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各怀心思

自清歌剑楼一晤之后，清尘心结未解，便在后山等待师兄清辉的到来。

“师兄，你来啦。”

清辉有些无奈，更多的却是疼惜，“你，还是不愿回归清歌剑楼吗？”

清尘道“师兄说笑了，我人在清歌剑楼，如何再回归？”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师兄也知道我的选择。”

“唉！”清辉深深叹息一声，“灭了万毒门之后，你去了哪里？”

“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师兄现在才想到关怀我吗？”

“不要再以反问句回我，你知道现在是我必须做出选择的时候。”

“什么选择？杀我？师兄尽管动手。”

“我要知道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如今又是何立场？”

清尘在清冷的月光下看向自己的师兄，曾经也以为他们会同心协力得振兴清歌剑楼，终归是走向了不同的道路。“师兄，我依旧是清歌剑楼的人，生死皆是。”

“是吗？那承天道又算什么？”清辉终于说出这个禁忌的名字，那是他们的师傅曾经特意嘱托过的，不可招惹的门派。

清尘道：“师兄觉得呢？”

“你是不是也被控制了，所以不由自主得做出那些事？是不是？”

清辉情绪有些激动，即便到了如今，他还是没有对清尘动手的打算，如果清尘是被承天道控制，他不惜一切也要拯救他。

“师兄啊，你还是看不出来真实情况吗？以我的心志，若是受人控制，必自戕而死，不会留恋这个凡俗世间的。”

“那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帮承天道做事！”

“呵呵呵……”清尘笑着道：“师兄以为我是在帮承天道做事？”

“不然呢？挑起九王与朝廷的纷争，暗中操控闲逸门，这些事情，你要如何解释？”

“我只是在借用承天道的力量，去印证一件事。”

“哦？印证什么？”

“很快就会有答案。”

清辉道：“所以，你还是没有放弃与西蜀为敌？”

清尘转身欲走，“我曾经以为师兄会是最了解我的人。但现在，只有承天老人才能明白我的心志。”

“不许走！”清辉厉声阻止，是不能允许他再于西蜀谋划，也是不能看着他去送死。

早在召集清尘与清河之前，九王就已经派人来了命令，所有的承天道之人皆已暴露身边，如今正是一网打尽的时候。而清尘作为清歌剑楼的弟子，九王相信清辉会有明智的选择。

只是一来有师傅的嘱托在，清辉不愿与承天道正面冲突。二来，这是自己的师弟，即便看不惯他的做法，终究想要留他一命！哪怕，终生囚禁在清歌剑楼，也好过出去，被九王亲手诛杀。

“师兄，你拦不住我，即便加上清河师弟也不行。我想走，这世上能够拦阻我的人，只有四境！”

清辉道：“因为承天道的缘故吗？”

清尘淡然向清歌剑楼外走去，“师兄，如果有一天，你要在清歌剑楼与我之间选择一个，你会选择谁？”

他没有等清辉的答案便已经失去了踪迹，他明白清辉的选择，不用再听。

清河从暗处缓缓显现，“掌门师兄，我们真的不动手吗？”

“动手了又能如何？我们留不住他。”

“可是，一旦九王出手，清尘师兄便没有任何生机了。”

“人各有命，谁能强求呢？随他去吧。通知在西蜀境内的弟子们，尽速回返门派，等待我们的，将是史无前例得危机。同时，已经被清尘蛊惑的弟子，也要及时情理掉。”

“哎，如果没有承天道，清尘师兄该是一个多么令人敬仰的江湖侠士啊。”

“是啊，清歌剑仙，这等声誉，便是西蜀万民对他的认可。”

“掌门师兄知道清尘师兄在印证什么吗？”

清辉摇摇头，“当年清尘师弟灭杀万毒门之后，外界之人对他行为的捏造扭曲，造成了他如今的模样。他想要印证的，无非是人心罢了。”

“可是，我终究不忍看清尘师兄去死，我甚至有些怀疑，当初师尊叫我留在清歌剑楼，叫清尘师兄外出，是对是错。”

“不可说傻话，师傅已经故去，你这样太过不敬。”

“不是师弟不敬，是真心这么以为。包括师傅说不可对承天道动手，我虽然明白这样做的后果极其严重。但是任由承天道操控天下，却也并非侠义之士该为。”

“哪怕清歌剑楼就此破败也没有关系吗？”

清河沉默了，有些事情，并非是不做，而是代价早已标明，有没有魄力去做，愿不愿意以生命去赌，却是最考验的地方。

“清尘师兄让您在他和清歌剑楼之中做一个选择，我知道师兄一定会选择清歌剑楼，这是身为掌门的必要职责。但是，就我自己来说，我愿意选择清尘师兄。”

“那，清歌剑楼呢？”

“清歌剑楼从来不是无惧强权的门派，承天道也许足够强大，但是这不是我们应该退缩的理由。”

“在没有足够的实力前，这种豪言壮语只是一个笑话。”

“师兄觉得没有能力保住清歌剑楼吗？也许你老了，忘记了曾经的气魄，师弟一直在帮你记着。”

“气魄吗？”

清辉有些颓丧得转过身去，也许他的确是老了。

“九王那边怎么说？”

清河道：“因为凌公子的到来，清尘师兄动用了几乎所有隐藏的实力，这也让我们的监视有了极大的成效。相信九王那里也已得到消息。过不了多久，西蜀就会经历一番清洗。而且，以九王军队的纪律性，不会有任何逃离的可能。即便是清尘师兄，也无法面对九王的围剿。”

“嗯，我知道了。蕲州那里呢？”

“蕲州紫竹宇近乎全数覆灭，仅存掌门赵宏之还被羁押在牢狱之中。同时，凌公子开始向成州进发，不久将会与九王见面。西蜀三州的局势，将因为他彻底改写。”

清辉道：“如果九王让你对清尘师弟出手，你会如何做？”

“闲逸门那里，还需要我的筹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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