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遇祁泷

楼下的警笛声由远及近，他们三刚上楼没多久，门被敲响，一道沉稳的声音传来：“你好，警察。”

        顾宸奕开门，穿着蓝色警察服的男人站在门口，面目英气俊朗，身材高大宽厚，鬓发如飞，气场非常强大，安全感十足。

        “你好，我们接到报案，来核实一下情况。”他掏出警察证：“我叫祁泷，是朝花区民警队大队队长，请问是谁报的警？”

        “我。”虞塘在后面默默举手。

        祁泷对着顾宸奕微笑点头，绕开他走到虞塘面前。

        眼前的少年小脸煞白，被汗水浸湿的鬓发贴在脸颊上，一双眼睛又圆又亮，眨眼间水光潋滟，看着他的目光怯怯的，像是无害的小兽。

        祁泷放缓声音，绅士道：“你还好吗？有受伤吗？”

        旁边的虞晟不悦的眯了一下眼睛，盯着祁泷的目光意味不明。

        没想到一上来不是问案件，而是在关心他有没有受伤。

        虞塘受宠若惊道：“没有，我没有受伤。那位——”葱白的手指指向顾宸奕：“他的车被刀扎透了。”

        祁泷顿了一下，转过头对顾宸奕说：“给车上保险了吗？”

        “……上了。”顾宸奕道。

        怎么回事啊这个警察，跟他说话怎么感觉很不耐烦？？

        “你叫什么名字？”祁泷目光不错的盯着虞塘：“我们需要了解报案人的信息。”

        “他叫虞塘，我是他哥，你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吧。”虞晟突然开口。

        “不行，这个得报案人亲自来说，这是规定。”祁泷话音一转，意味深长：“还是说，你俩不是亲兄弟，是爱人？”

        虞晟缓缓抬起眼皮，一双狭长的凤眼满是暴虐之意，像是被侵犯领地的猛兽，翻腾着冰冷的黑海。

        祁泷毫不畏惧的对上他的视线，眼里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旁边的虞塘无知无觉道：“没有啊，这是我亲哥。”

        这警察在说什么啊？

        男人之间怎么会谈恋爱？

        祁泷目光缓缓滑过虞塘不解的脸蛋，少年纤细的身体犹如开在悬崖上的独花，充满着致命的脆弱，是无法掩饰的惊心动魄的美。

        “这样啊，我相信你。你给我个联系方式，明天来警察局一趟，可以吗？”祁泷道。

        “嗯嗯好呀。”

        他拿出手机，骤然发觉周围人全部都在看他，盯着他的眼神犹如尖刺，弄的虞塘浑身不舒服。

        “你扫我吧。”说完这句话，虞塘明显感觉周围气压都降低了，喘不过气的感觉再度涌上心间。

        为什么都盯着他呀？

        怪不舒服的。

        “谢谢。”祁泷拿过手机“叮”的扫过他的二维码，对着周围人说：“我们刚才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没有人影了，现在太晚了，也没有人员受伤，大家就先休息吧，明天都来警察局一趟。”

        顾宸奕说：“你不需要加我的微信吗？”

        “不用了，加一下报案人的就可以了。还有你的车今晚先别动了，放在原地。再见。”祁泷礼貌一笑，指挥跟他一起来的警察迅速撤离。

        走之前神色不明的看了一眼虞塘，虞塘蜷缩在沙发上困顿着，压根没发现。

        门被轻轻关上，经历魔幻一晚的虞塘疲惫不堪，虞晟搂着他慢慢哄着，时不时亲一下他的小脑袋。

        顾宸奕觉得这一幕很不爽，对着虞塘轻声道：“小糖果，我的车不能开了，这么晚也打不到车了，我能不能在你家睡啊？”

        “嗯嗯，可以呀。”虞塘浆糊一样的脑袋随意答道：“那你只能跟我们一起睡……”

        “不用。”虞晟打断他：“今天我把隔壁屋收拾出来了，他可以先睡那屋。”

        “那你俩睡一屋？？”顾宸奕不可置信道。

        “我是他哥，有什么不可以的。”虞晟神情冷漠，睨视他：“你愿睡不睡，不睡就出去。”

        “………我睡。”顾宸奕觉得自己再待下去，能被活生生气死，洗了澡以后回屋把门关的震天响。

        虞晟在床上抱着睡着的虞塘，面色冰冷，指节捏着手机用力到发白。

        「虞：这个月药停了。」

        对方消息很快过来。

        「f：你没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虞晟无声的冷笑，凤眸里全是被冒犯的不悦，他收起手机，将身边的虞塘拥进怀里。

        另一边的f放下手机，剧烈的疼痛如同蚂蚁啃噬内脏，高大身躯全是冷汗，将床单湿透了。他抱着手里的图片，充满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照片上的少年。

        少年身穿白衬衫，在阳光里笑的肆意枉然，明媚的像是清晨第一支玫瑰。

        近乎呢喃的痛语消散在空中。

        “虞塘……”

        第二天一早，虞晟踢开顾宸奕的房门，毫不客气的说：“你该走了。”

        顾宸奕顶着鸡窝头，睡眼朦胧，他昨晚就没睡着，气的睁着眼睛到天明。

        “你是不是有病，这才几点？再说我要和虞塘一起去警察局，关你屁事。”

        “不要骂人，对虞塘影响不好。”虞晟冷漠的瞥他一眼，眼里的嫌弃毫不掩饰：“塘塘怎么交了一个你这个朋友，真丑。”

        顾宸奕愤怒大喊：“你才丑！你最丑！”

        尼玛这日子是一分钟也过不了。

        在做早饭的虞塘急急忙忙过来，挤开他哥往屋里一瞅：“你大早上喊什么呢？我哥哪里丑了？”

        他看着顾宸奕的鸡窝头，忍不住一笑：“小衬衣，你快去弄弄你的发型吧。”

        被他哥嘲笑不可怕，被心上人嘲笑最可怕。顾宸奕瞬间从床上弹起来：“镜子，快快快。”

        等一切收拾好，他们坐在饭桌上吃早饭，虞塘给面包上抹蓝莓酱，对着顾宸奕说：“小衬衣，咱们今天是不是得请假？要去警察局的。”

        “嗯，我刚才已经联系秘书，跟她说了。”

        虞晟在旁边淡淡开口：“塘塘，我也陪你一起去吧。”

        “好呀好呀。”虞塘点点头。

        顾宸奕盯着虞晟那张脸，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血，目光充满恶意。

        虞晟毫不畏惧，淡定自若的喝着牛奶。

        举止优雅的仿佛在高档餐厅喝红酒。

        呸！装腔作势。顾宸奕在心里咒骂。

        朝花区警察局。

        祁泷的发型跟昨天不一样，今天好像特意打理了一下，是很成熟的大背头，配着他英俊的面孔，不像警察，倒像是公司总裁。

        “祁警官，我们来了。”虞塘经过一晚上的恢复，充满活力，他跑上前打招呼，小嘴特别甜：“祁警官今天真帅呀。”

        祁泷看见他眸光都亮一下：“谢谢，你也很漂亮。”

        啊，形容男子不应该是帅气的吗？

        祁警官连夸人都不会！

        虞塘不跟他计较，他跟着祁泷，虞晟和顾宸奕跟着他，四个人身高腿长的进入祁泷的办公室。

        祁泷的办公室很气派，拥有独立的办公桌，紫檀木沉稳大气，墙上还挂了很多奖牌。

        还有很多红黄色的锦旗。

        “我们昨天排查了一下，刀上没有指纹，那条路年久失修，监控也坏了，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祁泷说。

        警官小刘梳着马尾辫，她倒了几杯水递给他们三，说了句“请喝。”，推门出去了。

        “能跟我说一下昨天晚上你们跟凶手相遇的详细过程吗？”

        “凶手是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身材高大，他的速度根本不是人的能做到的。”虞塘回忆起来还有点后怕。

        “对，昨天晚上我加到了最大速度，才甩开他。刀直接扎进了车后座，那个男人的力气非常大。”顾宸奕说。

        虞晟没看见凶手，就没说话。

        这些消息都没用，他们早知道凶手个男人，只有男人才会举着那么重的大刀把被害少年的脑袋完整割下来，脖颈周围割开的纹路非常整齐。

        缺失的脑袋位置被按了一个布娃娃的头，红色的眼睛流着血，口袋里别着一只枯萎的玫瑰。他们警方赶到的时候，现场恐怖又诡异。

        想起来都头皮发麻。

        “嗯，你们回去都小心一点。”祁泷叹口气，说：“目前我们没有任何线索，这个凶手隐藏的太好了。”

        “朝花区那个巷子晚上不能经过了。”祁泷嘱咐道。

        祁泷的目光落在穿着奶黄色卫衣的少年身上，他眨着一双含着水的眼睛，琥珀色的瞳孔干净剔透。

        身材纤细，线条完美到是女娲的杰作。脚踝因为九分裤露出一点，那块皮肤莹白泛着淡淡光泽。

        祁泷舌尖抵住下颚，不动声色的咽了咽口水。

        “行了，你们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我再联系你们。”

        虞晟在一旁敏锐的察觉出不对，祁泷的目光像是角落里的阴冷虫子，贪婪的盯着宝物。

        他瞥向祁泷，眸光里全是警告，拉住虞塘的胳膊往出走。

        什么臭鱼烂虾也敢来凑热闹？

        出了警察局，顾宸奕拉住虞塘的另一只胳膊：“小糖果，回公司吧。”

        虞晟不同意：“塘塘，休息好了吗？不然回家再睡一觉吧。”

        三个人手拉手跟幼稚园的小朋友似的，虞塘无奈的挣脱他俩，对虞晟说：“哥哥，你别担心我了，我还得工作呢。”

        “走吧小衬衣，我们回公司。”

        顾宸奕得意的笑容明晃晃刚亮出来，虞塘突然挣脱他，一把抱住虞晟。

        “哥哥，你乖乖在家等我，我会想你的。”

        虞晟的笑容犹如三月江水，温柔干净：“好，我也想塘塘宝宝。”

        “不要叫我宝宝！”虞塘不开心的嘟起嘴，那副娇憨的样子让顾宸奕嫉妒的眼红。

        虞晟笑着揉揉他的脸蛋，这才放开他：“你们走吧，我随便去超市给你买点吃的。”

        接着犹如胜利者一般，用高贵的姿态从顾宸奕面前飘然而过。

        独留顾宸奕气的发狂站在原地。

        一上午没来，顾宸奕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工作，他爸给他的秘书太强了，把该处理的都处理了。

        顾宸奕郁闷的签了几个需要他同意的文件。

        他看着虞塘偷偷摸鱼的样子觉得好笑，提议道：“小糖果，我朋友今天找我去酒吧，你去不去啊？咱们带资出去玩，晚上我早点给你送回去。”

        虞塘无聊到发荒，闻言立刻道：“好啊好啊。”

        他也就在手机里看过酒吧的样子，一直没去过，现在有机会那必须得去。

        顾宸奕摆弄着手机，看着好友发来的消息，回了一个“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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