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彩云追月

“他刚才提出了机器人清扫血管的想法。”方院长因为之前的尴尬，不想将李凉说得太过不堪，于是提起了这个。
  “扯蛋，现在已经有机器人清扫血管的医疗技术，这里谁不知道。不要看了点医学杂志，就冒充神医，宣称自己专治疑难杂症，妙手回春，是现代华佗，其实是狗屁不通，完全是江湖骗子。”黄主任一听，越说情绪越发激动。
  跟随黄主任而来的四五位医生，有男有女，此时都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有的甚至笑眯眯地打量着李凉，公然嘲笑起来。
  “啊哈，神医，神医哟。”
  “什么狗屁神医，社会上这种骗钱的货色太多了，傻子都不够用了。”
  华夏大地，人口众多，教育水平参差不齐，科学素养有高有低，十分自然，有的人动了歪心思，专门装神弄鬼，骗取钱财，在所多有。
  梁太和四眼明两人都惭愧地低下了头。
  “电波猫，用不了机器人清扫血管，你有什么办法？”李凉顾不得他人的嘲讽，在脑海中问。
  “主人，我们可以干扰驱动螨虫，进入病人脑干区域的毛细血管，清扫血管中的垃圾，但病人长期昏迷，需要用次声波和他的脑干发生共振，辅以一丝生物电流，刺激他苏醒。”电波猫给出了治疗方案。
  “那好，开始执行治疗。”李凉下达指令。
  李凉掏出了一支竹笛，缓缓放在了唇边，众人惊异地望着他，很奇怪他的举动。这个时候，这个后生却要吹笛子，是什么名堂。
  “是了，李哥是个神明，他吹笛子好鬼神奇，连蚂蚁都听话呢！”四眼明此时兴奋起来，想要众人明白，李凉可不是装神弄鬼，而是真有神奇手段。
  “混账，还神明呢，这里是医院，收起你装神弄鬼这一套。”方院长听四眼明胡言乱语，已经忍无可忍，呵斥道。
  李凉举起右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
  “音乐能使人情绪舒缓，起到镇定安神，甚至催眠的作用，也能激励人心，令人鼓起勇气，坚定意志。梁总一定熟悉《彩云追月》这个曲子，我想试试看，他听了看能不能唤醒他。”李凉一脸风轻云淡，似乎胸有成竹道。
  电波猫给出了治疗方案，他选择相信，因为前两日以来，电波猫还没有失手过。而《彩云追月》这个曲子，是岭南乐曲，岭南特色鲜明，梁远山一定熟悉。
  现场，有的医生笑出了声，无可奈何地摇着头，流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神情，而那个女护士，则用手掩了嘴，退到墙角，打算看一出好戏。
  黄主任的鼻孔冷哼了一声，随即退到了门边，准备随时走人，不想在此浪费表情，浪费时间。
  悠扬的笛声响起，十分悦耳，曲调欢快，给人以积极向上的精神鼓舞。在场的众人被笛声吸引，似乎忘记了刚刚的争执，仔细聆听起来。
  渐渐地，各人脸上都流露出平和的神情，陶醉在优美的乐曲之中。
  如果有放大镜，就可以发现，梁远山的手臂上，正有一队队的螨虫，从针口进入他的血管中。这一幕是如此神奇，幸好螨虫足够小，肉眼难以看见，难以察觉，否则在场的其他人要被吓死。
  螨虫队伍顺着血管移动，一直到达梁远山大脑的脑干区域。
  “开始清扫血管！”电波猫提示。
  李凉知晓了进展，任务没有完成，吹奏就不能停止，仍然一心一意，沉浸在乐曲之中。
  螨虫在毛细血管中横冲直撞，冲击血液垃圾，将堵塞血液的块状物粉碎成更小的颗粒，被血液流动带走。
  “清扫血管完成！”
  随后，螨虫队伍撤出血管，速度就快了许多，一分多钟就已完成。
  “脑干的固定频率测定！”
  任何物体都有自身的固定频率，利用共振原理，刺激大脑的苏醒，就需要测定脑干那个区域的固定频率，然后发出相同频率的次声波，实现共振，同时，发射出微弱的电磁波，转化为生物电流，加强刺激，令病人苏醒。
  “脑干共振已完成！”
  “生物电流刺激已完成！”
  血管清扫后，仅仅又过了两分钟，治疗任务就已完成。李凉吹奏时顺势跳到了曲子的尾声部分，悠扬的笛声渐渐停止下来。
  在场的医生们回过神来，望了望病床上的梁远山，有的还上前专门查看了各个仪器，然后，他们面面相觑，疑惑地望向李凉。
  “神奇，神明，神医，吹笛子能唤醒植物人？笑话。”有一个女医生道。
  李凉看了那女医生一眼，道：“没问题，梁总就要醒了。”按照电波猫的治疗方案和步骤，治疗是圆满成功的，李凉很有信心。
  “乱弹琴。”方院长脸色铁青，抬腿就要往外走。
  “浪费时间。”黄主任站在门边，说罢转身出门。
  “哎哎哎，动了动了。”女护士站在墙角，突然伸手指着病床，结结巴巴叫了起来。
  “什么动了动了？没点正形。”一名男医生瞪了大惊小怪的女护士一眼，呵斥道。

  “真的，真的呀，病人的手刚刚动了一下。”女护士喘了几口气，再次说道。
  “老梁，你醒过来了？”突然，梁太扑了过去，因为她看见，病人的双眼缓缓睁开了。
  门外的黄主任听见梁太的话，转头冲了进来，刚好撞到出门的方院长。病房内此时乱做一团，有的医生在呼叫人员，有的医生在查看仪器，有的目瞪口呆，还反应不过来。
  “梁生醒了，真的醒了！”
  “听说躺了大半年的植物人醒了！”
  “听说有个神医过来治的。”
  “那个人吹笛子唤醒的。”女护士低声向刚刚赶来的其他护士道。
  李凉被一双大手抓住，转头一看，见是方院长，被他拉到了院长办公室。
  “年轻人，你是怎么确信，吹笛子可以唤醒梁生的？”方院长问道。
  音乐的确有催眠作用，也有激励人心的作用，但要在短短时间内疏通血管，唤醒一个长时间处于昏迷状态的植物人，那就是天方夜谭了，不符合科学道理。对了，梁远山苏醒过来，还需要进行全身检查，看看病灶发生了什么变化。从事医学研究几十年，方院长是第一次碰到这种大跌眼镜的事，他看不清眼前这个年轻人，居然神乎其技，用吹奏笛子的方法，就能唤醒植物人。
  “有些事我也说不清，像梁总这个情况还是比较乐观的，毕竟他仅仅处于昏迷状态，脑部并没有出血，外界给一点刺激，他是容易苏醒的。”李凉说得模棱两可，似是而非，云里雾里。
  眼前这个老头目光如刀，似乎能穿透别人的内心，李凉如芒在背，总不能说，我拥有电波猫，能驱动螨虫清除血管垃圾吧。
  “饮茶饮茶，我们医学界在高科技的辅助下虽然进步神速，可以说是一日千里，但也不是万能的，民间的能人异士在所多有。我呢，痴迷于医学研究，从事医学研究几十年，也就是想要知晓一些神奇手段的基本原理，并非想要偷学什么，毕竟这是人家的秘密。”方院长就如在和李凉拉家常，和蔼可亲，令人如沐春风。
  明知李凉身上具有大秘密，也明知他不会说实话，就只能迂回套话。
  二人一边饮茶，一边东拉西扯，天南海北瞎聊近两个小时。黄主任急匆匆进来，向方院长汇报。
  “方院长，经过再次血液造影，我们发现，梁总脑干区域的血管堵塞，完全消失了，真是奇怪。”黄主任说罢，见李凉也在，脸色即刻变红，期期艾艾地道歉，“李，李兄弟，当时我态度不好，因为我确实不相信，你有这个能耐，对不住啊。”
  “后生可畏呀，黄主任，你去吧，我和李兄弟还要聊一聊。”方院长仿佛早已知道血液造影的结果，并不觉得奇怪，道。
  黄主任刚刚离去，四眼明却走了进来，他来邀请李凉出去酒楼用餐。
  “李哥，中午就吃个便饭，我姑妈还要照顾姑丈，他下午才能出院，我姑丈说了，他要晚上大摆宴席，感谢李哥出手相救。”四眼明道。
  “没有必要，不用这么麻烦，我住在市区公寓，换洗衣服还在公寓那里呢。”李凉婉拒道。
  “住什么公寓，今夜就住在我姑丈的别墅里，他这个人好鬼热情，喜欢和人聊天。下午我就安排车，帮你搬行李过来。”四眼明道。
  公寓交了三日的租金，今日正好到了需要再交租金之时，既然这么安排，李凉也就不反对，顺水推舟，有个地方落脚即可。
  算起来，公寓还没睡过一夜呢，夜间都是在外修炼，白白浪费租金。
  下午回到公寓收拾行李时，李凉特意看了看村霸赠送的小金佛，发现还在背包里没有丢，不由松了一口气。出门在外住旅馆住酒店，如果随身携带了贵重物品，那是极容易遗失或者被偷的，小心驶得万年船。
  退了房，提了背包，回到车上，四眼明正在车里等候。
  “李哥不用急，有没有东西忘记拿了？”四眼明知道时间充裕，李凉没有其他事情，显得很是细心。
  “我所有的东西都在包里，没有遗漏，走吧，先去参观一下陈家祠。”李凉道，来光州几年，都没有参观过远近闻名的陈家祠，这次是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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