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剑痴要拜师

"可惜师尊去世后，老夫就了无生气，唯有寄情于剑道，才得以苟活至今。"

        剑痴看着秦云天，继续说道："听闻你会追天剑法，这可是真的？"

        秦云天愣了愣，朗声应道："这么说，前辈是为剑法而来？"

        他心里认定，一定是洛昊空以追天剑法为诱，引剑痴出山来对付他的。

        这追天剑法是天剑阁第一代掌尊所创，痴迷剑法的剑痴一定也想夺回去。

        "是也不是。"剑痴哈哈一笑，"当年师尊最大的遗憾，就是无法将全套追天剑法传授给我们，导致我们成痴入狂。"

        "不过剑道如做人，哪里有十全十美的。"剑痴又纵声一笑。

        秦云天听他说话颇为豁达，全然没有许传烛之流的嚣张跋扈，便不再吭声呛他。

        "秦云天，你可否愿意以追天剑法同老夫比试一番？"剑痴突然问道。

        这既不是命令，也不是请求，听剑痴的语气，更像是在喝酒聊天，兴之所至，聊到哪里便是哪里。

        秦云天没有拒绝。

        前有剑奴因练剑而入魔，现有剑痴因练剑而入痴，他们都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心中只有剑，专注如此，值得敬佩。

        "掌尊，你身上还有伤，要是用剑，恐怕会伤势变重。"

        轩辕门等女子对秦云天的安危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她们不了解剑痴，自然也担心秦云天会在他手上遭到不测。

        秦云天摇摇头，焚天剑一抖，便施展出追天剑法。

        剑痴赞了一声妙，身影如惊鸿，手中长剑也使出一招追天剑法。

        他们二人对话之时，封疆场就一片寂静，各大宗门弟子无一人敢造次，剑痴之名，非同寻常，就连天剑阁掌尊洛昊空，也都要叫他们一声太师祖，不敢在他们面前有半点不敬。

        此刻他们二人同施追天剑法，你来我往，一招一式，如同师出同门，更是让各大宗门弟子心神恍惚，暗暗忖度秦云天为何会天剑阁失传已久的追天剑法。

        这时，剑痴又赞了一声。

        "你招式艰涩，完全没有用出追天剑法的疾、灵、准、猛之势，但却另有一番浑圆之感。"

        剑痴满脸痴醉，可是头脑却异常清醒，"这就是天元的玄妙，你小小年纪，就能凝聚天元，我太古终于后继有人了。"

        秦云天被他这么一番点拨，如同拨开云雾见日月，追天剑法用得更加流畅自如。

        两人一进一退，一跃一纵，就好比师徒二人在练剑试招，用剑也越来越快，越来越不讲究避让之道。

        每一招，都充满杀气。

        每一式，都以取性命为目的。

        剑法越用到最后，剑痴就越是痴狂，时而高声称赞，时而凝目愁思，可是始终不问一声秦云天用的招式叫什么。

        他说过比试，就是比试，似乎没有一丝争夺追天剑法之意。

        这让秦云天更感他光明磊落，有宗师之范。

        这时，剑痴的招式已用尽，接下来施展的剑招，虽有追天剑法之形，但毫无其意。

        秦云天明白，这是他所练追天剑法残缺不全之故。

        "前辈，追天剑法，既有剑阵之用，又有五重剑诀。"

        秦云天当即运剑用力，依心法所示，一人一剑，将九玄天剑阵施展出来。

        这让剑痴顿时双目放光，神情激昂。

        四周所有人也大都诧异万分，一人一剑就运转一个剑阵，这可以说是前无古人之事。

        剑痴看得如痴如醉，全然忘了要继续比剑。

        他喃喃自语，"你所精妙之处，正是我所缺。"

        秦云天继续演剑，由九玄天剑阵转变为追天剑法的五重剑诀。

        "接下来就是一阳真火诀、三荒玄土诀、五元寒水诀、七曜炎金诀。"剑痴猛然回过神，挺剑迎合秦云天。

        得益于剑痴的呼应，秦云天的追天剑法施展出来更加灵动，如行云流水，越发得心应手。

        他顾不得身上伤痛，一气呵成，尽将追天剑法施展出来，每一招每一剑都直抒心中所悟。

        剑痴突然哈哈一笑，"你尚未领悟五重诀之奥妙。"

        他长剑一抖，剑光如天星爆射，一团天火自剑气笼罩中熊熊而起。

        秦云天大惊，这是他用追天剑法所未曾迸发过的威力。

        这是一阳真火诀。

        剑痴兴起，剑气再生，虚空中土崩石落，要不是他只在意比剑，秦云天估计也会葬身于这漫天土崩石落中。

        "这是三荒玄土诀。"

        剑痴再抖长剑，水龙骤现，冰寒四野，直啸九霄，巍巍而不可近。

        "这是五元寒水诀。"

        剑痴突然腾身而起，剑气漫天，众人目之所至，流金溢彩，虚空如同被一股浩浩荡荡的金水浸透，让人呼吸困难，身僵如铜铸。

        "这是七曜炎金诀。"

        剑痴顿了顿，长剑再刺，尽将刚刚施展出来的四式剑法重新施演一次，如同要将它们化为一招。

        "这是追天剑法的最终一式。"

        剑痴意犹未尽，目视虚空，似在回味适才所用剑法的威力。

        秦云天深感畏惧，能将剑法用到如此境界的人，普天之下，也许就只有剑痴一人了。

        不过，他知道剑痴的错漏之处。

        "追天剑法最终一式，并非前辈所用的剑式，而是叫九合龙木诀。"

        秦云天长剑劈空，依追天剑法心法口诀施展出来，虽未能催化剑气，化为龙木之象，但也是威力无穷，后劲绵绵不绝。

        剑痴恍然大悟，欢喜若狂，"九合龙木诀，原来是九合龙木诀。"

        他照着秦云天刚刚用剑之法，长剑劈空，可是徒有其式样，而毫无半点威力。

        他看着秦云天，表情复杂，"师尊遗训，追天剑法重见天日之时，便是我等切断痴妄之日。"

        秦云天以为他要夺剑法，满脸警惕。

        古若裳也扬身上前，守在秦云天身边。他身上有伤，要是剑痴突然发难，后果难以预料。

        剑痴喃喃自语，"老夫师兄弟十人，因剑入痴，因痴而散，最后能一睹全套追天剑法的，只有老夫一人，可惜，可悲，可叹。"

        他嘘唏不已，脸上露出的尘世已变故人不再的遗憾，让人动容。

        秦云天有一瞬间甚至想将追天剑法的秘诀告诉他。

        不过，剑痴接下来的举动让他不得不考虑这样做。

        只见剑痴双膝着地，双手作揖，跪行大礼，"师尊遗训，他日若得追天剑法缺而复整，我辈自可拜师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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