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1 最终的抉择

“陈媚，你可一定要想清楚了，他现在是一个有妇之夫，你真的要跟他牵扯不清吗？你是那么骄傲的一个女人，你确定要为了他连尊严都不要了吗？”

        “尊严在真爱面前算个屁啊！陈媚，你要是错过这次机会，那你跟宋修远就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陈媚，你醒一醒！你别忘记了自己当初是怎么被迫离开宋修远的！他家里人根本就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之前不同意，现在就更加不会同意了。

        你如果让他留下来，那痛苦的那个人只会是你，难道这大年行尸走肉的生活你还没过够吗？陈媚，你想想，当年绝望无助的时候，他在做什么？他跟别的女人结婚了，你才离婚了那么短的时间，他就耐不住寂寞了。”

        “那是他家里人逼他娶的，他不愿意，他是被逼无奈的。”

        “是吗？他真的是被逼无奈的吗？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只能说明，你在他心里的分量根本就不够，他家里人稍微逼他一下，他就可以彻彻底底地背叛你。”

        ……

        陈媚再抬头看向宋修远的时候，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可看向宋修远的目光却灼灼的，在那一双眼睛的深处似是有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着。

        她微扬起色淡如水的唇瓣，很努力地微笑，“趁着时间还早，你赶紧回去吧！”

        “陈媚，我说过的，我会留下来守着你。”他无法狠心让她一个人待在医院里。

        “宋修远！”陈媚不由地拔高了声调，却又因着声音太大反而咳嗽起来。

        宋修远面色微变，“你怎么样？我去帮你倒水喝。”

        说着，他连忙站起来，却不想被陈媚眼疾手快地拉住了。

        陈媚的手指修长又白皙，像剥了皮的葱白，她用力地攒在宋宋修远的衣角，咬着牙说道：“宋修远，你就算留在这里又能怎么样！什么都改变不了的，什么都改变不了，等明天天一亮，你依旧是会回到你现在的生活中。”

        她明明很努力地微笑，嘴角用力地上扬，可她鼻腔却一阵阵地酸涩，眼眶也微微发胀。

        宋修远心里咯噔一下，他低着头，目光的角落落在紧紧攒住他衣角的那一只白嫩的小手。

        他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陈媚说得很对，等明天天一亮，他还是要回到现在的生活中，他的生活中已经没有她了。

        “你为什么要提醒我这些？”宋修远笑得无奈。

        “就算是我不提醒你，事实还是摆在那里，迟早要去面对，你又何必给自己找麻烦。”

        陈媚再清楚不过了，一旦今晚上宋修远留下来，明天留给他的会是无尽的痛苦。

        既然他已经决定跟苏瑜在一起了，又何必再跟她牵扯不清？

        顿了顿，陈媚又继续说道：“宋修远，你已经结婚了，你有妻子，有家室，你跟我这个前任女友牵扯在一起算什么？如果你妻子知道了，你又要怎么跟她解释？”

        “听我的，你现在就回去，一分钟都不要耽搁。”

        这一字一句的，就像是无数根钢针，狠狠地扎在她的胸口，一片血肉模糊。

        明明承受不住这样的痛苦，可她还是毫不犹豫地说出口，她也想自私一点，想让他留下来，可她害怕这一次心软之后，她和他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宋修远安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就好像他的双脚生根了，牢牢地扎入地下。

        好半天，宋修远嘴角微微动了动，轻声问道：“你，真的希望我走？”

        陈媚心头一震，手指用力地攒紧，刚修剪过的圆润的指甲几乎嵌入掌心的肉里。

        明明很痛，可她一点都感觉不到。

        她死死地咬着牙，“是！我是希望你走，希望你现在就走，我一分钟都不想看到你。”

        说到最后的时候，陈媚的声音有些竭嘶底里，有些沙哑。

        宋修远忽然就笑了，他俯身靠近她。

        陈媚愣了一下，身体莫名变得僵硬，只以为他会做点什么，甚至她希望他会做点什么。

        可事实却是，他什么也没有做，他只是伸手帮她掖了掖被子，又恍若无声地说道：“好！我走，但是你得答应我，你要好好休息，等明天我再来看你。”

        见宋修远终于答应离开了，可她心里却没有半点喜色，反而是充斥着满满的失落。

        陈媚抿唇浅笑，脸色苍白得如同刚粉刷过的白墙，“不用再来了，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好，我都听你的。”

        陈媚半躺在床上，眼睁睁地瞧着宋修远的身影渐行渐远，一步一步地离开病房。

        一直到消失在她的视野中，她再也看不到他。

        泪水夺眶而出，顺着面颊悄无声息地流淌下来，一滴一滴，砸落在白色的被褥上。

        从今往后，关于他，只字不提。

        宋修远是走出了病房，可他没有离开医院，他一个人安静地坐在车里，极少抽烟的他拿出一支细长的香烟，右手生涩地点燃打火机。

        “噗——”

        被点燃的香烟像夜幕中的星芒，一闪一闪的，将他那一张清隽的面庞映衬得晦暗不明。

        一直到手中的那一支香烟燃烧了一半，宋修远忽然拿起手机，他拨通了秦陌北的手机号。

        很快，手机听筒里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大晚上的，找我有事儿？”

        “出来陪我喝点？”宋修远哑着嗓音说，“还是老地方，我在那等你。”

        秦陌北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这才隔了多久，宋修远又主动喊他喝酒。

        “我说宋老三，你上次不是告诉我，你已经决定好了吗？怎么还喝酒！”

        宋修远懒洋洋地往椅背上一靠，似是一副脱力的感觉，“你别问我那么多，就说陪不陪吧！”

        秦陌北微微叹了一口气，“陪！我能不陪你吗？半个小时后老地方见。”

        宋修远不由地笑了，“行，那就这么定了。”

        秦陌北挂了线，看着渐渐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心里想着要怎么跟他家宝宝请假，这一出去，怎么也得大半夜才能回来！

        唐晚就坐在一旁逗小团子玩，她见秦陌北挂了线，状似不经意地问了句：“宋修远喊你喝酒？”

        “宝宝，我其实不想去的，可听他的声音，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秦陌北皱眉说，“要不，宝宝，我还是去看看？我尽量早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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