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她第一次主动约我

卞渡回到办公室，把咖啡杯放下。

        习惯性地扫了一眼手机，翻了翻还是没顾思甜的来电或者微信。

        他疲惫地躺倒地休息的沙发上，撩起额前的碎发，盯着手机看了很长时间，“要不要打给她？她现在还会接自己电话吗？”

        他是那种一旦决定了，就绝对不会再改变的人。人做如此，做事如此，对待爱情亦是如此。

        他一直以为他们的婚姻会一起走到白头，直到发现自己开始出现妖化的情况。

        他拼了命地想寻找到解决的办法，可是连陆彦之都没有办法，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解决这个问题？

        张开手掌，看着那如玉般的手，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指甲开始变黑，他惊得猛地坐起，再次看向自己的手指，却是一切如常。

        “是幻觉吗？”

        声音在空空的房间里回荡着，缓缓落到地上，没有激起任何回响。

        “不能再联系了。”他做出了最艰难的决定，但这个决定是做得如此果断，干脆绝决。

        他已经开始计划离开y市，具体去哪里还没想好，浅灰色的眼眸熠动着，握紧拳头，轻声道，“得离你远一点。”

        手机的铃声突然响起。

        他扫过手机，本不打算接通。

        可上面来电显示上的名字，却让惊讶不已。

        结婚四年，顾思甜昨天是第一次主动打给自己，自己错过了没接到。她也是第一次主动给自己发微信语音，留言的却是离婚。

        明明一直就很渴望顾思甜能像别人老婆那样，对自己多关心一点，时不时就问他在干嘛，查岗什么的，至少时不时给自己打个电话，发几条短信关心一下。

        可是，顾思甜突然来电话，他一时竟不知道是接还是不接。

        摸了摸鼻子，他为自己这突然升起的复杂心情尴尬不已，连忙拿过手机，他深吸了一口气，调整情绪，要等电话响第三声的时候才接起，免得显得自己太过于急切。

        可是，电话铃声在响了第二下之后，居然挂断了。

        浅灰色的眼眸越瞪越大，他盯着屏幕上显示的“未接来电”，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响了两下就挂断了？”他更加琢磨不透顾思甜这通突然的电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重重地坐回沙发上，他双腿撑开，双手握紧手机，手肘撑顺膝盖上，脸上的表情时而激动，时而忧伤，“到底……要不要打回去？”

        -

        卞渡因为顾思甜的一通电话，整个人都不好了。顾思甜却是没时间去想这些，不过就算有时候，她大概也不会想到这去。

        在商场里逛着，正发愁要买什么礼物的地时候，她路过一家花店，脚就像被定住一般，再也走不动了。

        “老板，你家的花真好特别。”她走进店里面，满满的花束摆了很多，也有很多盆裁绿植。

        老板是个中年妇女，见顾思甜很喜欢她家的花，对这个小女孩的印象也添了几分，她笑了笑说道，“小姑娘啊，进来我这夸花好看的很多，你这样夸的，还是第二个。”

        老板整理着一把大大的花束，嫩绿色的礼物纸包出精美的型状。

        顾思甜惊讶地看着这束包装熟悉的花，这是一束花尖瓣雪白雪白的帝王花，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指尖轻轻碰触在花尖上，出神地说道，“我老公每天都会送我一束帝王花。”

        现在想想，真的是每天一束，从来没有遗漏过一天。

        哪怕卞渡加班到很晚，第二天她醒过来，也会在客厅看到他带回来的花。

        “是吗？看你老公很爱你啊。”老板笑得很温和，平易近人，把花束整理好，她便放在一旁，摇了摇头，感慨道，“我这也有一个客气，每天都会订一束帝王花。好像有四年了吧，那大帅哥人长得比大明星好看多了。我记得他第一次路过我的店时，开口就问，送老婆的花，送什么比较好？”

        顾思甜眨了眨大眼睛，好奇道，“然后呢？他挑的帝王花？”

        “可不是吗？一般都送玫瑰、百合。”老板露出羡慕的眼神，好笑道，“当时我推荐了好几款花，大帅哥都觉得合适。偶然看到帝王花，他一眼就决定了。”

        老板学着那位客人的语气，酷酷地淡淡道，“她一定会很喜欢，说不定会多看我几眼。”

        “噗嗤！”顾思甜被老板的模样给逗笑了，“什么人呀？这么卑微的吗？”

        “可不是吗？我跟你说，那客人是真的帅，像我这种老阿姨看了都心动。”老板感慨道，“也不知道他是多宝贝老婆，还是他老婆眼瞎，连这样的老公都冷落着。你听听，说不定她会多看我几眼。这是一个超级大帅哥的台词吗？当时真把我醒得不行。”

        “哈哈哈哈哈。”顾思甜觉得这老板还真有意思，“那是他老婆不懂珍惜。”

        才想起，自己不也是这样吗？

        习惯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生活，感觉生活就应该这样平平淡淡无波无澜。

        指间不经意见被花尖刺疼，她缓缓收回手，“帝王花的花语是胜利、圆满和吉祥。”

        还真像他们啊，在虚假的世界获得了胜利，通过考验回到现实世界，两人幸福地步入婚姻殿堂，过上圆满的人生。

        如果是自己，也然抱着希望对方一直吉祥安好的心愿，把这花送到对方的手中。

        “老板，帮我也包一束帝王花。”顿了顿，顾思甜瞄过老板放到一旁的花束，补充道，“要白色的。”

        “哎呀小姑娘，白色的帝王花束，今天就这么一束。”老板抱歉道，“除了那位客气每天固定订，这款花拿得并不多，现在店里就剩这一束了。”

        顾思甜咬了咬唇，老板给看了其他颜色的帝王花，好看是好看的，但是想到卞渡这四年来送给自己的帝王花，都固定是白色的，她就是想要白色的。

        眼底抹过失望，她摇了摇头，“那我不要了。”

        老板见她真的很想要，而且看表情好像快哭了，慌忙说道，“小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买不到花也不至于哭吗？明天我给你留着，成吗？”

        顾思甜的眼眶泛起，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没事，这两天眼睛不太好，平常不这样的。”

        是呀，平常她总是对一切的事物莫不关心。

        哪里会像这两天，动不动就哭鼻子。

        “真是太没用了。”她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强忍着泪水，觉得自己因为买不到花，在别人的花店里哭鼻子，这样真的好丢人。

        “小姑娘，你你你别哭啊。”老娘放下正在修剪花束的工作，绕过来看了看，“哎哟怎么哭得那么可怜？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如果不介意，说给阿姨听吧。”

        顾思甜捂住脸，泪眼不受控制地落下，溢得满手都是。她就是突然觉得好难过，这四年里自己怎么就不多关心关心卞渡呢？那可是她最爱的人。

        她总认为回到现实世界，两人再也没任何危险，所以于便没有把这些看似无关紧要的事情放在心里。

        可，真的无关紧要吗？

        听着老板说的那个客人，她也会忍不住想，卞渡在每天给她带花回来的心情，是不是也会那样？

        想着自己精心挑选的花，送到心爱的人手里，卑微地期盼着对方多看自己两人。

        可是她却并没有察觉这些，连卞渡妖化的事情都没有察觉。

        如果平日里多加留心，两个人住在一起，至于发现不了吗？

        “唉！这样吧，别哭了小姑娘。”老板从仓库里拿过一束被预订的帝王花，“这束也是那个客人订的，不过不是今天，是昨天订的。”

        “客人昨天没来拿花，我打电话去确认，对方说不要了。”老板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这钱是给了，可突然就不来拿花了，我这心里突然空落落的。”

        “我还以为他是不是不再订花了。”老板说道，“那客人也是特别，说花每天还是要订，但不过去拿了。”

        老板指着手中那束昨天订的花，指了指今天的那束花，“今天这束也说不拿了。要不我给你一束，我明天补货多补一束就行，那客人也好说话的。”

        顾思甜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这样子，就像要不到糖果吃就哭鼻子的小孩子。

        “对不起老板，让你为难了。”她接过老板递过来的纸巾，轻轻地擦拭着眼泪，“这样会不会让你很为难？”

        “拿着吧。”老板把一束帝王花塞进顾思甜的怀里，“没事的，不过这花是被订了客人不要的，就不会再卖了，送你吧。”

        “这不好吧。”顾思甜要付款，却被老板拒绝。

        老板笑了笑，“小姑娘，钱是不用，要不你告诉我买这花干什么，就当是花钱了。”

        顾思甜红着脸接过花束，轻声道，“向一个很重要的人表白。”

        老板一拍手，“那成了，这花钱值回来了！祝你成功哦！”

        顾思甜吸了吸鼻子，露出好看的笑容，用力地点了点头，“嗯！”

        她幸福地抱着花走出花店，向老板再次道谢，老板握紧拳头做出挥了挥，“加油！”

        她觉得好笑，也跟着喊道，“加油！”

        告别花店老板，她转身才想起自己刚才给卞渡打过电话，可能对方正忙没有接。

        抱着一大束帝王花，她掏出手机看了看，心里酸酸的，“怎么没有打回来？”

        虽然知道他们现在的关系，对方不打回来也很正常，不过才刚离的婚，她真的很难立马就摆脱之前的习惯。

        再说，她为什么要摆脱之前的习惯？她从来就没有想过抛弃卞渡，说离婚只是想炸出那家伙藏着什么事情。

        “这算是报应吗？”她耷拉着肩膀，自己经常不回他的信息电话，现在对方不回，她倒是心里难过起来了。

        “想什么呢！肯定是忙看不到吧。”她摇了摇头，再次拔通手机。

        这回铃声才响了一下，电话立马就被接通了。

        “喂？”电话那头传来清冷的声音，除了这个字，再没别的话。

        顾思甜愣了愣，“怎么接那么快？”

        就好像特意盯着手机，等她再次打回去似乎。

        卞渡沉默了两秒，坦白道，“一直盯着手机等你打过来。”

        顾思甜脸颊涨得通红，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几分，“那个……今晚有空吗？”

        “有。”卞渡秒回。

        顾思甜觉得耳根都在发烫，怎么觉得今天的卞渡，好像和平日不太一样？

        特别地——迫切。

        她轻咬着唇，深吸一口气，给自己鼓励几句，才说道，“要一起吃饭吗？”

        “好。”卞渡再次秒回。

        顾思甜摸着发烫的脸颊，轻声道，“我们以前去过的那家餐厅，就在你公司附近的商圈，等下见。”

        “等下见。”

        卞渡等着顾思甜把电话挂断后，盯着手机怔怔地看了五分钟之久。

        “她约我吃饭。”他激动地握了握拳，“第一次主动约我吃饭！”

        这一通电话，把他给乐地完全忘了自己刚才铁了心要远离顾思甜这么一回事。

        他丢下手机快步走向办公室连着的休息室，打量着衣框里的备用衣服，他嗅了嗅自己的手臂，一晚上没洗澡，虽然没有味道，但一想到等下要顾思甜去约会，就觉得这样去万万不行。

        “先冲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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