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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祸事初生


皇后闭目仰靠在美人榻上,身后立着一个宫女,默不作声地为她按摩着头皮穴位。

        自从那日从熙宁的贴身侍女口中知道了原委,皇后这几日便觉头皮发紧,太阳穴猛跳,头晕不止。

        她知道她是被气得不轻。

        凤和宫上下无人敢高声说话,脚步声都尽量放到最轻。

        “娘娘,相爷的回信来了。”皇后的侍从女官高如娴从殿外进来后,以眼神示意宫女退下,一边亲自上手为皇后按摩穴位,一边声音轻缓地向她禀报道。

        闻言,皇后蓦然睁开眼睛,双目之中满是阴毒,她冷冷问道:“怎么说。”

        “相爷说,懿贵妃深受圣宠,此时贸然出手,非是明智之举。”高如娴轻声道。

        “陈家这贱人害得珍儿受这样的苦,盛荃连我这个皇后都不放在眼中,说禁了珍儿的足便禁了,哥哥竟也忍得下吗。”她的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又咬牙切齿地说出来一般。

        她怒而起身,只觉头又晕起来,身体都晃了一晃。

        高如娴见状,连忙扶住她,只听皇后犹自恶狠狠说道:“熙宁说得有何不对,陈妙徵陈灵徽这对天煞孤星的狐狸精,克死了她们自己的娘难道是假的?凭什么要我的熙宁受过,她们却跟无事人一般逍遥自在?”

        高如娴见她面目狰狞,眸色发红,忙道:“娘娘息怒,凤体要紧啊!”

        “你再去!”皇后一把推开高如娴,尖声道:“你告诉哥哥,若是他不肯出手替我收拾陈家那两个贱人,他就再也别认我这个妹妹了!”

        闻言,高如娴十分犯难。

        付相老奸巨猾,威严深重,她如何敢去同付相说这样的话?

        皇后娘娘可以任意撒气,她只怕没命回来。

        可若是此时不应下,看皇后这幅疯癫欲狂的模样,高如娴心里又十分惊慌。

        正此两难之时,付容嘉默默出现在殿内,她委身行礼,轻轻柔柔地说道:“姑母,请听容儿一言。”

        皇后冷冷地瞥了付容嘉一眼。

        那日之事,她已经知道了原委。若非付容嘉在旁撺掇,熙宁又何必出这个头?

        付容嘉的心机,不对着外人使,倒用在她自己的亲堂妹身上了。

        皇后如何不气。

        加之先前她听从付容嘉的建议告诉陛下谢瑄饮酒一事,反闹得谢瑄与她离心。

        旧事新怨叠加,皇后此时看付容嘉,再没了从前的疼爱。

        她语气冰冷道:“你来干什么,还嫌不够乱吗?有这点功夫,还不如去劝劝你爹给你择个好人家嫁了。反正陛下是不会同意瑄儿娶你的。”

        说到最后,皇后的语气里带上了几分痛快。

        付相不帮她,也休想她帮付容嘉。

        闻言,付容嘉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阴翳,她连忙垂眸遮掩,面上愈发凄楚可怜起来:“姑母,姑母何以对容儿说这样重的话。公主受罚,容儿何尝不心痛。那日之事,容儿是有错,可容儿全然是气不过那陈灵徽对公主视而不见,十分无礼呀!”

        说到后来,她已是泫然欲泣,豆大的泪珠顺着面庞滚滚滑落,一幅又痛又悔的模样。

        皇后的听她如此凄切自白,面色终究和缓了许多。

        见状,付容嘉又哀声低泣道:“容儿绝无半分利用公主的心思,若是我存此念,定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样严厉的誓言一出,皇后便重重叹息一声,跌坐在美人榻上,她一手杵额,面露疲惫道:“罢了,你下去吧。”

        付容嘉拭干眼泪,她上前一步,跪在皇后身旁,扶住美人榻,目露哀婉道:“姑母,容儿自知做了错事,想要尽自己的一份心力来弥补。”

        见皇后露出倾听之意,付容嘉继续道:“姑母,此事不宜再与爹爹起争执。爹爹性格强横,一旦决定的事没有任何人能动摇分毫。姑母若是派高女官去说那些话,只会激怒爹爹适得其反。”

        闻言,皇后再次皱眉,她不耐道:“你爹整日只知谋划大事,却连他的妹妹同侄女叫别人欺负了都不管。本宫可不受这份气,若是他不肯出力,以后也休想本宫帮他!”

        付容嘉忙安慰道:“姑母莫急,其实此事,无需借爹爹之力。女人之间的手腕,可比那些台面上的真枪实剑还要厉害。”

        “哦?”皇后一听,知道付容嘉心中已有了主意,她终于来了精神,立起身子说道:“此话怎讲?”

        见皇后的反应与她所料分毫不差,付容嘉盈盈一笑,她说道:“容儿听下头人说,陈家派了个婆子进宫求见懿贵妃……”

        二人低语许久,皇后精神大振,连头都不再晕了。

        她拍着付容嘉的手,满面欣慰道:“容儿,多亏得你在本宫身边出谋划策,很好,很好。唉,若是你能做太子妃,本宫该少了多少烦心事!”

        付容嘉面上款款温柔的笑容,终于在听到这句话后迟滞僵硬了一瞬。

        她垂下眼睫,笑意不变道:“姑母,此事须得交给信得过的人去做,且越快越好。若是晚了,那赵氏未必肯答应。”

        “正是,正是。”皇后连连点头,她细细嘱咐了立在一旁的高如娴,而后便道:“如娴,这件事你亲自去办。”

        高如娴连忙应是,退出了正殿。

        灵徽静静守在姐姐床边,见妙徵眼睛微睁,知道她醒了,先取过软枕垫在妙徵身后,又端过温度放得不烫的水来喂她。

        妙徵看着妹妹为自己忙前忙后,既耐心又贴心,事事周到,心中万分欣慰。

        她哑声道:“灵儿,你也歇歇,别把自己累坏了。”

        “姐姐,我没事。”灵徽取来软帕,为她拭去额头的汗水,柔声道:“姐姐,我已经告诉溪言姑姑,以后家中来的帖子一概不接。姐姐只管安心养病,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听灵徽如此说,妙徵便明白她已然知道了整件事。

        她握住灵徽的手,蹙眉喘息道:“灵儿,不管那赵氏如何其心可诛,可有一句话她说的不错。你的婚事,终归是要以家族做筹码的。”她凝目灵徽的面庞,一字一句说道。

        闻言,灵徽摇摇头:“陈家清贫的境况,非一日两日。即便爹爹升官发财,终究与真正的豪门差距甚远。何况人心不足,是永远也不会平息躁动的,赵氏得陇望蜀,姐姐满足了她这次,下次她只会提出更过分的要求。”

        这番话见识之深,倒是超越了妙徵对灵徽素日的认知。

        她惊讶得仔细打量了妹妹一番,见她神情坚定,心中忽然有了妹妹已然长大的想法。

        “可若是陈家这样的家世,只怕你难得嫁入好人家呢。”妙徵如何不知妹妹说的道理,但终究还是为妹妹考虑更多。

        “那……”灵徽罕见地流露出一丝娇憨,她咬咬唇,犹豫、试探着问道:“要是我未来的夫君不介意呢?”

        闻言,妙徵眼睛一亮,漾开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她好奇地问道:“灵儿,此话怎讲?”

        “我就是这么一问。”灵徽慌慌张张地掩饰道,她此时说出来,只怕会刺激姐姐,还是作罢。

        可妙徵的好奇心已经被她勾起,见她这副模样,心里闪过许多种猜测。

        “好不好嘛,姐姐。若是他不介意,那姐姐也就不必再为母亲的无理要求操心了。”

        灵徽转移了妙徵的注意,又道:“只是晖儿那里,还需姐姐赏些书墨钱下去,但也要指明不允许挪作他用。这样家中才不能借着晖儿做幌子,次次来找姐姐要钱。”

        桩桩件件都考虑周全,妙徵想了想,仍未答应,她只说:“容我再仔细想想。”

        灵徽知道,若是姐姐不亲耳听见谢瑄的允诺,是绝不会放心的。

        可是谢瑄,他会不介意吗?

        算了算日子,他此时应当收到自己的书信了,不知他何时回京。

        在众人的眼中,堪为太子妃的是付容嘉那样的豪门千金,而非出身低微的寒门小户女。

        他又作何想?

        “陛下此时是否感觉舒服了些?”

        养心殿内,贺萧合上手中的《南华经》,温和又不失关心地问道。

        宣明帝闭目养神,方才听了贺萧在一旁低声吟诵经书,配以他特制的宁心香,他的头痛之症已然缓解甚多。

        闻言,他微微睁开双眼,只觉精神大振,便满意一笑道:“头不痛了,人也有精神了些,明甫果然给朕推荐了一个良才。贺萧,你不废一针一石就能治好真的头痛之症,倒比太医署里那些没用的东西强多了,朕要重重赏赐于你!”

        贺萧连忙跪下,面容却很镇静,显然不以皇帝的称赞而得意,他叩头道:“陛下本就龙精虎猛,若是下猛药,反而适得其反。太医们担心受陛下责罚,自然加重剂量。实则陛下只需按照贫道的法子调理数月,便能渐渐痊愈了。”

        听闻贺萧说自己龙精虎猛,宣明帝心下大悦,他放声大笑,对于贺萧其人十分满意。

        万寿节后,盛荃总算寻访到了这个令他久仰大名的贺萧。

        起初,宣明帝见他年纪不大,不过二十来岁的模样,心中颇有些怀疑。

        直至贺萧自称已年近五十,他才抖擞起精神来,好好地打量了一番这个洞天福地出来的道士。

        是驻颜有方,抑或是妄意欺君?宣明帝自认精明,无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装神弄鬼。

        不料,此人确实有点本事。

        只是望诊一番,他就点出宣明帝的症结所在,气淤于脑部,久而成结,定期发作,才会导致头痛不已,精神也会日渐消退。

        这倒是那些个太医从没说过的,听起来又有几分可信,宣明帝便允可了他先尝试着为自己治疗几次。

        今天才第二次,宣明帝便觉出效果来。

        他颔首道:“不错,既然你要为朕调理身体,干脆这些日子就侍奉在侧,也不必回九洄山了。待朕大好之后,便封你做洞天观观主。”

        若是你为父皇治病得当,没准还能被封为观主。

        贺萧想起那人狠戾的面容和阴冷的声音,竟然都被他一一言中。

        他不禁心头一颤,他连忙跪下感恩戴德道:“陛下大恩,贫道不敢推辞,唯有尽心竭力为陛下调治龙体,益寿延年,方能报答陛下!”

        很好。

        宣明帝见贺萧识抬举,心中又满意三分,连带着愈发觉得盛荃当真是自己的肱骨贤臣,他心头快慰,忽然想起一事,问道:“明年开春,朕预备巡幸浔湖、嘉州一带,这沿途奔波,和这两地的气候变化,于治疗效果上可有妨碍?”

        闻言,贺萧心中一动,他不慌不忙道:“陛下无需担忧,道法自然,贫道自会依循自然变化调整方子,务必要保证陛下出巡时精力充沛,龙体强健。”

        宣明帝一颗心落回肚子里,他这才满意道:“如此最好。对了,听闻懿贵妃今日身体亦是不畅,你亲自去瞧瞧,若能将贵妃顽疾治愈,朕有重赏。”

        言语中,倒透露出几分抑郁不乐来。

        贺萧闻言,连忙应是。

        出了养心殿,贺萧便由小安子带路,往宸羽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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