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与第二名

少年笑着，在阳光的映衬下明媚，原来这传的话不是流言。

        他被人叫了一声，看去声音来源，再转头，沈云廷已经走了。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少年的成绩火箭般上升，之前的话不是开玩笑，到高一再次分班时，选了理科，踩着a班最低分数卡了进来。

        没有止步于此，赶超了万年老二的分数，这就开始了这位悲惨同学万年老三的命运。

        陈怀毅在全班身高最高，坐在最后一排，颁布完成绩后，沈云廷就转头看了下少年。

        少年向他挑眉一笑，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开心，像个要炫耀自己羽毛的花孔雀，这是在挑衅他吗？下一次，第一名就不归他了？

        沈云廷感觉自己的地位收到了挑战，越发努力的投入学习中。其实他的成绩考上全国最好的大学已绰绰有余，没必要争这名分，可第一名的奖金更加丰厚，金额对别人来说不是特别多，却能有效地缓解他的家用。

        而全班的人都不知道他的家境，他也不想看见那含着同情或讶异的眼神，这让他觉得自己装着什么危险物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现实，却是残酷的，他最终掉下了那惟一的王座。

        向来不理外事的他，在吵闹的教室，停驻下了笔，前座的女生以为他不会听见，就在嘀咕说他就语文差了两分，就考了第二名。

        沈云廷笔尖划着那英语试卷，这试卷是老师打印的，已用不到了，他就随手拿来当草稿纸，凌乱的线条与墨色的印字混成一团，被老师打上高分的试卷脏了。

        完成了立下的flag的少年坐在位置上，对接上他的目光，绽唇一笑。他的笑是真的迷人，沈云廷现下却看不下去，迅速地缩回了眼神。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缓慢，如同沉浸在深潭里，方才一瞬间，他竟觉得那笑很刺眼。

        他知道因为这次考试掉下第一名，被人得了，他很难受。想起医务室的那颗糖，他无论如何是生不出厌恶来的，况且这是人家凭实力上来的。

        重大考试的成绩，老师都会通知给家长，里面包含了各科成绩，以及排名。

        班主任了解他家的情况，申请学校资助贫困生的申请单就是由班主任所经手交上去的，她打了电话上来，只说了成绩，只字未提排名的事。

        这对孩子的打击很大，第一名第二名的差别不是特别大，完全不影响考大学。

        然而从前的沈云廷会把奖金主动上交，这次交得却眼神躲闪，沈母心思通透，猜到了，什么也没说，高高兴兴地给他准备了他最爱吃的糖醋排骨，隐晦地表达排名不重要。

        可这不失为一种挑战，沈云廷越发投入学业，把陈怀毅当作竞敌。

        始料未及的是，陈怀毅考试失误了，跌出了前十名以外，还找他表示上次考试考中的题目恰好是他会的，拜托沈云廷给他补补课，会按时算费。

        “你可以找校外的老师。”沈云廷只是个高中生哪会教人？外面的老师不比他厉害？有这钱不若请外面的老师。

        “我住校，学校一个月一放，这出去找老师的时间哪够，而且你是第一……棒的同班同学，这方便呀。”陈怀毅字字有理。

        这能让沈云廷赚到外快，又能与实力相当的人接触切磋，送到嘴边的肉哪有放过的理由？沈云廷心里仍不安。

        “你到底同不同意，不同意的话，我就找林州了……”少年语调上扬，瞧着的人都会觉得他现在很烦躁，而林州就是之前一直屈居于沈云廷的第二名，“一小时，就能赚那么多，能做的事可多了……”

        “好。”沈云廷想起母亲辛劳的样子，就咬了下唇，答应了。

        低着头的他没瞧见陈怀毅一脸得逞的表情。

        与其说教，不如说是相互探讨，突破了一道道难题，成绩更是拉了万年老三十多分。

        班主任给他们安排成了同桌，埋头学习的两人，没把注意力放在前头女生的谈话声中。

        “听说林州在男厕都哭晕了。”圆脸女夸张道。

        “我之前以为沈云廷的成绩够逆天了，这次数学那么难，还考那么高！简直超神了，本来林州都麻木了，结果陈怀毅就冲上来了。换我我也难受……”旁边的女生接道。

        “哎，你看他们俩还在学习，我都不好意思跟你讲话了。”

        “那你可别跟我讲话。”那女生哼哼道，颇傲娇地扭过头。

        “你看看我这题对吗？”陈怀毅把本子递了过去，问。

        沈云廷仔细地看了解题的全过程，下巴上突然传来一阵揉搓感。

        他用手握住那只作乱的手，蹩下眉，“你干什么？”

        “你下面有黑笔划过。”陈怀毅的手停住没动弹。

        “哦。”沈云廷甩下陈怀毅的手，应是刚刚想题目的时候没动笔，不小心划到的。

        明明动嘴提醒就好，直接帮他擦掉了，下巴那块残留着余温，奇奇怪怪的。

        “怎么样？对吗？”陈怀毅转移话题。

        沈云廷注意力被吸引走，继续看题目，陈怀毅的字嚣张至极，笔迹锋利，好看的不得了。

        “我跟你算的一样。”沈云廷验算了一下，答案一样。

        老师是上课铃响就进来了，开始讲题目。

        校外的餐厅打折扣，姜辞就求着要他一起去，机不可遇失不再来。那次周末原约好要与陈怀毅在图书馆碰面，他就只好毁约道歉了。

        他跟姜辞到了那餐厅，门口是一大张海报，说情侣参加有大折扣。

        两人就进去了，姜辞表明他们是情侣，就被服务员带着去只能两人坐下的餐桌。

        姜辞请客。沈云廷就低头吃着，耳边传来服务员对另一桌的声音，“先生，这是情侣套餐，需要您跟对象……”

        沈云廷吃着盘中的食物，不可否认，这做得相当好吃。

        身后传来隐约熟悉的声音，沈云廷没在意，接着是服务员的话。

        “先生……您的动作轻些。”服务员听那刀叉声心一跳一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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