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母亲的要求

“蒂娜，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卡洛琳在灯光下注视着女儿，划过她身上的伤痕，带着不容忽视的担忧。

        “妈妈，就是我说的，我听见他们想使坏，他们怕我说出去，这伤只是看起来有点吓人”

        阿尔贝蒂娜呐呐地说到，她不祈求母亲能相信她的话，但重要的她不会说出来让她伤心。

        看着卡洛琳沉默，她想说什么，院子里的声音打断了寂静的气氛围，卡洛琳走出屋子。

        阿尔贝蒂娜松了口气，慢慢将身躯移到门口，院子里的人是特纳夫人。

        “卡洛琳，那小子回来说了些胡话，我想问问阿尔贝蒂娜没事吧？”

        她是布雷的母亲，强势泼辣，刚来时她看卡洛琳没有丈夫，或许怜悯，帮了不少忙。

        “……”卡洛琳难得沉默了一会，布雷在特纳夫人身后，呐呐地踢着脚尖。

        “抱歉，我是带着这小子来道歉的，你给我过来！”

        或许是见卡洛琳久久没有回复，她严厉地将躲在身后的布雷提了出来。

        “对不起，加西亚夫人，还有加西亚”

        布雷带着些许不情愿，但纳特夫人压着他道了歉。

        特纳夫人虽然强势泼辣，但她其实是理解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的不易，所以她并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

        卡洛琳也明白，况且特纳夫人也看在她孤儿寡母的份上对她帮助许多，但她想着阿尔贝蒂娜身上的伤痕，实在说不出原谅的话语。

        “没关系，特纳夫人，布雷已经道歉了，我会原谅他”

        最是不想看母亲为难，阿尔贝蒂娜在母亲说话前回复了特纳夫人。

        “噢，是的，阿尔贝蒂娜，非常感谢，布雷我教训过他了，我可以赔偿你们医疗费用，这会让我好受些”

        特纳夫人带着歉意，目光扫过她手臂的伤痕，又凶狠狠的转头瞪了瞪布雷。

        “我没有说错，加西亚就是怪胎！她能让石头飘起来打人！”

        布雷被凶狠的眼神刺激到，觉得母亲不应该这样对他，他说的都是实话，而且加西亚也打了他，所以他委屈的吼完就匆匆跑了出去。

        “十分抱歉，卡洛琳，布雷不是故意的，”说着将手里的赔偿塞给卡洛琳。

        “没关系，蒂娜既然原谅了他，那其它就不必了，天快黑了，布雷在外面不安全，特纳夫人还是快去找他吧”

        卡洛琳拒绝了她的好意，从她对特纳夫人的称呼，两人的交情怕是回不到从前，

        关好门窗，卡洛琳暂时先用毛巾给女儿敷了敷红肿的地方，伤药还得先寻找一番。

        阿尔贝蒂娜却想着布雷刚才说的话，那位先生也否认赶走他们，那么是父亲的鬼魂吗？所以有石头凭空漂浮？

        想着父亲，她难过得低下头，世界上没有鬼魂，父亲也不在她身边，她捧着手中温热的毛巾，要是她真的可以控制东西，是不是以后就没人敢欺负她了。

        这样想着，就见手中的毛巾缓缓浮起，她无措得眨巴着双眼，这时她看见母亲也惊讶的看着飘浮的毛巾。

        “妈妈，布雷说的是不是真的？我真的是……怪胎”

        阿尔贝蒂娜艰难地说出那个词，她怕母亲也这样认为，然后丢弃她。

        “蒂娜，你不是……，你是妈妈和爸爸的宝贝”

        卡洛琳匆匆放下手中的杂物，拥住女儿瘦小的身影，试图驱散女儿心中的恐慌。

        阿尔贝蒂娜靠在母亲温暖的怀中，缓缓放下心中的恐惧。

        “那妈妈，我拥有其他人没有的能力，是不是我以后可以保护你了”

        “不！蒂娜，答应我，你不能用这个能力，不能这么做！”卡洛琳控制不住自己的语气，带着些慌乱对着阿尔贝蒂娜吼道。

        “为什么？妈妈，爸爸不在了，我有能力就能保护你了，是不是……是不是你也认为布雷说的是对的？”

        阿尔贝蒂娜带着亮光的双眼渐渐暗淡下来。

        “不！你忘记你答应过我？不要再提你父亲！虽然我们爱他，但他不在了，还给我们带来危险！蒂娜，你原本应该生活在光明，就像你的名字，而不是在这个黑暗的地方躲藏，还有你身上……”

        说着卡洛琳看着女儿身上的伤痕，然后她停下了歇斯底里的话语，不受控制地落下悲伤的眼泪。

        阿尔贝蒂娜有些被刚才的母亲惊到，她不知道母亲一直都在自责。

        “对不起，蒂娜，听话，我不想看到你受伤，我也不能再失去你”。

        “妈妈对不起，蒂娜听话，蒂娜也不想失去妈妈”。

        母亲说的是对的，阿尔贝蒂娜也控制不住小声啜泣，有一滴温热的泪水滴落在她手背，她睁开眼看着手背上的伤痕。

        悲伤不甘始终围绕在她心底，这个能力一点用都没有，不能保护母亲，不能让她身上的伤消失，还害的母亲伤心，说不定还有人会因此厌恶她，为什么还要让她得到这个能力？

        她这样想，狠狠的咬紧牙关，终究是心底的不甘与愤恨交织在一起，她感觉眼前有一片绿色，围绕着她身上的伤痕，慢慢的身上不再疼痛，伤痕也缓缓消失。

        阿尔贝蒂娜眼底闪过些惊喜，但随之而来的是从灵魂深处传来的疲倦。

        “蒂娜？！”

        卡洛琳看见了消失在女儿眼中的绿色，之后女儿身上的伤痕消失，最后女儿变得苍白无力的脸颊。

        “妈妈你看，蒂娜身上没有伤了，就是蒂娜有点累，想睡觉了”

        阿尔贝蒂娜想安慰母亲，她勉强说完这句话，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叮铃铃”是门口传来的铃声，没停下过一刻，屋内的人不知道是谁会来拜访他，或者说在这里谁会来找他？

        “谁？希望你最好能有事！”他带着被打扰不悦的语气，打开不停作响的门，下次把门铃卸了吧，他有些烦躁的想。

        “先生，求求你，救救她！”是今天傍晚见到的小女巫母女，小女巫像是睡着了，窝在母亲的怀里

        “夫人，我并不是医生，你应该去医院，而不是来打扰我这个无辜的路人”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说完边要关上门。

        “我知道……我知道您是巫师！”卡洛琳用脚抵住房门，带着些无可奈何，说完就对上那人锋利的眼神。

        她没有退缩，只是抱着女儿的手不知觉紧了紧

        “进来”终于他让开一步，开口让这对母女进来，先四处看了下，确定四周没有人，再拿起魔杖施了一个屏蔽咒语，他才锁上门。

        “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他将垂在两边的黑袍子用手拢了拢，居高临下地看着卡洛琳。

        “是的，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就是你们所说的麻瓜”卡洛琳咽了咽嗓子“但这孩子的父亲是个巫师，我知道一些事，医生救不了蒂娜，只有，只有魔法，求你救救她”。

        卡洛琳将女儿紧紧抱在怀里，话语间有些哀求，她感受着从女儿身上传来的温暖，才渐渐平静了下来。

        “那她的巫师父亲呢？我想你应该去找他，而不是来找陌生不知善恶的其他巫师”男人话语间带着些对自己的讽刺，但不难听出对她们的告诫。

        “他……死了，被你们巫师口中所说的神秘人的手下……”所以她只剩蒂娜了，卡洛琳想着，再次抱紧女儿。

        那人明显顿了顿，然后用魔杖施了一个检查魔法，沉默了片刻。

        “待在这里”他讽刺的勾了勾嘴角，多稀奇啊，神秘人的手下，那些食死徒杀了她丈夫，现在却有一名食死徒要救她魔力暴动后虚弱的女儿。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答应她的请求，他讽刺的想，他不是好人，总不可能是愧疚。

        男人转身离开，卡洛琳静静地坐着，在如此安静的环境，她失去了时间观念。

        咚哒，咚哒，卡洛琳仿佛听见自己的心跳，从紧张转为平静。

        随着时间的流逝，卡洛琳有些焦急，阿尔贝蒂娜在她怀中躺着，平稳的呼吸声，若不是怎么叫都没有反应，她像是睡着了。

        嗒嗒、嗒嗒一阵规律轻柔的脚步声传来，并停在了卡洛琳身前。

        “这个给她喝下……她只是魔力暴动后略微有些魔力枯竭”他递过去一瓶魔药，顿了顿，还是解释了一番。

        “谢谢，谢谢”卡洛琳匆忙接过，连声道谢，也不怕魔药有异，因为巫师有一万种方法取人性命，她却只有一种方法救她的女儿。

        阿尔贝蒂娜闭着嘴，不方便喝魔药，卡洛琳只能将她放沙发上，腾出一只手轻柔地捏开她的嘴，然后缓慢地倒入手中透明的液体。

        “咳、咳咳”液体流入喉咙，因为意识不清醒，只能机械的咽下去，阿尔贝蒂娜果不其然被呛了一下。

        卡洛琳停下喂药的动作，动作娴熟地安抚了一下女儿，不经意露出慈爱的眼神，可能是魔药效果太好，不一会卡洛琳就感觉女儿有了动作。

        阿尔贝蒂娜缓慢地睁开眼睛，视线处模糊不清，她抬起手轻轻揉了揉眼睛，卡洛琳占了她大片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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