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还欠你钱

苏羽泽还在想什么，突然手机响了。

        “苏少，苏总让你先回公司，能修复BUG的人找到了。”

        “找到了？是谁？”苏羽泽看了路千凝一眼。

        “一个应届毕业生。不过他是真的厉害，信息技术部门的小徐亲自看过。”

        “小徐都做不到的事情，他做到了？”

        “是的。”

        “好，我现在回来。”

        苏羽泽再次抬眼，路千凝早已走远。那个玲珑有致的背影，让他心神一晃。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竟然是个潜力股。

        要是那个毕业生这次能把苏氏挽救于为难之中，那他们的婚约，似乎还算有效。

        想到这里，苏羽泽微微一笑，往校门口的方向走去。

        听苏羽泽的语气，他应该在宿舍楼下守了她好几天，那肯定是苏家没有任何办法了，他才会过来堵她。然而之前苏家出动八方力量，都找不到一个人能修复，现在突然就出现了？

        路千凝给司凛打了个电话，对方并没有接。

        难道……苏家找到的那个应届毕业生就是司凛？

        他那么信誓旦旦地认为自己能进苏氏做程序员，还真的因为他有这么强大的能力？就连苏氏那些专业开发的人员都不及他？

        路千凝是第一次觉得，司凛这个人，或许不像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

        她没有回宿舍收拾东西，而是打车去了苏氏。

        富丽堂皇的大门，像五星级酒店一般的大堂，往来匆匆的员工，苏氏似乎没有路千凝想象中那么的没落。

        前台的小女孩发现了路千凝，从大理石制的前台后走了出来：“这位小姐，请问您是要找哪位呢？”

        “我等一个人，可以在这坐坐吗？”路千凝指指角落那几张流线型设计的桌子。

        “可以的。”前台的小女孩还过去给路千凝倒了杯水。

        路千凝没去过自家的天域百货，更没去过公司的总部，有没有如此层次感她不知道。但她还是第一次进这样的公司。

        路千凝一边玩手机游戏一边等，等了两个多小时，也没看到司凛出来。她又拨过去一通电话，照样是能打通，但没人接。

        前台的小女孩又走过来：“这位小姐，你要等的是哪位呢？要不我帮你叫一下。”

        “哦不用。”路千凝故意挥了挥手机，“他刚说要加班。”

        小女孩点点头。

        路千凝也不好再等下去，起身走人。

        外面天色已暗。

        路千凝回到自己的小房子，忽然感到有些难以言喻的寂寞。

        如果苏羽泽电话里说的那个人是司凛，他竟然如此优秀，又有明确的目标和方向。

        和他比起来，路千凝真的什么都不是。曾经的她是这样，现在也是如此。

        以前她总以为，她的人生受着别人的控制，父母总是喜欢替她选择，所以才活成了那个样子。如今她可以恣意地活着，也没有经济压力。却依旧是满心的迷茫。

        她来到这里唯一的目标是好好对待司凛，除此之外似乎再无其他。

        可现在目标已经从她的视线范围中脱离，心中的虚浮感怎么也压不下去。

        路千凝打开招聘网站，在搜索框输入了苏氏集团。

        尽管她深知苏氏现在经营有些困难，但也不影响他们仍然努力地向外招人。

        外贸她不能做，以她那英语水平，别人一听就大概能猜出她本人根本没念过大学。售后要求有相关工作经验。

        文职的话，晋升机会微乎其微，可能日后都要交代在那个无聊的工作岗位上。大约一辈子都无法真正去接近司凛吧。

        业务员……这个职位可以算是无门槛了，就是休息日少，底薪低。但看着能有跟程序员直接沟通的机会。

        对于路千凝来说，文职哪里不能做，路家大个天域百货在呢。可销售也一样，算是基层岗位，但能不能坚持下去又很考验个人能力。

        路千凝不是一般的应届毕业生，她有好几年社会工作的经验，不算深谙其中的门道，也多少了解一些。

        书里的原主进苏氏没考虑过什么，也没经过面试。苏羽泽带她进去的，就进了，而且貌似没什么明确的岗位。

        权衡过后，路千凝想试试业务员，决定下来后，她马上写了份简历投了过去。

        做完这些，路千凝才隐隐感觉肚子饿了。

        随便给自己煮了碗鸡蛋面，正准备开始吃，就收到司凛的微信：“有事？”

        路千凝筷子一搁，打电话过去。

        这回他倒是接得很快。

        “你去哪了？怎么一直打电话给你都接？”

        “面试。”

        路千凝一怔：“苏氏吗？”

        “嗯。”

        “成了？”

        “嗯。”

        路千凝看了那碗鸡蛋面一眼：“苏氏距离我这不远，要不要上来吃饭？”

        “好。”

        “……”答应得这么快？

        路千凝还准备用庆祝他成功找到工作为借口哄他上来的。

        “等你。”

        “嗯。”

        手机放在茶几上，路千凝突然觉得特别的饿。她把碗里的鸡蛋吃了，剩下的面倒进垃圾桶。

        她进厨房煮下米饭，炒了两个菜。

        门铃响起。

        路千凝过去开门：“快点进来，我都要饿死了。”

        “你……没吃？”

        “我吃了还喊你上来干嘛？顺便煮的。”

        司凛浅浅一笑。

        路千凝总觉得自己有一肚子的话想问他，可又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口。

        司凛斯条慢理地吃着饭，心情很好的样子。

        也是，他都如愿以偿进苏氏了，心情哪能不好呢。

        司凛被路千凝盯得浑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你……是不是有话想说？”

        有人打开了头又不一样了，路千凝抓准机会：“你为什么那么坚持要选择苏氏？苏氏有什么特别吸引你的地方吗？”

        “平台大，未来发展好。”司凛真的一本正经地回答了，而且这个回答无懈可击，算是正常应届生的择业标准了吧。

        “苏氏最近不都逐渐出现各种问题了吗？你是怎么看出未来发展好？”路千凝不太相信。尽管司凛好像对她说什么都是经过深思熟虑，没有骗过她。

        “凡事不要只看表面。”司凛嘴角一勾。

        “你的意思是我肤浅？”路千凝读出其中的信息。

        “我没说。”

        “……”路千凝轻咳了两声，把这事揭过去，“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嗯。”

        “你应该没听说过，苏氏的二把手苏元正，前段时间因为直肠癌住院手术，医生是专业的医生，是路家给请的。手术很成功，可他过后自作孽，又把自己给弄进医院……”路千凝瞄了司凛一眼。

        他认认真真地听着。

        “我不是被害妄想症啊。”路千凝先给司凛打了个底，她不过再陈述书里写的事实而已。

        万一司凛以为她是疯子，要远离她。那她套路了他那么久才靠近了他一点点，还真是得不偿失。

        “你说。”司凛回应她了。

        路千凝目光躲闪了一下，毕竟她说的，在当前看来都只是猜测：“总觉得苏家想利用苏元正的病，向路家讹诈一笔钱，用于他们苏氏的救急。”

        “可没想到这件事败露，苏元正本人要跟苏氏分家的做法，算是证实了苏家没打算对他做什么好事。”

        是的，如果苏家对他好，他有大树庇荫，还会闹分家吗？

        “本来苏氏最近就不怎么景气，苏元正还要分走一部分，那不就更难了吗？”路千凝分析着。

        “破船还有三分钉。”司凛右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听路千凝的分析。

        路千凝想了想：“也是，说不定出现什么契机了，苏氏就翻身了呢。”

        “他们不过想敛取更多的钱财，不表示要和苏氏过不去。”司凛慢慢地说。

        “有道理。”路千凝也只是根据书里看到的发展，作出这样的分析。

        苏氏的公司，她还是今天第一次正式去过，还仅仅进了大堂。怎么说司凛这个已经进过公司内部面试的人，多少也比她更了解些。

        看来，她要是能进去做销售，应该也不会亏。

        “你既然都要去苏氏工作了，就不考虑搬我这里？”路千凝笑着说。

        “你是女生。”

        “你当我男生不就行了？”路千凝脱口而出。

        “嗯？”司凛脸色出现了细微的变化。

        “呃……你能理解就理解，不能理解就当我没说。”路千凝摆摆手，起身收拾吃完的碗筷。

        司凛眼神游移了一下：“租金多少？”

        路千凝手上的动作顿住，转身放下手上的碗，双撑在桌面上站着：“你的意思是，你答应搬进来？”

        “看租金。”

        “我们是不是好朋友？什么租金不租金的，好朋友之间不用算得那么清。”

        如果说路千凝是曾经的她，连吃饭都要省着的那个时候，她肯定会跟司凛分担租金。可现在不是！

        “我还欠你钱。”司凛头低下，表情不明。

        “哎呀！我自己一个人租是那么多钱，多你一个人住也是那么多。现在房子性价比高了，我还赚了呢。”路千凝说完也知道自己是在强词夺理，胡说八道。赶紧拿了碗筷进厨房。

        司凛把桌子擦了，将抹布拿到厨房：“那就先欠着。”

        “你非要跟我算得那么清吗？”路千凝张口就来。

        “啊？”也不是说司凛反应慢了，是个正常人都会有这样的反应吧。他们之间，似乎还没到这种地步。

        “讨厌死了。”路千凝背过去，放水洗碗。

        “我来。”司凛走到路千凝旁边。

        路千凝往外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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