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048万圣节晚宴

048万圣节晚宴

        珀西一个头两个大地对佩内洛解释说：“你知道的，弗雷德和乔治他俩平日里满嘴跑火车，就是喜欢戏弄我！这是严重的诋毁！”

        “是吗？”佩内洛反问，“那么你和布莱克在这干什么呢？”

        “我……我告诉布莱克一些金妮喝药之后的不良反应。你知道的，金妮喝的这批药里有布莱克培育的新品种样品。”关于巴蒂·克劳奇先生的推荐信是不能让旁人知道的，珀西只好顺着普拉瑞斯的话这样说。

        只可惜他就算抬出了自己的妹妹，也没能让睿智的拉文克劳级长买账。佩内洛警惕地追问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你为什么不呆着金妮直接去医疗翼问？她拉着你的手在做些什么？”

        对前一个问题他无话可说，珀西只好对第二个问题实话实说道：“她在我手心写了个要用到的检测咒语。我俩手头都没有纸笔。”

        结果佩内洛反而勃然大怒道：“多拙劣的谎言哪，珀西·韦斯莱！我竟不知道你没有担当到这个程度，还把一切都甩到人家布莱克的头上！”

        “？？？”

        珀西一头雾水，徒劳地往前伸了伸刚刚普拉瑞斯写下咒语的手心，可惜上面早已经毫无痕迹了。

        “你胡编乱造了这么荒谬的谎言，倒不如说布莱克拿你的手在做占卜课练习……该死，我干嘛帮你编理由开脱？”佩内洛脸气得红扑扑的，气冲冲地对珀西说：“在手心写咒语？咱们是一群麻瓜吗？你恐怕不知道布莱克用得一手出神入化的魔咒吧？在空气里写字这种你我都会的魔法，布莱克家族的继承人能不会用吗？”

        珀西张口结舌地看着佩内洛。他听了之后才反应过来，确实如此——刚刚他完全没想到，何必要在手心上写字呢？

        他这样子看在佩内洛的眼里简直就是心虚的表现。她摆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对珀西劝说道：“说真的，珀西，我可以理解你的想法。是大度的布莱克在舆论风波里拉了你和你们家一把，你得感谢她。但是她的善良和好心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攀附人家权势的理由！”

        说完她好像一副知情人的样子转身大踏步地离开了，留下珀西在原地发愣。

        良久，珀西自嘲地笑了笑，自言自语道：“开什么玩笑，布莱克小姐的‘善良和好心’？谁能比她更坏心眼呢？”

        然后他也转身从走廊离开，走向另一个方向的楼梯。长长的袍袖里他的拳头紧紧地握着，似乎是在给自己力量：他要抓紧一切向上爬的机会，让自己、让韦斯莱家再也不能被别人耻笑是“攀附权势”！

        早晚有一天，那权势要掌握在自己手里。珀西暗暗想道。

        对于普拉瑞斯来说，时间依旧是忙忙碌碌地溜走了。

        她有的时候不得不庆幸，自己这一年的斯莱特林学生只有寥寥的这么几个，所以她们除了洛哈特的黑魔法防御（现在已经升级为黑魔法相关文学鉴赏）课之外全部都是和其他学院合上的课，所以没课的时间相对多上很多。

        如果没有这么多课余时间，她感觉自己只有去跟邓布利多申请时间转换器，才能够对付这些堆积成山的事务——普拉瑞斯已经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把新品种的发表安排在假期时间了。

        签了一下午合同的普拉瑞斯精疲力尽地从霍格沃兹厨房推门出来。家养小精灵们分外热情地接待了她，让本来就是想吃点饭的普拉瑞斯更累了。

        家养小精灵都有自己的一套消息网络。自从小精灵们听说普拉瑞斯为布莱克家没有后代的小精灵过继了子嗣，在它们的眼里她简直是世界上最仁慈、最伟大的主家。

        “布莱克小姐慢走！”一个女性小精灵殷勤地送她到门口，满脸崇敬地把一包巧克力麦芬蛋糕塞进她的手里。普拉瑞斯不堪其扰地赶紧收下，逃也似地离开了厨房。

        她本来是想填饱肚子之后去一趟费尔奇的办公室——虽然听起来有点荒唐，但是普拉瑞斯有些生意上的合作想和费尔奇谈。现在她手里拿着一包麦芬蛋糕，直接去的话是不是就得把它当作见面礼了？

        普拉瑞斯撇了撇嘴，用魔杖点了点包着小蛋糕的油纸，把它变成一个精致的糕点盒子。上面的捆着的细麻绳也变成了深绿色的缎带，看起来这包小精灵做的食堂蛋糕一下子摇身一变成了高级甜点……虽然味道还是那个味道，但至少看起来比较符合布莱克送的礼物了。

        普拉瑞斯一手捧着糕点盒，另一手甩甩魔杖。星星点点的光从杖尖飞出，在空气里凝结成几个数字，显示着现在的时间。小精灵告诉她费尔奇整整冲洗了一上午第五地下教室的地板，今天傍晚按理说应该是闲暇的时间。

        她一边回忆费尔奇办公室的位置一边挑选那些动来动去的楼梯。

        “脏东西！”一个愤怒的声音从楼梯上方传来，嗓音中的情绪饱满到极具穿透力，“到处都是脏东西，到处都一团糟！告诉你，我已经受够了，波特！你给我过来，跟我走！”

        她刚走到走廊里来，就看见鼓着眼睛怒吼的费尔奇。他显然是被滴在地上的泥浆和脏水气得不轻，拽着哈利·波特皱皱巴巴的金红魁地奇球衣往走廊另一个方向走。

        “哦，布莱克女孩。你竟然要找费尔奇吗？”一个乳白色的幽灵飘了过来，拽动自己的脑袋冲着普拉瑞斯行了个礼，“我要是你，就别这个时候去。他被皮皮鬼和哈利身上的泥点子气着了，心情正不好着呢……”

        “谢谢你，尼古拉斯爵士。”普拉瑞斯礼貌地对这个格兰芬多的幽灵点了点头，“我会过段时间再找费尔奇先生的。”

        差点没头的尼克发现普拉瑞斯的态度很友好，于是他希冀地从他自己半透明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封半透明的信，对普拉瑞斯说道：“布莱克女孩，我知道你现在也算是有一点权威在，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普赖瑞丝愣了一下说：“请说吧。”

        “你说说看，”差点没头的尼克摇晃着那封信，情绪激动，“如果有人脖子上被一把钝斧子砍了四十四下，那么他有没有资格参加无头猎手队？”

        “呃——”普拉瑞斯抽了抽嘴角，“四十四下，真不少……那么他的头被砍掉了吗？”

        差点没头的尼克大声地倒抽了一口凉气，然后痛苦地大喊道：“不——！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它已经掉下来了！很抱歉，布莱克女孩，我，我先失陪了……”

        说着幽灵发出了夸张的抽噎声，哭哭啼啼地飘进墙里去了。普拉瑞斯无语地回公共休息室写了一会儿论文，估摸着哈利·波特也该完成劳动服务了，重新动身到费尔奇的办公室去。

        “您好，费尔奇先生。”普拉瑞斯在门口敲了三下，发现里面没人应声，正想再敲的时候，那扇门一吃力反倒打开了。

        门没关？

        普拉瑞斯试探地把门推开一点，提高声调说：“费尔奇先生，您办公室的门没有关紧，我是斯莱特林学院的普拉瑞斯·布莱克，找您有些事情……”

        一个充满了鼻音的声音闷闷地回答道：“进来吧。”

        普拉瑞斯走进这个昏暗的办公室。一盏孤零零的油灯底下，费尔奇伏在乱七八糟的桌面上，脑袋埋进胳膊肘旁边。

        “抱歉，先生，您怎么了？”普拉瑞斯有点尴尬，“您还好吗？”

        “我好着呢！”费尔奇从胳膊底下凶巴巴地喊道，“你有什么事，女孩？”

        “呃，是这样。我就开门见山地说吧，先生。”普拉瑞斯决定摆出一副谈生意的架势来，免得费尔奇觉得自己在戏弄他，“我有一点合作想跟您谈一谈。”

        费尔奇腾地抬起头来，他的眼眶还红彤彤的，看起来是狠狠地揉过。他用力吸了吸鼻子，不敢相信地反问道：“合作？我？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我？一个又老又没用的管理员？”

        普拉瑞斯掏出了一叠写满字的羊皮纸，递给费尔奇。它们看上去好像是什么资料或者合同。费尔奇狐疑地接过来，皱着眉头仔细阅读起来。

        随着他一页页翻下去，他的表情也愈发地轻松，最后费尔奇几乎是狂喜地把那叠羊皮纸攥在手里，兴奋万分地说道：“我十分乐意，布莱克小姐！不是我自吹自擂，我敢打包票没人比我更适合了！”

        “那就再好不过了。”普拉瑞斯满意地说。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不知不觉中，万圣节总算到来了。对于霍格沃兹的学生来说，万圣节晚宴无疑是除了放假之外最快乐的活动。

        德拉科一边魂不守舍地吃宴会馅饼，一边看着普拉瑞斯。潘西悄悄地用手肘捅他，他也没反应。

        “你干什么呢！”潘西只好转头问普拉瑞斯，“怎么不吃饭啊，你为什么一直看着墙角？那里除了大南瓜什么都没有……你该不会是想坐进去玩吧？”

        潘西拉着普拉瑞斯的胳膊，和她一起盯着墙角巨大的一堆南瓜灯笼。

        “不知道海格那个傻大个儿用什么东西种地，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南瓜……哎，哎，普拉瑞斯，你去哪儿啊？你不吃饭了吗？”潘西茫然地看着普拉瑞斯，她刚刚突然站了起来，转身就要离开晚宴长桌。

        普拉瑞斯转过头来，严肃地对潘西说：“有点不对劲儿，潘西。我得去找先生……或许还得去一趟邓布利多那边。利亚，帮我打包几个馅饼回去，好吗？”

        潘西懵懵地不知道普拉瑞斯在说什么，一边的阿斯托利亚也一头雾水地点了点头。这时候德拉科终于坐不住了，他也作势要起身：“我跟你一起去，普拉，我……”

        “你得留在这里，德拉科。”普拉瑞斯在扫帚事件后很难保持好声好气地对德拉科说话，“这件事用不着你。”

        德拉科挫败地坐回去，脸上的神色仿佛刚被弗林特用扫帚把打了一耳光。普拉瑞斯看他这幅可怜的样子，没办法只好安慰了一句：“回来我会告诉你详情的，好吗？”

        说完她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地往教师席跑去。斯内普看见普拉瑞斯过来眉头一跳，当看清女孩脸上凝重的表情之后他不动声色地用干净的餐巾擦擦嘴角，起身准备退席。

        “哦，西弗勒斯！你吃饱了吗？”洛哈特不长眼地招呼他道，“这样好的美食，你可不能不享受啊！”

        斯内普此刻也没心思跟他扯皮，冷冰冰地抛下一句“请自便”就转身走下了教师席，留给大伙一个消失在走廊的黑色背影。洛哈特对着他的同事们故作诙谐地挤眉弄眼，麦格不安地看了一眼邓布利多，邓布利多点了点头后也起身离席了。

        他们两位教授和普拉瑞斯这个学生紧赶慢赶地前后脚走过连廊，往楼梯上面小跑。

        “是那个蛇的声音又出现了吗？”邓布利多一阵见血地问，“大概在几楼？”

        “我说不清……它还在前进……很暴躁！它很饿，它说……它要杀人！”普拉瑞斯一边分辨声音的方向一边带路，刚迈过两节楼梯，长长的一截扶手就快速地转动了。

        斯内普眼疾手快地拉了普拉瑞斯一把，要不然这女孩还没等带路找到那个可疑的危险蛇类就该掉下楼梯摔晕了。

        “三楼！蛇的声音里包含了呛水声，有水……费尔奇先生说过三楼有水管坏了！”普拉瑞斯扶着斯内普的胳膊，指着楼梯对邓布利多说。

        邓布利多立刻伸出魔杖在空中一点，青金色的光芒从魔杖里冒出来笼罩了扭来扭曲的楼梯。它们立刻像是有一双大手在摆弄那样，纷纷面向普拉瑞斯一行人整整齐齐地排成一行，搭成了直达三楼走廊的长梯。

        他们赶紧拾级而上，邓布利多大步走在前面，步履稳健得让人忘记他已经是个十足十的老人。斯内普把普拉瑞斯拦在身后一步远的地方，吩咐她拿好魔杖。

        “如果有必要。”斯内普干巴巴地说，“允许你使用任何咒语，保护你自己。”

        “很对，西弗。”邓布利多虽然没回头，嘴里还是赞同道，“不过你大可对咱俩多持有一些信心。”斯内普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只是在余光瞟到普拉瑞斯攥紧了魔杖的时候神色松弛下来了一些。

        他们三步两步登上了最后一节楼梯，抵达了三楼走廊。

        “在哪儿？”斯内普低声问。

        普拉瑞斯仔细分辨，刚指出一个方向便神色一凛：“那边——不好！”

        几人都足够敏锐，一瞬间都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我闻到了，我闻到了血腥味！”一个男孩的声音在他们将要去的方向高声喊道。邓布利多和斯内普的表情难看极了，连普拉瑞斯都愣住了，因为那个声音再明显不过了，是哈利·波特的声音。

        他们赶紧追上去。

        “它要杀人了！”哈利大声叫道，紧接着是好几个人扑通扑通跑动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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