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手机不停乱叫，除了宋祁对余景一顿嘲笑以外，就是那些无良营销号瞎胡扯。他这一顿饭没怎么吃，气都要被气饱了。

        余景看着对面的人安静、从容、优雅的往自己嘴里添菜，他恨不得给顾宁焉揍个眼影出来。

        看着他添菜，就让余景想起宋祁说顾宁焉是gay圈天菜这回事。

        他知道gay圈乌烟瘴气，没想到各位还眼瞎，是图这位一身债啊还是图他那辆小破车啊，就喜欢他。

        余景也没心思逛街了，坐上车准备对宋祁开始用网络重拳出击，手指戳在屏幕上“咔咔”响。突然见，一阵暖意蹭上脖颈，打断了他的头脑风暴，紧接着一只手从他胸前滑过。

        他下意识深吸口气，尽量让自己薄得像个纸片人，垂眸看着那只手，眼睫不住的抖动。他感受到那阵暖意越来越近，条件发射的抬起胳膊抵住顾宁焉，看着对方。

        “你挨这么近干嘛？！”

        “你继续聊。”顾宁焉笑着凑得更近，他的胳膊根本挡不住，“帮你系安全带。”

        “滚开，不用……”余景用了点力想把顾宁焉推开。

        顾宁焉不为所动，手轻碰了下他右边的耳廓，拽起安全带速度很快的从他面前滑过然后扣好。触碰间留下的温度还在，让余景晃了神。

        手里的手机振了又振，他垂眸看着来电显示浑然不觉。

        “余景？”身边的人叫了声。

        他晃过神，闻言扭头看向顾宁焉。

        顾宁焉和他对视了一瞬，喉结滚动了下偏开了头，提醒他：“你有电话。”

        余景这才感受到手上的振感，显示是宋祁打来的。他有点烦躁，不想接，就给挂了，另一只手在头发上揉了一把，然后搭在车门上托腮看向窗外。

        其他车道上的车一辆接着一辆飞驰而过，有辆车超不过去，在他们车后摁了小一会喇叭，最后终于找空超过了他们。两辆车并排的时候，对方还不住的往他们车里瞅。

        看得余景不耐烦了：“你能不能开快点！我骑自行车都比你快，成天废话那么多，就嘴好使是吧。”

        “你试过？”顾宁焉言语间带着笑意。

        “什么？！”余景。

        顾宁焉看着前方，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说道：“我说，你怎么知道我嘴好使，你试过？”

        “艹，顾宁焉你恶不恶心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种人！”

        “你没发现的还有很多。”顾宁焉，“以后可以慢慢发现。”

        谁稀罕。余景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歪头靠着胳膊阖上眸。

        顾宁焉偏头看着他脖子上还留着淡淡印记，眼睫颤动几下又转回来看向前方。

        ……

        余景还在睡觉，耳边猛地一声把他惊醒。他眯起眼扫了眼车里，就只剩他自己，顾宁焉正往车库外走。

        余景眯起眼快要把对方的后脑勺盯穿了。

        “到了怎么不叫我，你是想把我闷死在里边？”他骂骂咧咧推上车门，走到顾宁焉身边。

        “你这不是醒来了么。”顾宁焉低下头整理自己的衣服，漫不经心道。

        看顾宁焉这走位是要往他家里走，余景拿着车钥匙戳了他几下。

        “往哪走呢，挑辆车滚回家去。”

        顾宁焉抬眸扫了眼，接过余景手里的钥匙：“就这辆吧，看着正常点。”

        “你说什……”余景挥挥手赶客，“算了，你赶紧回去吧，不是要进组么，还不回去收拾？”

        余景提着满手的东西站在门口，解锁后摁下门把的时候身后被一个阴影笼罩起来，他反手就要给对方一拳，结果正好砸进了顾宁焉的掌心里。

        余景不耐烦道：“你这人怎么阴魂不散的，跟过来干嘛？”

        “快要进组了，再给老板服务一次。”顾宁焉抬起胳膊绕过余景推开了门，接过那些东西径直走了进去。

        -

        余景躺在浴缸里，温吞的水包裹着他的身体，他缓缓往下滑，躺进水里不想出来。外面顾宁焉已经洗好澡在等他。

        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生到这步了。

        几小时前他在打游戏，顾宁焉不知道哪根神经又搭错了，在他耳边嗡嗡个不停，一会指挥他舔包打药，一会又给他报时让他注意休息。

        余景一气之下把手机扔给他：“你来。”

        他抽走根烟想去阳台纾解下心中闷气。

        没一会，顾宁焉也跟了过来。

        余景瞥了一眼，懒得跟他说话，深吸一口吐出淡淡烟雾。

        他倒要看看这人又要往出吐什么象牙。

        “把烟戒了吧，对嗓子不好。”

        本来这支就要抽完掐灭了，他一说余景偏就要再吸一口，烟蒂离手指又近了点，烟雾环绕在手上的时候他才摁灭。

        “你这人怎么这么多事。”余景手指点在顾宁焉肩膀，“你丫把我睡了这事还没找你算账呢，信不信我也让你感受感受？！”

        顾宁焉低头看看他的手指，又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微微笑着耸耸肩。

        “随便。”

        艹，这人是想把他气死，就只会笑，笑个屁啊笑。

        “什么时候，现在可以么。”

        “嗯？”余景。

        “你不是要报复我么，什么时候。”顾宁焉，“还是说你就只会嘴炮？”

        “你特么才只会嘴炮，我什么时候怂过。”余景指着卧室，“你先去洗澡，今天我就让你感受感受！”

        他从水底吐出一连串小泡泡，一缸的水把他的激动全部浇灭，冷静下来他就后悔了。按理说这项运动，是个男人都会，但是他没做过啊，流程也不清楚。

        应该先做什么，润滑么，那需要润滑剂，可是家里没有润滑剂啊！

        自信立马就找回来了。

        余景随机从水底弹起，拿起浴袍在身上周正的系好，推开浴室的门，顾宁焉一手拿着剧本另一只手往嘴边送热咖啡，十分悠闲又自在。

        “大晚上喝咖啡，你也不怕睡不着。”余景双手抱臂，倚在墙边。

        顾宁焉转过身坐进阳台的皮质沙发上，放下剧本。

        “你体力这么不行？亏我还害怕坚持不住冲了杯咖啡。”说完他又喝了一口才放下。

        “你他丫的才体力不行，你全家体力都不行。”余景骂骂咧咧往顾宁焉面前冲去，声音越来越小，“我家里没有润滑剂和套，今、今天就算了，放过你。”

        顾宁焉抬了下剧本，下面放了两个盒子，余景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什么。

        “你从哪弄来的？”他拧起眉，“这玩意你也随身携带？”

        “倒也不是，只是见你会带，我不得随时满足老板的需求么。”顾宁焉拿起那两样东西递到余景面前晃了晃，“怎么穿的这么严实。”

        余景的脸忽然间燥热起来，猛地接下顾宁焉手里的东西，从牙缝中冒出声音，“等你趴到床上我再脱也不迟，你不到床上还等着我抱你么，放大心，今天我一定让你享受到。”

        顾宁焉挑了下眉，脱了身上浴袍，一丝不挂躺到床上：“我准备好了，老板。”

        床头落地灯的暖光打在顾宁焉的脸上，扫过沟壑的眼窝，让眼中神色更加晦暗，余景突然觉得对方看过来的情绪带有危险。

        再想想，可他就是个给自己卖身的丑欠债的，能有什么危险。

        抛下这些不着边界的思想，余景三两下爬上床，压在顾宁焉身上，然后他就停住了。

        下一步是用润滑还是套？他的情绪写在脸上，皱起眉抽出枚套子撕开。

        倏然间他的手被抓住，那力气很大，一直拉着他往一个方向带。

        他忽的意识到顾宁焉要干嘛，便用力抽手。

        “你想干嘛，你特么别动，我自己来！”

        正在床上掰腕子僵持不下的时候，顾宁焉另一只手扳住余景的肩膀，两人位置一换，余景被压在了下面。

        顾宁焉垂眸看着手里那只白皙的手：“既然你这么想拿着，那就帮我戴上吧？”

        余景骂了句国骂，动动腿想把这人从他身上踹下去，但他根本无法动弹，最后没力气了，手顺从的被顾宁焉的手握着戴了上去。

        顾宁焉贴近余景的脸，从眼吻到耳垂，又吻到唇上，在那里汲取许久，两人的呼吸都被打乱，余景觉得自己身体热极了，可自己身上这人还在不紧不慢的给他身上落满湿吻。

        他不耐烦的抬手推在顾宁焉胸前：“你做不做，前戏这么长，不举？”

        紧接着他就被顾宁焉禁锢住，十指交叠摁到床上无法动弹。

        “我举不举你不应该最清楚么。”顾宁焉声音像磨了砂纸般低哑，说完唇角还勾了下。

        ……

        余景后悔了，他应该把家里所有的咖啡都藏起来，也不至于天光微起的时候他还没合眼。不过他没清醒太久，就半昏半睡过去了。

        当他再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人了。

        睡完就跑，这人有没有职业素养啊！

        余景揉着腰爬起来，手机适时亮了。

        顾：我去剧组了，这就当是我不在这几天一次性付清，你就不用惦记着跑来了。

        本来他心情就不好，看到顾宁焉这大傻逼发的这句话火直窜大脑。

        说不去就不去，他还偏就要去。

        余景其实本来就是要去的，光靠一个剧本他完全感受不到这部剧的情绪，只不过是不想跟顾宁焉在一起罢了。

        早前几天段温就已经帮他订好了票，他全副武装上了飞机，头等舱本就没什么人，一上来他就认出了顾宁焉，显然是一晚没休息好，这会正阖眸休息。

        余景“啧”了声。去拍摄地的航班那么多，怎么就能这么巧。

        他刻意立起衣领挡在脸上，把墨镜推得更严实，头偏向另一边核对座位号，就按脚下步伐都轻了许多。

        明明他花了钱，现在反倒像是个贼一样。越想越生气。

        避开那位晦气玩意找到座位后，余景长舒一口，摘下墨镜整理着衣服，一偏头看清旁边人，他又手忙脚乱去摸自己的墨镜，动作间墨镜滑到了地上。

        顾宁焉听到东进睁开眼，低眸看着身边弯腰正在慌乱捡东西的男人，看了好一会。

        就在对方戴上墨镜起身的时候，他又恢复回刚才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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