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命运

　　在洗手间的期间。先后有两个人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和她出现在同一个镜子里。她已经试图避开了他们，但是他们并没有放过自己。（这也是为什么她没有在包厢里上洗手间的原因）

　　对于白无常出言警告——让她离她的尚离哥哥了远一点。是在她的意料之中的。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齐展的话——你最好不要对尚离，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想法。他虽然花心，但是可比你这种女孩儿单纯很多。

　　当时她真的红了眼眶，倔犟地凝视着他。她已经不在乎，是否丢脸了。任由泪水模糊她的视线。

　　“我是什么样的女孩？”

　　合着她还是多想。原来他不是在护着她，而是在护着他的兄弟尚离，就怕被他被她这种恬不知耻的女孩儿沾染。

　　她见齐展皱眉，很固执地一遍又一遍地追问他。而他呢，看都不再看她一眼，转身走进了男厕所。

　　自取其辱四个大字。在她心里发酵着，膨胀着。直到大的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就直直地站在那里，倔强着，等待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什么劲。他的答案是什么，都已经不再重要了，不是吗？他们已经回不去了。她在他心里是什么样的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齐展，你会喜欢上别人吗？”

　　他倒是很诚实，摸着她的头。“不知道，不过我喜欢你是真的。”

　　“那如果我答应和你在一起，你会一辈子，只对我一个人好吗？只宠我一人吗？”她很严肃地拍开，他放在她头上的手，正色地追问他。

　　“会！”他突然大声地喊道，也不顾学校操场上人来人往的人。

　　“我会把你当成，我最爱的限量版小白鞋来珍藏。”

　　当他说出这个答案时，她傻眼了。草场上凑热闹的男男女女瞬间一片寂静，随机又哄然大笑。她当时气红了眼睛，转身不再理他。而且在心里发誓，她要是再理他，她就是大花猪、大傻猪。

　　当时她只知道他爱打篮球，但是并不知道他嗜鞋如命，特别是他最爱的某牌小白鞋，他当成宝贝一样都不舍得穿。

　　可是这些他都已经忘了。

　　当他追上她解释时，她当时像其他女孩儿一样，气得只想咬死他。谁让他让她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呢。哪里还想听他解释啊，用手塞着耳朵——不听不听不听……就像唐僧念紧箍咒一样。

　　他像狗皮膏药一样，对她死锤烂的。最后——因中午高调告白。被教导主任耳提命令，叫到办公时训话了。这场你追我跑的幼稚游戏才结束。

　　听到男厕所传来的脚步声，她顿时化成一只老鼠。心皮肉跳地窜进了隔壁女厕所。她又被一棍子打回了原形。她可悲的自尊，不允许她把自己狼狈赤裸裸的一面，再次暴露在他面前。

　　心惊胆战的她，哪里还有什么心情注意，女厕所门口有没有人出来。被她撞倒的女子狠狠的骂着她，来解自己凭白无故降临在她头上的灾难的气。

　　她一边一个劲儿的赔礼道歉，一边拼命地往女厕所里挤。就像吃坏了肚子一样，离不开厕所了一样。

　　毫无意外，她被骂的狗血淋头。估计看在她认错的态度端正，才收起伶牙俐齿。

　　其实打她出生以来，她是第一次被人骂的那么惨。但是她并没能记住正主的脸。只知道她的嗓门儿十分洪亮，口才不错，可以说那么久。

　　她的脑子里一直想着，齐展看到她倒霉催的鬼样子没有。她就像神经质一样，一直在“看见、没看见”之间，不断地重复选择。

　　虽说她走出休闲会所不晚，但是回到家里可真不早了。家里的灯已经熄灭了，母亲依旧借着月光坐在沙发上，等她的宝贝儿子。见她也和往常一样，习惯性的出口讽刺几句。耍耍威风。她也懒得在她母亲身上，浪费她的口水。借着月光摸到洗手间，开灯、关门儿、脱衣服、冲凉、洗漱。

　　思思任由温热的水，打在她的脸上。她的思绪再一次插上了翅膀。

　　她已经记不清楚，她是如何走出那间休闲会所的。只知道她像幽灵一样在各型各类人中穿塑穿梭游荡。

　　她后妈（老天）又不安分地刺激她了。经过她身边的情侣一沓一沓的，连遇见的老爷爷身边都跟着老奶奶，一起遛狗。

　　心肌梗塞的她，难得奢侈一回，挥手拦了个出租车。

　　谁料，好像今天就是情人节，到处都在撒狗粮。连四十出头的出租车师傅，也不免俗，十分聒噪地在她耳边把他老婆夸了又夸。当然也不忘顺便带上他自己。就差每把居委会给他们夫妻，颁发的模范夫妻证书，甩在她的面前一辨真伪了。

　　她在失魂落魄，全世界都在庆祝。婚姻幸福、爱情甜蜜。

　　她还能安安静静的坐车回家吗？不能，肯定不能。很遗憾，她并没有用两年多的时间，把自己练得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在出租车师傅的惊讶的眼神，她下了出租车。决定借着路灯走回家。

　　思思十分庆幸，她从黑色短款棉服里，掏出来淡紫色的手机。

　　要不然，她也看不到，自己手机上的两个未接电话和信息。

　　原来曹导演，让她明天去影视城拍戏。当下，她哪里还有其他的，乱七八糟的想法。忙着给曹导演回了个信息。又编了一个十分合理，让他感到她并没有藐视他的谎言。

　　躺在床上的那一刻，她才明白什么叫物是人非，相见不如怀念。

　　记忆里，全是他对她的好。现实中，她却成了他的靶子。箭箭穿心。

　　不期然，她又想起了分手的那天。她把他留在记忆中的长河里。他给她留下的是个决绝的背影。

　　那天的风有点大，又有点凉。夕阳还是原来的夕阳，可是他们的关系就像太阳和月亮一样。

　　从此以后，即使再见面也只不过是短暂的擦肩而过。

　　她把自己留在了昨天，留在了回忆里。而他把自己留在明天，留在再也没有她的日子里。

　　现在想想她唯一庆幸的是——没哭、没闹、没死皮赖脸，对他纠缠不休。这得多亏她那天喝得水少，要不然，她可不能保证不会水淹临溪。

　　分手的那段时间里，她总是被困在那条河流里，他的背影就像晨曦的雾一样，飘散在河的尽头。

　　梦醒之时，她总是能接触，不知从哪里飘来的枫叶。那是火烧的红，刺眼的红。

　　那天那晚很奇怪，她再也没有梦见齐展——那是一座孤城，一个人也没有。寂静的让人毛骨悚然，也没有风。只有那残壁枯草，天色都是腥红色的。

　　她打开城门走了好久好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走不到尽头。

　　她被一团迷雾包裹着。城里是繁华，还是荒凉。她亦是不知道。

　　突然耳畔传来一个女子的哭声，那么凄惨。听着她的泪水都出来了，除了她奶奶去天国时，她还没哭那么惨过。

　　那是一种被万箭穿心的痛。她想逃，可是身体却是被定住了，任她如何挣扎，都纹丝不动。

　　她极度恐惧地看着自己的身子，被黑气一寸一寸地满满的腐蚀掉。眼看自己的脖子，都要被腐蚀掉了。她害怕极了，恐惧极了。不意外，她放声大哭了起来。她不想死，更不想这么恐怖的死去。

　　七点的闹钟救了她一命。

　　当她睁开眼睛看着，卧室里那些熟悉的陈设。门外母亲的叫骂声——一大早上瞎吼什么？

　　她竟莫名地感到亲切。

　　原来她真的哭了。思思摸着眼角残留的湿意。

　　她劫后余生地起床洗漱，脑子是从来没有过的清醒。她可没有忘记，今天她还有重要的任务要执行。

　　出门前，父亲的关心的眼神，就像清晨的一缕阳光，出奇地驱走了，她所有的阴霾。

　　思思在站台上等公交车，看着为生活来去匆匆的行人。

　　她决定要从过去挣扎出来，过去的那些美好，就让它留在临溪，留在她19岁那年。

　　思思伸出手掌，让阳光跳跃在她的手掌。是时候开始新的生活了。放过对错，才能放过自己，不是吗？

　　当她十分守时地来到，拍摄现场时，曹导演他们已经开始了。害得她再三掏出手机确认时间。

　　09:50。没错，她没迟到啊。

　　她记得清清楚楚，曹导演让她上午十点到。

　　正当她鼓起勇气，放松步伐，走到曹导演跟前，打卡报到时，就听一声中气十足的“卡！”还有什么东西“啪”砸在桌面的巨响。

　　思思被吓的差点踩到，电线加重现场混乱程度。

　　就听曹导演对那个打光板走出，穿着清爽可口的蓝色白条校服，短发的女生吼道：“你告诉我，你是怎么从表演系毕业的？让你演一个眼冒星星的娇羞女，而不是癌症晚期的花痴女。”

　　曹导演的话就像惊雷般，惊醒了她这个，不知表演是何种生物，只会背台词和读台词的渣渣。

　　思思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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