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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鸢尾花(五)


如果你的前任来找你复合,你答不答应?

        类似这样的问题池怀被明里暗里问过无数遍,“池怀有一个前任”是一条从未被官方承认且平均每年辟谣三次但还是所有人都信以为真的八卦。

        粉丝觉得既然是前任无所谓,路人觉得娱乐圈前任瓜比较甜,对家觉得前任是个大文章,总之,所有人都默认了池怀是有个前任。

        他们会这样认为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池怀每次面对这样的问题时,模棱两可的态度。

        相对于同公司艺人统一口供般的“没有前任不知道”,池怀的反应和那句“得让前任先来找我,我才知道自己想不想答应。”就显得问题很大了,要知道,池怀可是圈内公认的“采访回答背模板第一人”,能在镜头前背几段经纪人写好的回答已经算是很配合了,这种透着一股浓浓八卦味的采访绝对是老天开眼掉金子,是个写报道的冲kpi的好料子。

        可这次的问题不是那些不太聪明的记者提的,并且还加了一个前提——像电影里的女主那样追你,你会答应吗?

        池怀回想了一下电影的剧情,那个女主叫唐姣,她为了追回男主,给男主打杂,被同事欺负,被小混混调戏,每一个单拿出来都显得很俗很烂的剧情在编剧的鬼斧神工下串联出了一个凄美坚毅的人设,虽然没能让谢觅荷拿到奖,但无非很好地体现了谢觅荷的演技,给她的事业加了一把很强的助力。

        唐姣的人设实在太惨,导致演男主的池怀在网上被骂得狗血淋头,大家都在责备他对女主太狠心。

        如果,如果前任也跟唐姣一样的话……

        池怀目光沉沉盯着桌面上的水杯,似乎在思考,全部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身上,好一会,就在谢觅荷要忍不住催促的时候,池怀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不用做到那样。”

        谢觅荷对池怀了如指掌,对他的这个回答也是意料之中。

        池怀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不用做到唐姣那一步。”

        沅嘉措握着杯子的手早已用力到指尖发白,看着池怀的方向,眼底的情绪怎么也藏不住。

        大家都在等池怀的后文,可他说完这句就没有再说下去了。

        谢觅荷见他不说了,只微微一笑,“行,我懂了,咱们就别为难小池了,说不定一句话勾起了他的伤心事,男人嘛,都怀念初恋,懂的懂的。”

        “啊?池哥真的有前任啊?”梁芜按耐不住好奇,脱口就问,“那你说不用做到那一步,是不是因为你目前心里还有她,所以会对她心软?”

        梁芜聊起八卦来眼睛都亮了,仿佛今天干了一天活下午回来时累得半死的不是她。

        池怀抬起头,他坐在灯光下,白色的灯光从头顶打下来,将刘海的影子打在了他的瞳孔,眼眸深邃,失去了清晰的阳光,再没人能看清他眼底藏着的东西,池怀给了梁芜一个假笑,假得就连眉梢都没移动位置,只有嘴角扯了一个不明显的弧度,声音清晰地回答她的问题:“目前没有,不会心软。”

        沅嘉措心里一瞬颇凉,连忙低下头以免让摄影机拍到自己表情管理失控的样子。

        先说一句看似给他希望的话,又补一句抹灭希望的话,比直接抹灭希望还要让人心痛,以前对他是甜言蜜语,现在却只剩下尖牙利齿了。

        池怀余光看到了沅嘉措低下头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明显了些,但还是非常假,只维持了不到一秒就冷了下来。

        “啊?什么意思啊?”什么也不知道的梁芜没听懂池怀的话。

        “好啦,这还不懂?目前没有。”谢觅荷指了指远处的一排摄像机,“意思就是幕后才有,你啊,看着没有摄影机跟拍的空闲时间,你就偷偷去问他。”

        梁芜瞪大了双眼,“这可以吗?”

        谢觅荷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可以!你池哥可喜欢他那个初恋了,分手后心里那个苦啊,巴不得找人诉苦,他肯定会跟你说的。”

        “哦~”梁芜恍然大悟,忙点了点头,“觅荷姐你是不是经常当听众?”

        “对啊!我都烦死了。”

        “那把这个机会让给我吧,我想听!”

        “让给你让给你,你尽管去。”

        “谢谢觅荷姐!”

        “姐。”池怀喊了一声。

        谢觅荷马上直起腰板,“欸!我没说你坏话,我跟小妹妹说点姐妹间的悄悄话怎么了?”

        池怀一脸不信,却没说什么,站起来往屋里走,“我先睡了,你们聊。”

        池怀离开,沅嘉措也站了起来,“我再去洗个澡,也睡了,大家早点休息,晚安。”

        “行,晚安,我们也快休息了。”谢觅荷朝沅嘉措挥挥手,沅嘉措看过去时,明显看出谢觅荷看他的眼神藏着某些话,但那个眼神只出现了一秒就消失了,沅嘉措没力气再多想,踩着拖鞋进了浴室。

        他洗了很久,洗到自己有些精神担心睡不着耽误明天的工作了才穿了衣服出来,回到房间时看到的场景跟昨天晚上一模一样,池怀躺在床上,睡得好好的。

        看似睡着了。

        沅嘉措停在他的床前,细细地打量他,心里有许多问题想要问他,说的那个前任是我吗?在你心里我算你的前任呢,还是前情人?还是一个不知好歹的陌生人?那现在你已经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同事了吗?

        还有,连着两天都这样装睡,是因为不想跟我独处吗?那接下来两个月的录制,也要一直这样吗?

        “池怀。”沅嘉措忍不住出声,问出口的问题却是,“手上的伤口会难受吗?我再帮你上一些药,明天会好受一些,好吗?”

        池怀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明,毫无睡意,“哦。”

        他躺着没动,将手从薄被里伸了出来,沅嘉措拿了药,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将池怀的手放到自己腿上,细细地给他擦药。

        池怀的手很好看,那是一双会使用各种乐器的手,沅嘉措第一次见到池怀的时候,他就在昏暗的舞台上敲着架子鼓,明明没有灯光,沅嘉措却觉得舞台上的那个他是发亮的,他没有接受过系统的学习,没有技巧,有的只有那对音乐最纯粹的热烈情感。

        池怀手上的小伤口很多,沅嘉措擦的很仔细,一只手擦完又换到另一边擦另一只手,在擦药的期间,躺在床上的人早已抵挡不住困意,真的睡着了,沅嘉措将棉签扔进垃圾桶,回来又检查了一遍池怀手上的伤口,指尖在他的手背手心轻轻抚过,趁着机会细细地打量他。

        大概只有在他睡着的时候才可以这样明目张胆地看他吧。

        沅嘉措看了眼时间,打算躺下休息了,可他的指尖刚刚离开池怀的手心,就被他一把握了回去。

        池怀只抓到了他的手指,眉头马上皱了起来,似乎是很不满,沅嘉措的身体比脑子反应速度快,马上回握住了他,池怀的表情这才放松了下来,满意地继续睡去。

        沅嘉措却被吓得清醒了,他不舍得将手抽出来,同时又手足无措,一时分不清池怀是醒着的还是装睡,呆呆地站在原地观察了许久,终于确定池怀是真的睡着了。

        池怀手上有伤口,他能触碰到他手指上的痂,有些粗糙,却更显真实。

        沅嘉措不知道自己此时是怎样的心情,他渴望池怀是醒着的,却又担心这是棍棒前的甜枣,枣有多甜,等池怀又突然翻脸的时候棍就有多疼。

        还是睡着的好,睡着要乖的多。

        他刚把池怀捡回公司的时候,池怀就喜欢粘着他一起睡觉,因为没有安全感,睡觉的时候一定要扯着他的手,或者搭着他的腿,或是扯着一个衣角也行,又可爱又心疼。

        想到这里,沅嘉措没将自己的手抽出来,他直接在自己床上躺下,两张床距离近,两人的手刚好能牵在一起,在熄了灯的房间中,在流淌的月光下,他们的手牵了一整夜。

        翌日,池怀醒来的时候隔壁的床又已经空了,屋外传来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是大家都醒了。

        池怀从床上坐起来,明明昨天劳累了一天,今早起来的时候却精神特别好,昨晚一夜无梦,已经好几年没睡得这么熟了。

        池怀洗漱完,出门的时候忘记了门框矮的事,一抬头,却撞上了一块软软的东西,他抬头一看,是一团布,被钉在了门框上。

        谢觅荷捧着一碗面递给他,“今早你师兄起来后就在弄这个,可能是担心你撞坏了脑子,又心疼你脑袋。”

        池怀接过面不说话,谢觅荷见他脸色微变,马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行,嫌我多话,我不说了,看你那别扭劲儿,你姐我替你着急,嘴硬的破小孩没好果子吃懂不懂?”

        “姐。”池怀警告道。

        “行行行,我不说了,你就作,继续作,等下真把人作没了,别来找我哭。”

        “我本来就没哭过。”

        “是是是,你没哭过。”谢觅荷不想再理他,转身走了。

        吃过早饭,旅行小队开始了今天的工作任务,任务内容昨晚严导已经公布过了,早上摘花,下午去参观了生产花茶花饼的流水线工厂,几人以为下午会很轻松,结果还是被节目组骗得在流水线干了一下午加一个晚上,完全没比摘花要轻松多少,值得庆幸的是,至少流水线工厂有空调,但大家晚上回到花屋的时候还是精疲力尽,累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当晚大家都睡得很早,以为第四天节目组会给面子安排轻松一些的活动,谁曾想天还没亮严导就扛着大喇叭将他们全都喊了起来。

        这是池怀跟沅嘉措在同一个房间睡觉后第一次醒来时沅嘉措还在床上,他们两人睁开眼,看到的都是对方,两人睡眼朦胧地对视了好久,在昏暗的晨光中,一时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沅嘉措率先反应过来,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出门洗漱,他洗漱回来的时候,发现池怀还躺在床上,沅嘉措马上什么都没管,直接把手搭在了池怀额头上,“怎么没起,身体不舒服吗?”

        池怀一个激灵从床上下来,甩开了沅嘉措的手,“没,就是困。”

        旅游小队七人乘着晨光,在他们还未完全清醒的时候就被节目组拉到了山上,然后宣布,今天的任务是,采蘑菇。

        不说许涵亮和姜源两位年纪大的,反正沅嘉措他们几个小辈,是长这么大第一次采蘑菇,对着脆弱无比的蘑菇手足无措。

        由于几人毫无经验,又睡眼朦胧,努力了一天的收获并不多,甚至无意间踩坏了很多蘑菇。

        提着小篮子回到花屋时,几人又是满脸疲倦,只有池怀和沅嘉措还剩些体力拿着大家辛苦采来的蘑菇去低温保存。

        第二天是南滇镇的赶集日,他们需要一大早将这些蘑菇带到市集上去卖掉,所得的钱就是他们这两天的生活费,今天一整天都没有收入,只能吃昨天的老本,明天要是再没有收入,一大家子人又要借节目组的高利贷了,大家晚上都愁眉苦脸地,算是体验了一把生存的苦。

        沅嘉措和池怀将蘑菇保存好,拉上冰柜门的时候沅嘉措一直盯着池怀的手,还是没忍住问,“今天有伤到手吗?”

        “没有。”池怀回答。

        说完,两人又陷入了沉默,沅嘉措再怎么没话找话也难以打破这层尴尬。

        节目已经录制四天了,除了第二天早晨发生的那一场小冲突,沅嘉措觉得自己和池怀一直处在一种不尴不尬的氛围中,他想要打破这层滤镜,却又担心遭到池怀的排斥,弄出一场跟上次一样不了了之的小冲突。

        睡前,沅嘉措看着再次装睡借此避免跟他说话的池怀,只觉得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第二天,严导的大喇叭再次工作,大家收拾好装备准备出门的时候,姜源突然说,“蘑菇有点少,要不这样,女生去市集卖蘑菇,我们男生再去采一点,然后再送过去。”

        “来得及吗?”

        “来得及,市集开到中午呢,卖不完的我们就自己吃了。”

        几人跟节目组讨论了一番,严导同意了,当场开始分配跟拍摄影师。

        分好工,许涵亮拿上三轮车钥匙,“走吧,我开三轮车,乔儿,觅荷,小猫,你们可以搭邻居的车,他们也要赶集。”

        “池怀也去赶集吧。”沅嘉措突然说,“你手上伤口还没好全,万一碰到什么有毒的蘑菇,很危险。”

        “对对,小池也跟着去吧。”姜源说,“你护送咱们家三朵花去。”

        “我不会卖东西,去了也没什么用,我去采蘑菇。”池怀没同意,弯腰拾起了地上的竹篮和小锄头。

        “我们今天去的不是昨天那座山,我们要去另外一座,那里没有昨天的山那么安全,很危险的你知道吗?”沅嘉措也不同意,表情不是很好。

        “那又有什么关系?”池怀不顾摄影师的镜头就怼在他脸前,反问道,“师兄,你觉我是个麻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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