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葬礼

谢念的葬礼举行在一个雨天。

        这是一场单薄的葬礼，参加的人只有谢宜和陆立文，但谢宜却精心准备了所有内容。

        ——她用花圈塞满了自己小小的家，又为谢念点燃一百只摆蜡烛。

        为什么这么晚举行葬礼，是因为谢宜一直不敢相信谢念离开了。

        还是陆立文多次劝她，她才终于松口，决定将小小的人送葬。

        陆立文走后，谢宜就躲在床板下，一个人哭得很惨。

        其实谢念死后，她很少哭泣，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发呆上了。

        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谢宜哭得连气都喘不上，她颤抖着自己的身体，整个人都白得像纸一样。

        萧际推开房门，就看见谢宜将自己缩成一团，抱着谢念的衣物在哭泣。

        萧际沉默地看了眼原来摆放赵恪淮遗像的地方，那里已经多出一张谢念的照片，他觉得很扎眼。

        他今天莫名接到一个人的消息，说谢念死了，让他过来安慰谢宜。

        他本来不想来的，那毕竟是赵恪淮的孩子，可一想到谢宜这么爱谢念，就还是过来了。

        想到这里，萧际忍不住在心中发出一声冷笑。

        谢宜听到门口有动静，但没有抬头。

        萧际走到她身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又有什么资格，说什么话呢？

        他紧紧握住拳头。

        “谢念死了，你现在是不是很开心？”谢宜猛地抬起一张惨白如纸的脸。

        脸上除了泪痕，就是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睛。

        萧际猛地皱了一下眉头。

        “她是怎么死的？”

        谢宜擦干眼泪，突然笑了起来，笑出了更多眼泪，“怎么死的？就是你最爱的谢安害得啊！”

        谢宜突然站起身，一只手锤上萧际的肩膀。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你凭什么来这里？萧际，你到底为什么啊？”谢宜说完话，又陷入沉静。

        萧际的心头就像是被针刺了一般，泛起一股密密麻麻的疼。

        “谢宜，你清醒一点，我不知道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如果你只是怪罪谢安……”

        “那你会怎么样？”谢宜突然揪住萧际的领带，眸光凌厉，“在你眼里，她谢安就千万般好，我谢宜不过是你的一个玩物吗？”

        谢宜笑了两声，放开萧际，转过脸不去看他。

        萧际哑言，眸中因为谢宜这句话染上了怒火。

        她竟然一直是这么以为？！

        那他的所作所为又该多可笑。

        “谢宜，你以为你是谁？”萧际强忍怒火，“你当你是我的玩物，我就满足你，我就告诉你，你比不上谢安！”

        蓦地，谢宜抬脸，指向门口方向，“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谢宜！”

        “走啊！”谢宜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推上萧际的肩膀，将萧际推得一个趔趄。

        然后她又推了萧际几下，将萧际锁在门外，自己靠着门框，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好一会儿，门外终于没有动静，她才走到谢念的遗像前，将女儿的遗像抱进自己的怀里。

        她魔怔一样地自言自语，“念念，爸爸来看你了，可他不要你。”

        “没关系，他不要你也无所谓，念念一直是妈妈的好女儿。”

        “妈妈纵是背下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罪孽，也要替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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