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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0章 修好了吗


京兆府的板子,一点都不比宫里头的杖刑轻,且云王孝王肃王三人本都是天潢贵胄,也是武将出身,但是这一顿板子下去,才知道谁更能耐些。

        孝王二十板子就昏过去了,他身体素质一般,武功尚可,也就是有个嫡子的头衔,为他挣来这份家业和底气,自从褚桓下狱之后,他惊惧忧思过度,先泄了气,如今上板子就受不得了。

        献帝只冷冷地盯着,丝毫不为所动,孝王犯不上死罪,所以这板子才叫云王和肃王分担一些。

        但这顿板子下去,下半辈子大概也就跟褚韫一样,褚韫挨了板子,用了多少良药才能站起来一下,却再走不了路。

        云王死死地咬着牙关撑着,满头的大汗,心思百转之间,只觉得庆幸,亏得是没有行动,否则,今日岂止是挨板子?对比云王和孝王的心思,肃王就简单多了,他只认为是帮老父亲挨板子,挨了板子就能弄死褚桓,像泼皮说的那样,用板子耗死他们家,所以二十大板打下来,虽然也痛得厉害,但心里乐开花。

        褚桓面容木然地看着亲王们打板子,看到肃王还咧嘴笑着,他心头狂怒难当,有些坚固的东西在迅速地分崩离析,他慢慢地抬起头看着献帝,踉跄了一步,笑了起来,“罪己诏一下,你这一世圣君的英明便毁于一旦了,来日史书记载你,这罪过是抹不去的,如此说来,我褚桓这辈子也算值得了。”

        在场献帝的心腹官员听得这话,都愤怒不已,却也悲痛至极,大骂几声便哭了起来。

        献帝也笑了起来,“名声算得了什么呢?到底还是江山要紧,可惜的是,名声与江山,你褚桓都没有,你甚至满府性命都保不住了,尽管笑,笑完,你就该哭了。”

        褚桓并未能在献帝的脸上找到半点的悲怒之色,大不甘心,他道:“只怕,臣未必输。”

        献帝轻蔑一笑!褚桓咬牙,眸色怨怼,“我即便败了,也是败在心软,念与您的君臣之情,不忍您英明受损,总想着……”

        “想着等朕崩了,你才出手?”

        献帝冷笑了起来,“可笑的是歹毒狼子野心不自知,还道是仁慈心软,朕不需要你这份仁慈,江山就算不是宇文家坐,也轮不到你褚桓,你一个鼠窃狗盗之辈,不配!”

        他扬手,厉声道:“押下去!”

        褚桓脸色几变,狠毒与不甘交错,但昔日呼风唤雨之能,如今却毫无施展开来的办法,他褚桓被推到朝堂高位,是靠着这些年的手段,底下叠着无数的冤屈与尸体,如今,底下一扫而空,他眼看就要坠下去了。

        官差架着他,他陡然满心惊惧与愤怒,一路拖出去,一路大喊,“宇文啸才是狼子野心,太子是他害的,要夺嫡的人是他,他此人阴险歹毒,包藏祸心,圣上明鉴,圣上明鉴啊……”

        一路出去,喊声不止,京兆府内,他褚桓尖锐的声音震得鸦雀起飞。

        被打着板子的肃亲王咬牙切齿,恨不得当下掀翻打板子之人,要出去撕烂褚桓的嘴巴,这番话传了出去,对啸儿是何等大的影响啊。

        而被打了二十大板的肃亲王回到府中,受到了最高级别的待遇,备好的大夫,现成的治伤汤药,独孤嬷嬷的独门金疮药,一众子女儿媳站在床前伺候,肃亲王感动得差点都忘记了痛。

        不过,他随即就很疑惑地问大儿砸,“为什么汤药这么快就准备好了?”

        宇文啸柔声道:“你儿媳妇有伤在身,这些药本是为她熬的,如今您伤势重一些,先给您服下。”

        “那倒是委屈了她,再叫人给她熬些吧!”

        肃亲王信以为真,感激而愧疚地看了落蛮一眼。

        宇文啸眉目低垂,“熬下了,放心!”

        落蛮也眉目低垂,再一次确定老公爹智商不如极儿。

        献帝的罪己诏有很大的作用,天子都要为此事负上责任,且打了几位亲王,可见圣上有多痛心疾首。

        褚桓是圣上钦点的状元,也是圣上一手提拔起来的,如今能位列群臣之首,可见圣上对他的重用重信。

        如今,圣上亲自下了罪己诏,想来,褚桓八九是犯下了重罪。

        因此,张贴罪己诏之后,京中没有因为褚桓被抓而闹出很大的乱子来,只是有一部分人为褚桓鸣不平,可没什么人相应,毕竟,京中的消息传得快,很多人都不再被蒙蔽了。

        如今就防着京城外的州府,会有读书人煽动百姓闹事,所以旨意迅速下达各州府,让各州府严防死守,实施宵禁,严管别有用心的读书人。

        但褚桓那日被押下去所叫喊的话,还是被京兆府的一些人给传了出去,对宇文啸,大家面上不敢说什么,但总更觉得这位郡王爷十分深沉,若说有夺嫡的打算,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而且,褚家是何等厉害的家族啊,宇文啸竟然把褚家给弄倒台了,此人也太可怕了吧?加上他原先强烈镇压闹事的百姓,其凶悍态度如今叫人回想起来也觉得可怕,仿佛恶魂修罗似的,太凶残了,执着马鞭说打就打,一点情面都不讲。

        有一种坏人,人人得而诛之。

        有一种恶人,人人惧怕之,街头看见他,街尾就调头走人,唯恐不知道哪里不小心地得罪了他,会招致报复。

        宇文啸如今在京中就属于后者。

        他策马出去,街道上的人看到他,基本都会下意识地背对他或者躲开。

        例如这天从雪狼峰上回来,又饿又渴,想进茶馆去喝杯茶,吃个包子,一进去,满堂的客人全部往外跑,他怔了怔,看向黑影,黑影已经扬起衣襟,迅速地把桌子上的包点全部打包,“真是浪费了!”

        宇文啸提壶喝了茶水,觉得无趣得很,便与黑影回府了。

        回府之后跟落蛮说起这事,落蛮安慰道:“不碍事,当个恶人还更好,没朋友就不用花钱应酬。”

        宇文啸郁闷地道:“话是这样说,但也没朋友请吃饭啊。”

        “你以前也没有朋友。”

        落蛮提醒。

        宇文啸想想,也对,遂心安理得地端着大海碗坐在廊下吃起来。

        “修得怎么样了?”

        落蛮给他倒了一碗茶放在边上,问道。

        “收拾了一下线路,基本没什么问题了。”

        宇文啸道。

        “坏哪里啊?为什么会忽然失灵呢?”

        落蛮一直都想不明白,歼击机从外头看毫无问题,即便是急降下去,没有损伤,就死了她,真倒霉。

        “磁场影响导致仪表失灵吧?”

        宇文啸含糊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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