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第二十九章 抉择

“武国?”宋祥有些疑惑“左相大人是虞朝官员，对我武国有何诉求？”

左相苏沐道“很简单，我要武国成为虞朝的隐患，在我需要的时候，对虞朝发动战争。”

宋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左抯大人您……不，应该说承天道到底想做什么？”

“这个世上，阴盛阳衰，否极泰来，东家起而西家败。如同陈国统领中原百年，气数已尽，便合该虞朝代替。但是，除了天道规则如此外，还需要人来为这个世界做出选择。”

“下官并不是很理解。”

“嗯，第一次了解到天道本质的时候，我也同样不可理解。但换句话表述宋尚书就可理解了。一个王朝的最终结局都是衰败，国君不仁，民智不开，臣子不忠，文士不出。天下陷入祸乱，此时便是王朝更迭土时。”

“但这是为什么？”宋祥问道。

苏沭坦承道“如文道武道一样，这天下国运也是自有定数，长久占据国运者，便是对天道的磨损。”

“天道磨损？”宋祥更迷糊了。

“一村，一县，一郡，一州的人力物力财力皆有限。一人得道，需要举倾世上力。试想一国证道，会对天地造成何等影响？”

宋祥有些明白了，“若是如此，王朝末期的生灵神智其实是被天道蒙蔽了吗？”

“是，也不是。耽于安平的生灵会逐渐失去进取之心，这已经是王朝覆灭的主因了，哪里需要天道去谋划呢？但是，也有的王朝死在自己的野心上。据国运，窃天道，具武修而兼文术，妄图登天伐仙，意欲左右人间大势。”

宋祥道“难道人间事，不该世人自己决策吗？”

“人间事？”苏沐冷笑道“整个人世都是仙神所创，人族从来不是世俗掌控者。而且，有此野心的王朝帝王，也会把整个人世带到万劫不复的境池。”

“占据国运会使天道磨损，那么天道磨损，会有何后果？”

苏沭道“天陨！界崩！生灵灰！”

“竟然如此严重？”

“天道运转不息，万灵长灭有序，但总有人要打破这种平衡与规刚。而承天道，便是一个拨乱反正的角色。”

“那么，左相大人需要我武国做的，也是在中和虞朝对天道的磨损吗？”

“是，承天道放弃陈国之后，下一个国运昌盛者，便是虞朝，这是本来的计划。”

“本来的计划是指，现在左相大人想要改变主意了？”

左相苏沐道：“是，在我之前的王朝更迭中，每一任的开国君主，都是得了承天道的国运灌注才能成功，而想要违逆承天道的意思，便只有国破家亡的下场。只是，我没有想到，如今的虞朝帝王付明学，现在就已经有了摆脱承天道控制的念头。”

宋祥听到帝王的名字，还是有些惊惧的，只不过，承天道太过强大，左相苏沐敢如此称呼，想必也是有底气存在。

“那么，下官有一个问题……”

宋祥的话没有说完，左相苏沐已经打断了他，“不可能。”

“下官并未说……”

“你是想让武国取代虞朝吧，不用说，我便明白你的意思。只可惜，中原王朝的更迭，是你武国永远也无法企及的。”

“如果，我执意如此呢？”

“你可以试试，同时面对中原王朝的抵抗，以及承天道的暗中布局。如果你有这个实力，窃取中原国运，也不是不可能。哦，对了，承天道承天道，你应该明白这个天代表着什么。逆天而行，你要做好承接一切代价的准备。”

宋祥垂下头，从来没有一刻，他是那样的绝望。

武国因为环境的原因，无法安定下来发展，导致国力始终无法强盛起来，即便是武国国师，也只能是聚拢人心，祈求一战功成，占领中原。只可惜，一人之力，终究难抵中原国运。随后，武国国师又派遣诸位天骄前往虞朝学习，伺机取长补短。

在这样的处境之下，宋祥仍有希望，有一天以武代虞，真正让武国问鼎中原。

但是，今日左相苏沐的一句话，却是让他的希望化作飞灰烟消。

“无论我武国如何努力，都不可能入主中原吗？”宋祥有些不甘得说道。

“有啊，证道成圣，或者，逆行伐仙，只要你能做到其中一项，便有与中原一较高下的机会。记住，只是机会而已，自然也有成有败！”

“那我这些年的谋划，我师傅的努力，又算什么？”

左相苏沐淡淡得道：“蝼蚁总也要生存下去的，没有你师傅的谋划，没有你在虞朝的卧底，只怕武国绝对不会安然到如今。这就是你们存在的意义，延长武国的国祚。而我能带给你的，是一部分的中原国运。不会让你们武国强大到攻取中原，却也能让你们安稳发展，不会受到驱逐。这是一项公平的交易，你可以有考虑的时间，但我不会很有耐心。”

宋祥有些志消意颓，“身为北方寒苦之地，武国便只能接受这样的宿命吗？我，不服啊！”

苏沐没有去宽慰暴怒憋屈的宋祥，只是更进一步得，“如果你死了，武国便会沦为虞朝鱼肉，你的家乡故土会被破坏，你的徒儿会被俘虏。这就是你们武国的下场。所以，与我合作，是你们最好的机会。”

“与您合作，却又无法拔除中原势力，左相大人，完全是在用我武国将士的命，来达成承天道所谓的平衡。”

“这个世上本来就是这样的，你可以选择反抗，如果你有实力。否则，只是在我面前大声，并不会对武国有任何好处。如同中原王朝的开国帝君一样，默认承天道的存在，遵守承天道的规则，便可以相安无事。宋尚书，你是个聪明人，也是个难得的看透表面的智者，若非家国情怀的牵绊，你的修为当会更高。

“那又如何，到头来，不还是你们承天道的棋子吗？”

“是接受自己棋子的宿命苟活，还是败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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