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高考

最后一天高考时：

        一个戴着银色耳钉，身着白色短袖，黑色工装裤的男生正在座位上抓狂，忽然，他“啪”地一声，把笔拍在了桌子上，然后拿着卷子走向了讲台，讲台上的老师问

        “同学，这才第30分钟，你认真的？决定好交卷？”哪位白衣少年点点头，心想：反正也考不及格，看都看不懂。

        是的，这是陆鸢。

        窗外：

        一个带着黑色耳钉，穿着黑色短袖的男生往里面望了望，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讲台，讲台上的男生似乎有所察觉，往窗外一看，就看见了蒋祁，蒋祁看着他笑了笑，陆鸢转过头，看向了老师，说：“能交吗？”

        老师点点头，然后就放他走了，陆鸢走出了门，和蒋祁一起走了，其实蒋祁已经被保送了，只是走个过场，只是陆鸢的英语也真的就是纯中国人的水平，根本看不懂，蒋祁看着陆鸢的侧脸，笑了，说：“你这么早就交卷？这么快就做完了？”

        “你不也是？”陆鸢一眼瞪了过去，没好气地说。

        “我们不一样，我已经被保送了。”

        陆鸢微微抬头看着蒋祁，心想：好像也对。

        陆鸢（os）：他怎么长这么高了？我都没发现，高一的时候，我俩不是差不多高吗？

        “你多高了？”陆鸢看着蒋祁的眼睛问。

        “没多高，186。”蒋祁笑了笑，说。

        “你不能长矮点儿？”陆鸢气鼓鼓地说。

        “不能啊，我还要保护你呢，天塌下来不都是我顶着吗？”蒋祁被陆鸢这可爱的模样逗笑了，他的阿鸢，真的是太可爱了，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宝贝，现在，世界上最好的宝贝，是他蒋祁的了。

        陆鸢低下了头，默默加快了步伐，蒋祁看着陆鸢不知所措的样子，整个人都被他治愈了。

        蒋祁觉得，他本就是一个处在黑暗中的人，被陆鸢照亮了，陆鸢就是照亮蒋祁的那一束光，那一束光，不但照亮了他，还温暖了他冰冷的心，世界上最美好的事莫过于推你入深渊的人，愿意把你从深渊中拉出来，愿意照亮你，温暖你……

        一束耀眼的光照在了蒋祁的脸上，蒋祁猛然回过神，他看向了耀眼光芒的起源处，忽然，他听见了陆鸢的声音

        “走啊蒋祁，一起回家了。”蒋祁转过头看着陆鸢，阳光斜照下的陆鸢，就像是从童话中走出的人，陆鸢向着蒋祁跑过来，向蒋祁伸出了手，蒋祁愣了愣，随后拉起陆鸢的手，笑了，笑得烂漫，天真。

        陆鸢看着蒋祁的笑，也愣了，原来，他也会笑……

        回过神来，陆鸢拉着蒋祁就跑，蒋祁看着跑在自己前面的身影，加快了步伐，赶上了陆鸢，然后一把抱起陆鸢，陆鸢的身体突然腾空，陆鸢惊呼一声，但又连忙抱住了蒋祁的脖子，蒋祁抱着陆鸢来到了教室，蒋祁把陆鸢放在了他们的座位上，陆鸢的眼眶一下就红了，哽咽着说：“阿祁，我们毕业了，明年的今天，也会有人坐在这里，他们也会早读，也会在课间打打闹闹，也会像我们一样相识，相爱，可到了最后，他们还是会分开，可那群人，终究不是我们……”

        “旧叶落，新叶生，这是自然界的规律，旧人去，新人来，这也是我们的规律，不是吗？”蒋祁轻轻的亲了亲陆鸢红红的眼眶，安慰道。

        “如果我们不毕业就好了，忽然觉得我们学校也挺好的，它让我认识了你……”

        “阿鸢，如果你没在这个学校，我也会找到你，因为你就是你，你是我最爱的人，你是拯救我的人。”

        “世界都是公平的，他让我们相遇，就是为了让我爱你。”蒋祁又补充道。

        “恶不恶心！？”陆鸢瞪了瞪蒋祁，但红肿的眼眶和更加沙哑的声音出卖了他。蒋祁看着陆鸢的样子，心疼了，他扣住陆鸢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直到陆鸢的眼泪从他的眼眶里滑出，顺着陆鸢的脸滑到了陆鸢的嘴里，蒋祁也尝到了陆鸢眼泪的味道，他松开了陆鸢，然后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似乎正在回味，蒋祁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纸巾，为陆鸢擦去了眼泪。

        “你知道，在你初一表白的那一次，我为什么会那样说吗？”蒋祁看着陆鸢被眼泪打湿的睫毛问。

        陆鸢摇摇头，然后呆呆地盯着蒋祁的眼睛，天真地问：“为什么啊？”

        “因为我觉得我挺配不上你的……”蒋祁勉强笑了笑，低下了头说。

        陆鸢摸了摸蒋祁的头发，声音很轻，仿佛是在对一件珍品，生怕弄坏了：“为什么？”

        “我的爸爸，是一个赌博的，自我记事起，我爸爸就很少回家，每次回家，就是找我妈要钱，我那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表现地比同龄人更加成熟，我为了让我妈妈高兴，从小到大，成绩一直都在前三，为了妈妈，我每天都在往死里学，妈妈看着我的成绩，也会笑，所以我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学。

        直到有一天，我劝妈妈和那个人渣离婚，妈妈这次没有拒接，她笑了，然后点点头，从她脸上的痕迹，我知道，那个人渣又回来找我妈了，就在那几天，我妈在警察局举报了他，他被执行了死刑，然后，我就被定上了一个名字“赌博鬼的儿子”，而我妈，也是个研究生，然后就去高中当老师了。”

        蒋祁说完，眼眶已经红完了，他的嗓子哑了：“阿鸢，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讨厌……”

        “没事的，我不在意，你和干妈才是受害者，我怎么会讨厌你呢？”陆鸢用手捧起蒋祁的脸，让蒋祁和自己对视，然后十分坚定地对蒋祁说。

        蒋祁看着陆鸢，然后笑了，这次的笑，虽然是喜悦，但他的泪水还是从眼眶中划了出来，陆鸢用手抹去那一滴泪水，故作生气地说：“怎么还哭呢！再苦我可生气了！”蒋祁擦去泪水，抱住了陆鸢。

        窗外，乔栗和岑娓看着两个人，她们都听见了蒋祁和陆鸢的对话，乔栗垂下了眸，轻轻的喃呢着：“也好，你和他说清楚，你们好就行。”

        岑娓拍了拍乔栗的肩膀，说：“小栗子，我还在呢，没事，我给你找个好的。”

        “算了算了。”乔栗看着岑娓笑了，自从岑娓陪着她，她似乎也释怀了。

        窗里，两个人相拥而泣，窗外，两个人相视而笑。

        ――少年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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