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晚安

　　少年凌云意气，走路带风，笑起来起来眼角眉梢都是肆意跌宕起伏的潇洒，吴叶南本就是意往九天采星辰，桀骜不驯，策马看尽长安花的人，心中向往，行动上无法掩饰。

　　图书馆内，一中的图书馆虽然只是个高中的图书馆，但海城市中心没有大学，只有这么一座初中，加上校长把图书馆当作是一中最重要的设计，仿照的清朝藏书阁的模样于现代设计相结合，不同于现代图书馆包豪斯的简约室内设计，进馆两边各是三层图书文献，从各大文学作家的经典之作到最新一届美术画展的收藏名作，环境更是幽适雅致，入馆对面是一墙的玻璃，阳光的温度就顺着三层的玻璃窗蔓延而下，明亮，干净。

　　赵小希挑了一个窗边的位子坐下，把各科领到的书都堆堆好，准备从数学开始，从文科到理科，先难后易，把苦吃在前头。

　　图书馆最好的环境在二三楼，加上放假回家的更多，一楼寥寥只有这两人，就连图书管理员现在也不在，空旷的阅览室更显的寂静。

　　吴叶南拿了一本叫局外人的书，不太愿意接触新书，旧书反复看。

　　赵小希先打开教科书学习基础的理论知识，把一个个重点的公式先整理记忆一下，在去练习题目。

　　“先理解公式，再去记忆。”旁边的吴叶南看赵小希费劲脑筋的去记忆也没个头绪，开口提醒。“我的理科成绩也不比一瑾差。”

　　“怎么理解。”赵小希明亮的的眸子中有玻璃窗的倒影，比平时更显灵动。

　　“就是先用你现有会的公式或图形计算得到你现在背的公式，这样就好记了，而且就算你记不住，已经会推算了用时记不住顶多是要浪费时间再计算。”

　　“那这个怎么推。”学渣赵小希和自己的脑子想为空荡荡的数学基础干杯。

　　“你看好了，我就给你推一个，剩下的自己推，我到时候帮你检查一下。”吴叶南拿过赵小希的草稿纸，靠近了半个位子的距离帮赵小希推算出公式，赵小希头发上栀子花的清香味印进少年的记忆力，少女微弯的睫毛轻颤，一脸专注。吴叶南看着赵小希，手上的运算慢了一拍。

　　“你怎么了，我听懂了，下一步呢”

　　“赵小希，你挺可爱的”吴叶南放下笔，嘴角带笑，单手托腮，翘着腿。

　　“我知道。”赵小希只想听这道题，不过她也不傻，举一反三的思维能力还是有的，看明白了前几个步骤就也能同理推出下文。

　　“做我女朋友。”吴叶南笑意更浓，数年来的经验建起一种自信，在这个阳光正好，万物灿烂的上午，少年的感情也借着阳光生长，不想在披在雾面下，喜欢就是喜欢，这份感情被确定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赵小希看着少年背光下清晰的轮廓，大脑还没接受这个消息。

　　“不行，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不能做朋友就算了吧。”赵小希只认识了吴叶南半个月，女生的内心再纯净也会有敏感小心，没法明白男孩子坚定又直接的感情。

　　“那我追你吧。”吴叶南能猜个八九，但没想到小丫头表达的这么直接，还是有些伤心，但拒绝只是不够了解，时间长了自然了解更多，也许会改变心意。

　　“我回宿舍学习了。”赵小希收拾书起身要离开。

　　“我跟你开玩笑呢，你当真啦，自恋鬼。”吴叶南感觉到自己心里有一丝害怕掺着悲伤冒上来。

　　“你”赵小希恶狠狠的盯着吴叶南，吴叶南靠着座椅，翘着腿坐着，一脸坏笑，双眸背着光看不清神情。

　　“逗你玩呢，没想到你还真当真了，我才不喜欢你这么蠢的。”少年笑意更浓，好像真的就是一个玩笑。

　　“学习。”赵小希放下书，给了吴叶南一个嫌弃的眼神。“我也不会看上你的！”

　　“你公式会推了吧。”

　　“当然，我也没有你想得那么蠢。”

　　中午

　　秦诺发来消息中午去学校外面吃，赵小希还是想在食堂吃，假期食堂每层只有一半的窗口开，但如果去校外的赵小希害怕自己会分心。于是秦诺无奈和赵小希一起到食堂吃饭。

　　一楼，赵小希只点了一份牛肉面，秦诺先到超市买瓶水，吴叶南去四楼想再去买袋赵小希喜欢的牛奶糖。已经是星期天，很多高二高三的学生已经来学校，住校生大多数都到期了，除了高一晚上都要开始上晚自习，现在食堂里已经有不少人。

　　“小学妹长得真可爱，高一的吧”

　　“不知道，上去问问。”

　　两个高二的男生端着自己的餐盘坐到赵小希的旁边和对面。

　　“小学妹，是高一新生吧，我说学校里有长的这么好看的小姑娘我怎么不知道，高一哪班的。”

　　赵小希皱了皱眉头，一种油腻的感觉漫上心头，明明是香喷喷的牛肉面，现在反倒有些吃不下了。

　　“跟你说话呢，高一新来的这么没礼貌。”两个男生的音量提了起来，仿佛要拿出一点学长的威严，也不问问自己在为人处事上是否担得起这份威严。

　　吴叶南刚好走到一楼食堂的门口，正巧听见这样一句，还是面带笑意，唇角微弯。不紧不慢的速度踱到桌前。

　　“你有资格说别人没礼貌吗。”吴叶南从小就接受身体素质的锻炼，比这两个年龄大上一岁的男生看上去更高大些，一直没说话的赵小希才抬头，刚刚还想着如果这两个男生还是没礼貌就把这碗牛肉汤泼到他们脸上，现在吴叶南来了，倒是安心些。

　　“是吴叶南，我听说半个学校都是他家的，别惹他。”其中一个男生低头对另一个说，两人见吴叶南气势凌人，眼神中有深藏不露的怒气，慌忙站起来。

　　“给老子滚。”吴叶南自然是不会在赵小希面前展现自己暴躁的一面，这两个不识好歹的也就是让他们赶紧从眼皮底下溜走。

　　食堂周围的人也留意到了这边，一时间食堂安静了下来。

　　吴叶南坐到赵小希对面，眼神温柔，和刚刚的状态完全不同，拿出一袋牛奶糖放到赵小希面前。

　　“没事吧。”

　　“没事啊。”赵小希笑笑，用筷子划着面完的边缘，面上的香菜还飘着，牛肉也和刚开始一样堆着，吴叶南看出来她不想吃了。

　　“回图书馆吗？”

　　“先在这等秦诺吧”

　　秦诺走进食堂就感受到食堂于平时不同的安静，心中感觉到蹊跷，看见赵小希正在用筷子划面碗。

　　“怎么啦，我还买了饼干，你吃不吃。”

　　“哇，想吃。”赵小希脸上又挂上了笑意。

　　日头偏西，入秋的云总是格外好看，深浅不一层层递进，每一朵云都在丈量天空的高度，泛蓝的天色的和白色云似乎没有分界线，模糊的融成一体，又好像是蓝天在推挤着云朵，把绵软的一块挤成各种形状，自然，本就是块人间瑰宝。

　　回图书馆的路上吴叶南特意从操场路过，空旷的地方总让人心胸开阔。

　　悠然的午后时光缓缓而过，少年看着埋头苦读的小姑娘在，仿佛是看窗棂映月，门庭梅雪的，又仿佛是草长莺飞，细雨朦胧，青春的感情总是这样，很容易让人想到未来，想到时光旖旎，从不会焦虑曾经，感叹过去，只是听着心里的悸动在催促，在紧张。

　　晚上赵小希回到宿舍准备入睡时收到一条消息

　　“晚安。Princess.”

　　次日早，赵小希被秦诺的一声尖叫吵醒，

　　“迟到了！”

　　“啊，快快快。”

　　赵小希和秦诺快速的穿衣洗漱，匆匆跑到教室，班主任果然都已经来了。

　　“正式上课第一天就迟到，班规还没立，先不做惩罚，你们就站后面去。”郑老师已经开始讲课，数学老师做事情往往不会拖泥带水。

　　坐在最后一排的韩一瑾看了眼低着头进来的一小团，左手转着的笔不停。

　　秦诺和赵小希两人占拿着课本到教室后面，丁梦琪悄悄在下面发消息给赵小希。

　　“我们早上直接来教室了没去宿舍，早知道先给你打个电话了。”

　　“没关系，这事不能怪你。”两人用课本掩饰悄悄发着微信。

　　“赵小希同学，你来回答这个问题。”看见赵小希在地下鬼鬼祟祟，荣获班主任点名回答问题。

　　“回答的出来你就坐下吧。”

　　赵小希才抬头看黑板，发现已经越过自己复习的内容，完蛋了这肯定不会，先磨蹭两分钟抓紧翻一下课本，一旁的秦诺也才开始看题，想帮赵小希算好答案。

　　“快上来，还要我请你吗？”

　　赵小希放下课本走向讲台，路过韩一瑾时感到手心里被人塞了张纸条，是答案，赵小希心中突然有了底，走上讲台。

　　“老师，我有个问题问你。”陆俊辰突然举手，郑老师踩着高跟鞋走过去，赵小希打开纸条是几个关键步骤和结果，记下关键公式和答案后，拿起粉笔一步一步推算开来，最后把结果草草写上，虽然不是很清晰但勉强算对了。

　　“嗯，不错，是预习了的，你回去坐着吧。新来的同学，你来解决下一题。”第一章的内容对秦诺来说不算难，轻而易举解决。

　　课间

　　“大神，谢谢你。”

　　“没事”

　　“我带了巧克力，给你一块。”赵小希放了一块巧克力到韩一瑾桌子上，又给了同样选择坐后面的秦诺一块。

　　嗯，挺甜的，大神从口袋里拿出块草莓味奶糖给赵小希。

　　“搞得好像某种交易啊，哈哈哈”

　　“就是某种交易啊”韩一瑾吃着巧克力，只是你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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