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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薄瓷


从铺子回去当夜,  奚容自然又被抱到了床上去。

        屋内烛火都熄灭了,宫秋庭的吻乱乱地落到她的脸上,气氛正浓。

        可奚容一挨着床,  就想到昨夜,又觉得膣处隐隐作痛起来,  忙推着人轻念:“公子昨晚莽撞了,奴婢怕是不行。”

        宫秋庭撑身看她,月光映得一节雪白的脖颈,  丝绸下薄瓷似的肌肤和漂亮的肌理勾人探看,谁不贪图这份美色,怎么她就说不行呢。

        他今天忍了多少气啊,到了晚上奚容也不肯依他。

        宫秋庭娇贵的性子犯了,抢过她的被子,  面对着墙翻身睡下。

        奚容见人真的静了下来,  不理她了。

        正好,  她转身要下榻去,谁知衣角给拉住,奚容伸手扯,  如何也扯不下来。

        她提醒道:“公子,挪开点。”

        “你说喜欢我,都是骗人的罢。”宫秋庭头也不回。

        奚容只有想利用他、和害怕的时候才会曲意逢迎,  等称心如意了,又成了这副郎心如铁的样子

        “公子这话诛心了。”她扶着他的手臂,探身去亲着他的唇儿,“昨夜我很喜欢,  就是太疼了,  害怕……”

        说话间又沿着漂亮的肌线嘬了一下,  又一下,声音不堪,直把人亲得眼睛都红了。

        “明明是公子的错,为何不理梨儿?”她下巴垫着他的肩头。

        自宫秋庭不准她自称奴婢后,她便依着他的意思,私底下用起了梨儿这名字。

        “那我昨晚真弄得你喜欢?”

        他反身将人奚容的腰攫住,覆住了人,回以更热烈的吻,刚刚闹脾气的样子全不见了。

        身为男子无聊的虚荣也上来了,把人亲热地抱在怀里,娇娇地问她:“快说,喜不喜欢我,嗯?”

        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奚容与他额头相抵,鼻子和他挨在一块儿,哭笑不得,“公子说这话,不知羞。”

        “床榻之上不说这事儿,到何处去说,”宫秋庭不依不饶,“快告诉我,喜不喜欢我碰你?”

        有些话,要躲起来才能说。

        “公子的一切,梨儿都是喜欢的。”她将脑袋埋在了被子了。

        一句话挑中心扉,宫秋庭将害羞埋首的人挖了出来,“喜欢就都给你,公子的一切都是梨儿的……”

        两张软润的唇触碰的刹那,喟叹着又不满意,对方舌尖好似沾了蜜糖,你来我往地舔吮着。

        奚容亲得迷糊了,手下意识就圈上了他的脖子。

        “不是说不要,又摸什么?”

        他转眼儿过来,视线清澈又妖娆,如潺潺的泉水缓缓地蜿蜒下来。

        奚容清醒撒了手又被他抓住,重新放回脖颈上。

        “就一回,嗯?”

        宫秋庭含声问她意思,越过裙裾,手上握着早已润腻的白刃,圆钝砥着她软潮的一线天厮磨。

        那秀眉丽眼清如莲萼,剔透靡丽,鬼魅似地催着她,奚容不由自主地点了头。

        “呃……”闯入妙谷时,奚容抑不住微张着嘴儿,睫羽像扑扇不住的蝴蝶。

        宫秋庭循循善诱了许久,早迫不及待,等她一点头,就跟她彻底地相拥、完全给予。

        二人紧紧收着身子,像嵌合无隙的榫卯,她天生有个缺口待他填补。

        奚容又哭了,她恨自己色迷心窍答应了他,虽然上了药,但还是疼得很。

        宫秋庭撩开她的湿发,泠然轻叹:“为何情/事时总是爱哭?我慢一点,可好?”

        “不好,滚出去。”

        奚容吃得委屈,又辛苦,泪珠儿流个不住。

        这一刻,她想把自己像那花案上的瓷器般,干干脆脆地摔碎算了。

        宫秋庭只当她使小性儿,越发疾风骤雨起来,口不择言地说着:“滚不出去,梨儿天生该挨我的,来,腿儿曲好,乖乖吃着。”

        两人向着同一面,宫秋庭自背后环着她,渐渐得又变得深慢而温吞起来。

        手抚着她平坦的小馥,那里变得和往常不同,随着动作时不时地印出了他的模样。

        奚容迷蒙着眼睛,崩溃着往前跪爬,想脱出来,可背后的冤家跟了上来,笑着伏在她背上,契得更。深。

        “跑什么,这么怕它吗?待会就能让你欢喜起来,那也是我的一部分,不准不喜欢……”

        宫秋庭乱乱说着,被她通身染粉的景象催得眼热疯魔。

        只想将他的梨儿捣炼成果脯,细啃一口,没有哪儿不是甜津津的。

        “我真想把你/吞了……啊!”

        也不知道几百了,他闷哼一声,浇得人一哆嗦,随即叹出一阵长长的鼻息,热乎乎地喷洒在她的后脖颈上。

        知道她还未好全,只好一回便歇了。

        “天干物燥,梨儿是我的甘泉。”他笑起来颠倒众生,奚容被捣腾得无力,抬手轻打了他一下。

        次日奚容终于能起身了,收拾利落想要出门。

        身后的床榻上,横卧着慵懒却未饱足的人,眉目见尽是吹不散的春意。

        宫秋庭自纱帐里牵住她的手,一路攀着亲到了肩头:“往哪儿去?”

        “去铺子里看看。”奚容一直不放心她的生意。

        他捻着指腹下的肌肤,含笑吐出一句:“不准。”

        她愣了一下,着急了:“公子可是答应过我的”

        “如今不急,那铺子还没有人帮衬,你一个人忙不过来也是有的,我让吉光挑合心意的人去,等一切收拾好了,你再开张。”

        听出了宫秋庭要插手的意思,奚容心里不大高兴。

        但现在开口让他跟自己的生意撇清关系,她又不敢。

        瞧见她一张苦脸,宫秋庭只当她是饿了,做起来黏糊地把人抱进怀里:“可是饿了?我现在让人传饭。”

        外头传来人声:“主子,张太守求见。”

        宫秋庭欲低头温存的动作一顿,皱起了眉来。

        知道自己是要去见这一面,宫秋庭亲了亲奚容的唇角:“待会儿自己吃饭,我见过人再来陪你。”

        说着就去了净室沐浴换衣,出来时奚容已经将外衣抱在手中,朝宫秋庭张开了手臂。

        他没有将手臂伸进锦衣里,反而是将人抱住,还孩子气地晃了晃。

        多好的日子啊,这辈子就想这么过下去。

        奚容笑着回抱他:“人在外面等着呢,公子别闹了。”

        “这事尽早办完了,咱们就回京城成亲,好不好?”他下意识将所愿说了出来。

        奚容却是惶恐多过了喜悦:“公子要娶我为……”

        他说得珍而重之:“我们互属此生此世,就算是下辈子,也要在一块儿”

        多数时候,他喜欢诱哄,喜欢质问她,这般认真的情话还是头一次说。

        奚容抬头,那双眼睛里尽是毋庸置疑的真挚流露。

        可她的心底却不知是什么情绪,喜悦、憧憬、惶恐、迷茫,兼而有之。

        “只怕宫家不会同意,到时只怕朝中独木难支,公子暂且别为了我触怒长辈吧。”

        奚容没有露出想象中的欢喜,宫秋庭有些失望,但下一瞬,她又猛地扑住了他。

        “公子有这份心,梨儿感念,更不可能让公子为我失了家中支应,既两人已经相守,那些名分就不急这一时了,咱们从长计议可好?”

        这话含情又懂事,哪个男子听了不怜爱万分。

        但宫秋庭并未多开心,他自然知道宫家不会答应,但他想做的事,就没有做不成的。

        “天天这样弄,有个孩子是早晚的事,你不在意自己,不能不在意孩子。”

        她没料到眼前人已经想了这么远去,轻嗔一句:“公子说什么呢。”

        宫秋庭揉着她的手,“你不必担忧,只安心等我就是。”说罢就出去了。

        奚容望着他的背影,默然叹了口气。

        她承认自己喜欢宫秋庭,但只是喜欢,远远不及他的疯魔。

        别院正厅里。

        张太守被宫秋庭无意晾了这几日,心里早慌得找不着北了,信王在朝中尚有一位大员支应着,但他久久联络不上,便知道自己被弃了。

        青胥那边的惨事是卫尉大人亲手促成的,张太守怎能不怕,搜了几日抓不到言清的人,又等不到消息,只好赶紧过来投诚,带上张小姐也有献媚的意思。

        他带了女儿在厅中等了许久,宫秋庭终于姗姗来迟,入目一件青玉荼方棱暗纹锦衣,清疏干净、玉质天成。

        “上峰!”他迎上来作揖。

        “卫尉大人。”张小姐也乖巧地行了个礼。

        张小姐偷打量了一眼,不知为何,总觉得卫尉大人眉间莫名多了旖旎,模样褪去几分清冷,好像……更勾人了,她更加抑不住心动了。

        宫秋庭一派闲淡,眼睛看向张太守:“张大人一早来,可用了早饭不曾?”他的梨儿可没吃饭呢。

        张太守不知何意,战战兢兢答道:“上峰说笑了,这个时辰中饭也该吃了,下官来,是有几句信王子的消息要说。”

        说罢偷看了宫秋庭一眼,却见他面上静寂,心里更加忐忑。

        “若不是紧要的消息,张大人就回去吧。”

        “是紧要消息,十分紧要的消息,”张太守急道,“下官这些年在苏州城中早暗暗搜寻去信王子的消息,也是有些收获的,但李校尉观之蛮莽,下官怕其打草惊蛇,并未告知于他。”

        宫秋庭眉目懒散,随意问道:“张大人现在既来,是觉得我能不辜负了你这么多年的蛰伏?”

        “李大人哪能及得上卫尉大人,”张太守很是恭维了几句,又说起信王子的事,“这些年那信王子换了许多名字,滑不溜手,谁都抓不住他。”

        “你说他隐名许多,都有什么?”宫秋庭眼中划过暗光,心中有了猜测。

        “他用过的名字实在太多,叛党内都叫他先生,可知的名字就是桉明、归夼、言清……之类的。”

        言清……果然如此。

        如此便说得通了,这几日张太守火烧火燎地动作,信王子遭反水,旧日藏身处都不能待,才会想着装伤去寻奚容。

        原来两年前盯着的人就是信王之子,还敢骗奚容的可怜收留,真是……好大的缘分。

        他问:“张大人还有别的事儿吗?”端的是要赶人的样子。

        张太守又交代了信王子藏身的几个地方,仍不见宫秋庭有笑意,拿不清他心里怎么想的,整个人被吊在那,心里十分不踏实。

        良久,宫秋庭终于开了尊口:“既无事了,张大人就回去休息吧,难为你这么早过来,等抓到人,自然将你的一份功绩记上去。”

        有了这话,张太守终于绽开了笑意:“下官谢上峰体恤。”

        看看自己带来的女儿,忙又说道:“苏州物竞繁华,上峰公务之余也可游览一番,小女自小不拘小节,也有几分憨然意趣,她看遍了苏州,更慕大人风仪,求着来要伴您,不知大人可愿应允小女?”

        张小姐娇娇娆娆地看了他一眼,又怕羞似的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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