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难以自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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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眼眶红红,寒轻白给人看着就像是抹了胭脂多添几分诱人风情;而暮秋红了眼睛,只会叫人想更多的欺负他,看他如何红着眼眶落泪的可怜样。
阿水的声音及时响起:“宝,他这是体内妖族的血脉被激发出来,控制不了自己了。”
“那怎么帮?”姜夷则想不明白师兄身体里怎么还会有妖族血脉,深深皱起了眉。
“宝,用菩提眼。”阿水提醒道。
姜夷则取出菩提眼,默默输入灵气激发后,将菩提眼扔向寒轻白。
菩提眼落在寒轻白的身上,他红红的眼睛便有了几分缓解。
随着菩提眼起了效用,寒轻白也渐渐找回了理智,握拳在嘴边轻咳一声,他又是往日那个温和体弱的寒师兄了。
眨了眨眼,寒轻白找回理智,转眼就看到了姜夷则脖子上还在淌血的伤口,神色大变:“师妹!”
暮秋还在拿手掌压着伤口,奈何血流不止,从他指缝里流出。
一滴滴像是要灼烫他的手心一样,他整个人都急躁了起来。
“师兄。”姜夷则长长松了口气,师兄能恢复正常就好。
寒轻白渐渐白了脸色:“是,是我…是我伤了师妹,就像从前一样……我,我又控制不住……”
刚刚那失控的感觉太过于美妙和疯狂,是寒轻白刻在骨子里一辈子都忘记不了的感受。
妖气充盈了整个身体的时候,他觉得自似乎换了个身躯一样,他是自由的,强大的。
可同时,他又那么厌恶这样的自己。
姜夷则从暮秋怀里挣脱开来,朝着寒轻白走了几步:“师兄,你没——”
“别靠近我!”寒轻白反应很大,后退几步大吼道。
姜夷则站在原地,无措地看着寒轻白。她的衣领上早就被血迹染红了一片,更加刺激着寒轻白的神智。
他摇着头,步步倒退:“我又这样,又是我…我伤了师妹,每次都这样总是我……”
“师兄你在说什么啊。”姜夷则往前追了几步,寒轻白退的更快了。
来到院门口处,寒轻白扭头既跑。
姜夷则追也追不上,只能推搡着身边的暮秋:“你去,你快去看看师兄怎么了!”
暮秋刚走了一步,感觉到脚底下踩到了个小疙瘩,他挪开脚一看,喊了声:“姐姐。”、
姜夷则低头看去,那个被暮秋踩在脚下的小疙瘩不正是她之前取出来送给寒轻白的吗?
刚刚他跑的太急所有掉了。
姜夷则弯腰捡起影印珠,发现上面的封印已经破了,好奇心地驱使下她打开了影印珠。
这一看,她整个人都裂开了。
千峥道人说话不废话,三两句就能把事情交代清楚,且语气无波无澜。
姜夷则的心中掀起滔天巨浪,眼瞧着千峥道人说完陷入沉默,心跳加快的她反手就扔掉了影印珠,坐在院子里默默消化影印珠里的爆炸消息。
自然,她错过了最后一段话。
可此刻,光是前面那几句话就让她心神不宁了。
师傅是什么意思,他在说什么,什么是师兄身世可怜,乃是当年一苍羽门弟子与妖女所生之子;什么又是错手杀死了自己重伤在身的师傅。
姜夷则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坏掉了。寒轻白不是她的师兄吗?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怎么好端端就变成了妖族血脉呢?
脖子上一道柔软贴了过来,姜夷则回过神低头一看,暮秋正蹲着她身边,小心翼翼地举着一条柔软的纱布,贴在她脖子处的伤口上,预备为她包扎。
“暮秋,我怎么突然不懂了呢……”
寒轻白一路疾行,几乎逃跑一样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他不敢停下,不敢去想。现在只要一停下步伐,他的脑海里都是姜夷则被他伤了脖子后,难以置信又委屈悲伤地看着他的样子。
姜夷则一双眼睛里满是哀愁,似乎在质问他为什么要伤害他。
渐渐的,那张美丽清雅的脸变成了师傅的模样。
师傅浑身都是被他戳出来的血窟窿,正用失望的眼神看着他:“轻白,为什么,为什么要害为师……”
“师兄,师兄……”
“轻白,为什么要害为师……”
耳边不断重复着姜夷则和洞清道人两种声音,姜步光睁眼闭眼都是对方一脸幽怨,他几乎快要疯掉。
“啊啊啊啊!”他捂着脑袋大吼。
身上的菩提眼及时发挥功效将寒轻白的神智给拉了回来。
就这一小会儿,寒轻白浑身都是冷汗,像是刚被人从水里打捞出来一样。
他眨了眨眼,眼前耳边已经没有了幻视幻听。
低头看黏在自己衣领上的小宝石,记起这是师妹扔给他的小玩意儿,或许就是这个小东西召回了他的神智。
他差点迷失在幻影里直到要疯掉。
可就算搞清楚了眼前一切不是幻境,可寒轻白知道他伤了师妹这件事是的的确确发生过的。
他竟然伤害了师妹,就如同当年杀害了师傅一样。
愧疚悔恨如同潮水一般要将他淹没,他痛苦地呻吟一声,捂着脑袋倒了下去。
菩提眼只是唤回了他的神智,在体内翻腾的妖气并没有得到安抚,横冲直撞着要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
就在此刻,万籁寂静之中,一道敲门声盖过了寒轻白的呻吟。
“……谁?”寒轻白声音嘶哑,贴着门问。他不敢说太大声,怕暴露了自己声音里的忍耐。
“……是我。”好一会儿,门外响起小小声地回答。
寒轻白有一瞬的意外,因为深夜前来的竟然是流雪长老的弟子玉琴。
他对玉琴并没有多大的印象,只知道她是流雪长老的弟子,且喜好侍弄花草,似乎还常常出现在师妹身边,与师妹关系挺亲近的。
“深夜前来,可有要紧事?”寒轻白贴着门缓缓坐到地上,说话间带着几声小喘。
“我,我……”玉琴站在门外,揪着衣袖,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借口。
她一听到寒长老回来的消息就迫不及待要来找寒长老了,但奈何寻不到何时的借口,在外面徘徊了许久。
她一犹豫,寒长老便出门去了鹿梦院,她只好在院子外面继续等待。
好不容易等到寒长老终于回来了,长老却没有发现她,自顾自回到院子里就紧闭了大门。
“我就是来看看长老的……”玉琴抠着袖子上的花纹,“长老对我好,我想报答长老……”
不是的,她想看看长老,抱抱长老,想问长老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他一个人回来的吗?有受伤吗?有如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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