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提醒

“你干嘛？”樊巧儿犹如一朵凋零的蔷薇，疲惫得瘫软在床。
  当她看到樊灵儿冲进来的时候，艰难地直起腰望着樊灵儿，溜圆的大眼睛带着疑惑。
  原本怒火中烧的樊灵儿，此刻却愣住了。
  她的目光落在樊巧儿疲倦的脸上，又瞥了一眼衣袍失踪的楚长歌。
  她想到了自己初次接客的场景，那种羞耻、愤怒与无助交织在心头，令她双眼泛红，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樊巧儿看着自家姐姐的异常反应，心中满是困惑。“姐，你怎么了？”她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
  樊灵儿咬紧牙关，心中的怒火让她几乎无法理智地思考。
  她猛地拉过樊巧儿，将她护在身边。“你这个禽兽！”她怒斥道，“本以为你是一个正人君子，没想到竟打着我妹妹的主意！”
  楚长歌疲惫地睁开双眼，他的声音微弱而颤抖，“你误会了……”然而，这微弱的声音在樊灵儿的怒火面前显得如此无力。
  樊巧儿看着这一切，心中焦急万分，她不知自己姐姐为何突然变成这样。
  但她知道，此刻的樊灵儿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她猛地扑上去，双手紧紧抱住樊灵儿的腰。“姐，你冷静点！”她大声喊道。
  然而，樊灵儿已经陷入了狂怒之中，樊巧儿根本拦不住她，她伸手就去掐楚长歌的脖子。
  “你个畜生，我妹妹才十五岁！”
  樊巧儿再傻也明白自家姐姐的意思，她又羞又怒道：“你乱说什么！？”
  樊灵儿一愣，掐在楚长歌脖子上的手微微放松。
  她看向樊巧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真的没和你……”
  樊巧儿不知道在心中脑补了什么，脸颊上泛起一抹鲜艳的红晕，那羞涩的红晕从她的脖子一直蔓延到她的耳根。
  她低下头，不敢去看樊灵儿的眼睛。“嗯……”她的声音细如蚊蚋，却带着一种无法掩饰的羞涩。
  此刻的场景仿佛被定格了一般，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甜蜜与羞涩的气息。
  樊巧儿捂着脸的羞涩、樊灵儿双眸透露出的疑惑、楚长歌脸色惨白透出的虚弱，所有一切都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生动而真实的画面。
  片刻后。
  反应过来的樊灵儿看着自家妹妹那羞红的脸颊，心中的怒火瞬间消散无踪。
  她明白了，明白了樊巧儿的没有说谎，也明白了自己的误会和冲动。
  她连忙松开手，尴尬地走下了床，“对对……不起……”
  “两位姑娘在下想静休一会儿。”楚长歌沙哑的声音传出。
  樊巧儿本想说一些关心的话，结果樊灵儿拉着她的手臂就往老鸨屋里走。
  老鸨精明的眼睛看了一眼樊灵儿，顿时明白了她的来意，她挥手示意樊灵儿出去。
  樊灵儿没有犹豫，用手把她妹妹推上前，然后关上门只留下有点懵的樊巧儿。
  “愣着干嘛，过来！”
  古灵精怪的樊巧儿也明白了，她姐姐与老鸨的意思，迈着轻快的脚步往凳子上一坐，接着自然把腿翘起分开。
  门外。
  樊灵儿耳朵贴着门想听听里面的动静，她虽然相信自家妹妹，但同时又有点怀疑。
  “阁内有阁内的规矩，你有你的命。”
  “丫头，认命吧！”老鸨蹲下肥胖的身体，开始……
  “我不认命，我一定要出去。”樊巧儿双眼紧闭，忍着心中的羞意。
  “出去有什么好？”
  “现在外面乱得不成样子，很多人食不果腹，你看你姐姐不是过得挺好的吗？”
  “她是她，我是我，我有我自己想要的生活！”
  “你们俩也被卖了七八年了，能攒几个钱？春香可是头牌，也是靠男人才离开这个地方！”老鸨边说边开始……
  樊巧儿忍不住闷哼一声！
  “哎呀，这不应该呀！”老鸨扭动着肥嘟嘟的身体，双眼出露出意外之色，边笑边往向后面退去！
  “再过一阵便是你的生辰，到时候我好好帮你找个首客，让你风风光光的挂牌。”
  樊巧儿穿上衣裳，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倔犟。
  门外的樊灵儿，听到老鸨银铃般笑声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翌日。
  “春香你出去了，可不要忘了妈妈。”
  “想妈妈了，记得来信！”楼下，小厮，老鸨，龟公，站在一起齐齐为春香送行。
  二楼，樊巧儿趴在红木栏杆上望着春香，眼睛里满是的羡慕，忍不住感慨一句：“能赎身真好！”
  “等我出去了，我要吃水盆羊肉，看牡丹。”
  樊灵儿走上前来用他的圆扇拍了一下樊巧儿的脑袋，“少做梦，多做事。”
  “就你那打杂的工钱，攒多久是个头。”
  “要不你求求我，姐姐我大发慈悲借你一些。”
  只见樊巧儿站起身向着房间里走去，只留下一句：“妈妈过几日给我梳妆，到时未必比你挣得少！”
  樊灵儿轻摇圆扇的手一滞，整个人呆愣在原地好似一尊石雕。
  经过一夜调整，恢复一点内力的楚长歌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我这具虚弱身体能阻止了他吗？
  后院。
  樊灵儿气呼呼拿着楚长歌衣服，开始暴力的清洗，她作为安乐阁的普通杂役，早上的任务就是洗衣。
  她脱掉鞋子，用她的粉嫩的小脚死命踩着带有血迹的衣裳，“等我攒够钱，我再也不要待在这个鬼地方了！”
  “我再也不要每天洗这些破东西了”
  “没用的，你这样是洗不掉那些血迹的！”袁天罡左手抱着鸡，右手扛着猫，后面还跟着一只羊。
  樊巧儿看着袁天罡，内心有点忐忑，害怕但却不知怎的下意识就走了过去。
  前院二楼。
  楚长歌微眯着双眼，紧紧盯着楼下刚刚走进来的章五郎。
  章五郎一身紫袍，风姿绰约，俊朗非凡，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特别是那些倾慕美色的女子们，纷纷在他英俊的面容上流连忘返。
  楚长歌靠近樊灵儿，轻声提醒道：“我要提醒你一句，尽量不要和这个人有任何接触，此人性格反复无常，杀人如麻。”
  “我要挣钱。”樊灵儿白了楚长歌一眼，然后，欢快地走下台阶，向着章五郎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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