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好不容易在家，顾希佳很不想化妆，连声怨到：“妈妈，这是要干嘛？升学宴不是在下午吗？”

        “你宋叔叔宋阿姨一家过来玩，你当然要好好打扮一下呀。”

        知道自己犟不过顾女士，顾希佳也不再多说，就任凭摆弄。

        等顾希佳一切都准备好之后，宋家四人正好来了，于是一家人就一起去门口迎接。顾希佳和顾希程站在父母身后，顾希程跟自己妹妹介绍说：“左边那个是你宋凌哥，右边那个是你宋云哥。”

        宋家早年长居国外，最近几年才搬回国内，但顾希佳因为工作和学习，没有和他们见过面。两家人简单地问候之后，便一起去了客厅。坐着聊了一会，顾希程和宋凌一起去了后面的庭院。

        顾希程和宋凌在庭院的凉亭里一边喝茶一边聊生意场上的事，几番交流之后，宋凌换了个话题：“你给希佳准备了什么礼物？快给我参考参考。”

        “这马上就是升学宴了，现在才来问？”

        “礼物我们早就选好了，这不是来看看能不能得满分吗？”

        “宋云要是选的什么包包口红之类的那就算了吧，佳佳不喜欢那些。”

        “哈哈哈哈，看来还有希望。怎么样，要不要加入我的阵营？一起为我们弟弟妹妹的未来生活加把劲儿。”

        “我妹妹有喜欢的人了。”顾希程睨了宋凌一眼。

        “谁呀？我怎么都不知道？”

        “周亦笙。”

        “哦~我表妹也喜欢周亦笙。”宋凌一副了然的模样，看样子是要继续支持弟弟宋云的爱情了。顾希程也无意解释，宋云的爱意，希佳应该会察觉到，到时候她自然会做出选择的。

        几个大人聊得都是些年轻人不关心的话题，顾母对正在削苹果的顾希佳说：“希佳，你带着宋云哥哥去参观参观吧。我看你俩在这儿坐着也无聊。”

        顾希佳倒是无所谓，把手中削了一半的苹果交给了顾母，便领着宋云往楼上走。

        “我记得小时候，宋云哥哥很喜欢乐器，我们俩的乐器还是一起学的。”

        “对，不过后来去美国之后，因为太忙，有好多乐器都不太会演奏了。”宋云不远不近地跟在顾希佳身后一番谈话不禁让他怀念起以前来。

        宋家和顾家私交甚好，因为和顾希佳年纪相近，顾母和宋母什么都让他俩一起，课外兴趣班也是，只是后来，因为工作原因，宋云一家搬去了国外，两人才断了联系。

        “到了。”顾希佳的声音将宋云拉了回来。

        这是一个专门摆放乐器的房间，最中间是一架钢琴：“这是当时阿姨为了我们俩学钢琴专门找人定制的那架钢琴吧，我的那架跟着我漂洋过海离开，又漂洋过海回来，现在放在我的书房里。”

        宋云走过去：“要不要再合奏一曲？”

        顾希佳坐上钢琴凳：“好呀！”

        宋云也坐了下来，随着两人的手在琴键上跳跃，一串串音符从琴里飞出，在整个房间内盘旋上升，充斥着每个角落。两个人都很久没有练过琴了，但是强大的肌肉记忆还是支撑着完成了这次配合，虽然不够完美，但两个人很满意。

        听到琴声的几位家长很是高兴，顾母当即决定在升学宴上加一个才艺表演环节。

        两家人一起吃过午饭之后，结伴去了酒店，顾希佳去化妆间换了衣服之后，化妆师就开始在她脸上描绘起来。一直等在门外的宋云看到顾希佳的时候，又被狠狠地惊艳了——过肩的长发如波浪一样弯曲流淌在身后，白皙的皮肤像是博物馆里展出的瓷器一样有光泽，一双跟小鹿一样的眼睛满含笑意，流光溢彩的礼服很好的包裹住了顾希佳的上身，凸显出她纤细的腰，下面是轻盈的白纱堆叠起来的裙摆——顾希佳就像是从城堡里走出的公主一般美丽大方。

        宋云笑着伸出手，做出邀请的姿势，顾希佳将手递了过去，最后顾希佳挽着宋云出现在大堂众人面前，并且演奏了一曲钢琴曲。结束了这个流程，顾希佳便被父母带着去会宾客了，顾希佳的母亲家中从商，而父亲则是一名导演，顾希佳从小就跟着父亲在剧组玩，所以早早进入了演艺圈，而哥哥长大后选择了经商。今天来的人，都是家中人的亲朋好友，不少是在工作上认识的。

        跟着见了几个导演和公司董事后，顾希佳就找借口去旁边呆着了。花新夷端着酒杯过来的时候，顾希佳正百无聊赖地玩着自己裙子上的碎钻。

        “哎呀呀，还真是不习惯。刚刚你演奏钢琴的样子我反复看了几遍才敢确认。”

        “什么几遍？就一遍好吗？”

        “你不知道吗，你刚刚那个片段传到网上了，你的粉丝还在下面一顿夸呢！”

        顾希佳拿出手机搜索出视频看一下，视频拍摄角度蛮好的，宋云的脸也被挡住了一部分，没有完全露出来，评论曲都是夸赞和尖叫。顾希佳的手停了下来，有一句评论是：只有我觉得旁边的小哥哥好好看，跟我们希佳好配吗？下面的回复很多，但大多数都是在附和。

        顾希佳把手机收了起来：“看到了，我一会儿给我经纪人说一说。”

        花新夷凑近顾希佳的耳朵：“你和周大导演怎么样啊？有什么进展？”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进展。他送了我升学礼物。”话听着谦虚，但顾希佳的语气却满是炫耀。

        “不错不错，不过你依旧任重道远——这个礼物能代表什么但又不能代表什么。”

        顾希佳一个头两个大：“你能好好说话吗？”

        “就是他是以什么样的态度送的这个礼物，是哥哥还是追求者？”

        顾希佳一下子被问住了，追求者？周亦笙从来没有表达过那种意思。所以是哥哥吗？

        周亦笙看到顾希佳的视频的时候，一边想着这曲子谈得不错一边想着旁边的男生是哪个，确定两人的关系应该很好之后，放下手机开始研究剧本，却怎么看也看不进去，觉得可能是这几天没睡好，躺下之后又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周亦笙察觉到自己为什么会有股道不明地心烦意乱了——现在的自己对顾希佳有着超出哥哥的占有欲，所以看到她和别人一起的时候会感到烦躁。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或许是顾希佳在片场展现自己对角色的理解的时候，或许是顾希佳在自己怀里小声叫着“亦笙哥哥”的时候，或许是顾希佳说“我是专程来看你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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