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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12章一而再的错误2


申正李府。

        陈三与两位帮闲把李牧年-带回李府,李家上下顿时忙做一团。

        将李牧年安置好后,李员外与夫人招待几人在堂屋歇息,做完奉茶的礼数,李员外焦急问陈三:“贤侄,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三理解他的急切,便将发现李牧年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们。

        听完李员外长叹口气:“上午愚派人把牧年平日可能去过的地方找过了,都没有半点消息。如今能找回犬子,多谢贤侄,请受老夫一拜。”说完,与夫人一同深深地朝陈三作一揖。

        “不敢当不敢当,员外、夫人快请起。”陈三连忙上前扶起二位。

        这时,一仆人带来了给李牧年看伤的大夫,大夫告诉他们李牧年身上的青肿是外伤,但脑子受过撞击,暂时昏迷,但并无大碍,另递上药方并叮嘱如何用药后便告辞。

        陈三听到李牧年的情况后,也起身向李员外夫妇告辞。

        “陈三哥!”来人是李家娘子李婉婉。

        “婉婉。”

        “陈三哥,谢谢你救了我哥。”李婉婉语气稍许激动,眼里竟有些泪花。

        “不必客气,这也算是陈某的职责。”陈三微笑。

        一时两人无言,这时,李夫人上前温和一笑:“婉婉,你去送送陈三郎吧。”

        “嗯。”女孩脸有点酡红,小声应下。

        赵晞与岁岁回到祠堂跟村长说明了一下情况后,她便独自来到停放蔡莹莹的房间,拿出方才搜查到的女式绣鞋,掀开盖着尸体脚的白布进行比对。

        尺寸、材料、头型、跟型……一一比对后,得出肯定结论:是她的。

        鼻息间一股腐败气味弥漫,是腐败细菌在肠管作用的硫化氢和氨气的气味,已经过了一天,尸臭变得浓烈了,好在现处于春季,室温还不太高。

        但这提醒赵晞要加快找到有力证据,以便早点找到凶手,让女孩早日入土为安。

        给女孩穿上了另一只鞋重新盖好遮布后,赵晞看了好一会儿,终轻声承诺:“我一定尽力。”

        从后院回到前厅,其他人都不在,唯有岁岁一人趴在八仙桌上睡着了。

        看着少年臂弯里露出的半张乖巧的睡颜,赵晞露出有些怜爱的笑,接着打了个哈欠,也感到有些疲倦了。她环顾四周,想着找个什么衣物给岁岁披上。

        “咦,这是什么?”她的目光落在一张圆凳上。

        是一条很普通的白巾,但上面一些深色斑点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摸了摸,又拿近用鼻子嗅了嗅,除了有属于男子的汗臭在上面,还有一股熟悉的味道——铁锈味!

        是血?!

        这条汗巾是谁的呢?

        下意识地,她认为和这个案件有关。

        从堂屋出来要穿过天井才来到大门,而李府的天井比别家都要广阔些,此时李婉婉正送陈三出门。

        “陈三哥,蔡娘子的案子有进展了吗?”李婉婉问,她好奇案情,但心里也期待和陈三多说几句话。

        “没有,我们还没确认到凶手,其他方面也不方便透露。”

        “哦……”她有些失落,但很快又找了新话题:“那位赵娘子真的是仵作吗?”

        “是啊,蔡娘子的尸检就是她做的。”

        “啊,赵娘子她……”一时李婉婉也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赵晞,在这个朝代,仵作虽不像前朝那样只有贱民才做的职业,但多是不大体面的,而且历来只听说男子从事。如今身边来了一位女仵作,她一边觉得新奇,一边又有些畏惧,这是做死人的行当,问谁不怕?

        虽她的话没说完,但陈三也猜到几分,说道:“开始,陈某心里对她也是有质疑的,但经过几日的相处,她的验尸技术熟练,对案子的推进很有帮助,为此陈某很是敬佩她。”

        “由此看来,女子也能不逊色于男子哪。”

        “嗯。”李婉婉有些懵懂,但觉得陈三说的多是没错的。

        一会儿,两人也走到大门口,准备相互告别之际。

        “陈郎君——”

        身后有人焦急地叫住他,李婉婉也听到了,两人都同时转过身。

        一小厮焦急地跑了过来,冲到两人面前停下,是来福,来福慌忙喘了两口气,说话有些磕巴:“抓,抓到……”

        “来福,慢点说。”李婉婉劝慰。

        “抓到了一个人要对少爷行凶!”再长舒一口气,来福终于把话说利索了。

        “什么?!”

        “什么?!”

        来福的话让两人诧异。

        “是的,二娘子、陈郎君,老爷命奴过来请郎君过去定夺。”

        “好,小郎快带路吧。”陈三明了,便和李婉婉跟着小厮回头走。

        李牧年寝室聚集了好些人,有李员外夫妇和一些小厮婢女,个个神色凝重,尤其是夫妇二人,愤恨的脸仿佛要把地上的人给吃了。

        地上一男子跪坐着,双手被反绑,头微垂。

        陈三上前一打量,惊讶道:“吴刚?”

        “老夫问他为何伤吾儿,他也不答话!”李员外气得声音都有些颤抖。李夫人坐在昏睡的李牧年床沿,手里紧紧抓着他的手,脸带有泪,控诉吴刚:“吾儿与你有何怨,这般害他?”

        “吴刚,说话!”陈三一把扯过吴刚的衣领,迫使他抬头,命令道。

        吴刚的脸上有瘀伤,大概是刚刚被人拿下时留下的。他咧着带伤的嘴嗤笑着,挑衅地看着陈三,仍旧不说话。

        他这番态度惹怒了陈三,但他没有动手,而是放开吴刚,转身对李员外说:“员外,兹事体大,不若先把他带到祠堂,联系村内众长后一起决议。”

        李员外思索一番,点头答应,并让两个仆人协助陈三先押送吴刚,自己随后到。

        陈三等人押送吴刚进了祠堂时,赵晞有些惊讶,这怎么又扣上了?连忙唤醒岁岁并带他去洗把脸。

        村长闻讯赶来,陈三将在李家发生的事和他说了一遍。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村长立即派人通知各户人家,让他们每家都至少派个人过来。

        在等待各家人齐的时候,赵晞拿了那条汗巾上前弯下腰问吴刚:“这是你的吗?”她留了个心眼,换了个面,把有血迹的地方隐匿。

        吴刚看了一会儿,低头看了下胸前后,语气平静,答:“是啊,走之前忘在这里的吧。”

        听完这话,赵晞盯了他好一会儿,突然笑了:“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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