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可真是够狠啊

静妃和文氏都齐齐看向了沈灵隽，一脸的疑惑。
她们俩都提前离开祭天大典了，自然没看到后面褚皇后的精彩表现。
文氏问道：“灵隽，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灵隽还没说话，静妃的一个贴身宫女就从外面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遮都遮不住的喜色。
宫女凑近静妃，压低声音道：“娘娘，大好消息！褚皇后被夺了皇后之位，打入冷宫了！”
静妃和文氏都吃了一惊：“怎么回事？”
宫女忍着笑，斟词酌句地道：“听说，是褚氏在祭天大典上时，竟然当场失禁了，那个臭的哟，全场所有人都差点被熏吐了……皇上自然是雷霆大怒，回去后就把她打入冷宫了！连昌国公都因为教女无方而被降为了昌国侯呢！”
“……”静妃和文氏只听得目瞪口呆。
褚皇后，在祭天大典上当场失禁？
怎么可能！
静妃的反应更快一些，马上看向了沈灵隽。
“灵隽，是你……”
沈灵隽眨眨眼，笑眯眯地道：“我什么？我也觉得很惊讶呢。”
静妃和文氏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沈灵隽如此精通医术药理，又有特殊的本事，在祭天大典上给褚皇后做点手脚，想来也是做得到的。
不过这一下可真是够狠啊，祭天大典上当众失禁，褚皇后就算身份再高贵，再有手段，也别想翻身。贬为庶人打入冷宫，都算是好的了。
这一来，褚家再次损失惨重，元气大伤，没了皇后之位又没了国公爵位，在京都的地位直接暴跌一大截。
静妃一想到这里，只觉得神清气爽，连身上的烧伤都感觉没那么疼了。
文氏也觉得这么长时间以来憋在胸腔里的一口浊气，终于吐了出来。
褚家害得三万沈家军冤死沙场，害得沈巍和沈旌阳差点尸骨无存，沈旌阳至今还双腿瘫痪，现在终于也轮到他们回褚家一点颜色看看了！
众人都是心情大好。
褚皇后没了，沈灵隽也就放心些了，这段时间静妃应该可以好好地养伤。
她给静妃开了好几个内服外敷的药方，在不同的疗程使用。后面眼见天色已经不早了，就和文氏一起出宫了。
沈巍正在宫外等着文氏和沈灵隽出来。
褚皇后被废这么大的消息，第一时间就从宫里传出来了，沈巍显然也已经得知，一脸的喜上眉梢之色。
只不过碍于今天祭天大典不顺，皇帝震怒，朝廷上下都笼罩在一片压抑紧张的气氛中，他不能表现得太高兴，还得稍微收敛着。
一家三口遇上，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沈灵隽没有直接回永宁侯府，而是先去了沈府。
沈旌阳深居沈府内，倒是消息没有那么灵通，还没听说褚皇后被废，昌国公被降爵的消息。
文氏喜气洋洋地把这个消息告诉沈旌阳，沈旌阳自然也是心情大畅。
沈巍兴致勃勃地道：“今晚咱们设个家宴！庆祝一下！”
文氏本来想劝沈巍谨慎着点儿的，但这么大快人心的事情，他们没敲锣打鼓放鞭炮，已经算是够低调了，自家吃个饭怎么了？
“成！灵隽，跟我一起去，咱娘俩亲自下厨！当年教你做的菜，还没忘记吧？”
晚上，沈府内院就摆开了一桌小小的家宴，虽然不是什么丰盛的席面，但气氛却是十足的欢乐喜庆。
只是，唯有沈旌阳坐着的轮椅，和这气氛还是有一分格格不入的感觉。
沈巍和文氏的目光，在落到沈旌阳的轮椅上时，还是会微微地黯然一下。
沈家虽然已经平反，沈旌阳也已经官复原职，但他双腿瘫痪，这将军之位，也不过是挂个虚名罢了，再也不能真的上战场。
谁听过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将军？
现在的沈家，就只剩下了这一点遗憾，要是沈旌阳的双腿也能恢复，那就太好了……
不过，沈巍和文氏谁也没有表现出来。
大好的日子，都不愿去提起这么伤感的事情，扫了气氛。
但沈灵隽却是注意到了。
沈旌阳的双腿，一直是堵在她心里的一个结。
她也一直没有放弃过。
家宴结束后，沈灵隽回到永宁侯府，时辰已经不早了。但燕蛾似乎正在那里等她，一见她回来，就急匆匆地上前禀报。
“夫人，咱们去东北的商队今天刚回到京都，带回了您要的几种药材。”
说着，就呈上来一摞的大盒子。
之前沈灵隽用来掩人耳目的商队，在她从西北回京之后，当然也没有解散，而是在燕蛾的指派之下，继续走南闯北地经商，也能给永宁侯府带来一份不菲的收入。谁会嫌钱多呢。
沈灵隽一一打开盒子查看了一下，很满意：“就是这些药材。”
她之前在医案里面翻出一个古老的方子，虽然她没有亲自用过，但对沈旌阳的双腿应该能有效果。
不过这方子要求实在太高，里面的药材都是等闲根本找不到的稀罕物，还得花大量的时间精力，才能熬制出来。
沈灵隽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满天下地搜集方子里面的药材，现在终于给她凑齐全了。
她也不想耽搁，当天晚上就开始熬药。
这方子是难得一见的繁琐复杂，每一种药材都要经过特殊的炮制处理，熬药的时间多一分不行少一分也不行，火候增一分不行减一分也不行，有时候要一连慢慢熬上好几个时辰，这期间药鼎边上都离不了人，只能沈灵隽亲自在那里看着。
但沈灵隽半点都不觉得辛苦。只要沈旌阳的双腿能恢复，那就是值得不能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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