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拆穿


7月4号,所有人回到了帝都。

        袁朗和铁队申请了所有人休假三天。

        袁朗回家陪老婆,许三多,成才,吴哲和高云峰先在帝都玩一天。

        齐桓回到家的时候,家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只有帝都夏季正午时分燥烈的阳光。

        强光射在瓷砖上,反射出一片白光,晃得齐桓眼睛发晕。

        他心想:这次训练果然太耗费体力了。

        陆韫还没有回来,周内她要上班。

        他没有和她说回来了,但是他猜测她应该知道就是这几天。

        大概率不会出差。

        如果她出差了,齐桓觉得会被自己蠢死——为了该死的惊喜。

        但是他很快就知道陆韫没有出差,因为厨房里有香气传来,他进去一看,是她用电饭煲给他保温着饭和汤。

        打开冰箱,里面还有新鲜的水果和酸奶。

        还有一个保鲜膜封好的凉卤。

        他傻乎乎笑了一下。

        感觉自己还真饿了,就着凉卤和汤,呼噜就下去一碗饭。

        洗了个苹果嘎吱嘎吱嚼得香甜。

        瘫在沙发上,心满意足,回家真好。

        下午六点的时候,陆韫回来了。

        她打开门,看到家里的东西有动过的痕迹,瞬间紧张了起来。

        她想是不是家里遭贼了。

        但是看了一下痕迹,又笑了,哪个贼会在客厅坐一会儿,又去厨房吃了饭。

        应该是齐桓回来了,她的心怦怦怦跳。

        蹑手蹑脚打开卧室门,果然看见齐桓靠在床头,翻着两人的结婚照。

        听见门响,齐桓回头,看见她惊喜的样子,站起来,张开手,笑呵呵地:“我回来了。”

        陆韫一动不动:“我才不要过去,哼,一个月不见人。”

        齐桓走过去,将她抱住,异常厚脸皮:“你不过来,我就过去嘛。”

        他拨拨她的头发,有新剪过的痕迹,突然感觉时间确实过了很久。

        她闷闷地:“烦死了你。”

        齐桓深吸一口气:“阿韫,我回来了。”

        她突然觉得眼睛有点热,赶忙擦了擦,不知道说什么,手足无措。

        长时间的思念,突然出现在眼前,大脑真的会短路。

        齐桓叹口气:“我不在家的时候,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陆韫点头:“有的。”

        他欣慰地笑了笑:“真乖,有没有怪我一个月不联系你?”

        陆韫点点头。

        齐桓觉得自己眼睛也有点热:“对不起啊,阿韫。”

        陆韫声音里带着一点哭腔:“我接受。”

        他无奈笑笑,摸摸她的头发:“谢谢你,阿韫。”

        她说:“冰箱里有鸡肉和土豆,还有洋葱西红柿。”

        齐桓笑:“好的,晚饭我们就吃大盘鸡,我还没有给你做过臊子面。”

        她说:“我1号的时候买的。”

        也就是,她从1号就盼着他回来。

        他问:“饭也是从1号开始温的吗?”

        陆韫气哼哼:“我都吃了三天剩饭了。”

        齐桓做饭的时候,陆韫在边上,感觉看他怎么都看不够。

        齐桓被她看得脸红。

        她就那么看着他的脸越来越红,乐不可支。

        她突然想起来一个事:“这两天兄弟们要不要过来聚聚?家里的餐桌我忘了换,最近太忙了,没来得及看。”

        齐桓笑笑:“没事,有时间再换,周六可能袁队嫂子他们过来。”

        陆韫有点意外:“嫂子啊,我还没见过呢,我们婚礼的时候嫂子没过来哦。”

        齐桓点头:“嫂子是医生,那天她本来是要过来的,但是有一台手术。”

        陆韫八卦之火熊熊燃起:“嫂子不会是军医吧?”

        齐桓笑:“你怎么这么聪明。”

        陆韫面上一派轻描淡写:“不然袁队天天在部队,哪有时间找女朋友哦。”

        齐桓乐呵呵地道:“也是,可不是所有人都有我这么好的运气的。”

        陆韫忖度一下:“你刚刚的意思就是,你这几天都可以休假?”

        齐桓看她期盼的眼神,笑:“当然,袁队特别申请的。”

        陆韫很开心:“那我明天也请假。”

        齐桓开玩笑:“你们老板不扣你工资?”

        陆韫:“我是弹性工作制,时间比较自由。”

        说着,她拿起手机和人资那边发消息报备了一下。

        齐桓莫名有点感触,他们感情之所以能维系,可能更多的还是因为她的宽容和迁就吧。

        对于他一个月的缺席,她也承认她怪他,可是却也没有抱怨他的工作,没有让他必须要如何如何。

        齐桓想,如果他回到家,听到的是满满的抱怨,按照他的性格,他是断然不会哄的,大概率就是能避多远避多远。她没有抱怨,甚至担心他回来饿肚子,每天给他温着饭。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吃完晚饭,两个人又去看了一场电影。

        难得的浪漫,但是齐桓太累了,在看电影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

        他睡着睡着,脑袋就靠到了她的肩上。

        陆韫在黑暗中,就着荧幕斑驳的光影,看着伏在自己肩上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

        齐桓醒来的时候,电影已经接近尾声。

        他揉揉眼睛:“我怎么会睡着了。”

        陆韫轻声:“你太累了。”

        齐桓歉意地道:“对不起,阿韫。”

        陆韫轻叹口气:“齐桓,不用说对不起,我很怕你总是对我有负罪感。”

        齐桓张张嘴,把想说的抱歉收了回去。

        陆韫轻笑:“带着负罪感的感情,是很难长久的,齐桓,我结婚的时候就知道你的工作性质,我能接受才会和你在一起的。”

        她说:“你是保家卫国的英雄啊。”

        电影结束,陆韫挽着他,走到电影院门口,买了两个冰淇淋,甜蜜而冰凉的感觉沁入心脾。

        夏夜的晚风,带着一丝燥热,两个人慢慢舔着冰淇淋走回家。

        她问:“你们集训的时候有冰淇淋可以吃吗?”

        齐桓笑,摇摇头:“别说冰淇淋,连水都顾不上喝一口。”

        不,有一段时间连水都不敢喝,生怕水里面有蚂蝗卵。

        陆韫:“那也太惨了,这么热的天。”

        她自言自语:“虐待我老公。”

        齐桓呼噜一把她的脑袋,笑眯眯地:“心疼了?”

        她翻个白眼:“我被这么虐待你不心疼啊。”

        齐桓想想,还真心疼。

        她说:“得给你好好补一补才行。”

        齐桓笑:“可别把我补到流鼻血。”

        但心里是幸福的。

        牵着她的手,慢慢走回去,有一种走到白头的感觉。

        周六的时候,袁朗和他老婆王漫,吴哲,成才,许三多,高云峰都过来了。

        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做饭,王漫是医生,平时很注重手的保护,因此她基本在家不做饭。

        她只需要做一件事情,就是在袁朗身边给他加油:“老袁,好久没吃你做的菜了,好香。”

        袁队立刻就像上了发条一样,动力满满。

        夏天天热,袁朗穿了个短袖,陆韫眼尖地发现他手臂上有个圆形的伤口。

        王漫加油累了,加上厨房油烟大,两个女人被男人撵出了厨房,于是就到客厅闲坐着聊天,顺便看剩下的四个男人研究枪械杂志。

        陆韫想起了那个伤疤:“嫂子,袁队手臂上那个伤口怎么弄的啊,感觉形状好奇怪。”

        王漫跟她说了那个伤疤的来历。

        陆韫越听心越往下沉。

        从王漫的描述中,她感觉到,他们执行的任务一定都不简单。

        王漫没有察觉到她脸色的变化,感叹一句:“他们每次接任务,都凶险万分。”

        陆韫假装附和:“是啊,每次他们出任务都担心得睡不着。”

        王漫苦笑:“没有直接面对死亡,我们都这么害怕,他们都直接面对,但是他们没有害怕的权利。”

        她的眼神看向了许三多,有一些怜悯和关爱:“你能想象,三多,他是一个手刃毒贩的人么?他第一次出任务,就碰上这么个事,他整个人都崩溃了,恢复了许久才恢复过来。”

        陆韫感觉自己的手在抖,她想附和一下,脑子一片空白。

        好久,她才听到自己飘忽的声音:“是呀,他们太不容易了。”

        吃过晚饭,吴哲许三多他们提前回了队上,齐桓和陆韫说给他们收拾房间,住在家里,几个人识相得很,人家夫妻难得有时间聚在一起,还当电灯泡就太不人性了。

        吴哲贱兮兮地道:“全队都等着做干爸呐,还不赶紧争分夺秒造娃去。”

        齐桓难得皮一把:“别说,这次训练感觉被掏空。”

        吴哲给他一个眼神:“男人不能说不行。”

        齐桓直接给他一屁墩:“就你懂。”

        晚上睡觉的时候,齐桓洗了澡出来,一边擦着湿头发,一边说太热了。

        陆韫看着书,抬起眼道:“热的话干嘛还套个短袖。”

        如果没有王漫,陆韫不会意识到,齐桓怕热还穿短袖,是个反常的行为。

        她不会联想到,昨天晚上,他也是穿着短袖睡觉的,而且在亲密的时候,他全程用后入式。

        齐桓开玩笑:“我怕阿韫你色性大发。”

        陆韫将书放在一边,平静地看着他,问:“是怕我色性大发,还是怕我发现你身上有伤。”

        齐桓动作停顿了,呼吸滞了一滞,他不可思议地道:“你说什么?”

        陆韫将头埋进手掌,她看起来很难过:“我今天才知道,你的职业这么危险。”

        齐桓头轰的一声,炸了:“你怎么知道的?”

        她深深吸口气:“齐桓,你把衣服脱了吧,我都知道了,就不必隐瞒了。”

        齐桓盯着她,他很害怕她会说出让他无法接受的话来。

        比如,我们离婚吧。

        比如,你这个骗子。

        比如,我恨你。

        陆韫见他一动不动,浑身紧绷,眼中似乎有一股火在烈烈燃烧。

        叹口气,下床去翻家庭药箱。

        而齐桓以为,她是要收拾东西准备走。

        冲过去抱住她,近乎蛮不讲理:“你干什么,我不许。”

        陆韫听出他声音里有种难言的恐惧,轻轻道:“我找找家里有什么药。”

        她回身抱住他:“我不是要走。”

        齐桓确认一遍:“真的?”

        她点点头:“我看看你身上的伤。”

        齐桓再三确认了,才慢慢撩开衣服。

        陆韫愣住了,她有密集恐惧症,齐桓身上密密麻麻都是伤口,圆的,长的,青的,紫的,还有一些刚刚愈合的粉红色。

        她失声:“怎么弄的?”

        齐桓不能告诉她真相:“对练的时候,被教官和对手伤的。”

        陆韫不信:“你告诉我,什么样的武器能把你叮成这样。”

        齐桓实在无奈:“阿韫,你别这么聪明行不行。”

        陆韫盯着他,一语不发。

        齐桓顶不住,她的眼神感觉比袁队更有压力,抹了把脸:“哎,被蚂蝗咬的,我们这次是野地训练,不小心被扔进了沼泽。”

        陆韫气死了:“谁干的?”

        齐桓第一次发现,陆韫其实是个暴脾气,她现在的神情大有找那人拼命的架势,即使打不过,她也要骂死他。

        这个认知让他有点愉悦:“别气了,小炸药包,哎呦,好痒,你帮我挠挠,蚂蝗叮人最痒了。”

        陆韫无可奈何给他挠背,然后又下楼去药店买了清凉止痒的药膏和消炎药。

        然后她又心疼:“明天我给你弄一些补血的药,你带回去。”

        即使他骗了她,她终究还是心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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