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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三 淮河游画舫(补更)


  宋延耷拉下眼皮,想到日后那小鬼嫁给个没担当的孬蛋,那还不如当个老姑娘呢。
  “年纪是虚的,相人还得看能力和人品!年纪大些又能如何?”宋延说着,无奈摇摇头。
  祁远听在耳中,闷声又咽入金樽薄酒,桃花瞳溢出复杂,声音掩在酒意中莫名显出几分丧。
  “年纪相差得大,便意味着两人考虑问题的节奏和频率不在同个轨道上,如此……”
  清冷的月光照入窗柩,中秋圆如盘的皎月映在杯中酒水。
  回想起昨日,桃花瞳溢出苦笑,将杯中酒彻底灌入喉中,想到二人将会同游,那谈笑宴宴的画面让祁远果断掐灭思绪,手中握着金樽,青筋随着手臂鼓起的线条跳了跳,心底的纠结越发让人不堪忍受。
  “胡扯!”
  “这世上能有什么天造地设般配的人物,只看有心无心罢了……”
  宋延的呢喃声入耳,垂敛眉目的祁远僵硬了瞬,桃花瞳倏然间亮起道光,仿若拨开浓雾见到月,原本纠结担心的事情,此刻无端烟消云散,原本压抑在胸膛间的念想,更因为没有这道束缚而激动的欢呼雀跃。
  “是啊,端看有些无心罢了……”
  “他竟然纠结彷徨这样久?”
  眼底的嘲弄掩下,再看金樽酒水中映照的明月,祁远便坐立不安起来。
  ……
  宫墙月色下,粉衫女子发髻高挽,露出段白皙颈。
  宋乐仪皱了皱鼻子,想到方才离开时,顾宝珠知晓她今日赴约,眼神中对她和赵然的调侃。
  手中的绿叶被她吧嗒揉碎,宋乐仪撇撇嘴,都怪她哥!
  自从宋延凯旋而归被封为镇北侯,她明显感觉到,素日冷淡轻巧的目光看向自己时候变得炙热,不知当日赵然,近两日她下值,宫里的宫正和尚仪都拐弯抹角的,和她说起成亲的事情,时不时和他提起哪位伯爵府的少爷。
  绣鞋踩着银月之辉,宋乐仪揉揉僵硬的脊背。
  宫里头当值,惯需要守着规矩,站个整天算是家常便饭,每每下值脖颈便有些僵硬,再想想待会和赵然的约定,宋乐仪嘴角溢出抹苦笑儿,却只能用舞先生的曲月来麻痹自己了。
  月晖皎皎,宋乐仪无所事事踩着灯影,正自娱自乐打发时间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咕噜噜的车辙声,这个地段,若非朝堂上四品以上的官员,不可能有如此特权,所以来人定不可能是赵然。
  宋乐仪想到明白,垂眸敛目朝路边靠靠,却未曾想,车辙声缓缓驶来而后自然停下,长靴踩地的沉稳脚步声响起,竟然朝着这方向驶来。
  心中诧异的同时,宋乐仪连忙行了宫里,抬头疑惑看去时,竟是身着墨色长袍的祁远。
  男子宽袍广袖,掩在背影的竹林中,脊背若松柏挺直,骨相也是一如既往的端正,可唯有那双眼睛在宋乐仪手中橘黄色的灯盏下,缓缓晕染开粉晕,桃花瞳灿灿间朝示意。
  宋乐仪怔愣了瞬,连忙从那笑意中回神,杏仁眼不自在眨了眨,心中对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翻着白眼,脚下却听话的上前两步,松竹香夹杂着酒气,缓缓靠近。
  清风徐来,粉衫无声便与墨色长袍交缠。
  垂眸的宋乐仪瞧见这场景,杏仁眼睁圆,连忙将自己的衫裙拉了回来。
  “上去坐坐?”
  祁远朝着身后马车指了指,明白宋乐仪的顾忌,男子以手抵拳轻咳了声补充道。
  “不耽搁时间,西市卖糕点的那家阿婆,近日又琢磨出样新糕点,换作桃酥,尝尝?”
  祁远声音清朗,像是从前那般,用孩童的吃食来哄人。
  宫里当值有些久,外头夜风清凉偶尔飘出糕点的甜腻,确实勾的她有些饿了。
  懒得再纠结其他,为那些春月事伤身,仔细想想,还没有块糕点来得熨帖实在,宋乐仪点点头,索性听从本心提起裙摆,正要踩着马镫上马车时,眼前伸出只骨节分明的大手。
  马车不高,宋乐仪半只脚踩上马镫,自然无须多扶,祁远见此手肘直接打了个抓儿,主动扶稳她小臂,隔着夏日轻薄衣衫,肌肤能明显察觉到那双手的炙热。
  坐稳马车,捏起块祁远所说的桃酥,宋乐仪浅浅吃了半块放下,味道确实不错夹杂着核桃的清香,就在此时,她眼前递上块青竹的绣帕,正怔愣时,车轱辘却开始缓缓滚动,朝着宫门外驶去。
  宋乐仪杏眼微怔,着急看了眼窗外变换的景物,惊呼声溢出口。
  “祁大哥——”
  今日她守在宫门外,是来赴赵然之约,祁远这马车驶离,这是什么意思?
  借着方才的震惊,宋乐仪自然掏出她随身绣帕,将粉衫上偶尔掉落的糕点酥渣拂了拂,恰好避开男子递来的青竹帕,祁远深深瞧了眼埋头的宋乐仪,将绣帕揣回,语气淡淡朝朝她解释了句。
  “不打紧——”
  清润的嗓音逸在车厢中,宋乐仪有些无语。
  所赴之约又不是他的,自然不打紧。
  杏仁眼瞪圆,带着两分嗔怒,水润带着雾气暗示的意识非常明显。
  “不打紧,我入宫时路过赵府,恰好听说府邸内出了些事。”
  “等在哪里,也不过暮色渐晚浪费月光罢了——”
  祁远声线沉稳,桃花眼晕开示意她安心,宋乐仪愣了愣,虽然祁远说的煞有介事,可杏仁眼中还是透出三分狐疑,视线中,小姑娘的琼鼻再次皱了皱。
  闷闷的笑声响起,桃花眼也荡漾开笑意,为端正的骨相增添抹亮色,灯盏映衬下带着惑人的光彩,宋乐仪连忙垂眼不敢再看,视线中灯盏随着清风摇曳,长睫眨动了瞬,骨节分明的大手中便夹着封书信。
  灯火扑朔间燃着车厢内的空气和时光,迷离闪烁间,放大着不平的心绪。
  宋乐仪的目光从白纸黑墨上‘抱歉’二字上移开,将宣纸塞进信封中,杏仁眼中仍旧有些不可思议,赵然果然如祁远所说,今日无法赴约,可是,这也太巧了吧?
  “那……那宫里头还有些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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