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0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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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三武几人眼见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年轻郎君很快将他们团团围住,不禁腿肚打颤,心中慌乱。
“你们干什么?”杨三武色厉内荏地呵斥,身子下意识地挡在了青布小轿前。
常青叱了一声,缓缓勒住马,手持马鞭朝着杨三武身后的小轿一指,厉声喝道:“里头的女子是谁?”
杨三武做贼心虚,目光闪烁道:“里面的自然是我的内眷。”
常青才不信,唇角勾起冷笑:“方才我明明看见是你们弄昏了这女子,意图不轨,竟还敢牙尖嘴利,说是自己的内眷。走,咱们一起去官府,且看看到底是不是你的内眷。”说着翻身下马,就要去捉拿那杨三武。
杨三武唬得不轻,若是去了官府,他欲图将柳阿湄收作外室的事情,哪里还能瞒得住郭氏?如今他还只是个无名小卒,这时候可是万不能得罪了郭家的。
于是杨三武惊急之下竟是转身跑了。
那两个被他雇来的汉子见得此景,忙也跟着转身逃离。
常青看得哈哈大笑,却并没有追上前去,他们还有要事在身,出手搭救就算了,夹缠着去断官司,这样费时费力的事情,还是免了吧!
上前撩开帘子,常青本想去唤醒那女子,然后两厢道别,各奔前程,却在看见那张脸的瞬间,整个人都惊住了。
他呆滞了许久,久到其他人忍不住唤他:“青哥。”才如大梦初醒般突地打了个激灵,随即转过身大步奔至马车前,一把撩开了车帘。
蒋時翎正坐在马车里看册簿,绥安马场,还有江记十三家玉器行是刘安新近买进的,他得趁着还不曾到达地方前,先把送来的册簿略略翻看一遍,也好心里有个数。
正是用功之际,帘子却忽地被人掀开,刺眼的光水波般涌进马车,蒋時翎立时眯起眼,目光不善地瞪了过去。
常青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可随即又焦急起来:“三爷,有要紧事儿,你赶紧下来随我走一趟。”
管个闲事儿罢了,这还没完没了了……
蒋時翎满脸不耐,将册子重重摔在案几上,抿起略显苍白的唇,目光冷冰冰就睨了过去。
常青被这两道冷若冰霜的视线刮得肉疼,可想起轿子里的那张脸,还是壮着胆子说道:“真有急事儿,三爷若不信,只跟着我去瞧瞧便知道了。”
蒋時翎:“……”
蒋時翎到底还是下了马车,站在路上冷冷瞥了常青一眼,声音冰凉:“不是有急事吗,赶紧走吧。”
常青抹了一把冷汗,忙快步跑上前,引着蒋時翎往轿子那里走去。
“三爷,人就在轿子里。”常青说着疾行两步,赶在蒋時翎到达前扯开了轿帘。
蒋時翎一脸不耐地又狠瞪了常青一眼,然后转过头,在目光落进轿中的那一瞬,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蓦地就呆住了。
清亮的天光穿过大开的轿门落在了少女沉睡的脸上,她肌肤如玉,眉眼似画,仿佛明媚春光里最鲜艳的一抹娇嫩,又仿佛划破天际,最璀璨的一颗星辰。
她是谁?是阿湄吗?
心中的激荡犹如排山倒海般瞬间自天而落,蒋時俊一动不动地盯住了那少女的脸,自昏迷中醒来后就一向苍白消瘦的双颊上,竟隐约浮现出两朵淡淡的薄红。
然而也不过一瞬,他的目光就落在了轿中少女梳得整齐油滑的双丫髻上,仿佛冬日里刮过了一阵狂风骤雨,薄红瞬间消失,他的脸色也恢复了往日的苍白,两丸乌黑水润如同琉璃般明净的眸子,顷刻间失去了所有的华彩。
不,这不是阿湄。
蒋時翎失望又痛苦地闭上了眼。
周朝的女子十五及笄,阿湄早在他们订婚前,便已经挽发插簪了。
而眼前的这个女子,容貌青涩,发髻未挽,不过是个不曾成年的少女罢了。
常青皱着眉,满脸担忧地看着自家的主子,心里说不出的后悔难受,早知会把主子刺激成这个样子,便这个女子同叶大姑娘长得一模一样,他也不会自作主张就带了主子过来瞧。
主子昏睡了三年多好不容易醒来,养了这两年,身子骨才渐渐有了些好转,可别再给刺激出旁的毛病来。
常青这般想着,眉头几乎拧到了一处。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不安地舔了舔嘴唇,常青终是小心翼翼地唤道:“三爷——”
似是忽从梦中惊醒,蒋時翎蓦地睁开眼,再没往轿子里看去一眼,转过身便朝马车大步走去,口中道:“时候不早了,赶路要紧!”
常青惊诧地怔在原地,随即急上心头,脚步下意识地追出了两步,口中喊道:“那这女子——”
“带上!”蒋時翎语气干脆,脚下却是不停,很快就走远了。
常青顿住了脚步,又颇为难地往轿子里看了看。
这般趁着人家姑娘昏迷的时候带走人家,也没问问人家姑娘的意愿,怎么看都像是欺男霸女的恶人才能干出来的事情。
可问题是这姑娘还昏着,若是就这样将她放在这儿不管,倘若方才那些贼人折身返回,又或是来了旁的坏人,岂不是好事没做成,又把这姑娘给害了。
于是常青左右张望了一回,终是上前弯下了腰,将尚在昏迷中的叶辛湄打横抱了起来。
马车重又摇晃着往前行进,蒋時翎盘腿坐在棉垫上,两只手搭着膝盖,静默良久后,终是忍不住将目光移了过去,落在一旁正昏迷沉睡的女子脸上。
她长得可真像阿湄呀,蒋時翎情不自禁地想,如果能把她带回蒋家去……
许多的想法算计仿佛破堤之水般,一瞬间铺天盖地地都涌了过来,蒋時翎默了半晌,忽地无声地笑了起来。
他想,他也许有法子找到阿湄了。
马车辘辘行驶了一天,向晚时分,叶辛湄终于醒来。
几乎是一瞬间,她便想起了发生在她昏迷前的那些事,人一下就清醒了,她忙从地上爬起来,再一回头,呼吸瞬间就停住了。
那个人,是他?!
蒋時翎觉察了她这厢的动静,手里的账册尚不曾搁下,目光却已经望了过去。
他盯着这张脸已经足有一日,心里琢磨过各种念头,各种想法,到了这会儿,早已是尘埃落定平静无波,于是淡淡光影下,他随手将册本搁在了桌上,然后挺直后背袖起两手,神色竟是分外的沉默安详。
相较之下,叶辛湄的脸色就差了许多。
她手脚麻凉得厉害,几乎让她有些站立不住,脑子里也像钻进了上万只蜜蜂,嗡鸣得叫她头疼。她知道她这会儿应该镇定,应该像个陌生之人去面对他,可她僵硬地站在那里,什么也办不到。
脑中呼啸而过的都是这五年来所有的委屈不解还有怨恨,如今全都化成了一张无形的网,将她死死套住,她很痛苦,也无法挣脱。
有那么一瞬间,叶辛湄无比憎恶痛恨着自己的软弱无能,为什么,为什么她想了那么久,准备了那么久,临了了,却还是这般的一塌糊涂?
她不甘地攥紧了拳头,指甲狠狠扎进了肉里,尖锐的痛意终于带来了她期盼已久的清明,几乎是眨眼间,她的脸色竟奇迹般地恢复如常了。
然而蒋時翎早已留意到了她的异样,他不动声色地凝眉看着,迟疑片刻,还是轻声问道:“姑娘,可是认识在下?”
叶辛湄忙垂下眼,躲开了他望过来的,带着探究的目光,无声地长舒了一口气,又静默片刻稳下心神,才微微抬起半边脸,轻轻摇着头,声音仿若蚊蝇一般低低说道:“我并不认识公子,我只是——”她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微微的颤抖:“我只是太害怕了。”
蒋時翎沉默地看着她,虽心中仍有猜疑,却还是抬手往对面的坐塌上比了比:“请坐。”想了想又出言安慰:“莫要担心,你已经安全了。”只心里仍旧有些想不通,若只是害怕,她看向他的眼里,却为何隐隐的似有厌憎和怨恨呢?
难道是他看错了?
蒋時翎想了一回,还是决定抛开不再多想,眼下,阿湄的事情最要紧。于是提起水壶倒了杯水,见那女子仍旧挨着车壁不肯过来,遂温声道:“坐下吧,喝口水压压惊。”
他的语气淡淡的,却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有礼。
叶辛湄眨眨眼,垂着头轻轻道了句谢,才慢慢挨过去,坐了下来。
蒋時翎见她的情绪似乎真的稳定下来,轻咳了一声,缓缓说道:“因着姑娘中了迷药,又不知姑娘家在何处,我等救下姑娘后,便只好将姑娘安置在马车里,与我等同行。如若因此怠慢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莫要怪罪。”
叶辛湄心里微动,遂将脸稍稍又抬了抬,小心翼翼地露出几分感激之色,声音柔弱得仿佛二月里的清风,小声道:“公子搭救了小女,小女感激还来不及,又如何会怪罪呢?”
蒋時翎眸光微微一定,随即淡笑着垂下了眼皮。
竟是这般胆小,他方才果然是看错了。
心里一松,蒋時俊脸上的神色也跟着软了下来,慢慢喝了两口茶,状似随意地问道:“若是姑娘方便,可否能告知在下,那个将姑娘迷昏的男子,同姑娘可是有旧怨?”
是问杨三武吗?
叶辛湄察觉了他话中的打探之意,不禁神色微凝,但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想了想,她还是如实说道:“他原是我的未婚夫,只他品行不端,竟是毁婚另娶,做了旁人的夫婿。这倒也罢了,偏他还不肯放过我,非要我去做了他的外室。我不肯,他便对我用强,意图捉我回去,毁了我的清白,好叫我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委身于他。”
蒋時翎听得皱眉:“竟有狂徒这般嚣张可恨。”目光看过去,疑惑道:“只姑娘的父母何在?姑娘为何不寻了父母为你做主?”
叶辛湄咬着唇儿作出柔弱无依的模样,声音带了丝丝的悲痛:“小女的双亲前阵子双双病故,唯一的姐姐又性子柔弱,姐夫也是个不成器的,这世上,已经没有人能替小女做主了。”
蒋時翎微蹙眉心,轻轻叹息了一声,只眼瞳中却有精亮的光飞速掠过,他清了清嗓子,将双手拢在袖里轻轻攥成拳,缓缓道:“倘若在下可以保证姑娘往后的安稳,不知姑娘可愿应了在下一事?”
有细弱的光在叶辛湄的眼底微微亮起,她默了一瞬,慢慢抬起头,努力做出一副期盼却不敢相信的姿态,抖着嗓子问道:“不知公子所言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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