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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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源阁发出讣告通告了百里居雄的丧讯,此消息一出,江湖里竟也平静无波,对于百里居雄的身体状况外间早已经传言纷纷。其实,人们都心知肚明,归源阁早已是百里桑宵做主了,权利的平稳过渡早在百里居雄生前就已经完成了。
京城,百里居雄去世的消息没比旌州迟多久便也传开了,皇帝得知这一消息之后有些慌了神,他不知道此时此刻江昼尔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欣王刚刚得到他父皇的允准,要他带着圣旨和调兵令去旌州与江昼尔汇合。临行前,父皇又临时多给了他一道密旨,欣王心里想着,这道密旨必然与百里居雄的丧讯有关。
荣王刚得到旌州的消息就急急地赶来江府,他特意来给江震海道喜:“恭喜太师大人了。”
“王爷如此兴高采烈,只是不知这喜从何来?”
“您还没有听说吗?归源阁那个匪首百里居雄死了。”
“他死了,王爷为何如此高兴?”江震海明知故问。
“这,这。”荣王尴尬地笑了笑,他心想,江府与归源阁的恩怨一直都没人敢提,自己却贸然将此事摆到了明面上,实在是犯蠢了。
“本王只是觉得,这水匪没了匪首,便也不成什么气候了。”
“王爷当真如此认为?”
“这归源阁盘踞已久,一直难以拔除,我觉得眼下是个机会,百里居雄一死归源阁内部一定会有缺口的。”荣王说到这里不忘悄悄地瞟了眼江震海的表情,见他未有怒色急忙恭敬地说:“若太师大人您有此心,本王必在父皇面前奏请此事,自然,到时还要仰仗您的襄助。”
荣王等待江震海的回答,他看见原本面无表情的江震海不知为何忽然笑了,江震海说:“王爷若真的这样想,老夫定会鼎力相助。”
荣王离开江府的时候心里很满意,自从废太子和周国舅的事之后,皇储之事就是父皇面前禁忌的话题。如今父皇也已经年老,实在不宜一直不立储君,如今有江震海敢于碰触逆鳞提到储位之事,朝廷中便有很多人随声附和。
身为嫡长子的太子被废身亡,二哥因为太子之事被牵,所幸牵连不深,母家又没有权势,已获封地远离了京。三哥不知是真胆子小还是装胆子小,总之,太子被废后他就一直整日都疯疯癫癫的,成年的皇子中只剩下四哥善璄和六弟善水了。
六弟,欣王善水,最是个没骨头的,母家地位低没有任何助力不说,他多年来也没干过一桩正常事。不是在妓馆办文人聚会,就是在农户家学种田,此种怪事还干过很多,以至于如今还未娶正室父皇也不曾给他指个婚。
唯一能和自己争一争的也只有四哥琛王善璄了,四哥各方面的力量与自己几乎势均力敌,但是,若是自己能得到江震海的襄助那局面就大不一样了。
最近听闻,四哥一心要建功在父皇面前露脸,他已经开始拉拢幕僚动了铲除归源阁的心思,想要借此在父皇面前记一功。归源阁向来是长在朝廷身上的一块脓疮,不论他疼不疼都足够让人难受。荣王想着若他此时可以摆平这个隐患,那他今后要走的路会更加平坦一些。
江白痕送走荣王回来,江震海问他:“人呢,请到了吗?”
江白痕神色忐忑地开口,他不知道这话会让江震海有何反应,他说:“葛陆先生不肯到府上来,他说,若要见他,要您亲自去城郊冀河河畔。”
江震海轻笑一声:“这个人,真是仗着自己有些了解我。”
马车一路出城而去,江震海最近不知为何总有些爱回忆从前的事情,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霁杉公主便是在冀河河畔。江家在冀河旁有一座马场,多年之前,他带着自己心爱的马儿来此饮水,遇到了出宫游玩到此的霁杉公主。
他便是在那里将自己的心送给了一个人,那时候,霁杉的身旁有一个俊朗的护卫相随左右,那个护卫便是葛陆。霁杉嫁进江府时,葛陆也跟着来到了江府,后来,他还请葛陆做了昼尔的习武师傅,之后过了没过几年他就离开了,也不知他走的时候是死心了还是放心了。
“大人,到了。”
时节已经入冬,眼前水也浅,葛陆先生在岸边找了一处钓鱼,已经好大一会儿了不见鱼儿上钩。
江震海与葛陆先生说话时,气质里有种多年不曾在他身上出现过的少年意气:“你这是在效仿姜太公吗?”
“不知你我谁是鱼,谁又是姜太公。”
“我有一事要托付你。”
“你也来找我,想来你与她要托付的是一件事。”
“如今欣王已经名正言顺地离开浅滩游入江湖了,告诉昼尔叫他自己视势而动。”江震海又郑重的补了一句:“老夫将我江府的未来,托付与你了。”
“你知我是看她面子,这么多年了,你没说我不也一直在护着昼尔嘛。”
“我知你心,亦信你的品性。但今生你是没有那个缘分了,若来世你比我更能给她幸福,我定会如你当年一般地慨然祝福。”
回到江府,江白痕待江震海喝过热茶之后,才来禀报:“大人,来林安刚才已经照约到达昶兴观了,陈公公也送来消息说,皇上后天会去昶兴观见一清道长。”
“来林安是个聪明人,不用我们费心。那本账册算好了了吗,共有多少两银子?”
“共三百万两。”
“全数送去了?”
“送去了。”
“他收了吗?”
“他原是做样子不肯收,但是属下按您交代的话跟琛王说了一遍,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收下了。”
“私欲难制,又没有破釜沉舟的魄力,难堪大任。”
旌州府衙内,尤光济愁眉不展,自打那日将尤盛果接回之后,他的这位被宠坏了的小姑奶奶就开始胡闹不休。昨日,尤光济扣下她的一封信,那信竟是写给百里桑宵的,得知百里桑宵从未回过信之后,他的心才稍稍安了一点。
家里这个麻烦还没有解决掉,朝廷里又有皇上的情形让他挂心,朝中如今情形不明,在未得到明旨宣召之前,他一个拥兵在外的武将实在不敢轻举妄动。
今晨,带着圣旨和调兵令的欣王到了,欣王是皇上成年的儿子里看似最不成器的一个。不仅他的生母早亡,而且母家还没有什么显耀的门楣,所以多年来一直远离权势中心之外。想来,此番皇上选他做这个手握调兵令的人,是相信他没有借兵起势的能力。
一路人马行至旌州府衙门外,可是马车里却空无一人,欣王身边的随从说:“王爷说他要先四处逛逛,晚些时候自己回来。”
尤光济心里感慨,这个欣王玩世不恭的名声还真是没有冤枉了他。
天气一日比一日冷了,这几日,杨初引发现周尔再未在夜半出门,他每日除了讲课便是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变化让杨初引发现周尔应该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虽然他这几日不曾走出过书院,但是,他这一举动反倒给引鹿书院招来了更多的人。
第一日,一个威风堂堂的侠士来这里找他,在他的门口立了半日,却并不与他交谈,似乎是在等着他向自己开口。临近傍晚时,周尔才将那人叫进屋内,然后,那人走后便再没有来过。
第二日,归源阁的人到此探访他,听了他们的对话杨初引吃惊地得知来人竟是百里桑宵,杨初引更惊讶于周尔竟认得百里桑宵的事实。他们两人谈了许久,虽不知谈了什么,但看见百里桑宵走的时候脸上多了几分忧虑。
一连三四日每天有人来看江昼尔,自打从归源阁回来,他就像是一只丢了魂的猛兽,肉眼可见的消沉了下去。多年来支撑着他的那股恨意,在那夜与桑宵相认后反噬了他自己,那股恨意里的仇恨有多浓如今他就有多痛苦。
从小父亲就是一个严厉又威严的存在,但是不论怎样他都是爱敬父亲的,即使自己好多次在心里怨过他的寡情,怨他对于宵尔那件事情这么些年的不作为。
他一直以为父亲这些年的做法是因为不看重宵尔,以为他是薄情,以为他是因为要爱惜羽毛,不愿意将自己置身于被动的局面里。但是每次在埋怨之后他也可以理解,理解庞大的江氏荣耀和依附在父亲身边的那些人,已经让他无法随心所欲的去做一件事情。
不曾得到权力的人以为掌权者可以为所欲为,可是当你真的站在高处时候,才会发现在你脚下托举你、支撑你的那些人,不容许你在上方出半点差错。
他想过许许多多的理由和原因,但他未曾想过的是,这个原因会是因为父亲也是“刽子手”中的一个,是那个将他困进笼子里,日日反复煎熬着他的人之一。
这些年来许多人想利用他心里的这份恨意,父亲是否看见到了他的挣扎。这么多年的时间里,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真相是什么。
究竟是真相残酷,还是知道真相比较残酷。江昼尔从一个泥潭里脱困,又陷进了另一个泥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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