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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大战临!风起!!!


李元风挣扎了几下,头晕眼花,愣是站不起来。

张骄阳将其搀起。

“张兄,那几位老东西再不出手,你我不是陈禅对手。”

和陈禅真正交手,李元风如梦初醒,那岂止风水大阵,藏着一座杀阵、剑阵。

且不知陈禅怎样布置的,剑阵居然是以七十二口泉池为支点,扩大到整座泉城。

一座城是剑阵。

两人没见过、没见过,第一次亲眼所见竟然快要了他们的命。

他们即便修为真气是半步金丹,在这座拿一座城布置的剑阵面前,脆弱的自己都不敢相信。

就像野外老狗不要命的去撞击混凝土夯实的高墙,已然不是不要命可以形容,简直失心疯自找死路。

眼下说什么都晚了。

陈禅心里清楚,他们更是清楚无误。

到了半步金丹此等修为,能不能打、如何去打,一目了然。

七十二口泉池蔓延而出的剑雾,使得陈禅有种庞大的一座现代都市每个角落皆尽在掌握的感觉。

近千万的人口城市,陈禅以眼下境界做到如此境地,实在是一种奇迹。

陈禅没有主动攻击两人。

给他们细细商议的机会,最好把仍然藏着的高手勾引出来,干净利落的毕其功于一役。

“没用两伤术法吧?”李元风问张骄阳道。

张骄阳拭去嘴角鲜血,沉默以对。

他自然没用两伤术法,尽所周知,两伤术法拼命用的,两人刚才攻杀陈禅,哪会是拼命?

不过他们都没料到,仅仅一击,两人险些遭受重创。

认真说起来,张骄阳的伤比李元风轻的多,李元风被陈禅打的狠了。

多缓了几口气。

李元风死死盯着貌似无动于衷的陈禅,说道:“既然其他缩头乌龟仍然想等到七十二口泉池彻底问世再伸出脑袋,你我便以两伤术法迎战吧。”

张骄阳担心道:“现在就用两伤术法会不会太早了些?”

“我有预感,稍后我们想用两伤术法都不一定用的出来。”李元风恨声道。

陈禅斩杀他的那一招,莫看比回击张骄阳用的气剑少,实际上威力奇大,不光击碎了他的剑气,更是搅乱体内气机,让李元风苦不堪言。

张骄阳委实不愿现在就动用两伤术法。

一朝启用两伤术法,再无回头路可走。

纵然杀的了陈禅,自身因两伤术法后患受到的伤势,不是一时半会能养好的。

他提议道:“李兄你且稍后,我再去会一会他。”

“张兄,你我两人都不是陈禅的敌手,你一人能行吗?”

“唉,李兄心绪稍乱,未曾留意适才的细枝末节,陈禅在那一瞬间完全以风水大阵将你我隔绝开,各个击破,方才落败。其实,你我貌似联手,实则没有联手。”

经张骄阳一说,李元风瞬间回想起来了,难怪有种错位时空的感觉。

如此说来的话,陈禅布下两座大阵,一座风水大阵,一座剑阵,岂不是进可攻、退可守?

“我为你押后,万一你失了他半招,立即救你。”

李元风信誓旦旦说道。

张骄阳颔首,之所以单独朝陈禅出手,他是有把握的。

既然张家将宝押在七十二口泉池上,镇族法宝必然是请来了。

论起来,与大王家的百色琉璃盏相比,张家的镇族法宝愈发完整,不单没有损伤,经过代代小心翼翼护养,威力更上一层楼。

张骄阳道:“李兄暂且调理气机。”

跨前一步,深呼吸,不急不缓向陈禅走来。

陈禅问道:“商议个结果出来了?”

张骄阳笑道:“先生果然深不可测,一座以泉城为局的剑阵,在下此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陈禅暗道,你们自然没见过,曾有人拿九州当剑阵,威力无穷,灭神弑仙都不在话下。

“所以你们商量的结果,让你一个人再来试探试探我?”陈禅轻笑相询。

“如此足够了,先生有所不知,我张家有一件代代相传的法宝,比我在的年代更加久远,传说是先秦时代炼制的,请先生过目。”张骄阳含笑喊道。

一边说话,一边停下脚步,双手眼花缭乱掐诀,似乎有一轮大日自他身体徐徐现世,光芒万丈,耀不可挡。

这点东西,还难不到陈禅,他看见而今被张骄阳双手捧着的是一尊小巧玲珑的青铜鼎。

鼎口有一轮樱桃大小的光球,缓缓转动,无时无刻不散发刺眼光芒。

“你刚刚施展的大术居然得自此鼎。”陈禅感慨。

青铜小鼎委实罕见,毕竟金丹境的法宝,在现代的天地环境下,都挺难见的。

然而,受制于天地大环境,此尊金丹境的青铜鼎被死死压制在半步金丹程度,尽管威力连陈禅也得小心谨慎,但不是金丹境法宝,就不是金丹境法宝,力量大打折扣。

“请先生指教。”

张骄阳不再含笑,面目严肃,推出青铜小鼎,速度快若眨眼,蛮横撞向陈禅,他紧随其后,再度施展大术。

双臂伸展,手指半屈,微微压低身子,口中念诵繁杂经文。

虽然看上去张骄阳的举动可笑,然而大术力量比他上一个大术还要强上一分。

有了青铜小鼎助力,张骄阳的大术施展极为顺利。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仙兽虚影拱卫他的四方。

天地乍然寂静。

灵气暴乱,仿佛有无数双无形举手,肆意将灵气攥成无数团,又铺展开一一打碎。

张骄阳体内真气倾泻而出,丝毫没有保留。

他嘶吼道:“先生,小心了!”

双手猛然拍在一块。

并无巴掌声,且是成千上百的洪钟大吕齐齐轰鸣。

霎时,天地不再寂静,数不清的花瓣洋洋洒洒落下,五颜六色、芬香扑鼻。

青铜小鼎鼎口的那团光球,倏地脱鼎滑翔向陈禅。

一道大术,一尊半步金丹威力的法宝。

李元风远远注视着战场,讶异于张骄阳的藏拙。

两人此前见面,张骄阳从不与他争威风,任凭李元风傲至骨子里,原来张骄阳一身本事,不但不弱于他,乃至强于他。

李元风摇头,暗道,外面流传京城修行世家犹如未曾经历末法时代一般,实在是捧杀之举,看来,神州之大,能人异士辈出,远非京城修行世家掌握的情况,再倨傲下去,只怕京城修行世家迟早会吃大苦头。

过往京城修行世家哪会将其他地方的修行者放在眼里?

即便神州司天的司卿,因不是出身京城的修行者,亦被修行世家瞧不起,对于下发的指令阳奉阴违,甚至干脆拒不执行。

七十二口泉池的事,就是典型的阳奉阴违,明面上一致同意司卿决定,其实暗地里偷偷派来了李研然和李元风。

李家在京城修行世家里占据高位,自然想在七十二口泉池一事中,多占便宜。

万万没想到,泉城横空出世了位陈禅,战力可怕到不可思议。

由此,李家征集了下意见,命李研然和李元风暂压本来的计划,等到七十二口泉池快问世的时候,瞧局势如何再行动。

李研然悄悄入驻的那座酒店,以及李元风暗中联络潜伏在泉城的半步金丹大高手,都绝非机缘巧合,而是苦心孤诣的谋划。

张家镇族法宝青铜小鼎出世,李元风的目光就没离开它过。

给他的感觉,青铜小鼎展现的力量远远不是现在展现的那般简单。

“难道是金丹境法宝?”

李元风既有欣喜又有震惊。

京城的那些修行世家都很拿出金丹境法宝。

有倒是有,限制太多。

陈禅轻咦了一声。

张骄阳的大术以及青铜小鼎皆令他感到意外。

大术他知道名字,“四象升天诀”,真正的力量比张骄阳施展的更加强大,但用到如此地步,着实不俗。

青铜小鼎难得,其上的樱桃大小光团更难得。

给陈禅一种错觉,仿佛光团是完整大日压缩而成。

不可小觑。

“先生!再不接招,悔之晚矣!”

张骄阳额头汗水似瀑布。

接连使用青铜小鼎和施展大术,已经到了他真气修为极限。

陈禅粲然笑道:“多谢提醒。”

身前气剑增到三十六柄。

七十二口泉池的半数。

低低喝了一声。

陈禅好像在徒手搬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

即便是他,额头隐现青筋。

挥剑。

三十六柄气剑,一半剑指青铜小鼎和那团光芒,一半迎上张骄阳的大术。

光团近在咫尺,散发的光与热,使得陈禅挥汗如雨。

十八柄气剑甫一接近。

光团令人极为难受的陡然停下。

再就是那尊古朴青铜小鼎。

似乎已然跟气剑交战了,鼎身无时无刻不在擦出火花。

张骄阳大吐一口鲜血。

法宝受到抵制,气机相连,很不好受。

现在哪管的了渐渐暴走的气机,连忙将施展完成的大术推出去。

四象奔走。

青龙、朱雀在上。

白虎、玄武在下。

另有落下的花瓣卷成龙卷,朝陈禅横扫。

其间,花雨不止。

仍有花瓣自高空洋洋洒洒。

杀气充斥此地每一个角落。

张骄阳歇斯底里的嘶吼。

这一击给陈禅造不成伤势的话,唯有听李元风的建议。

用两伤术法拼命啦!

李元风感同身受,紧张的双手攥在一起,并抚平气机暗暗准备给张骄阳托底。

省得陈禅藏有他们想象不到的手段,出其不意的把张骄阳一击必杀。

与此同时。

三十六口泉池剑雾变得浓厚。

散落在外,铺成了雾毯。

十八柄气剑和大术相战。

战况无比激烈,彩光交迸,落英缤纷。

四象吼声惊天动地。

张骄阳搜刮体内每一寸奇经八脉,送进大术内可以使用的每一丝真气。

战到白热化。

与大术交战的十八柄气剑毁了六柄,剩下的十二柄气剑尽斩四象。

倒是花瓣汇集的龙卷风,距离陈禅不过一丈。

饱含杀意的花瓣甚至划破了他的衣物。

陈禅右手握住了一柄三尺青锋,剑刃锋锐,犹如轻轻的往龙卷上斩去,其实剑气蔓延十丈,一剑将所有花瓣扫了一空。

张骄阳瞬间萎靡不振,心底黯然。

他明白了,必须得和李元风同时施展两伤术法迎战陈禅,再无半分转圜余地。

至于青铜小鼎,直到它与气剑相击,张骄阳才如梦初醒。

他希冀用镇族法宝对抗陈禅实在可笑。

人家陈禅利用的是七十二口泉池,论起威力来,纵然青铜小鼎不受天地限制,恢复到金丹境层次,同样不是对手。

樱桃大小的光团回到青铜小鼎内,小鼎倒飞摔落张骄阳身边。

鼎身有十八道剑痕。

陈禅召回剩下的气剑,重新补充到三十六柄之数。

笑意玩味。

问道:“大术不错,法宝也不错,不知还有没有其他手段吗?”

张骄阳身子摇摇晃晃,懊悔道:“不该跟先生为敌,现今的先生才是占据此方天地的天时、地利、人和,能利用七十二口泉池布置剑阵,肯定是泉城送予了先生不少大气运……”

“现在的先生,真正能够称作泉城一地的……地仙!!”

陈禅对张骄阳的说法不算认可:“区区利用一地,哪会有资格被称作地仙?”

张骄阳步步后退。

退到李元风身边,叹道:“我败了。”

李元风略感奇怪:“为何没见到你受伤?”

“刚才你是局外人,不知先生的恐怖之处……”

说完。

张骄阳脸色猝然苍白如纸,大吐鲜血,胸膛生生凹了下去。

身体突然出现六道深入骨头的剑伤。

剑意重如苍茫大地,站在他旁边的李元风都大为惊骇。

眼看着张骄阳便要倒下去。

他赶忙死死搀住他。

虎死不倒架,就算陈禅斩杀了他们,也得站着死。

省得陈禅看轻了半步金丹的大高手。

李元风吃惊问道:“为什么伤势会这么重?”

张骄阳拿出一瓶丹药,了当的张口把瓶内丹药悉数倒进嘴里,余下的真气运转,过了十数个呼吸,脸色方才有了红润。

“先生战力比我们强悍,就算一对一打下去落败,轻易也受不了这般沉重的伤势,而是如今的先生占据泉城一地的天时、地利、人和,我们不单单和先生交战,同时在与泉城大战!”

张骄阳说出真相。

李元风倒吸了一口凉气。

岂不是说陈禅已立于不败之地?

既然这样,那还怎么打啊?

李元风瞬间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指,只要切断陈禅跟七十二口泉池的内在联系,他的战力就会大幅度下滑?”

“正是如此。”

张骄阳慢慢开口,只是一说话,不慎牵动体内伤势,双眼一黑,竟险些昏死过去。

李元风马不停蹄渡进他体内真气,助其消化丹药药效。

“你们听见了吗?斩断陈禅跟七十二口泉池的联系,等同于斩断他与泉城的关联。”

他传音给其余藏着不出现的半步金丹高手。

这种传音是瞒不过陈禅的,李元风也没想着隐瞒,因为这是阳谋。

陈禅眯了眯眼。

张骄阳是个聪明人,适才交战就摸清了他一些底细。

也仅仅是一些底细而已。

真正收拾这些各有企图的半步金丹大高手,陈禅另有大手段未出。

即便斩断了他跟泉城的联系,虽是有麻烦,但无伤大雅。

“你我首先迎战陈禅,得用两伤术法了,我们不走上绝路,他们一定不出手。”李元风肯定道。

张骄阳无可奈何叹了口气,点点头:“那便用两伤术法吧。”

说的轻巧,两人在施展两伤术法时仍是犹犹豫豫。

陈禅照旧站立不动。

外人看来,他是胸有成竹。

实际上,风水大阵加上布局整座泉城的剑阵,哪有那般轻松?

他已是画地为牢。

况且,支撑两座大阵不散的真气堪称海量,当今天下,也就是他了。

换成另外一位半步金丹,单是这座公布出去足以令天下惊悚的风水大阵,便举步维艰。

再加上勾连泉城的剑阵,简直能把那位半步金丹大高手活活压榨成人干。

…………

夏侯穷服用一颗血魄固体丹后,消化了半颗丹药的药效,已然可以自由活动了。

他站起身,看向陈禅交战李元风和张骄阳的方向。

暗叹了一口气。

先生真乃当世奇人。

一人打两位半步金丹大高手不落下风,反倒把他们打的气息紊乱,不用拼命手段,很快就能死在先生剑下。

倒是先生何时跟七十二口泉池建立了联系,从容布局,夏侯穷格外好奇。

杨白袍急匆匆赶来,双拳抱在一块,拜道:“夏侯家主发生了一件急事。”

“别礼多情多的,快说。”

“有四家势力光明正大的要来抢夺泉池。”杨白袍急的满头大汗。

那四家率先放出话来的势力,每一家都不能轻视,乃至其中一家门派,比夏侯家都要大上三分。

“是不是又说那些有德者居之的屁话?”

“是的。”

夏侯穷冷笑。

消化着另外半颗药效,狠声道:“放心就是了,他们敢来,我就敢杀。”

大不了众目睽睽之下动用请神大术就是了。

或许世人知晓江南夏侯家厉害,但不一定知道夏侯穷的战力更是惊人。

夏侯穷忽然说道:“你叫什么来着?”

“杨白袍。”

“杨白袍你马上带着夏侯家的所有人赶往要道,一定一定他们去哪个泉池,就将人分到哪个泉池。”

四家势力必然不会蠢到一窝蜂的涌向同一座泉城。

为了应对,唯有学他们一样兵分多路。

关键是在每一路都能得胜!

由此才可震慑其余蠢蠢欲动的势力。

夏侯穷心底非常清楚,潜伏在泉城的势力众多,他都可以随便数出十家,万一他们铁了心趁陈禅让半步金丹大高手纠缠住,抢夺泉池,那可就彻底乱套了,杀都杀不过来。

“遵命!”杨白袍说了句本不该说的话,“夏侯家主在,我们司天心里吃了颗定心丸。”

夏侯穷哈哈大笑:“我听过你的名字,杨白袍啊杨白袍,你比许薇会说话多了。”

“多谢夏侯家主夸奖。”

“他们什么时候动手?”

“此事不清楚。”

“那就领着我夏侯家的所有人走吧,必须、必须守在要道上,方便四处支援!”

“遵令!”

有了夏侯穷的金口玉言,就算夏侯家的人再不乐意,也得乖乖听命于外人。

尤其当中还有往日高高在上的宿老。

然而,非常时刻,众人心里明白,只能听命夏侯穷的非常举动。

何燕、何徊两兄弟互相搀扶着来到夏侯穷身边。

夏侯穷诧异道:“你们受的伤这么重?”

“说笑了,你的伤比我们还重!”何燕神色黯然道。

两妖心底都明白一件事,真正生死大战,迫在眉睫。

“你们怕死吗?”

“当然怕。”何徊貌似轻松道。

夏侯穷不禁哈哈大笑:“实不相瞒,我也怕。然而,路是自己选了,本来我可以逃避的,现在来看,逃是逃不了了。”

“司卿和老天师都战死了。”两妖异口同声提道。

夏侯穷脸色忽然沉重:“我知道了。”

他们再没其他话,静静等着那一刻的到来

…………

身在鱼嘉旁边的谢镜花不断得到消息。

泉城事态严重。

陈禅一人对上两位半步金丹大高手,让事情正在加速。

“院长,先生正在一人敌二,刚得到不确切的消息,整座泉城似乎跟先生产生关联了。”

谢镜花知道这个消息是好事,福之祸所依,万一其他大高手借此施展神秘大术,反倒因先生和泉城联系太过紧密受到创伤,得不偿失。

她是知晓几个这般大术的,由此忧虑重重。

“你是怕他们根据此点施术?”鱼嘉睁开眼睛。

吃下血魄固体丹后,她的神色越来越好。

“是的。”

“放心,先生比我们的经验更多,他不会不明白,既然这般做,一定有其他手段藏在暗处。”

“嗯。”

谢镜花顿了下,不解的问道:“先生何时跟泉城产生联系的?尤其是七十二口泉池,明明先生并没有出手呀。”

鱼嘉缓缓摇头,她确实据此消息猜到了点什么,太匪夷所思了,没有说出来。

她心底暗道,莫非先生此前混在大王家的队伍里,一面暗暗调查究竟来了多少大势力,一面不为人知的悄悄布局?

先生的眼光未免太超前了吧?

鱼嘉如此猜测是有道理的,纵观先生在泉城的踪迹,唯有他身处大王家队伍那段时间,七十二口泉池越来越活跃。

神不知鬼不觉的就令七十二口泉池为我所用,鱼嘉乍然感到所有为了七十二口泉池忙上忙下的修行者俱都成了笑话。

不,不对,笑话也算不上,根本就是朝着镜中花、水中月嗷嗷喊着要花、要月亮的蠢货,最终掬上来的,什么都没有,白白忙活一场。

幸亏自己是先生这边的人,否则非得气死。

“院长,您还是快消化药效吧。”谢镜花低声道。

她看到鱼嘉眉头皱着思索事情,加以规劝,毕竟谁都不知道有多少真修高手摩拳擦掌。

泉城大乱一起,鱼嘉必然可以起到定海神针的作用,仅次于先生。

鱼嘉说道:“消化了半颗丹药药效,差不多了,走吧,去泉眼附近。”

她站起身,谢镜花为她拿来大衣。

随手披在身上,鱼嘉感受到夏侯穷、何燕、何徊的气息,抓着谢镜花的手腕,御风飞起。

现如今,司天一边,也就剩他们能够震慑宵小了。

御风飞在半空。

谢镜花问道:“昭天苑的苑主来泉城了,为什么迟迟不见他现身?”

“此人不是小心谨慎过头,便是另有心计。”鱼嘉评价道,“这些年听过他的一些传闻,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哪里不对劲?”

“他的修为提升太快了些,昭天苑发展的速度亦是太快了点。”

“这不好吗?”

“你要清楚,这年头修行想修炼的快,灵石、天材地宝必不可少,昭天苑的苑主若无背景,他从何地弄来了那么多灵石、天材地宝,供自己和门下弟子修炼?”

鱼嘉这么一说,谢镜花回想昭天苑众位弟子,确实有不合常理的地方,除了乔中月其他弟子的资质说起来短短时间远不能修炼到如此地步,必定有充足的灵石和天材地宝才可以。

“难道苑主跟拍卖行有关系?”

“不知道,兴许先生知道。”鱼嘉摇头。

待她和谢镜花落于夏侯穷一人两妖身前,看着受伤的何燕、何徊,鱼嘉说道:“你们想退出这场大战,不必有任何负担,之前我们说好的,危及性命的大战,你们不用出力。”

何燕跟何徊两兄弟动过这种心思,不止动过一次,次次两妖压制了下来。

“鱼嘉,我们两兄弟恐怕走不了了,加入司天的消息不胫而走,过不了多久,神州妖族便都听说我们成为司天人员的事实,无论出不出手,结果早就注定。”

“我们……我们已沦落成妖族中人人喊打的老鼠。”

鱼嘉点点头:“既然如此,你们活过这场大战,新任司卿一上任,我就禀明你们的功绩。”

“谢谢。”何燕情不自禁说道。

他们身处司天,越发清楚这个组织的潜力。

但凡形势允许,司天绝对能统领神州修行界。

以人族自己的话说,这是时代交给他们的任务。

何徊问道:“司天其他真修高手呢?”

鱼嘉跟詹宁一行人到达泉城,其中真修的数量不少,但近来也就鱼嘉和战死的詹宁名声大噪,其他真修不仅人看不到,消息都没听说。

她回道:“他们正隐于人多的地方,准备动手。”

泉城近一千万人口,无论如何,得保证他们的安全。

所以,司天内的真修多是蛰伏于人群之中。

“原来如此。”

话音还没落下。

泉城四面八方忽而陆续有修士冲销而起,御风、御剑等等,冲往各个方向的泉池。

夏侯穷嘿然冷笑道:“这群贼寇,还以为会耐心等到七十二口泉池彻底问世,局面混乱再动手,没想到耐心如此不佳,风吹草动,就引的他们坐不住了。”

“也好,也好,诸君,动手杀人吧!”

鱼嘉问了一声:“伤势怎么样了?”

“比你好点,你暂且先消化剩余的药效,我帮你杀一批人。”夏侯穷迫不及待的冲去。

何燕、何徊两兄弟的伤势不算太严重,尚有一战之力,他们各自站直,散出妖气,分别挑选了个方向,携带百丈妖气黑烟滚滚的飞往。

谢镜花长呼吸了一口,没有多说什么,离开了鱼嘉。

倒是王葳蕤在不远处踟蹰。

鱼嘉走到她的身边:“害怕了?”

王葳蕤知晓她是鱼嘉,未曾隐瞒,微微点头:“害怕就对了,等到你不害怕的时候再动手,本次大战是极好历练的机会。”

王葳蕤心乱如麻,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点头又点头。

鱼嘉静静站着,竭尽全力快速消化药效。

她每快上一分钟消化完药效,就能替换夏侯穷,让他再消化药效。

“鱼院长,我若战死了,先生会伤心吗?”

“当然会。”

“那……他会为我报仇吗?”

“哪有自家师傅不为战死的弟子报仇?况且你是为了芸芸众生战死的,更得报仇。”

“我真的很怕死。”王葳蕤声音低到不能再低了。

之前她跟随在谢镜花身旁,遇见的战斗皆小打小闹。

谁成想,这么快的时间,还没令她适应,便爆发你死我活的大战了。

鱼嘉说道:“我当初与人死战时,跟你现在的心情一般无二,怕的要死。但,最终还是跨出了这一步,独自面对生死,那场战斗我赢了,没杀敌手放过他一马,因为我需要感谢他,谢谢他令我战胜了心魔。”

“第二次再遇见他时,没有废话把他杀了。”

她说的这番话,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仅仅简单说了下彼时的情况。

王葳蕤身子微不可查的晃动了一下,“我去了。”

“心细一些,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碰上修为比自己高太多的修行者,跑便是了。不丢人。”

“是。”

注视着快步冲向战场的王葳蕤,鱼嘉笑了笑。

她察觉的到先生在她体内留了后手,或许王葳蕤同样了解自己其实不会死,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罢了。

看着别人面对生死,与自己面对生死,绝对不一样。

鱼嘉默念祈祷,愿上天助先生一臂之力,斩杀胆敢挑战的半步金丹大高手。

…………

张骄阳动用两伤术法,浑身肌肤顷刻成了金色。

犹如金子浇筑的罗汉。

“先生,你将我们逼入绝境,没有好处。”

陈禅嗤笑:“明明是你们为非作歹在前,逼我不得不动手。”

李元风顿时精神抖擞,从外表看他没有丝毫变化,陈禅与张骄阳皆明白,李元风的两伤术法不重外,重内、重道。

张骄阳缓缓摇头:“七十二口泉池以及其他瑰宝,有德者居之,先生为什么不明白这句话呢?”

“你们争抢起来,必伤泉城近千万百姓。”

“唉,先生,你也是大高手,蝼蚁的命何必看一眼?死便死了,寻常人族数量如此之多,就算死上十万、百万都不值得你这般做。”

陈禅怒喝:“放肆!!人命关天,到了你嘴里怎会如此轻松?你还是不是人?”

“修行者谁还将自己当做人?莫说我和李兄了,修行界的其他高手皆几乎不把自己当做人了!我们的力量,在寻常人眼中,是仙家手段!!”

张骄阳轻描淡写的说道。

说话间,他金色的躯体忽然绽放光芒。

跟李元风并肩而立。

“想来我们说不动先生了。”

李元风中气十足:“说这些晚了,两伤术法用都用了,先生不死,我们就要死了。”

“动手吧。”

“好。”

两人同时跨出一步。

自原地消失。

再出现,神出鬼没现身于陈禅一丈内。

李元风的剑,似乎撕裂了空间,裹挟凌冽罡风,剑气压缩在佩剑两侧,斩向陈禅脖颈。

使用了两伤术法,他的剑,生生在剑道上迈了一大步。

而张骄阳真真成了骄阳。

一手一道大术,砸向陈禅。

左手的大术,似乎握住了一轮大日,散发的热量瞬息不知高了多少度。

整座泉城的人皆感到自初春迅速到了炎炎夏日。

右手大术,两只凤凰交相飞舞,尾迹色彩斑斓,看似毫无杀机,实则这是先秦时代遗留下来的大术,杀人于无形,两只凤凰可销魂断魄。

陈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面临动用两伤术法的半步金丹大高手。

脸色如常。

仿佛丁点没有一失手便饮恨的觉悟。

出剑。

仍是三十六柄气剑。

每一柄气剑都代表着一座泉池。

陈禅而今所能使用的泉池力量,只是其微不足道的千分之一。

足够了。

风水大阵运转,转瞬改变张骄阳和李元风所处的位置,重新定乾坤。

两人皆有此准备。

身形拉出长长的残影。

互相替换各自的站位,不知不觉退了三丈。

继续冲杀陈禅。

眨眼举动,的确没有受到风水大阵影响。

然而,微乎其微耽误的时间,三十六柄气剑已剑指他们的要害。

六柄气剑撞上李元风的剑。

李元风感到一座大山阻拦去路,想要斩杀陈禅,必须先将大山劈开。

所以,他决定劈山。

斩于气剑。

他的剑气瞬间被反震冲上高空。

李元风双目惊骇,高声喊道:“张骄阳,小心!”

小心?

张骄阳并无察觉凶险。

就算有三十柄气剑迎上他。

李元风不由自主退去千米。

刚要再斩一剑,营救张骄阳,六柄气剑如同附骨之疽斩断他的前路。

唯有打算六柄气剑,才能冲杀。

陈禅的双眼半眯。

默诵法诀。

风水大阵暂时闭塞了张骄阳的灵识。

三十柄气剑里,有十柄逼迫他退了百米。

其余二十柄直直插进地面。

有如泉水一般的剑气喷薄而出。

“好,先生手段,神乎其神,那么我就轰烂先生的剑!!”

左手跟右手的大术拼尽全力推了出去。

那轮燃烧无数光与热的炽烈光团,瞬间使得两柄气剑融化成彻底的真气。

还不等光团再有作为,喷薄出的剑气,便搅碎了光团。

“哈哈……痛快!”张骄阳没了一道大术,再掐法诀,两伤术法源源不断为他提供真气。

倒是那两只凤凰力量恐怖,撞烂了十一柄气剑才被剑气绞杀。

“小心!!”

“张骄阳你小心!!”

“快退!快退!”

三道声音来自于不同的方向。

张骄阳冷笑道:“我还以为你们这群老王八,眼睁睁看着我死呢!”

他看向陈禅本来站着的位置。

发现他早已消失不见了。

“怎么可能!!施展两座大阵的代价,不是令你画地为牢吗?”张骄阳惊呼。

陈禅的声音响在他背后:“时间到了,风水大阵已和剑阵融为一体,画地为牢便也没了。”

“原来,是你故意拖时间!!”

“你们太过犹豫,送给我了时间。”

有人吼道:“世间怎会有这般阵法?”

陈禅摇头:“因为你太无知。”

旋即,一剑刺进张骄阳的后心。

现今握在陈禅手中的青铜剑,为安平祭炼千年的那柄青铜剑。

丝丝缕缕的剑气自青铜剑身扩散至张骄阳全身。

他如满含裂痕的瓷器,竭力扭头扫了眼陈禅。

“三十柄气剑俱是障眼法?”

“嗯,真正有威力的是对付李元风的六柄气剑。”

“我道李元风这样的高手,缘何让六柄气剑打的节节败退。”

“你只用了三十六柄,泉池数量是七十二。”

“剩下的剑,留给没出现的人。”陈禅理所当然道。

拔出青铜剑。

张骄阳扑在焦黑的地面。

陈禅望向泉城东方。

三位未曾出现的半步金丹高手。

比他以为的,还多一位。

“原来是这样,你真会做梦。”

那人回道:“梦中自有黄金屋,梦中自有颜如玉。我深在梦中,你怎能探查到我的存在?”

“好手段。”

“陈先生的手段同样高妙。”

李元风呼吸急促,喊道:“张骄阳!别死!!”

陈禅脸色剧变,急急后退。

只见扑在地面的张骄阳,暴起发难,一身精血聚拢成一只血红的鸟儿。

鸟儿的形状奇怪,像是凤、朱雀、青鸟、毕方……

似乎把所有的神鸟特征,悉数囊阔在自己身上。

“陈先生,请赴死!!!”

张骄阳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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