要多加小心才是”
林昭昭感谢一笑,并未开口。
心中却是奇怪,身为宫女,怎敢背后议论太后,还当着她的面说,除了不要命,那就是……
看来皇后和太后的关系还有待商榷。
“你觉得她怎么样?”待她走后,太后眼中唯一的一点儿善意消失,抿了抿嘴唇问道。
“回太后,林姑娘谨慎机灵,确实不错”
“去前面盯着点儿,别让那群老头子为难一个姑娘家,丢了咱们俞国的风范”太后冷哼一声。
宫女又带着林昭昭来到御书房,殿前有不少臣子都瑟瑟发抖的跪着。
秉着知道的越少死的越晚的规矩,她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乖乖的站在门口等待皇帝的召见。
“林姑娘,请进”
林昭昭再次走进御书房,比上次的气氛严峻不少,有两个大臣跪在地上闭口不言。
皇帝深吸一口气,隐忍着怒气道“看看这些废物,整日就知道偷奸耍滑,正事一个不干,也不知道话里几句真几句假”
“皇上息怒!”
“息怒?朕让你做的事情,你就是这样敷衍的,行了,滚下去,别在这里碍眼”刚压下去的怒气就被他这怂样惹得一肚子气。
两个大臣,连忙磕头起身离去了。
“这几年,说真话的人越来越少了,给朕一个错觉,让朕觉着朕治理的很好,要不是你那天的话对朕醍醐灌顶,朕还没清醒过来,朝廷也该有新鲜血液,朕就是派他们去查贪污腐化的事情,他们却畏手畏脚,磨磨唧唧几天都没个进展,又想拿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搪塞朕,真当朕是傻子了”
“皇上不必为他们置气”林昭昭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自然不为他们生气,你哥哥一会儿就到,朕正好我有些事要交代给你们,你先坐下歇会儿”皇上闭眼叹口气,坐在案前接着查看公文。
一盏茶过去,林景伦也从外面进来。
“拜见皇上”
“免礼,你也坐吧”皇上随意挥挥手,太监在林昭昭身边又放了个凳子。
“这次召你们过来,是有件事情让你们做,你在上林做的事情朕都一清二楚,立了功,说说,想要什么奖励?”
“不敢,这是臣该做的事情”林景伦又站起来行礼道。
“哼,那些老油条都像你这样有所作为,朕也不会气了,京兆府的位置给你,你可压的住?”皇帝揉着发痛的太阳穴,仿佛不经意间说出了口。
而简单的一个问题中,隐藏了太多信息,林昭昭和林景伦压下眼底的震惊,询问般的看着皇帝。
“李琢旭在这位置上待的太久,不知自己该做什么了,他的问题,交给你查了,查出来,这位置就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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