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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做零还得看尺寸?


“我们心中翻腾着隐秘的癖好。”

        ——莱蒙托夫

        牛可清被古伊弗宁鬼畜的绕口令绕了个晕乎,甚至在某一瞬间,忘记了自己究竟是姓刘还是牛。

        古伊弗宁:“牛,不是刘。”

        牛可清:“……嗯。”

        双方再次静默,各自在心里深叹出一口气。

        深冬里,刺骨的冷风在疾疾地呼啸,把他们吹成俩冰坨子。

        古伊弗宁见牛可清的鼻尖都冻红了,于是充满绅士风度地提议道,“外面冷,我们进去餐厅再说吧。”

        牛可清搓了搓冻僵的双手,从口腔里呼出一口白花花的热气,点头道:“好。”

        他们一走入餐厅,女服务员便迎上来,为这两位赏心悦目的客人引路:“两位先生这边请。”

        “谢谢,”牛可清和古伊弗宁不约而同地道谢。

        这两个男人的相貌很吸睛,修养良好,都是一副精英的职业派头——

        外披黑色羽绒服,里面是一件修身的长大衣,脸上架着副斯文败类的眼镜,浑身上下散发一股令人神往的禁欲气息。

        不同的是,牛可清是温文尔雅的禁欲,古伊弗宁是冷艳漂亮的禁欲。

        而这些不过是表面罢了,这两个男人的内里可同样都是:

        不。禁。欲。

        进到餐厅的内部,他们挑了个有格调的位置,面对面地坐下了。

        餐桌的上方挂着一盏鸟巢形状的吊灯,散落出美妙的光晕,淡淡的暖黄色,烘染得这气氛怡人。

        这餐厅是牛可清挑的,点餐也自然他来点。他很绅士地询问古伊弗宁的意见,例如有什么忌口的,有什么想吃的,有什么爱吃的。

        对此,古伊弗宁的回答是:“没有”,“不挑”,“都可以”。

        寥寥几字,都是很简洁的答案。这人的性格,似乎有点随和过头了。

        牛可清听着却觉得舒服,说话简短的人总是能用最精炼的字眼来表达最核心的思想,他向来欣赏这种人,够省事儿。

        “那我点些我觉得好吃的?”他挑挑眉道。

        古伊弗宁挑眉,“你随意。”

        “青咖喱鸡肉,冬阴功汤,薄荷沙拉,嗯......还有香芒糯米饭,先这么多吧,”牛可清在菜单上翻了几页,很快地向服务员点了两人份的菜。

        他没在点餐上花太多时间,毕竟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早一点把饭吃完,才能早点开启成人午夜场。

        得省出足够多的时间来“运动”。

        等菜的时候,古伊弗宁接了个电话,那一口标准的英文听着非常性感,牛可清甚至想让对方待会儿在床上也这么来两句,说不定能增加些情趣。

        半晌过去,古伊弗宁还在讲电话,悦耳磁性的男中音勾着牛可清的耳蜗,他无所事事地用手指划着桌布,视线却停留在古伊弗宁的身上。

        作为医生,牛可清习惯透过现象看本质。他私心地觉得,这位古先生跟他是一样的人,平时保持该有的体面和礼态,一旦到了床上,反而会放得很开。

        他想得没错。

        不经意间,古伊弗宁的眼睛抬了抬,他俩蓦地对了一眼,电流“呲呲”地冒,很有那什么的感觉。

        古伊弗宁嘴上在讲电话,眼睛却深深地看着牛可清,那眼神像个钩子,要把人的外衣都勾掉,好好地扫视一番。

        谁也搞不懂,这位古先生究竟把心思放在了电话里,还是眼前的牛先生身上。

        “咳咳......”牛可清抵挡不住对方的眼神,捂嘴咳了两声,借此逃开古伊弗宁赤裸裸的觊觎。

        基佬之间有共鸣,你我是个闷骚还是个真骚,很容易能看出来。

        他们这一眼,可不仅是来电那么简单,更像是一个探测对方的雷达,包含千缕万绪的目光相触,立马就磁场共振了。

        算是确认过眼神,遇上对的人。

        古伊弗宁对电话里的人说:“Would?you?mind?holding?for?asecond?”

        然后他捂住话筒,将手机离远一点,对牛可清说:“抱歉,这通电话挺重要的,但我会尽快结束它。”

        他是怕冷落了牛可清。

        牛可清微笑着:“没关系,你随意。”

        虽然牛可清这么说,但古伊弗宁这通电话还是没聊多久,匆匆交代几句就挂掉了,回归到和牛可清的闲聊之中。

        “你平时喜欢吃泰国菜吗?”牛可清随便找了个话题。

        古伊弗宁有问就答:“还好,不大常吃。”

        牛可清:“我也是,但偶尔吃一顿,也未尝不可。”

        虽说这是一场以“上床”为最终目的的会面,但摆上台面的还是“交友”那一套。

        他俩你来我往的,说辞寥寥云云,像极了两个聊天的正常朋友。

        当然了,这两个表面上话少清正的男人,一到了床上,可都是又浪又野的高级玩家。

        比方说,现在,牛可清看古伊弗宁的眼神很规矩,交流的话题也很正经,但他脑里早已计划起今晚该用些什么姿势。

        嗯,少不了骑乘。

        “看LUO上的个人资料,你好像比我小是吗?”古伊弗宁问。

        原本牛可清正意淫着,颅内高潮,古伊弗宁这问题问得他脑子一卡。

        牛可清愣了愣,LUO上?自己好像没填过这方面的资料啊......再说了,他倒也没怎么注意这个,毕竟使不上。

        这年头,做零还得看尺寸?

        他有些难为情,以手握拳抵住嘴巴,尽可能地压低声量,“应该吧......”

        说实话,他自己的没量过,毕竟生而为零,这玩意儿的长度跟他的性福度无关。

        牛可清心想,如果我比你大还被你压,这也太暴殄天物了些。

        但作为男人,“大小”问题事关颜面和尊严,也不能太丢份儿了。

        于是牛可清又刻意补了句:“但其实我也不小,十六、七左右吧。”

        这会轮到古伊弗宁愣住了,他看着对方那张“早熟”的脸,连面色都在发青,惊讶道:“你未成年?”

        不会吧?约炮约到个未成年?这、这进酒店前就得先进个局子吧?

        “啊?你说年龄啊?”牛可清反应过来,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这就尴尬了。

        说了半天,俩人根本没在一个频道上。这乌龙闹得,一个大写的“十八禁”。

        古伊弗宁的反应也很快,他挑了挑眉峰,憋住笑问:“你是不是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这看破不说破的,令牛可清更难为情了,恨不得找条地缝儿钻进去。

        果然啊,他太久没有性生活的滋润,饥渴得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连人家问个年龄大小都能想歪。

        牛可清硬邦邦地补锅,给出个正确的回答:“我三十。”

        “那你是比我小,”古伊弗宁的话里带着些逗趣,还加重语气强调,“嗯,小、两、岁。”

        牛可清在心里默默捶墙,想着没地缝儿钻的话,自己当场挖个地洞也行。

        之后,他们又随便聊了些东西,都是浮于表面的闲话,对彼此的隐私一概避忌。

        毕竟这种只用来打炮的关系,还是不要旁生过多的枝节,对方生活圈子的东西,更是不要涉足太多。

        “有人说过你的长相偏中性吗?”牛可清问道,但他怕自己冒犯了,又说:“当然了,我认为很好看。”

        古伊弗宁倒是不介意,“很多人说我男生女相。幸亏我长得高,骨架也大,不然像小时候,我总是人被当成是女生。”

        牛可清笑了。由始至终,他的视线都没离开过古伊弗宁的脸,他觉得古伊弗宁的长相很艳丽,是在男性中少有的艳丽,但又很难用“花瓶”二字去形容。

        因为牛可清有种直觉,古伊弗宁不是只有皮相、而内里空泛的人,反倒像是脑袋里装了很多东西。

        就是看上去很有内涵。

        他忽然有点好奇这位古先生的职业。

        不过他也知道,不该问的别问。

        玩归玩,得有一条安全线。

        避免对炮友产生除性能力之外的好奇,这就是牛可清给自己划出的安全线。

        不该了解的别去了解,好奇是多余的,只会带来不必要的情感——

        例如爱情。

        爱情?

        牛可清就没打算粘上这种复杂的东西,他是出来玩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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