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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七章 相守


“怎么还哭了。”因为失血过多,陆温言的嘴唇已经失去了血色,泛着一种病态的白,“别哭,我手上脏,不能帮你擦眼泪。”

        楚衿抹掉眼泪,不想承认自己是害怕了。

        她用手压在伤口上,通过按压伤口避免伤口张开而过度失血。压着压着,楚衿眼眶又盈满了泪水。作为医生,楚衿不是没有见过血,她曾经见过一个病人,被玻璃刺破了脾腔,玻璃一拔血直接喷到了医院的天花板上。

        与那位病人相比,陆温言流的血还不算多。可陆温言的血却让她的心感到格外的疼。就好像那些血是从她心脏中流失的,让她四肢无力,头晕目眩。

        “我们去医院。”楚衿咬了咬下唇,让自己保持冷静。

        “好。”陆温言半跪在地上,身姿依旧挺拔。

        叫了出租车,艰难的将陆温言挪到出租车上,出租车司机有些骇然:“怎么流这么多血。”

        楚衿没有解释,眼神不离陆温言的伤口。偶尔眼泪会从眼眶中滚落,在她白净标致的脸颊上滑出一道泪痕,而后又落在她的衣服上,晕开一朵水花。

        看她这样,陆温言竟难得的笑了起来,“还好你告诉我你在回家的路上。”不然,他又怎么能在楚衿受到危险的时候及时赶到呢?

        “别说话,留存体力。”楚衿严肃道。

        陆温言怔了怔,“好。”

        又忍不住用余光打量楚衿认真的模样。

        挺可爱的。

        到了医院,楚衿的眼泪也止住了。她坚持用推床送陆温言到外科,陆温言坳不过她,只好赞同。

        值勤的医生是位戴老花镜的老牌医生,他推了推老花镜,尽职的开始给陆温言做检查。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医生又推了推老花镜,他脱下手套,对二人说道。

        “别卖关子。”今晚的楚衿,显得格外暴躁。

        医生显然噎了一下,他摸摸鼻子,继续道:“好消息是他只是伤到了皮肉,刀口与内脏有段距离,没有伤及内脏。”

        “坏消息是他需要做一些小手术,消毒缝合。”

        说完这些,医生又补充了一句。

        “他的一些部位伤到了神经,动手术的时候不能打麻药,只能硬抗。”说着,医生也有些奇怪,“我看你们来时动作也挺小心的,怎么还对神经造成了二次拉伤?”

        想到陆温言英勇制服男人的那一幕,楚衿沉默不语。

        “你是他老婆啊,哭得那么伤心?”医生见没人应话,一边指挥着护士将陆温言推进对面的外科手术室里,一边问楚衿。

        楚衿还未回过神来,陆温言便道:“她是我未婚妻,未来太太。”

        “你这个未婚妻不错。”作为一个过来人,医生语重心长,“她对你的爱,从她明天肿得和灯泡似的眼睛就能看出来了。”

        楚衿被噎了一下,她将目光聚集在医生地中海的头顶上,利落回击:“您的头比电灯泡还要亮些。”

        这回轮到医生无语凌噎。

        一行人换到了外科手术室,楚衿却阻拦手术开始,她严谨的分析道:“温言腹侧的伤口不是小伤口,您瞧瞧,足足有我的巴掌那么长,怎么能一点麻药都不用?”

        要是一点麻药都不用,那陆温言得多疼?

        医生摇头叹气:“他那是二次撕裂的伤口,表层伤不严重,严重的是被捅那儿。”

        话虽这么说,可陆温言该遭的罪却还是半点不减。楚衿垂眸,睫羽颤动着,晶莹的水光挂在长长的睫毛上,抖落一片担忧。

        陆温言在护士的帮助下清洗了双手,他拉住楚衿的手,与回过头来的楚衿对视。

        不需要言语,楚衿突然变得很安心。

        陆温言的眼眸有神奇的魔力,它可以安抚世上所有不安与躁动。

        “医生,我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陆温言对医生点头说道。

        医生没有开始,而是看向楚衿。

        病人在进行手术的时候,家属一般是不可以在一旁陪护的。

        这个道理楚衿懂,可她更加知道,这个时候陆温言需要她。楚衿请求医生:“我想留下来陪护,我不会干扰手术的。”

        医生倒也体谅她,努了努嘴,让楚衿到一边坐着,不要妨碍他的手术野。

        楚衿在陆温言右侧坐下,稍稍斜坐,这样不会挡到光。她双手握住陆温言垂在床边上的一只手,用的力道很轻,又很重,像是一位捧着稀世珍宝的人,轻了怕捧不住,重了怕破坏珍宝。

        陆温言反握住楚衿的手。

        十指交缠,与十指相连的两颗心也紧紧相依。

        一旦进入手术状态,医生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说话不再吊儿郎当,声音很冷酷,手下的动作很利落,整个手术室里,除了几人的呼吸声,就只有几声冰冷的‘剪刀’‘纱布’‘镊子’之类的指挥声。

        剪掉伤口上的衣服,用医用酒精粗暴且彻底的消毒,医生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每一步动作。

        酒精灼蚀伤口,很痛,但是还在陆温言的忍受范围内。他偏头去看楚衿担忧的神情,握着她的手又用了一分力。

        这时楚衿便会扯起嘴角,佯装开心,来让陆温言不担心她。

        护士给医生擦了一次汗,手术也正式进入重头戏,医生拿起医用针线,一次次的穿过陆温言的皮肉,强行将分裂开的皮肉缝合在一块。

        被针刺的感觉很痛。

        还未刺过皮肉时是细细棉棉的痛,穿透皮肉那一刻是让机体停滞的痛。第一下是短暂的痛,从第二下开始,医生的缝合速度加快,密密麻麻的痛在皮肉上绽开,好似一滴滴雨水,如果有幸互相碰撞,那就是爆炸性的疼痛。

        在缝合的过程中,陆温言一声也没有叫出来。

        哪怕是最痛的时候,他也只是用没有握着楚衿的那只手,用力的攥紧床单,手上青筋暴起,从青赤到紫红,他从未哼过一声。

        而最叫人惊异的是,哪怕一只手处于完全的紧绷状态,他握着楚衿的那只手的力道,轻柔,妥帖。

        这是何等惊人的意志力?

        又是多深的爱意才能催生那般的意志力?

        独属于陆温言和楚衿的温情,在充满消毒水的空气里无声的燃烧着。

        手术结束,医生又恢复了本性,调侃两人:“你们两个这感情,别等了,明天一早就去领证吧,听叔的,准没错。”

        又赞扬陆温言:“你真的很能忍。”

        楚衿手上动作轻柔地拭去陆温言额角上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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