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炸春卷(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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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试二月十七开考, 《科举答题手册》在二月初十正式售卖。
第一次的尝试,有乌平之追加银钱, 书籍本身的成本还是压到了最低。
纸和墨都是鲁老爷子挑选过的, 最低价钱内不晕墨透字的纸墨。因为工期太赶,作坊的人太少,装订都是拿浆糊刷的。成品相对粗糙。
到定价之前, 让乌平之帮忙拿了个主意, 暂定五钱银子一本。
书贵,便宜的手抄本也能卖出价。这些书用纸用墨都更好, 保存时间久, 装订好, 翻烂了也不会掉页。买回去看完了, 还能跟人互相换书看, 或者卖出去, 再买别的书。
《科举答题手册》显然不具备二次流通的特质,谢岩还署名了,卖价太高, 挣了银子, 臭了名声, 得不偿失。
五钱银子的价格, 乌平之也觉得稍微有点高。
因为书还没写完,后续还要再出几册,把常见的题目形式都讲一遍。几册加起来, 价格能到三两左右。
但再便宜一些的书, 就是杂话本子、低俗画册。科举用书是要比其他书贵一些的。
他说第二册可以做一个合订本, 把第一本的名声救一救。理由都想好了, 就说没想到这么多人捧场, 当时也是为着能帮些同窗。
大家愿意给面子,他不能让人吃亏。这回用更好的纸墨,放进更多的内容,只卖六钱银子。
书的成本高,也怕卖不出去,书斋不会大量印刷,很多书摆出来卖,有个爆款才挣大钱,平常都是细水长流的挣钱。
他们这次取巧,也有赌的成分。
乌平之帮人帮到底,叫了家中伙计出去叫卖。
他们家是商户出身,办这些事轻车熟路。县里的大小私塾、县学、衙门附近,包括一些客栈、民居附近,都有人去卖书。
卖书的时候,不能说是卖书。
要假装是书生,凑一处叽叽喳喳议论《科举答题手册》。
要有神秘感,要大声说悄悄话,要让书生们知道别的考生人手一本,他再不买就落后了。
距离考试没几天了,留给他们考虑的时间不多了。
只要有人闻风过去看,这事就成了一半。
再说卖书。假装书生的人,不能全都买到了书,要问,要找,要过去买。一个人当两回托儿。
摊位近,成功率再加一成。
跟过去看情况的书生,见别的同窗买了,心里就会考虑、着急。到这里,事情就成了。
摊贩手里的书籍只要所剩不多,他们就会哄抢。
书好不好另说,别人有的他也要有。
卖书的事就这样顺利展开了。
陆杨很遗憾,不能亲自去外头叫卖,也不能跑出去做生意,只能百无聊赖的守在铺子里看店。
陆林要出去卖炒面粉了,把散装好的瓜子、花生拿了两篮子。
苗青带着两儿子也来了,一家四口出去卖吃的。
县试只考一天,但在考试之前,县里各处都会热闹起来,他们不止只挣一天的银子。
陆杨人在铺子里,心里火热,空闲时间,做了花样馒头。
一种方方馒头,更加扁平,看起来大,但不如普通馒头厚实,样子像一本书,比书更扁、更宽,上面还印出竖条格子,像是答卷纸。
再做一种长条馒头。竖直一根,形如毛笔。
稍作思考,他又揉面,做了顶状元帽。
中间团团的,两边加长翅。这个简单。
这三样馒头算一组,叫金榜题名。
他跟娘说了怎么做,让张铁多揉面,他们这几天,就做些花样馒头卖。
花样馒头有模具才好,省工省时,大小可控,分量好拿捏。
这几天先将就着,回头再请鲁老爷子给他刨几个模具出来。
陆林出去了,铺子里只少了一个人,也跟空了一样,前后总觉着缺人干活。
赵佩兰做馒头都到前面来了,在桌上放案板,一笼笼的做,还跟陆杨说话。
“不知书卖得怎么样?”她问。
陆杨有信心能卖好:“读书人对科举的热情很高,临门一脚,都要进考场了,不说全部,应该有一半人会买。”
另一半是心志坚定或者囊中羞涩的人。
坚定的人不动摇,没钱的人买不了。
二月里,谢岩回家很勤,几乎每天中午都会回来。
陆杨观察过,问他课业问题,谢岩说繁重,第二天就不会回来。
他昨天问过,谢岩说还好。
今天谢岩要回来,陆杨看时辰差不多,去后边把张铁换到前面看店,准备做饭。
开春了,能吃的菜多了。
今早大强给丁老板的酒坊送柴火,顺道给他捎带了两筐野菜,说是他弟弟挖的。他们这里叫地菜。
春季做春卷吃,陆杨割了点肉,剁成馅儿。
他偏爱有颗粒感的肉馅,不喜欢剁太碎的,自己调馅,就照着他的喜好来。
这几个月生活在一起,他发现谢家母子都不挑食,他做什么,他们都吃得香,只是各有更加偏爱的食物。
谢岩喜欢脆一点、有嚼劲的食物,比如米锅巴。
赵佩兰则爱香软一点的食物,比如各类糕点。
馅料剁好,陆杨再调面糊做皮子。
面糊要放一会儿,这个空闲,他刚好去做饭。
今天中午多洗些地菜出来,焯水过后,分两半,一半调馅做春卷吃,一半加到肉馅里,再和面粉一起揉成肉丸子。他打个清汤丸子汤喝。
下饭菜就是豆腐了。谢岩莫名对陈家有怨念,可他实在喜欢吃豆腐菜,家里豆腐少不了。
谢岩两头跑,学业有压力,还要抽空干别的,人也瘦了一圈。下饭菜要下饭,陆杨把豆腐烧着吃,做了一道酱烧豆腐。
一汤一菜,再取鸡蛋。
鸡蛋炒山菌也好吃,这个菜鲜,他炒了一盆。
看时辰差不多,他把米饭蒸上。再空出手,在炉子上烧热小锅,开始做春卷皮。
面糊下锅,就用勺底团团滚一圈,烫定型,边缘起卷了,陆杨徒手就沿着卷起的饼皮,整个掀起拿到盘子里放好。
他们中午要多做一些春卷。乌平之给他们帮了大忙,现在跟谢岩在一起读书,平常都是他照顾谢岩,家里做个春卷,也给他带一碗尝尝。
烫皮子不能急,火大容易糊,太快出锅又没烫定型,须得稳当点。
等饭蒸熟,他这儿还有三五勺的面糊。
陆杨先把米饭盛出来,单独给谢岩留出一块米锅巴,余下的拿米汤煮锅巴粥吃。
这头忙过,他继续把余下面糊用完。四十多张春卷皮做好,他再去调馅儿。
肉跟地菜混到一起,还没加调料,他端着碗到灶台边,顺着大大小小的罐子取料,弄完拿筷子搅匀。
现在不包春卷,等饭后再包。
放好馅料,陆杨擦擦手,一回头,看见谢岩靠门边望着他。
他笑了:“正好,过来吃饭,我给你留了米锅巴!”
二月的日子很有盼头,陆杨说不清是什么原因。可能是身边人对他的关爱,又可能是谢岩常常回家哄他,也或者是食补汤羹吃多了,又或是丸药发挥了作用,还可能是开始卖书,家里银钱得以周转,他不再紧绷着心弦,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些。
距离月初的蔫蔫憔悴样没几天,他脸色还是苍白没血色,但脸上有笑意,眉眼间又恢复了劲劲的张扬样,让谢岩放心不少。
谢岩饭量见长,他说过要锻炼的,现在每天早起,都会蹲马步背书。
中午回家,都是跑步走来回。据说饭前饭后还会在私塾里走几圈,让腿脚活动开。
饭量长了,人反而瘦了。
陆杨给他编的红绳只松半指,戴一阵子,能挤进一根手指,脸也瘦了,脸部轮廓都硬挺了些。有点像成亲时的样子了,看起来很英武有威严。
不开口说话就好了,开口软软的。
“杨哥儿,你今天怎么没突然回头捉我?”
他常悄悄在灶屋门口偷瞄陆杨,陆杨爱以捉他为乐。
陆杨不想捉他了:“让你好好欣赏一下我的美貌。”
谢岩听得笑起来,跟他一起把饭菜端上桌,到前面去叫娘来吃饭。
赵佩兰让他俩先吃,要在前面看店,再做些花样馒头。
今天铺子里人少,谢岩等会儿还要回私塾,劝说两句作罢。
陆杨看他喜滋滋的,问他:“是不是书卖得很好?”
谢岩连声说是,“乌平之说早上就卖了七十多本,照着这个情况,我们定下的八百本肯定能卖完。”
很好。
陆杨给他盛一碗肉丸汤喝。
清汤丸子打汤,瘦肉炖出鲜甜的汤水,看着寡淡,入嘴却香。
谢岩口渴,小口喝了小半碗解馋,再拿筷子吃肉丸。肉丸嫩滑弹牙,地菜鲜嫩,入口没有苦味。
谢岩咬一口,眼睛微微睁大,过会儿又咬一口,又看了眼放在菜篓里的地菜,问陆杨:“这是野菜吗?”
他以前吃的野菜都很苦。
陆杨还惊讶呢:“你认得野菜?”
谢岩说:“我在别人家菜园里没见过的菜,都是野菜。”
他在村里住过那么多年,早看熟了。他还种过菜,种得不好,稀稀拉拉的。
陆杨觉着有理,跟他说:“柳哥儿挖的,让大强捎带的。大强还带了话,这两天他们要再来一次县城,过来送酱料。”
酱料送完,他们几个就要上山一趟,把野猪猎了。
谢岩点点头,一口米锅巴一口肉丸子,吃完锅巴,他也吃了三个肉丸。
再盛饭,吃豆腐和山菌炒蛋。
他跟陆杨说:“我明后天不回来,等月中休沐再回家。这两天要忙着写文章,送到县学的文章。”
小书生记仇,书籍开卖,且是大卖,他要上门报仇了。
要拿以袁集为首的几个人的文章做例子,写夹批,写评语。供人观看。
陆杨给他夹菜,让他再吃几个肉丸子。
“你怕不怕?这事办完,就跟他们结仇了。”
谢岩让他自己吃:“你别管我了,你也多吃点,趁热吃。”
再答话:“他们本来就恨我,我怕或是让,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与其挨打,不如我打他们。”
这话说得霸气,很合陆杨心意。
“阿岩,你长大了。”
谢岩差点呛到。
“我不是小孩子。”
他总说他不是小孩子,但他生活经验实在浅薄,与人相处都在摸索,心智上真是小孩。
陆杨不跟他拌这个嘴,还问他:“我给你做的核桃糕吃完了吗?”
“还没吃完,还有三块。”
谢岩读书入神,很难记得吃东西。他现在跟乌平之住一屋,乌平之到饭点会叫他,他手上写到要紧之处,就会胡乱应付两口。饭没好好吃,糕点嚯嚯了不少。炒面粉都吃完三斤了。
陆杨点点头记下来,吃过饭,跟谢岩带着馅料和春卷皮子,到铺面里包春卷,替换娘跟张铁过来吃饭。
谢岩帮他一起包。
包春卷简单,面皮中间放馅料,用筷子拨弄拨弄,让肉馅摆成长条,底部折上,两边折中,再卷起来封口就行。
封口是用面糊,手指沾一点,封口很严实。
谢岩照着来,眼睛记住了分量、样子,手上没准头,陆杨包好十个,他才包好两个,形状长短不一。
谢岩看左右无人,饭点的生意少,又低声问陆杨:“杨哥儿,你想好你的小名叫什么了吗?”
陆杨自小就没小名,挨骂的时候叫赔钱货、贱骨头,挨夸的时候就是杨哥儿叭叭叭,哪有什么小名?
谢岩要问,他还想了几天,也没想出合适的名字。
谢岩说:“那叫小杨?”
杨跟羊同音,羊听起来就很弱小,陆杨不喜欢。
谢岩又说:“那叫小狼?狼是吃羊的。”
陆杨挑字眼:“我为什么要吃我?”
他明明也没承认他是羊。
谢岩再提议:“叫小陆?”
陆又跟鹿同音,鹿很贵。陆杨有点喜欢。
“那你叫我小陆,不跟喊伙计一样吗?”
谢岩也没辙了,问他:“不然给你取个表字?我喊你表字。”
小哥儿很少有取表字的,家里受宠,才给取。
陆杨有些心动,他小时候还渴望当书生呢。
他问:“取什么表字?”
谢岩的表字叫浊之,他给陆杨取表字叫净之。
一个不干净,一个不脏。
陆杨稍作思考,念叨念叨,感觉这名字还不错。
干干净净,清清白白,他喜欢。
两人包着春卷,来来回回的浊之净之喊个没完,对视一眼都是笑。
他们这里吃春卷,多数是蒸熟的。
口感软嫩,但没有油炸的酥香。
谢岩带回来了书籍的销售情况,陆杨稍作思考,决定炸春卷吃。
这就四十多个,炸都炸了,大方一点算了。
弄完这里,等张铁吃完饭到前面来,他们夫夫俩就抓紧去炸春卷。
陆杨还记得陆柳嘴馋炸豆腐的情形,趁着锅里有油,他又去切了两块豆腐。
春卷估计等不到弟弟来吃,炸好的豆腐可以留几天,等黎峰来送酱料,让他一起带回去。随是切丝切块的炒菜,还是炖菜,亦或者白口蘸酱吃,都可以。让弟弟解解馋。
谢岩在灶屋转转,没见着羊肉了。羊肉卖得快。
他跟陆杨说:“这几天吃过鸡、羊、兔子,家里常有猪肉,我下次给你做猪肚汤喝吧?”
陆杨求他别做了:“我连着吃这些好的,晚上睡觉都烧心。一个月吃两次就行了。”
谢岩觉着不行。
他买回来的药材很少,人参没有。
第一次炖的人参乌鸡汤,还是从乌平之那里拿的几片。
这东西贵,是个大人情。
等哪天,黎寨有人挖到人参,他要买来还给乌平之。
贵价的药材吃不起,一般的肉菜汤羹就多吃点。
陆杨见他都会说还人情了,很是欣慰。
谢岩得了夸,也高兴。
油炸的春卷很快爆出香味,灶屋里油香弥漫,说不清的滋味。
谢岩以前过好日子的时候,也没吃过油炸的春卷。
他站灶台边望着,陆杨慢慢拨弄,让每只春卷受热均匀。
锅里火不大,他慢慢炸。
面皮不一会儿变黄,跟煎饼的黄不一样。油炸的面皮像熟透的柿子,是偏深的金黄色。也像流动的油水,怎么看都诱人。
陆杨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吞完还听见了吞咽声,侧目看,发现他家状元郎看着锅里,露出了馋虫表情。
陆杨看笑了,心中欢喜。今天这个油用得值。
谢岩没法在家多留,炸出二十个春卷,陆杨就先停下,拿了食盒,给他装好,让他一并带到私塾。
谢岩拿一个,塞他嘴里,让他先吃个味儿。
刚出锅的春卷烫得很,烫呵呵的香。外皮很酥,咬一口都掉渣,内里的馅料却格外嫩。
陆杨还担心馅料会炸不透,这一口吃完,真是把他香迷糊了。
“行,你快去吧,再晚要迟到了。把这春卷也给财神爷尝尝。”
谢岩听不惯财神爷的外号,每回听都要皱皱鼻子。
拿上食盒,他郑重跟陆杨告辞:“净之,我走了,再过几天休沐,我就回家了。”
这名字太正式了,他态度也太认真了,陆杨跟他比划着,学着书生作揖:“好,浊之,你去吧。”
一抬首,两人都笑了。
他俩拜堂成亲那天乱糟糟的,说起来还不如今天正式。
恰好想到,陆杨又弯腰躬身。
谢岩晚一步,两人对拜一下,笑得不行。
送走谢岩,陆杨把余下的春卷炸出来,就着油,又炸了些豆腐出来。
油都用了,他想着中午的肉丸子,再看看剩下的野菜,垂眸想想,又剁肉洗菜,调馅做了肉丸子,炸了两碗出来。
他留一碗肉丸子和一碗炸豆腐给弟弟,余下的就自家吃。
油炸的东西贵,也没多少,分出来按个数给,陆林一家人,每人有一个春卷和肉丸吃,炸豆腐没有。等他发达了再说吧。
春卷数量不多,陆杨又带五个去隔壁找丁老板,送给他尝尝。
丁老板也给香迷糊了。
“陆夫郎,今天是什么喜日子啊?”
陆杨说:“没什么喜日子,我弟弟给我挖了两筐地菜送来,我前阵子蔫头耷脑的没精神,说是要给你送酱吃,也没空炒,他们的酱料还要再等两天,今天我相公嘴馋,炸了几个春卷,就送几个给你尝尝味儿,也是赔礼,劳您再等等,酱料送来,我给你拿好的。”
酱料炒出来,是让丁老板尝味儿定下的,那几天陆杨的状态太差了,脑子也有点不记事,这不,精神头刚好一点,他就过来套套近乎。
丁老板总是乐呵呵的,看起来没脾气,他跟陆杨说:“这点小事没什么,你身子好些了?”
陆杨点头:“好了许多,还要养一养,不然我就可劲儿出去奔了。”
书生们要考试了,是个挣钱的好时候。
丁老板家的酒都卖得多,很多人是买了酒,夜里助眠。
等考完试,他的生意会到顶峰。落榜的人,都会买酒消愁。
他跟陆杨做的不是同一天的生意,一个赶着考试前,一个赶着考试后。
两个人都露出奸商表情。
陆杨今次过来就是送春卷,唠两句家常就回铺子里看店,没说旁的话。
不能每次过去都有事,再会做人,也不好频繁麻烦人家。等丁老板闲暇时想一想,这关系也要淡了。
到铺子前头,陆杨看下午的生意淡,包子馒头都有,灶屋的面团也有一些,就让张铁出去转转。
背些包子馒头出去卖,中午蒸好了两笼金榜提名的花样馒头,带一半出去。
“往县学和衙门附近走,最近报名的书生都在那边排队,林哥哥他们可能在那里。你看他们有没有空闲回来吃饭,要是没空,就拿包子馒头吃,在外头背着那么重的货,空着肚子怎么行?”
张铁人老实,过于木了,来铺子里干活这么久,要吩咐到位才知道做事做几分,机灵劲儿赶不上陆林的一分。
多跟他打交道,谢岩的聪明劲儿更明显。
好就好在,他知道自己笨,平常不会顶嘴耍牛脾气,说什么是什么,他都干。
他背上背篓,不带钱袋子,在怀里塞些散碎铜板,就出门去。
赵佩兰到前面陪陆杨一起看店,让陆杨坐着歇会儿。
陆杨中午忙过一回,这会儿真有点累,也不挣扎,就坐小靠背椅上打盹儿,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聊天。
“娘,你吃春卷了没有?要趁热吃,我用了很多油,不吃就浪费了。”
赵佩兰吃了,她说:“我拿了三个,跟阿岩爹一起吃的。”
拿了三个,去牌位前上香祭拜,等谢岩爹吃完了,她再吃。
陆杨垂眸,心中很是感伤。
生离死别,阴阳两隔。
一份春卷,阴吃香火,阳吃滋味。
他不自觉摩挲自己的手腕儿。
他最近瘦得脱相了,照个水镜,把自己都吓到了。
他不知他死后会是怎样,但他真是不舍得。
命还是留着好,岁短日长,他们慢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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