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70年代知青爹

三斤野菜蒸出来满满一盆，看着家人高兴的样子，原野打定主意要多换点东西来，他不能让家人连野菜都吃不上。

        在家度过了一个周末后，原野就开始去厂里上班了，干的是安景明退下后空出来的活儿，技术维修岗位。

        负责这块儿的老师傅原本很不信任他，但在原野小露一手之后就立刻改变了对他的态度，爽快地把工作交接给了他。

        安景明给安庆来联系好了新的学校，是铁厂的附属小学，厂里的孩子们都在那儿上学，跟铁厂家属院只隔了一堵墙，近得很，完全不需要接送。

        原野起初还怕他不习惯，后来发现孩子的适应能力比他还强，根本用不着操心。

        原野只能再次感慨，安庆来就是传说中的天使宝宝吧，太乖巧太令人省心了。

        他每天跟安庆来一起出门，安庆来去上学他去上班。忙完厂里的活计后，他就开始想办法收集东西兑换物资了。

        商城里拿食物做交换的有很多，可大部分都不符合他的需求，熏鱼腊肉什么的他是能换来，却没法向别人解释清楚来源。

        如果能关起门来偷偷吃还好，可他们家住的那个大院根本藏不住东西，谁家炒个葱花满院都能闻到香气，更别说肉蛋奶这种稀罕物了。

        原野几番思量之下，还是决定自己提交物资兑换申请，换来他需要的、能说得通的东西。

        只是他不知道别人需要什么，交换信息发布上去之后迟迟不见回应。

        本着遇事不决找系统的原则，原野再次询问系统：“小宝，任务清单还没列好么？”

        “没有，爸爸。”系统瞬间上线“我无法跟别的系统连通，暂时还不知道别人需要的东西，所以没有办法列出清单。”

        原野想了想，说：“要不这样，你把我需要的东西列成单子，再把我的时空标上，把我能提供的东西也写上，看看有没有人愿意接单。”

        “好的爸爸，不过任务员不能泄露自己的时空坐标，我需要把这一项隐去。”系统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奶萌。

        “行，发吧，谢谢小宝。”

        原野跟系统沟通完就去寻觅他之前的那些“狐朋狗友”了，他们中有个叫陈进的很有些本事，在搞黑市交易，总能弄来许多新奇玩意儿，原野打算跟他打打交道，好掩人耳目。

        陈进最近新进了批货，是从港城那边偷运来的香水和手表，专门卖给城里喜欢偷偷赶时髦的年轻人。原野感觉这两样东西估计能换出去，便用攒下来的几张票子买了一瓶香水和一块手表。

        陈进跟他混熟了，二话不说就卖给了他，还不忘叮嘱说：“千万藏好了，被发现了可别把我供出来。”

        “放心，打死都不提你。”原野笑着把新得的东西藏进内兜里，转身就将它们祭给了系统“小宝，我想换些腊肉和米，帮我算算兑率。”

        系统一看到它们就惊喜地说：“哇爸爸，你弄来的太及时了，我刚接到个要用一只金手镯换一瓶香水的兑换申请，要不要换？”

        “金手镯？”原野估摸了一下二者的价值，觉得自己肯定占便宜了。

        他毫不犹豫地说：“换！”

        系统嘻嘻笑了一声，很快就完成了这笔物资交换。

        当拿到这只金手镯的时候，原野惊得差点结巴，不可思议地对系统说：“小宝，这是怎么回事？一瓶普普通通的香水就能换来这么重的金子？不会是把兑率搞错了吧。”

        “不可能搞错，兑率是经过千万次计算才得出的，绝对公正。”系统说得肯定极了“我们在计算兑率的时候还设置了一个参数，就是物品在各自世界的价值量。香水在这个世界很普通，但在另一个世界却十分珍贵，所以本次交易公平。”

        原野明白是自己多虑了，也是，交易双方提供的物品价值不对等的话，系统不可能允许他们成交的，甚至连申请都会被驳回。

        但掂量着手里沉甸甸的大金镯子，原野还是觉得自己捡了个大便宜。只要能把这只镯子卖出去，不用系统发布兑换信息他就能弄到足够的米面了。

        原野重新返回去找陈进，他是他如今唯一能寻觅到的对象了。

        陈进见他去而复返，忙问：“咋啦哥，不会是有啥质量问题吧？”

        “没，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渠道把这东西出手。”原野把金镯子掏了出来。

        陈进一看眼都直了，惊呼：“不得了，不得了。”

        他慌忙从窗帘里探出脑袋观察了一下，确信外面没有任何人之后才又缩回来，小声对原野说：“哥，路上没被人看见吧？你想用它换什么？”

        “粮票，布票也行。”原野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陈进并不问他从哪儿弄来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底牌，他懂。他小心从原野手里把金镯子接过去看了看，说：“哥，你要是信得过我就让我去办吧，我有门路，保证把你要的东西弄来。”

        说到这里，他转了转眼珠子，狡黠地笑道：“不过你也不能问我把这东西出给谁了，你问了我也不告诉你。这是秘密，secret。”

        原野听到他蹩脚的英文，没忍住笑了出来：“行啊小子，还拽起英语了。那行，我把它放你这儿了，有消息了再跟我说。”

        “好嘞，绝不让哥你吃亏。”陈进拍着胸脯打包票。

        这话说完没过几天，他就揣着几张票子去找原野了。

        “出手了？这么快。”原野惊讶于他的行动力。

        “嗨，小意思。”陈进随手关上原野办公室的门，搬了个凳子坐到了他身边“哥，那可是纯金啊，我把风声放出去立马就有人抢着要，我挑了个价高的，你瞧。”

        他甩着换来的粮票在原野眼前晃了晃，得意地说：“怎么样，兄弟我不赖吧。”

        “厉害啊。”原野真佩服了，陈进绝对是个能人，等过几年下海少不得要做出一番事业。

        他从一沓粮票里抽出几张面额大的塞进了陈进手里：“你帮哥办事，哥也不能让你吃亏，拿着吧，就当哥谢你的。”

        陈进嘿嘿一笑，顺手把它们收进了裤兜。

        原野粮票一到手，就去换了好几袋大米，专门趁着大家都去上工了大院里没人的时候运回了家里。

        安景明见他一下子弄来这么多大米，唬得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问道：“这，这哪儿弄来的？”

        “跟朋友换的。”原野甩了甩汗珠，随口答道。

        安景明却不肯相信，耷拉着脸说：“我警告你，做坏事是犯法的，你快给我老实交待，不然我就，就”

        后面的三个字他却说不出来了。

        安景明不自在地咳了咳，沉声说：“反正我就算饿死也不吃抢来的粮，你怎么弄来的就怎么弄回去，别让我看见它。”

        原野见老爷子较真，连忙解释说：“爸，这都是我拿着粮票去换的，一没偷二没抢，光明正大。”

        他把剩下的粮票都交给了安景明，叫他保管着。

        安景明却死活不肯接，非要他说清来路不可。

        原野无可奈何，只好亮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台词：“我在夹子沟的时候盗墓了，挖出来一只大金镯子，我用它跟人换了好多粮票。”

        他不习惯撒谎，说这些话的时候耳尖都红了，也不知安老爷子会不会相信。

        安景明重重叹了口气，说：“你把我当傻子呐。算了，我不管你，但你要记住不能做坏事，更不能偷窃国佳财产，不然我就检举你。”

        他摆摆手让原野自己把粮票收着，拄着拐杖去了厨房。

        原野跟上去说：“爸你放心，我绝对不做坏事。”

        安景明撇了撇嘴，没有搭腔。

        他从厨房里找出两个大塑料袋子，拆开一袋米把它们装得满满地：“一袋送给你程叔，另一袋送给你花姨家，他们都快断粮了。有吃的不能只想着自个儿，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能帮就帮一下。”

        “诶。”原野答应了。

        安景明又找了几个袋子出来，比刚才那两个小一些，一样装着满满的米，也不知要送去谁家。

        原野见他没有要使唤自己的意思，便提着两袋大的出门送米去了。

        程叔就是程秋雨的父亲，原野去的时候他刚巧不在家，只有程秋雨一个人正趴在窗前的桌子上温习着功课。

        原野敲了敲窗子，笑道：“学习呐？”

        程秋雨抬头一见是他，赶忙起身给他开门。

        原野把米往桌上一放，说：“我爸让我给程叔的，你替他收下吧。”

        程秋雨本想说不用，可一想到家里空空的米缸，还有老父亲饿得直不起腰的身子，拒绝的话就这么堵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口。

        最后，她嗫嚅着说了声：“谢谢。”

        “应该的。”原野看了看她桌上的课本，说“学到高二的课程啦？挺快的嘛。”

        程秋雨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我胡乱看的，有的懂有的不懂，反正现在也不能参加高考，就当学着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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