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命运

白芷悠悠地走到整个国子监门口，征亲王府的马车早早已经在国子监门口候着，瑞雪看着时辰早到了一直没发现自家小姐左右张望着，发现了自家小姐后，连忙过去接白芷。

        瑞雪上前接人：“主子，怎么才出来，不会是去围观今天的庆典了吧，也不怕王爷发现主子您。”

        白芷随着瑞雪上了马车：“放心本郡主怎么会那么容易被父王发现，再说了我也就是图一热闹，看一眼也就没什么。”白芷在主座坐稳后，瑞雪落坐于侧座跟白芷说笑：“主子你就诳奴婢吧，奴婢以前在太后身边时听说过这次庆典，这次又在町室听其他家奴婢们仔细描述了一番，加冠出师大礼可是何等热闹非凡。而且”

        白芷注意到瑞雪的停顿，虽不愿意说些什么，但耐着性子接话：“而且什么？”

        瑞雪给白芷倒了杯茶，递给白芷小声说着：“而且这京城各家公子都在场，奴婢觉得主子可以从中挑选一位自己意中人才是啊！”

        “哦。”白芷接过茶语气听不出开心还是生气，轻吹着茶。瑞雪从食盒中拿出糕点摆在桌上：“主子您才从边关回来两年，今年刚进这国子监难得能够见见这京城里所有公子。主子自己不在大典上寻得一见钟情的如意郎君，王爷也要给主子开始目测一个好夫婿。”

        “瑞雪今年多大了呀。”白芷看着瑞雪突然问道，瑞雪摆好后对着白芷说道：“奴婢如今十五了。”

        白芷冷冷地笑着说：“姐姐都已经及笄了。”

        瑞雪听白芷叫自己一声姐姐，：“奴婢可当不了主子的姐姐，折煞奴婢了。”面上却没什么惶恐。

        白芷看她这个样子：“不如妹妹帮姐姐向母妃请个令，给你指个富贵人家如何。”瑞雪推辞着说：“谢主子关怀。”

        白芷不再跟她搭话，听到街道小贩的叫卖声，对马夫喊道：“去趣意堂。”之后就闭目休养。

        马车停到趣意堂门口，瑞雪正准备叫醒白芷，但白芷在马车停好就睁开眼，也不等马夫放妥善下车阶梯和瑞雪先下来扶的规矩，直接蹦下来。

        趣意堂是作为京城最炙手可热的百货堂，白芷进来就看到里面真是好不热闹。

        白芷看着所有的店小二都在给客人介绍，没有一个空闲，也就自己在看着这些个精致的摆件。

        正好这时一个从后台来的店小二，看见白芷和瑞雪两人，连忙来到白芷身边:“贵人有什么需要小的的。”

        白芷把小摆件放回原地:“听说京城最好的铁匠铺的预约购买的名额要在这里登记，不知明天的名额还有吗？”

        小二想了想面露难色:“这最近官家安排，这下面私人的货可能要晚上一些。”

        白芷听这话，皱了皱眉头说:“那最近的是什么时候！”

        小二有些为难，白芷拿出一锭银交到小二手上:“价格方面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还望最晚二日之后送往征亲王府上。这个就全当是小二费心帮我盯着我订的五把剑了。”

        小二悄默将这锭银收到自己的衣袖里:“贵人跟小的登记下，也留您剑的描述。”

        待到白芷回到王府时，早已过了用午膳的时辰。刚下马车白芷打算直接回自己的房间自己待会儿就支走瑞雪:“瑞雪，你去拿些午膳送到我房里来。”

        白芷推开自己的房门意外看见自己的母妃正坐在那里吃着午膳，马上小心翼翼地走到饭桌处正准备坐下。

        征亲王妃眼没看一下:“把门关上。”

        白芷哦了一声乖乖关上门，关好门的那一刹那，王妃砰得一声把碗筷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白芷闻声面朝生气的人，跪下装作可怜兮兮样子叫了声:“娘～您怎么在我房中用午膳，怎么不跟爹先一起吃啊。哦哦对了爹他今天要在国子监的典礼。”

        “说吧又去哪里胡闹了。”

        白芷故意绕开：“娘，我能先吃口饭，再向您慢慢说来吗？”白芷肚子适宜的咕咕得叫起来，两眼水汪汪得望向自己正在吃饭的母亲。

        “起来吧。”王妃一个正眼也没给白芷。白芷听见这句话，知道自己娘没有真正生气，紧忙起来坐到座位上，虽说没真生气但也怕自己娘下一秒就改变主意。

        白芷先吃了几口饭菜后跟自己娘亲交代:“娘，那个卫庭研他们家也要回边关了。”王妃听到后明显僵了一下后又说教:“你又跟他打架了？”

        “才没有呢，我才懒得跟他打架呢，我就是心里有些生气。他们一个个都回去了，我还要在这接着学习这些个规矩，还天天被那个太后赐的瑞雪监视着。”王妃打断白芷的话：“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哎要是早知你如今性子这般野，当初就应该在你周岁时把你送回来给老夫人替我们尽尽孝。”

        “娘~我”王妃夹了道菜给白芷，眼神示意白芷快吃：“你啊就是在狂尘镇时候撒欢惯了。你现在就是收敛不住性子，记住这里是都城是所有皇亲贵族和达官贵人的聚集的地方，随着你年岁越来越大”

        白芷知道母亲又要开始涛涛不绝开始说教，不吭声地细嚼慢咽地吃着碗里那点饭菜听着王妃絮絮叨叨：“你的一言一行就代表着咱们亲王府，所以今年才将你送进国子监里。你可倒好学了一年的规矩了，还时不时会出差错。甚至三天两头让那些教书先生来我和你爹跟前说这说那的。”

        王妃戳了戳白芷的额头：“吃吃吃，我说的话你听进去了吗？”轻轻哼了一声：“你啊，平日里不是挺机灵善学嘛，瞧瞧现在连礼仪都记不住。”王妃嘴上嫌弃白芷，手里一直不断向白芷碗里夹白芷爱吃的菜。

        下午因为今天的大典，国子监也就公告下午放假。白芷在家里跟着府上专门请的礼教嬷嬷学习，之后就偷溜到练武室里偷偷习武。

        征亲王白昼回到府上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了，白昼在书房里细想着今天皇上的旨意。王妃端来一壶参茶进来，随即也把门口所有下人都打发了其他地方。

        黄媛给白昼捶着背，顺顺心。在王府一家人私底下还保持在小镇上的生活习惯。

        白昼闭眼皱眉：“媛儿，我们去过村野乡夫般的生活你觉得好不好？”

        黄媛也就是王妃直截了当着说：“好啊，你耕地我织布，芷儿她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白昼拍了拍黄媛的手背，黄媛站到白昼身侧：“卫建邺的事我听芷儿说了，昼哥现在我们想脱身也脱不了了。皇上把咱们白家一家留在这，军中副将们都放回去，至少说明皇上还是重视咱们白家军的。昼哥你我就当提前休养生息，你我这在沙场烙下的病根，也能好好治治。”

        白昼看着黄媛，缓缓说出：“我都知道，你这絮叨的功夫是不是又见长，怪不得芷儿跑到我面前告你的小状。”黄媛气笑着拍了白昼一下。

        就在这时，有人敲了下门，白昼恢复往日的威严：“进来。”

        一个和府里其他小厮一眼看去没区别的小厮进来直接说：“主子，卫副将来见。”黄媛听见后准备避开让他们好好聊聊。白昼拉住黄媛的手：“大家都认识，一起聊聊。”白昼示意让卫副将进来吧。

        小厮退下后，另一个身穿小厮服饰进来后直接单膝跪下：“王爷，末将卫建邺特来拜别王爷。”说着还双膝要向将军行大礼。白昼连忙上前制止卫建邺：“快快起来，用不到这种大礼。”

        黄媛端来茶：“最近暑气重，来喝杯凉茶。”

        卫建邺被白昼引到座位上一同坐下，接过参茶，连忙站起来向王妃行礼表达感谢，黄媛给制止住了。黄媛摇了摇头示意不用。白昼指着座位：“坐坐。”卫建邺坐下喝口热茶，王爷看着卫建邺说：“你不该来的。”

        “今下午皇上悄悄派人来传旨将启程离开的期限为两日之后启程。原本今日是不该来的，但皇上的意思就怕再次缩短期间。卫建邺是白家家奴，王爷是卫建邺的主子，不管奴才现在身在什么职位，都是主子的奴才。万分分应当在离京前携犬子一同拜别才是。”

        就在卫建邺进书房的时候，白芷从练武室出来路过看见书房的灯亮着，想去告卫廷研的状。当听到卫廷研的父亲的声音，隐秘身影想要偷听着里面的聊天。

        “奴才这次离开不知何时才能再次跟主子相见，但主子永远是我卫家的永远唯一的主子。”卫建邺的话说到此处，被白昼打断：“好了。你的心意我都清楚。”

        卫建邺听此言马上说称是：“还望主子在京中保重。”

        “你到那里之后记得跟他们几个当面递个话，就说圣上体恤南下将士们，定要牢记圣恩，全军务必要礼待二皇子才是。洪三的脾气你我都是只晓得，一定要劝住他别让二皇子一行人记上他一笔。”白昼手指敲击着桌面。

        卫建邺面露难色，但因为这是主子交代的：“是。”

        白昼起身，卫建邺跟着站起来。两人又交谈了会儿到军中如何安置二皇子一行人的位置：“位置高，权力要多就是让他们闲不下来。比如军中事务特别多。”。

        卫建邺表示明白，白昼说道：“时候也不早了，你也回去吧。”

        卫建邺向王爷行过礼正准备离开被黄媛叫住，卫建邺停在原地。黄媛从书房的寝室中拿出些包好的东西来:“别光你们男人带东托西的，这些替我给我那些个姐妹带过去。”

        卫建邺结果这紧紧用黑布包裹的大袋东西，黄媛看着有一个走了心里也一时百感交集:“哪里不抵京城精致玩意儿多，你可要把这些都分发清楚了，别让你府上哪位全霸占了去。”

        卫建邺知道王妃调侃，但也是不好意思着说:“属下都记下了。”

        一直藏在暗处的白芷不是武功过人没被发现，而是因为听不清里面的声音加上累一天了所以在角落里犯迷糊。

        白芷听见开门声迅速睁开眼注意躲避，误打误撞来到正好正对着书案的位置。

        王爷一拳打在桌上的声音随着王爷的话传来:“皇上他到底是不放心我啊，竟然做出秘传圣旨之事只为了让我的旧部提前一日启程好叫增生嫌隙来搅乱军心。如今兵权我都已经交了，全家皆困在这都城之中。他还有什么不满，听信那些文官的片面之词来忌惮我世代忠良的白家。”

        黄媛上前安慰王爷:“昼哥，咱们一家人能在一起也是一种幸福。”

        王爷叹了口气似是想要将满腔的热气一口吐出:“你说得不无道理，但自魏国灭亡以来已成三国鼎立之格局，我空有一身才干却只能在这里缩身而居。留我在这里，我的那几个我一手带出来的旧部将还能在外，也算是一种不错的结果了。”

        白昼牵着黄媛的手坐在案台前:“现在我最担心就是咱们的女儿，她从小在边关跟那帮臭小子们一块儿长大，性子跟这儿的官家小姐都一样。”

        白芷听到自己的名字打起十二分精神，因为她想知道自己能不能回到边关去。结果就听到了:“她性子也还好，不过你平日还得教她收敛一些，不是说她现在的性子不好，这点儿你要给那丫头说清。只是这个地方有太多双眼镜盯着这个异姓亲王了，这里容不得咱们白家出任何差池。”

        白芷听见爹的语气，拿下头上的簪子扎破了窗户纸的小角落看见父亲语重心长的样子以及娘也跟着爹一样。爹娘的愁容，白芷是第一次看见。一直以来白芷的眼里都是意气风发的爹娘，看着爹一步步击败魏国的入侵甚至攻破了魏国，可如今却是这般，白芷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白芷接着看娘一直看着爹，二老坐在烛火下，静谧了许久，娘才缓缓说着出:“咱们啊！不求咱们的女儿成为什么闺秀典范这些个沽名钓誉的存在。只望她能够在外不失仪态，落人口实为好。现在看着芷儿天天孤零零的一人，没个玩伴的，我这心里难受得紧，她正是小孩子爱玩的年纪，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都离开了。现在这个档口约束她，别说她生气了要我我也是万般不乐意的。”

        白芷看见娘这个曾经勇猛上阵杀敌的女英雄此时为了自己这般焦虑。白芷第一次听说父母的困境，第一次用父母的处境来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她自己都震惊自己竟然生出了放弃成为女将军继承白家衣钵的念头。

        白芷看着爹安慰着娘。漫天星空的夜晚，院子里不断响着阵阵蝉声，为宁静的夜添了份儿热闹。可这份白芷往日最爱的热闹现在无妨安抚她的杂乱内心，反而平添了些焦虑。

        白昼也是知道自家女儿:“等她再长大些也该懂得了，现在孩子还小，咱们慢慢教，这武功也该放放了。”

        白芷听见这个话直摇头，错愕地听不进去自己的爹娘还在说着什么。

        只知道说着说着娘哭了起来，白芷看着爹娘也焦虑的红了眼眶，小孩子哭都喜欢哭出声来，白芷为了不自己发声狠狠地咬住自己的手背，抑制不住着的泪水流了出来自己也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不过闹出了点儿动静，夫妻俩都听见后问话说谁。还是那个递话的小斯回到:“是郡主。”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白芷当时根本意识不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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