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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你做鸭的?


“好好地干,拿好自己的那份蛋糕,边吃边叫香;比在凄清的路上独自走着,那也许要好得多。”

        ——福楼拜

        内心有点烦躁,古伊弗宁关了嘈杂的电视频道,随手把遥控器往沙发上一扔,站起身来往厨房走去。

        这时,牛可清正好端着面从厨房里出来,对他笑笑:“来得刚好,我刚煮好,趁热。”

        古伊弗宁顺手帮他接了一碗,腾腾的热气从汤面里溢出来,让人未尝就先饱了。

        他俩齐齐在饭桌前坐下,一人一碗鸡蛋蔬菜面,看着清汤寡水的,其实香气扑鼻,勾得人很是垂涎。

        古伊弗宁的焦躁被食物的香气带走了,点了两下头:“卖相真不错,牛医生好厨艺啊。”

        牛可清从未在厨艺上受过褒奖,难免羞涩:“就只会那么几道家常饭而已。”

        “谦虚什么,”古伊弗宁用筷子夹了一缕长长的面,吹了吹热气,伴着汤汁送进嘴里,满含期待地尝了尝味道。

        几秒后,他:“............”

        牛可清见他脸色有些复杂,问:“怎么样?”

        古伊弗宁默默放下筷子,蹙着眉:“牛医生,你做菜不先自己尝一尝味道的吗?”

        “很难吃吗?”牛可清连忙自己尝了一口。

        几秒后,他:“............”

        说实话,能把普普通通的鸡蛋青菜面做得这么难以入口,也是天赋异禀。

        两碗汤面飘着白白的热气。

        场面一时有点尴尬。

        古伊弗宁挤揉两下太阳穴,以尽量温和的方式问:“你平时是吃斋念佛的?这面的味道……也太寡淡了,就是白开水泡面。”

        魔鬼厨神牛可清一阵尴尬,自己给自己挽尊:“失误失误。”

        哪是失误啊,一看就是不会做饭。古伊弗宁有点心疼那些白白牺牲的食材,揶揄他:“看你刚才在厨房张罗得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瞎折腾,还不如让我来。”

        牛可清:“.…..”

        这回可真是老猴跋落树跤——丢人丢到家了。

        幸好,味道淡也不是不能弥补的,牛可清转身去了厨房,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大袋碘盐。

        “放点盐就有味道了。”他说着,将盐袋呲喇撕开一口子,因为有点心急,口子撕大了。

        他举起巨大的一袋盐正要往面里倒,古伊弗宁连忙制止住他,哭笑不得:“厨房不有个盐罐吗?里面还有个小勺子,你用那不行吗?这样倒不了。”

        “是吗?我没看见,”牛可清挠了挠鬓角,“只在柜子里看见这包盐。”

        “盐罐就在酱油旁边……算了,”古伊弗宁撑着桌子起身,“我给你拿来吧。”

        牛可清嫌麻烦,把他摁了回去,“不用,直接倒不就行了吗?”

        看着他手里那袋大碘盐,古伊弗宁有种不祥的预感,“……这口子这么大,你怎么倒?”

        “少点倒不就行了么?做医生,拿钳子拿手术刀,讲究的就是手稳。”说罢,牛可清将一大袋盐倾转,往古伊弗宁的面条里倒去。

        “哗啦啦——!!”

        犹如沙尘暴降落的声音,大量的盐瞬间洒满了整个汤面,先是堆起一座小山丘,又快速地融化在热汤里。

        牛可清:“.…..”

        古伊弗宁:“.…..”

        屋子里鸦雀无声,窒息的尴尬感扑面而来。

        牛可清:“失手了。”

        等到胸腔里的怒火稍微压下去一点,古伊弗宁捂着额,心累道:“我家的盐是不要钱吗?”

        牛可清这心里虚得,跟做错了事的小朋友一样,“那……我跟你换一碗吃。”

        古伊弗宁:“换什么换。”

        “嫌弃?”牛可清闷闷地嘟囔:“就那么不想吃我口水?”

        “我是怕你吃了我这碗会碘中毒。盐成吨成吨地倒,你奔着得肾病去的吧?”古伊弗宁起身,把这两碗残害身心健康的黑暗料理拿去倒了。

        牛可清不好说些什么,也没有继续在这里呆下去的理由,于是默默穿上大衣,打算走人。

        古伊弗宁出来的时候便看到他在穿鞋,问:“你回家?”

        “嗯,不然呢?”牛可清站在门廊里,看了看时间,“都九点多了,难不成我还能上街蹦个迪什么的?”

        古伊弗宁想了想:“那你等我一下。”

        他快快地换了套衣服,拿起手机、钱包和钥匙,走到牛可清旁边穿鞋。

        牛可清:“你也出去?”

        古伊弗宁一挑眉梢,玩儿似的抛了抛手里的钥匙,对他说:“楼下有间夜宵铺,咱俩去吃点儿吧。”

        *

        街上浓浓人间烟火气,混杂着爆炒的鲜香和勾兑的蒜油,点染了这深冬的夜色,也挑动着人们的胃口。

        古伊弗宁把牛可清带到了一家广式宵夜铺,十几桌的客人从店里坐到店外,大家伙聊天鼎沸,吃好喝好,给这凌冽的冬夜添了些暖和的人气。

        落座前,古伊弗宁朝老板扬扬手:“叔,来两碗艇仔粥,走葱姜。一份干炒牛河,少油。”

        “欸!”老板吆喝着,掂了掂手里烧得旺盛的锅,吩咐老板娘去勺粥。

        翻炒的牛河颜色由浅至深,锅底的火焰如爆开的红花,不时蹦出些呲喇飞溅的小火花,被吹过的风打散在夜空中。

        “这儿我经常来,味道还可以,”古伊弗宁是这家夜宵铺的常客,因为就开在小区门口外,离家近,味道也正宗。

        牛可清有点惊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来了句:“看不出来,你挺接地气的。”

        此时的古医生一身松垮休闲装,微曲着大长腿坐在一张红色的塑料椅子上,双手枕在宵夜摊的折叠小木桌上,手里把玩着两根小牙签。

        在此之前,牛可清从未想过将一位有着浅头发、蓝眼睛的混血大帅比和一处满是油烟的路边摊联想在一起。

        “我是人,又不是神仙,当然接地气。”古伊弗宁和他随口聊着,将那两根小牙签掰成短短的几段,再在桌面上拼出不同的图形。

        小学鸡行为。

        热腾腾的艇仔粥很快就端上来了,接着是飘香四溢的干炒牛河,饿得发慌的牛可清食指大动,迫不及待地尝了两口。

        软绵的粥水勾动味蕾,连带食欲一起反了天。他捧着粥碗连喝几口,胃部和嘴巴都被满足了,“这味道好,我喜欢。”

        “你别吃太急,烫,”古伊弗宁见他吃得风卷残云的,自己也挺心满意足,“这家的粥够稠,很滑。”

        牛可清“嗯”了声儿,忽然很正经地说,“没你舌头滑,舔得我都快蜕皮了。”

        古伊弗宁笑得差点呛粥,他的脸有些热红了,心想大概是喝热粥能使身子变暖。

        捋了捋已经挺长的头发,他将后脑勺上捂着脖子的头发捞起,因为是混血,古伊弗宁的发尾有点微弯,卷起一个个小翘。

        这样的古美人,别有一番味道。

        牛可清看他看得失了失神,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心血来潮地问:“这儿有啤酒吗?有点想喝。”

        “喝粥又喝酒,养胃又伤胃,你可真行。”古伊弗宁笑话他,但还是回头跟老板喊了一声,“叔!往这桌加两瓶啤酒。”

        “得嘞!”老板笑眯了眼。

        大冬天的喝啤酒,刺激透了,连喉咙都在嗞气儿。

        看着酒杯里缓缓上升的气泡,牛可清蓦地有点恍惚。

        古伊弗宁在那碟炒河粉里挑了片牛肉,夹到他碗里,佯装贴心地说:“多吃些牛肉,补补。”

        牛可清想起对方在床上那猛活儿,把牛肉夹回古伊弗宁碗里,“该补的是你吧。”

        “我确实该补补了,被某人吸了大半精气去,再不补补就要英年早衰了。”

        猝不及防地,古伊弗宁凑近牛可清的脸侧,往他耳蜗里呼了一口气,混杂着淡淡的酒气和浓浓的色.欲。

        “喂!”牛可清臊红了脸,低低地斥他:“规矩点儿。”

        古伊弗宁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趁着周边无人,凑过去咬了咬他的耳垂,锋利的虎牙尖像要给他打个耳洞。

        这可把牛可清吓了一跳,赶紧推开他,“不是说被吸光了精气吗?还在这儿卖力骚。”

        古伊弗宁笑得雅痞,“床上的牛医生浪得要人性命,勾得古医生昏了头也失了智,巴不得把所有的精气都渡给你算了,死也死得风流。”

        男人的骚劲儿把牛可清给噎到了,他顿了顿,感叹:“得亏你不是个零,不然能把全世界的一给叼走,我们这些浪得没含量的零只得夹缝求存。”

        “哦——夹缝求存,”古伊弗宁故意咬文嚼字,荤得不堪入耳。

        “.…..”牛可清说出了一句来自灵魂深处的拷问:“你是不是有副业?做鸭。”

        古伊弗宁酌了口酒,一双桃花眼似醉非醉,让人心驰神漾,“你说是就是吧,本鸭王还是每晚价格要竞标的那种,价高者得。”

        桌子底下,他用鞋尖勾了勾牛可清的裤腿,满满都是撩拨的意味。

        牛可清皱着眉头直笑,“这么说来,我还免费嫖了一个头牌啊。啧啧啧,赚大发了。”

        “干脆你包养我吧,牛医生。”

        “......说得我多有钱似的。”

        古伊弗宁压低磁性的声线,像在互通密语:“本头牌不贵,器.大活.好,你这位金主稳赚不赔。”

        “吃吧你就,风流鬼。”牛可清用一块肉堵住他那张说骚话的嘴。

        也不知道怎么地,跟古伊弗宁闹两闹,他的心里突然就起了把火,虽嘴上嗔骂着,心里却被那风流鬼给迷得死死的。

        风流鬼不但风流,还带勾人心魄的,勾得牛医生身心热辣。现在明明都已离了床,他还是觉得古医生无比迷人。

        当一个人觉得他的炮友离了床还跟在床上一样有魅力,那么,危险的信号便已来临。

        ——心动的信号。

        之后就没怎么吃东西了,牛可清默默干完了一瓶啤酒,心里有点东西硌得慌,像淋了春雨后冒尖的笋儿。

        男人心底那颗自然生长的种子发芽了,即使他已经用尽全力,搬动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把它给压住,但它还是顽固地从夹缝里冒出个尖儿来。

        它最终会在某个萧瑟的深秋枯死吗?还是会在某个盎然的夏日长成一棵大树?

        是慢慢腐烂,埋进泥土?还是枝繁叶茂,开花结果?

        酒一杯接一杯,牛可清开始上头了,他本来就不大能喝,现在已经有点迷糊。

        微醺的牛医生半垂着细密的睫毛,整个人像流水一样温和,看上去比平时良善多了,甚至有点遭人疼。

        古伊弗宁看着他,没忍住曲起指关节来,轻轻地扫了扫他的脸颊,又滑又烫,像刚出锅的蒸河粉。

        “干嘛?”牛可清觉得痒,便将头往后缩了缩。

        这一缩,他半张脸都埋进了大衣里,大衣的两侧领子有点高,刚好架着他的眼镜框。

        男人戒备地瞪着那个无端摸他脸的人,眼角至眼尾拉出细长的弧线,里面的瞳仁又黑又亮,像两颗抛了光的核仁。

        看他半晌,古伊弗宁像个得逞的坏孩子,嘴边勾起一抹笑:“牛医生,你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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