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chapter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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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陈予意来到学堂,见赵溪闷闷不乐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便说:“赵溪,来的怎么这么早?”
赵溪转过头来:“我乐意。”
“赵溪,何必为了戏子伤了我们之间的和气呢。”
赵溪白了他一眼:“陈予意,你那样说真的很过分,很伤人心!”
“哦。”
见他漠不关心的模样,赵溪心里憋了一肚子气,冷哼一声又将头扭回去。
陈予意坐在她旁边:“赵溪,我没说你,你为什么要生气?”
见她依旧不理他,陈予意又道:“生闷气总归是不好的,有什么气你冲我撒出来,别把自己憋坏了。”
听着陈予意一本正经的说这些话,赵溪不禁笑出了声。
“赵溪,你是不是耍我呢,你根本就没有生气。”
赵溪直起身子:“不,我确实生气,气你的口无遮拦。”
“我认罚。”
“真的?”赵溪眸中闪过一丝狡黠,问道:“怎么罚你你都认?”
陈予意严肃的说道:“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赵溪顿了顿,说道:“今天下午没课,带我去胭脂楼。”
“昨天去的那家戏楼?”
赵溪点点头,随后委屈的扁了扁嘴,道:“你不会不同意吧?”
陈予意尽管心里不情愿,但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赵溪暗自得意,不禁抿起嘴笑了笑。
刚放学,陈予意便随着赵溪去了胭脂楼。陈予意眉头紧锁,一脸不开心。
赵溪见他还在踌躇,便说:“陈予意,不然你还是回去吧,我自己进去看吧。”
“不必,言而无信非君子。”
“瞧瞧你这个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呢!”
陈予意一甩袖子,走进了胭脂楼。
赵溪微微一笑,跟着他走了进去:“陈予意,来都来了,开心点嘛。”
陈予意冷着脸,上了楼,还不忘回头瞪她一眼:“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跟上来,真想跟着那群人挤啊。”
赵溪耸耸肩,“陈予意,你闲的没事跟我发什么脾气啊。”
“哦,这叫发脾气?”
赵溪不理他,坐在宽凳上,“别跟我说话,戏都开始好一会儿了。”
“看大王在帐中和衣睡稳,我这里出帐且散愁情,轻移步走向前荒郊站定,猛抬头见碧落月色清明……”
陈予意百无聊赖的坐在阁楼上,偶尔喝一口茶。
“陈予意,你不爱看戏?”
陈予意用茶盖拨弄着茶杯中的点点茶叶,垂眸问道:“你才看见?”
赵溪轻叹一声:“这戏唱的可真好,尤其是那扮相,真惊艳我啊。”
陈予意从袖兜里掏出银子放在桌子上,说:“戏快要听完了,你还不走?”
“不是还没完吗,你急什么?”
陈予意往楼下一瞥,看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背影。
这时,老板娘上来添茶。路过陈予意身旁时,胭脂的香气似有似无的飘荡进他的鼻中。陈予意轻咳一声,用衣袖掩了掩口鼻。
这时,他透过雕刻着精美花纹的围栏又看到了那个高大的身影,不禁站起身来不由自主的向他走去。
赵溪一转头,见他走出去了老远,连忙追过去:“陈予意——”
“嘘——”陈予意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男人进了后台,连忙也跟过去。
赵溪不能理解他的做法,但还是默默的跟了上去。
艳红色的帷幕完完整整的挡住了陈予意和赵溪,陈予意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那个男人,许久才勾起一抹冷笑。
赵溪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问:“陈予意,你没事吧?”
陈予意有意拉开他们的距离,头一次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戏子唱完戏回来,还没等卸妆便看到了面前的男人,他轻笑一声:“忻宁同志倒是心急,昨天才刚来。”
陈忻宁摘下帽子,露出俊秀的脸,缓缓说道:“十八幺,少贫嘴。这次的任务极其凶险,我是来找你好好商量的。”
十八幺抿嘴一笑:“任务再凶险,有忻宁同志这等沪上少年陪着我,我一点儿都不害怕。”
“十八幺,在这一周的周末,我们一定要抵达上清县,争取早日击杀司论!”
赵溪躲在帷幕后面,听到这话惊得睁大了眼睛,她转过头去看陈予意,见他云淡风轻的看着陈忻宁,心急慌得直打怵。
十八幺又道:“你爹能答应吗?按你爹的性子,还没等你出上阳县就把你锁在家里了吧。”
“这不重要,我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精神世界,不需要他来管我。更何况,我这幅身体早就已经不属于我自己了,他阻止不了我。”
“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跟你爹说一声,免得他担心。”
陈忻宁点头:“这个我有数。请你转告许医生,等出发之日我会来胭脂楼找你们,请你们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千万不要暴露了我们的行动。”
十八幺赞同的点点头:“你放心吧忻宁同志,从组织派我们来到上阳县的那一刻起,我们的职责便是配合你。”
陈忻宁又戴上帽子:“时间不早了,我应该回去了。”
陈予意冷哼一声,却不想被听力超常的陈忻宁给听到了。
陈忻宁缓缓向幕布走过去,猛的将它拽来,目视着两人,笑问:“在这种地方,你们俩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赵溪羞红了脸,“我们不是故意要偷听的,请您原谅。”
陈忻宁低下头,“小姐,偷听——可不是个好习惯,更何况你刚刚听见的可是一个大任务。你怕不怕,我要杀你灭口?”
陈予意上前一步挡住他:“陈忻宁,你少在这里吓唬人。”
“哦?您认为我在吓唬你?”
“不然呢?你敢动手杀我吗?”
陈忻宁嗤笑一声:“嗯?我为什么会不敢呢?”
“杀人者偿命。”
陈忻宁低笑:“今天的事,你们就当做没听见。如果你们敢泄露出去,我定不会放过你们。”
陈予意身体发抖,眼眶微红,一直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陈忻宁抬起他的下巴,“不至于吧,只要你们不说出去我就不会对你们下手,干嘛一副要哭了的模样?一个大老爷们,应该不会这么胆小吧?”
赵溪打开他的手,担忧的看着陈予意,问道:“陈予意,你没事吧?”
陈忻宁愣了一下:“陈予意?你是陈家三少爷陈予意?”
陈予意整理好情绪,面上没什么表情,语调也没有一丝起伏:“干你何事?”
“巧了,我是陈忻宁,也是你素未谋面的大哥。”
陈予意拉起赵溪的手快步走了出去。
赵溪不满:“陈予意你干嘛啊,你慢一点!我跟不上!”
出了胭脂楼,确定距离够远之后陈予意才停下。
赵溪没有预料到他会突然停下,撞在他的后背上,鼻尖一阵疼痛。
赵溪痛的泪花都出来了,她伸出手摸了摸鼻尖:“陈予意,你干嘛忽然停下啊,疼死了!”
从背后,赵溪只能看到陈予意的肩膀微微耸动。赵溪心里疑惑,走到他面前俯下身:“陈予意,你怎么了?”
一滴眼泪落到地上。
“陈予意,你说话啊,你别吓唬我……”
陈予意紧握着双拳,赵溪能够听到他压抑的哭声。
赵溪慌乱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像哄小孩一样轻抚他的后背:“陈予意,你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啊,万一我可以帮你呢?”
陈予意抱住她,整张脸埋在赵溪的肩膀上,轻轻抽泣着。
赵溪身子一僵,手停在空中久久未落在那宽厚的肩膀上。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陈予意才离开赵溪的怀抱。他后退一步,用袖子抹了一下眼睑的泪水,随后又恢复了之前冷冰冰的模样。
现在能够体现他内心波涛汹涌的也就只有他发红的眼眶了。
赵溪用手握起他的拳头,轻声说:“阿意,信任我一次好吗?有什么事跟我说一说,你这样会把自己憋坏的。”
陈予意甩开她:“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刚才——我逾矩了,抱歉。”
“仅仅是抱歉吗?”赵溪说,“男女授受不亲,你刚才情绪激动的时候抱了我,就只是简单的向我道个歉吗?”
陈予意皱起眉头:“你还想怎么样?”
“我的要求不高,适当倾诉一下,别把自己憋坏了。”
陈予意转过身去,“我说过了,我的事情你不要管。”
“实在不行你跟我说说,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我保证!”
陈予意垂眸:“我不需要,你别多管闲事。今天的事,你就当什么都没有听到,陈忻宁说的那些话你最好全部忘记。”
“陈予意——”
陈予意冷声打断她:“行了!赵溪,天快黑了,你回家吧。”
“你可以送送我吗?”
陈予意思虑半晌:“可以。”
等到陈予意回到陈府,还没等进门就听到了陈辰爽朗的笑声,以及陈忻宁的说话声。陈予意暗自咬牙,嗤笑一声推开门进去。
陈辰正要说什么,见陈予意进来便戛然而止了。
陈辰一看到陈予意心里便油然而生的一阵反感,板起脸问:“没看到你大哥回来了吗,不知道叫人?”
陈予意悄悄握起拳头,哑声说道:“大哥,好。”
陈忻宁笑着应了一声,随后与他寒暄了几句。
陈予意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眸底划过一瞬的不屑。
陈辰面色肉眼可见的不悦,沉声问道:“陈予意,你聋了还是哑巴了?”
陈忻宁毫不在意的摆摆手,“爸爸,我有点事想单独跟您说,您方便吗?”
陈辰笑了笑:“当然方便了。”随后他冷漠的看向陈予意,“没听到你大哥说的话吗,还不赶紧滚出去。”
陈予意面无表情的出了门,回了自己的房间。
还以为……唉,自作多情啊。
陈辰忽然想起了什么,从桌子上拿起宋牧宇送来的花瓶摘星,说:“忻宁,这是你姆妈留下的花瓶,今天爸爸亲手把它交给你,希望你能好好珍惜它。”
陈忻宁愣了许久,还是不敢接过那个花瓶,忐忑的问道:“我、我姆妈?”
陈辰眼中含泪:“儿子,这个花瓶很重要,是你姆妈亲手制作的,名为摘星。”
“摘星?”
“对。爸爸想跟你说句话,爸爸希望你……退出你的组织。”
陈忻宁一口回绝:“不可能!”
“爸爸只有你了,爸爸不想失去你……”
陈忻宁不想看到陈辰泪眼婆娑的模样,便将双眼紧闭:“爸爸,日寇尚未离我中华,革命还需我们的努力,我不可能轻易的放弃。”
陈辰近乎痴迷的看着陈忻宁,像!太像了!和自己记忆中的那张魂牵梦萦的脸真的太像了!
“爸爸,别劝我了。”
陈辰放低姿态:“可、可你的任务越来越危险,我怕……我怕你和你姆妈一样离开我……儿子,爸爸求你了。”
陈忻宁接过花瓶放在桌子上,坚定的说:“我一定要杀光日本人和狗汉奸,为我姆妈报仇!我这次回来,确实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
“儿子,别去……”
“爸爸,你知道我不可能退出的!别让我更看不起你行不行!你要是个男人,就应该拿起刀枪为我姆妈报仇雪恨!”
陈辰瘫坐在椅子上,“我没能守住你姆妈的清白是我的错,可我真的不敢……”
他怕了,他不敢去招惹那些日本人和汉奸,他怕他会再一次失去自己的至亲。
“我看不起你!你知道我姆妈被那些日本人和汉奸——毁坏清白的时候我有多伤心吗,那段记忆还常常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忘不了!”
陈良那无助而又恐慌的眼神,烙在他的心上,成了陈忻宁心里一根永远拔不出来的刺。每一次看到日本人和汉奸,那根刺一只扎他的心,他仿佛又看到了在日本人身下哭喊尖叫的陈良。
他恨透了那些日本人,更恨那些投敌卖国的汉奸,尤其恨自己的无能!
陈辰掩面痛哭,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他肩膀一抖一抖的,哭的像个小孩子。
“爸爸,不要哭了。”
陈辰将哭声压抑在嗓子里,用力抹去自己脸上的眼泪,抬起头来看着陈忻宁,神情里是陈忻宁从来没有见过的情绪。
像个走丢的孩子,无助而又绝望,更多的还是不安与恐慌。
“儿子,爸爸真的很懦弱……”
“你做不到的,我要一件一件的去完成。周末我就要去执行任务,爸爸,你照顾好自己。”
“你要去哪?”
“上清县。我要去刺杀司论。”
陈辰吓得睁大了眼睛,一下子站起身来:“不行,这太危险了!”
“越危险我才越要知难而进!留着这种人只会——”败坏国家!
还没等说完,陈辰连忙捂上他的嘴,恳求的说:“儿子,我求你了,司论不是个好惹的。”
陈忻宁拿下陈辰的大手,坚定而又倔强的说道:“爸爸,这次我的任务就是——刺杀上清县保安司令司论!”
陈辰痛苦的问道:“这种事不能让别人去吗?”
“爸爸,我要为民除害。”
对不起,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事而放弃自己心中的大业和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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