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0章 一病不二医

“袁晓峰，你会后悔的！”

        九爷甩下一句话之后，直接将身后小药童手中的汤药摔在了地上，弄得王博渊是十分紧张，有些心痛难忍！

        “忘忧草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失心草……”

        袁晓峰叹了口气，对着王博渊说道：“心病还须心药医，这句话没错，但世界上说如果有能治疗心病的药物，那就属于忘忧草了！”

        “但为什么叫做失心草，也是因为这种草药的双刃性！”

        袁晓峰继续说道：“失心草的作用是可以让人忘掉最痛苦的事情，当然，效果你也看到了，王夫人的确在服用几次过后，越来越趋于正常！”

        “这种情况的确是看似好转，但实际上，恶劣的一面绝对比这要严重的很多！”

        “很多药物，随着长时间的累计，药效会越来越少，但忘忧草却恰恰相反，就如王先生所说的那样，起初服用的时候，还会发病，但时间间隔比较长！”

        “到现在为止，如果不是今天的突发状况，王夫人根本不可能发病，我承认，这就是忘忧草的功劳！”

        “可是，弊端的一面也在这里！”

        袁晓峰看了看王夫人空洞洞的眼神说道：“刚才我行针的时候就有些奇怪，按理来说，我的十二针应该让王夫人昏睡过去，但夫人却只是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实际上并没有沉睡！”

        “也就代表着夫人是清醒着，只是因为我银针的作用而短暂的安静而已，也就是说，忘忧草的功效已经让王夫人的大脑处于亢奋状态！”

        “这种状态在无时无刻都十分有效，也是因为这种装填，让夫人在平常的时候无法回忆起来内心中最悲痛的事情！”

        “我，我好像明白了……”

        王博渊连忙说道：“这些年来，我夫人的睡眠越来越少，这半年当中，每天都睡两个小时左右，而且精力充沛，我让医生看过，没有什么特别的病症，在这半年来，她也苍老了很多！”

        “的确如此……”

        袁晓峰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讲述起来：“越是使用忘忧草，就越容易压制内心当中的悲痛，但绝对不是抹除，只是以一种极度亢奋的状态屏蔽掉了内心当中的伤痕，所以，病发的可能越来越小，亢奋的状态也越来越强！”

        “但我之前说过，无法抹除就避免不了接触，一旦提起，所有的亢奋会全部转化为悲痛，也就是说，平日里王夫人有多亢奋，那么真的发病的情况下她就会有多么疯狂，这就是极端的两面性！”

        “眼下您也看到了，王夫人的疯狂越来越难以控制，如果无法避免令夫人再次回想起来，接触到这类事情，我建议你停止使用这种草药……”

        “怎么，怎么会这样……”

        王博渊深情的看着床榻上的夫人，眼角有些湿润！

        “另外，您也说过，夫人这半年来苍老了很多，其实想象中的比您看到的更为严重，每个人的睡眠都影响着身体健康，再这样下去，不出两三年，令夫人恐怕……”

        “九爷，为什么？为什么不如实相告？”

        孙祌九甩了甩袖子：“老夫治病救人，为何要告诉你救人的方法！”

        “你当初找到我是为了治疗你夫人的疯魔，我做到了，如果这一次不是因为你们掉以轻心，老夫保证你夫人绝对不会发病的！”

        “的确如此！”

        这一点袁晓峰没有否认，开口说道：“从目前忘忧草摄入的计量来看，夫人如果没有被刻意的刺激，绝对不会回想起来这件事情！”

        “而且药效已经达到了极致，王先生，接下来你要考虑两件事情！”

        “第一，继续服药，王夫人还会变为平时的状态，只是睡眠的时间会再次减少一些，而且正如九爷所说的那样，王夫人在没有外界刺激的前提下，绝对不会自主的想起来您女儿的事情！”

        “但是，我确切的提醒您，如果下一次夫人被催发出悲痛的想法，她的做法会很极端，极端到你无法想想，也可能是自我了断，也可能是将任何能看见的人都当成是仇人……”

        王博渊浑身一颤，连忙对着孙祌九问道：“九爷，是这样吗？”

        “他说的没错！”

        孙祌九停顿片刻继续说道：“但老夫不觉得我做的有什么错，至少这几年下来，我对你起收你的每一分钱，至少让你们夫妻二人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正常生活！”

        “如果这一次不是你的大意，不是你的掉以轻心，竟然糊涂到给她留有手机这种联络外界的东西，我根本不用跑这一趟，也许持续到几年后她安然离世也说不定！”

        “但你现在激发了令夫人的病症，只能继续下去，否则的话，她的疯狂症状，不会自主的消失！”

        王博渊悲痛不已，再次对着袁晓峰问道：“晓峰，真的不能消失吗？”

        袁晓峰艰难的点了点头：“的确如此，忘忧草的功效已经深入骨髓，这也是我要说的第二种情况，如果拒绝服药，令夫人对药物的依赖性会逐渐的减少，甚至消失，但记忆这个东西就如同是本能一样，可能令夫人在后半辈子会一直处于这种癫狂的状态！”

        “如果说找办法，那就还是心药，如果您女儿还活着，能够回来，一切就有转机，这忘忧草一旦遇见悲痛消失，反而会成为一些乐观的补品，但这种可能，我……”

        “我明白了……”

        王博渊微微一笑，转过身来对着九爷深深的鞠了一躬，抱拳说道：“九爷，晓峰，你们做的都没错，九爷让我这么多年来体会到了曾经和我夫人在一起时候的感触，对于这一点我不否认，也不埋怨，至少在无知的情况下，我的生活还有希望！”

        “晓峰，你做的也没错，因为你的坦诚相告，让我知道我夫人就算是每天正常的跟我在一起，她的灵魂也在水深火热的煎熬当中！”

        噗通一声，王博渊跪在了九爷面前，哀求起来：“九爷，肺腑之言，我从不怪你的隐瞒，我王博渊这辈子做什么事情都问心无愧，也从未后悔，晓峰也是一番好意，医者仁心，只是你二人表达出来的医道截然不同而已，还望九爷看在你我多年的情分上不要对付晓峰！”

        “一病不二医！”

        九爷的回答很干脆，甩了甩袖子说道：“这是我们孙家的规矩，破坏就要认罚！”

        王博渊深知九爷的脾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听九爷说道：“我是长辈，他是小辈，我以及我们同辈中人不会对付他，但若是我孙家后人打败袁晓峰，那只能怪这小子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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