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兰犬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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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依依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茅草房子里,房子非常简陋,支撑房顶的柱子都是原生态的树木,没有任何打磨过的痕迹,房子没有窗户,四周摆放的一些生活用品也都很陈旧。
透过一个打开的简陋木门,可以看到外面天色大亮。
她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正在一个草垫子上,没有任何铺盖。转头望见房子里还有另一个草垫子,上面躺着一个人,看衣服应该是吕瑧。
她叫了吕瑧两声,吕瑧没有反应。
这时听到门口一个清脆的声音道:“咦,你醒啦!”
费依依扭头望去,只见一个穿得花花绿绿的狗头人,扶着门框看着自己。她看不懂狗头人的表情,但看对方轻盈的走向自己,感觉对方的情绪应该是很欢快的,也看不出对方有任何恶意。
费依依之前只见过统一着装的犬荣国战士和敌兵,头一次见过穿便装的狗头人,而且看对方的运作,她觉得对方应该是个女性,她之前还没有见过女的狗头人。
“这是在哪?”费依依见对方走近问道。
只见这个女孩子坐在垫子边上道:“这里是兰犬村,我爷爷出去打猎时在山脚下发现了你们,他们就把你们背后回来了。我爷爷是村长,也是村里最年长最博学的人,他一看到你们就说你们是神。”
“啊?”费依依听了一愣。
这时就听门口有人叫道:“兰琪!你怎么能和神坐在一个垫子上!”
这个女孩子一听,立刻跳了起来,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门口走进几个身穿粗布衣服的狗头人,进门就跪地扣拜,为首一个狗头人道:“神人恕罪,我小孙女不懂事。”
那个被叫作兰琪的女孩子见状也立刻跪下把头埋在地上。
“别别别!”费依依叫着起身,想着自己还没感谢对方救命之恩,哪能让对方拜。
“唉哟!”旁边的吕瑧醒了过来,伸手像是要去摸自己的左脚。
那个带头的狗头人连忙跪着向前挪了几步,同时道:“这位神人脚扭了,有点肿,村医看过了,用了些药,过几天就会好,现在最好不要动。”
吕瑧见有人向自己靠近,连忙起身。费依依上前扶住了他,吕瑧见到费依依才放下心来。
费依依用最简洁的方式说道:“是这些村民救了咱们。”
“那我要赶快谢谢他们。”吕瑧说着又想起身。
为首的狗头人又说道:“神人慢动,小心脚上的伤。能遇到神人都是天意,我们不敢居功。”
“你们为什么总称我们为神人呀,我们只是普通人。”吕瑧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为首的狗头人道,“我知道你们是人类,但在我们的传说人,人类是上天入地下海无所不能的,你们的智慧比我们不知道高出多少倍,而且你们还是我们的主人。”
费依依听罢道:“你们不要这样,不管以前什么样,现在我们和你们没有什么不同。你们赶快起来。”
费依依说着,一个一个上前去扶他们,他们还都不敢起身。
吕瑧见状,略带威胁的口吻道:“你们要是再这样,我们就没法呆了,我得赶快走了。”
吕瑧说着就要起身,然后又唉哟唉哟的捂着脚。
“别别,神人别动。”为首的说道,然后他们都缓缓站了起来。
费依依回头看了吕瑧一眼,然后向这些狗头人道:“我叫费依依,他叫吕瑧。我们不小心从山上滚了下来,多谢你们搭救。”
“能遇到神人是我们的荣幸啊!”为首的狗头人说道。
费依依打断他道:“别再叫我们神人了,我们只是普通的人类,可以叫我们的名字。对了,您就是村长吧。”
为首的狗头人道:“我叫兰曲,是兰犬村的村长。这几位都是村里的长者,这个是我们孙女兰琪。”
兰琪此时已经站在爷爷旁边,她没像其他人那样躬着背不敢直视费依依和吕瑧,而是好奇的在打量着他们。
费依依道:“感谢村长和各位了,我同伴受伤,可能要在村里讨扰几日了。”
“哪里哪里,我等的荣幸啊!”村长说道。
吕瑧见费依依讲他们是不小心从山上滚下来的,没提他们认识犬荣国的人,也没提他们和雪犬部落交战,知道费依依有自己的思路,便没插嘴。
费依依又问道:“你们村子是在山下吗?”
村长答道:“我们这个村的地势是比较低,很偏僻,而且长年寒冷,物产甚少。这里与你们落下来的地方还隔着一片树林,雪犬部落的人一两年才会来我们村子里一次,基本也抢不到什么东西,只能抓些壮丁。近些年我们发现有人过来,就让成年男子躲起来,他们抓不到人,有好几年没来了。现在,我们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也算过太平日子了。”
费依依回头望了吕瑧一眼,两个人都放下心来。
“我们坐下说吧。”费依依说着,坐到了吕瑧的草垫子上,示意他们坐自己之前躺的垫子。
村长忙道:“我们怎敢,你们人类可是我们的主人啊。我们都是比较淳朴的农民,不像那些称王称霸的人,没有人类管他们,他们就反了天了,到处打仗。”
费依依笑道:“刚才您都说了这里是与世隔绝的,干嘛还要在意那么多世俗的礼节。如果真像您说的,遇到我们是天意,那也是让我们来和平相处互相帮助的。所以,有什么我们能出力的,尽管开口。”
“哎呀,岂敢岂敢。不敢劳烦二位,有什么要效劳的,您尽管说。”村长连忙道。
费依依望了望吕瑧,对村长道:“我们喜欢和年长的人交流,有机会多向我们介绍介绍你们这边的生活吧。”
“好,好。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村长答道。
村长和众长者给他们介绍了一些狗头人老百姓的日常生活,两人都专注聆听,遇到新奇的内容也没有打断对方。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明显是女性的狗头人步履蹒跚的走进来,在村长身侧小声说:“村长,午餐准备好了。”
村长向她一点头,然后起身道:“两位,午餐已经安排好了,你们也该饿了吧,要么咱们边吃边聊?”
两人连忙答应,费依依正准备伸手去扶吕瑧,又有几个人走了进来,捧来了两套崭新的粗布衣服和一根拐杖,放在村长和几位长者刚起身的草垫子上。
村长说道:“我们这里物资有限,这两套衣服如不嫌弃,请笑纳。”
“多谢多谢,让您和各位村民费心了。”费依依连忙道谢。
“哪里哪里,还怕这些二位看不上呢!这样,我们去门外等候。”村长说着欠身与众人退出房间。
费依依回以微笑,待他们离开后伸手拿起两件衣服,虽然面料粗糙,但里面絮着棉花,摸上去暖和,而且做为一个裁缝的女儿她看得出两件衣服的手工很好。
此时二人身上穿的还是他们乘大巴旅行时带的衣服,或多或少有些破损,之前产术给他们的军装,由于不合身在遇袭时脱掉了,以免影响战斗发挥。
费依依递给吕瑧一套比较大的衣服,又仔细看了看拐杖,虽然做法比较简单,但可以看出打磨的比较精细,没有一根倒刺,比起房刚的其他摆设,显然是精心制造的。
二人披上新衣服走出来时,屋外有人抬来一张非常陈旧的桌子,桌面虽有多处凹陷,不知用了多少年。随后他们又般来十几把椅子,现场选了几把比较好的放在桌子四周。
两人与众长者落座,兰琪在指挥着几个年轻体壮的小伙子上菜。
很快,一桌菜摆齐,两人望去,除了一只鸡之外,其他都是山间野菜。
村长还说:“我们这能准备的食物不多,又与外界隔绝,能拿出来的只有这些了。”
“这些已经很好了,这都是原生态的新鲜蔬菜,我们好久没吃到了,对不对。”费依依笑着答道,同时问向吕瑧。
“对,对。”吕瑧也应声道。他也觉得比起在军中吃了好多天的干粮和肉干,这算是很好的新鲜菜品了。
二人边吃边看着周围其他的狗头人,只见他们上好菜后,都在周围坐着小板凳吃了起来,并随时看着主桌这边有没有什么需要他们的。
村长见他们在观察,就说道:“你们应该能看得出来,我们村里只有老人和刚成年的小伙子,我们已经老得快不中用了,这些小伙子才六七岁,刚成年。中间的一代人,像兰琪的父亲和叔叔,当年都被雪犬部落抓壮丁抓走了,此后再无音信。所以我们现在都非常关注有没有外人靠近,并给这些小伙子准备了紧急情况藏身的地方。”
两人点头慨叹村民生活的不易,其实他们根本就看不出这些狗头人的年龄差距,听他们这样讲,才仔细观察坐在桌前的长者和端菜的年轻人之间的区别。
接下来他们又从村长口中了解了很多狗头人的生活习惯,吕瑧在生活方面阅历,肯定要比费依依这个刚实习没多久的大四学生多一些,他与长者们分享了很多,但一直没提犬荣国的事。
饭后,见两个村民抬着一桶水进村。他们一打听才得知村外只有一个水潭,取水比较困难,特别是冬天结冰时,还要破冰取水,甚是不易。
他们整个下午都在与村民交流,期间还有村医帮吕瑧又涂了些药。傍晚又吃了顿内容差不多的晚餐,直到天色很黑才有村民拿来很小的一盏油灯。
他们知道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习惯,便询问村长是否大家都该休息了。
村长说还在等取水的人,又过了一会,直到两个村民又抬进一桶水分给众人,他们才各自告辞散去。
村民给费依依和吕瑧两大杯水留着夜间饮用,他们知道取水路较远,也没有提出洗漱之类的要求,想来村民应该没有类似的习惯。
费依依才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立刻问道:“村长,那有别的房间可以住吗?”
“我们安排的已经是最好的了。”村长答道。
“不是这个意思。”费依依忙道,随后指向吕瑧,“我和他不能睡在一个房间啊!”
“啊!这个……”村长明显是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旁边的兰琪道:“那你住我的房子吧,就在那间旁边,所以你们醒来我才会第一个过来。”
然后望向村长道:“我就住爷爷房子里的储物间吧。”
“对,对,之前照顾不周。”村长连忙道。
费依依虽有点不好意思,但也没说什么。侧眼见到吕瑧望向自己,也回避开他的目光,拿着自己的水杯,跟着兰琪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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