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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不爱


  见温润如玉的脸上一脸无辜的表情  ,她突然有些快不认识面前这个玉树兰芝的俊雅男子了,平日里的温润如玉去哪里了?

  好在下一刻慕昭温润的声音响起,拉回了神游的她:“我往漆黑偏僻的小路走,没人看得见。”

  许是平日里给她留下的都是温润如玉的形象,听完他的话她点了点头,姑且放心下来。

  小路偏僻漆黑,没人会经过那里。

  要走一段路才到小路,她脸皮薄,他才抱着她走了一段路,她脸臊得有些微红,怕行人见到她的脸认出自己,遂将自己的脸埋进了他的怀里。

  作为她的夫君,怀里会抱着其他女人毫无顾忌地在沈府里走?他怀里抱的除了她还会有何人?

  慕昭盯着沈南雁的举动,嘴角微动轻笑出声。怕把她摔着,他很快止住了笑意。

  慕昭的轻笑她并没有听到,早在慕昭将她抱起来那一刻,她听见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一声又一声颤动起来,在这安静清冷的月色下,清晰而有力,无力招架。与她方才听到他的心跳一般无二。

  她说不好被慕昭抱在怀里是什么感觉,她与他心灵相契  ,光是传信就有一百来封,中间又经历了种种事情,个中的情意与救赎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言透的,他给她的信任感和陪伴感早已不可替代。

  这些年她用冰冷筑起一道墙,隔绝外来的一切关心。因为她没有心,没有共情能力,身边的家人朋友也要深受其害,虽然他们没有说什么,不知何故在她的潜意识深处,她似乎能察觉到一二。

  内心深处的那道疤痕,让她此后更加不敢亲近别人,而慕昭的出现乱了她的心,更是乱了她的情。因为他,她想当个正常人,想体会常人的感情,  想要好好的活下去。

  佛教云:“人生八苦,曰: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  爱恨嗔痴也罢,求不得也罢,她的生命里有他,她甘愿受这苦楚。

  他是真正给她救赎的人,是让她肝肠寸断的人,对她来说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想到这,沈南雁心中的担忧少了不少,“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嗯?”怀中的人忽然开口,慕昭挑了挑眉,微讶。

  “你不在的几个月,我在皇宫。”她缓缓开口,抱着慕昭的手松了几分,怕他介意这件事。

  他们彼此间心意相通,本不会有任何隔阂,奈何得到的东西越多,越害怕失去,她说出这件事后心里没底,她怕他介意这件事,介意她与宋珩待在一处。

  空气瞬间一滞,半晌没人说话。连呼吸声轻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她的心一沉,抱着慕昭的手松开垂了下来,他是介意的吧。这也不能怪他,本就是她的错,就算她与宋珩没什么,毕竟待在一处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这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可能释怀。

  就在她浑身冰冷时,慕昭腾出一只手将她的手搭在他的肩上,声音从朦胧处传来,带着不真实的感觉。

  他轻启淡唇,声音闷闷的:“雁雁,我一直在等你提及此事。”停顿了一下,有些懊恼地开口:”可是你不信我,这么多天了一直没有告诉我。”

  这些日子以来,他常常在想是不是他给她的安全感不够多,让她凡事都要憋在心里,自己一个人独自面对。连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他,不愿意让他与她一起面对,分担。

  ”我怕你介意!”慕昭低落的神情,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她心里不禁闪过疑惑,难道真的是她做错了吗?他方才不说话起得不是她进了皇宫,而是她没有讲这件事告诉他吗?她应该早点告诉他吗?

  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他们经历了这么多事,他心爱的女子到如今还不清楚他的心意,还在担心他会为了这些事生气,慕昭停下脚步,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人放了下来。怕她摔着,待她站稳之后他才松开了手。

  方才她说那件事时他都没有将自己放下,如今突然把她放下,她抬眸有些不解地望着他。

  他对上她的眸子,深情地望着她,秋水泛起淡淡涟漪,温柔的不像话。

  他道:“我从未介意过你进宫求宋珩,傻子,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你不该为了我委屈自己。”

  沈南雁道:“我不委屈。”

  慕昭叹了口气,轻轻抚上了她脖颈上的疤痕,心疼得发痛,轻声责备道:”下次不准再伤害自己,哪怕有一天我死在你面前,也要答应我,好好活着,不要伤害自己。”

  她这一生活着的全是因为他,他就是她活下去的全部意义,若他离开,那她还有什么意义与勇气继续活着?

  “这一点我不能答应你。”她望着慕昭很果断的拒绝:“你若离开我,我就来陪你,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有时候一同赴死或许并不是永远在一起,而是永不相见。

  慕昭无奈苦笑,任涩意涌上心头:“雁雁,不能和你相守这并不让我恐惧,我害怕的是有一天你亲口告诉我你不再爱我。”

  若是有一天她亲口告诉他,她不在爱她,他可能要疯。

  “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爱的只是你,只可能是你,只会是你,除了你,你还要我爱谁?”沈南雁很认真地回答慕昭的问题,想让他安心。

  沈南雁的话如同一个定心丸,最后的一丝担心也在她说出这句话后消失得荡然无存。

  “如此,今日我便能睡个好觉了。”

  天色暗淡无光之处,月色清冷朦胧,照射在树下两道紧紧贴在一起的身影。

  …………

  待阿词去后厨拿筷子到前厅时,饭桌上除了沈谨早就没有其他人,阿词呆呆地望着空荡荡的位置,暗暗盘算了时间,她离开不过一阵,就算中途停留了一阵也不可能一回来人都走光了。

  依旧坐在位置上想事情的沈谨听到动静,一抬头见是阿词,朝她招了招手:阿词,过来我这里。”

  放才出去哭了好一阵子,好不容易压下的苦涩、绝望甚至悲伤被此刻他的短短一句话,猝然打碎,各类情绪又涌上来了心头。

  从他平日里的种种举动来看,不难猜出他心里另有他人,那人甚至比她好一千倍一万倍,自己连比的资格都没有。巨大的落差感重重的压在她的肩头上,让她快喘不过气来。

  明明被辜负的人是她,可她却没有勇气跑到他面前大声质问他,既然心里有人,为何又要来招惹她?招惹她后为何心里又放不下其他人?究竟把她当成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

  是她要喜欢他的,是她要动心的,是她贪念他的温暖,妄图想要得到更多的东西。

  如今她又有何脸面去质问他这件事呢?

  “小姐夫人他们呢?怎么全走了。”阿词走到沈谨面前,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站定问道。

  看着阿词忽然离自己这么远,心里某个地方慌了起来,沈谨伸手把阿词拉到自己身旁,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离我这么远干甚?我又不会吃了你。”

  “你不是要用饭吗?我怕离你太近挡住了你的光线。”阿词轻声开口回答。

  沈谨拿眼睛仔细观察阿词,见她如往常一般,脸上无多余的表情,放下心来:“傻丫头,都这么晚了我还吃什么。”

  阿词道:“你吃饱了吗?今晚我看你没用多少?”

  沈谨站起身拉着阿词一边往外面走,一边道:“你不是也没吃吗?府里的菜都凉了,我带你去外面吃。”沈府里的众人虽然知道他与阿词的事,但阿词毕竟没有嫁给他,不可能让她如今就坐下来与他们同席吃饭。

  虽然沈府历来没有主子先用完后,下人才可以吃饭,但一般情况都是先准备府中主子的吃食,待他们用完后他们才准备自己的。

  阿词还没反应过来时,沈谨就已经拉着他出了沈府。

  “老板,来两碗馄饨。”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出来,沈谨拉着阿词找到一个干净的摊子坐下,轻车熟路地冲着里头的老板喊道。

  馄饨摊子老板是个白白净净的中年男人,见有人在喊忙推了推身旁站着的老板娘:“你去给他们弄两碗馄饨。”

  被推出来的老板娘狠狠刮了老板一眼,脸上重新堆满笑意:“哎,来了!来了!两位客官稍等,馄饨马上就来。”

  摊子里面支着一口大锅,热腾腾的热水直冒着水汽。水汽朦胧的绕在狭小的空间里,老板娘的额头上不禁冒出阵阵虚汗。

  她拿出怀里的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冲着里头假寐的老板喊道:“快出来把馄饨端出去。”

  话是这样说,锅里白花花的馄饨还在热水中不停翻滚着,旁边的小碗亮堂得发光。

  听到话后,老板纹丝不动,丝毫不见起身的动作。

  男人的这一行为彻底把老板娘喷的毛都炸了起来。她放下帕子,怒气冲冲地朝角落里的男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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