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哥哥

顾岑细细搓开手中的泥土，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又……

        “满蹊……”文尧还没来得及叫住他，顾岑已经舔了一下，要知道这从前花一晌为了荷花能长得好，在这塘泥中可没少加“肥料”……

        顾岑抿了一下，一口吐了这泥土。

        “哥哥，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文尧欲言又止，思量再三还是决定不说了。有时候，不知道真相会幸福很多。

        “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啊？”他匆匆转移了话题。

        顾岑将手指上的泥土擦在了手帕上，摇了摇头：“我刚才在想这两年莲荷一直不开花会不会和泥土有关系，便尝了一下。”

        “可有结果？”

        顾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顾岑没有告诉花文尧的是他在这塘泥中尝出了一丝异样的味道，那是一种叫做甘草的草药的味道，那种草药入口有回甘。

        顾岑熟悉这种草药还有一个原因，祝余配置毒药的时候一定会用它作为底药。

        忽然，一个小厮匆匆跑来，打断了顾岑的沉思。

        “大少爷，您带回来的那位先生的疯病又犯了！我们抓不住人，您快去瞧瞧吧！”

        花文尧眉间一蹙，心思深重的快步朝前走去。

        顾岑紧跟其后，“哥哥，是什么人啊？”

        两人匆匆赶往西跨院，然而还没到进去，就听到里面有大笑声传了出来。

        花文尧解释道：“是我从蜀中回来的路上捡到的一个人，当时见他躺在路边，气息奄奄，便将他救了下来，一路寻医诊治，才知晓原来是个心智受损的人，也不知遭了什么孽，我捡到他的时候，身上伤痕累累，竟找不到一块完整的肉……”

        两人进院子的时候，那笑声变成了哭声，一个麻衣男子蹲在墙边，双手抱着头，断断续续的念着：“本是山中放牛郎，二十年的探花郎，过眼功名太荒唐，身儿净，咕咚，一朝投井身儿净咯！探花郎，二十年的探花郎，到头来，才知情义最绵长，情长……情长的人儿身已亡。”

        “楚涵？”顾岑眉头微蹙。

        墙角那人听到这名字忽然狠狠抖了一下，“不是楚涵……不是楚涵……楚涵是卖主求荣的贱人！楚涵罪大恶极，楚涵该死！不是楚涵，我不做楚涵！”

        顾岑注意到他说的是不做楚涵，而非“我不是楚涵”。前者是不想成为那样的人，后者则是对既定事实的否认。

        这……似乎有人在用“楚涵”这个身份在提醒他曾经做过的罪大恶极的事情。

        可是，楚涵在上官云汐那里，一直都被照顾的很好，又有谁会对他说这样的话呢？

        “哥哥，你在哪里捡到他的呀？”顾岑疑惑看向花文尧。

        花文尧已经蹲到了楚涵面前，奇怪的是他好像对花文尧一点不害怕，甚至有几分亲昵，看到他就平静了下来，那双迷茫的眼睛中只有面前那个人。

        “哥哥？”他歪了歪头，似乎在思考这个称呼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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