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驱车进城

　　“嗷呜~~~”

　　夜幕降临，皮卡的前大灯竟然还有一个能够点亮，只是它的亮度相比录像里要黯淡了许多。

　　王虎依旧挂在车门板上，他学着野狼那般嚎叫，似在向这个城市宣布，他们这群“狼”进城了，他们将成为这里的霸主。

　　后排座上的李婶对副驾驶上的刘长老说道：“刘长老，你也不管管虎子，万一他招来猛兽可咋办啊！”

　　刘长老此时心情极好，他再也不怕赶路了，这古时的汽车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它是如此的快速，如此的舒适，“由他去吧，就算猛兽来了，云苏踩完那油门，难不成猛兽还能追上？”

　　刘长老说完还转头看向方云苏，他的内心其实并不确定汽车能跑过猛兽，他想从方云苏那儿得到肯定答案。

　　方云苏再次看了眼时速表上最大刻度是220km/h，他点点头，“在平坦的路面上，猛兽是不太可能追上这辆车了，触手我就不太确定了。”

　　刘长老哈哈大笑，“云苏啊，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这时，王虎的声音又从车外传来，他与方云苏几乎是右胳膊挨着左胳膊，但由于一个在车外，一个在车内，风噪很大，他仍旧需要大声喊着：“云苏，我们现在是在那条路上？”

　　方云苏看了眼中控台的导航图，大声回道：“航空一路！”

　　“前面的高架桥断掉啦！我没有看到航空一路的分岔路？”

　　王虎的视野比方云苏要远的多，原本方云苏是不让他挂在驾驶座的车门上，那样会挡住后视镜。但又转念一想，后视镜似乎没太大作用了，王虎站在那儿可比后视镜好用多了。

　　方云苏缓缓停下车，一下午的练习，他对驾驶汽车胸有成竹。当然，性子谨慎的他还未将汽车开过60km/h。

　　拉上手刹，方云苏又鼓捣起中控台。众人知道方云苏是在找路，都不敢打扰他，纷纷盯着那可以变大变小的神奇导航图，想要从中看出点端倪。

　　经过一下午的摸索，方云苏也理解了这辆车上的一些功能。它本是有夜视模式的，这也是为什么那位大叔在几乎没有能见度的情况下也能前行。但现在，车上的红外感光装置损坏，该功能废掉了。

　　原本，天上的卫星是可以拍摄实景图的，这样他们就会知道哪条路可以走，哪条路不能走。但天上的卫星想必是太久没有维护，卫星的高精镜头都故障了，拍摄的图片全是一堆彩色小方块。

　　不仅如此，方云苏还尝试过连接其它卫星系统。结果发现，那些卫星系统都已是离线状态，估计是偏离了轨道，从天上掉了下来。

　　方云苏还发现，汽车所连接的“北斗卫星阵列”一共是有81个信号源，代表81颗地球同步卫星，但此时只有14颗还在线。幸运的是，头顶上至少还有三颗能工作的卫星，不然，汽车也无法进行定位。

　　找好新路线后，方云苏又向王虎交代道：“我们现在退回去，转到航空三路，在航空三路上遇见的第二分岔路口右转，那里也有一个加油站。”

　　虽然皮卡燃油充足，但方云苏想要未雨绸缪，先找到燃油补给站才更安心，不然只能十分低效的依靠太阳能跑了。

　　换路后，路况变得好多了，除了遇见几个碎石堆，一路上没有高架桥。

　　顺利来到导航上指明的加油站，这里已是杂草丛生，整个加油站也是完全向东倒塌成了一片废墟。借着车灯，废墟里依稀可见古时加油装置的碎片。

　　下车后，李婶和几名部落人都有点晕车，而那些挂在车上的青年也都露出了发际线。

　　刘长老却是舍不得下车，他这一路坐的十分舒坦。听到加油站里传来虫儿的叫声，他又喜上眉梢：“我们以后若是定居此城，至少有虫儿吃了，地下的老鼠不好抓，这虫儿倒是好捉。”

　　王虎见到此地完全被毁，心里有点失望：“云苏，这里会有燃油吗？”

　　“得看了才知道。”

　　“看？这里除了废墟，我什么都没看到啊。”

　　“古书里虽然没讲，但我推测，加油站要想储备大量燃油，最合理的做法是把巨大的储油桶埋在地里。古人们不会经常挖地更换油桶，那太麻烦，所以，这油桶当是能够长期储油。”

　　王虎眼睛一亮：“就是要刨地撒！这个简单！”

　　说完，王虎就在皮卡货箱里取出一把简陋的大铲子，众人也都纷纷从行囊里找到适当的工具。

　　“说吧，从哪儿挖？”

　　方云苏在加油站的废墟中观察许久，终于找到加油站的地基位置，并推测出加油站原本所在区域。它并不是在那堆废墟之下，而是在废墟西侧的空草地上。

　　“从这个位置向外挖！”

　　“草地上挖？这可更简单了。”

　　王虎心中虽有疑问，但他相信方云苏，二话不说便开始干活。

　　众人都跟着忙碌起来，就连丫丫也拿着一把小铲子挖了起来。

　　人多力量大，这些当代部落人干起活来十分扎实。不一会儿的功夫，王虎的腰身已经没入他自己挖的坑里了。

　　“铛”的一声，王虎知道自己挖到的肯定不是石头。

　　“云苏，快来！这里好大一片铁！”

　　众人拿着手中工具，都围了过去。

　　车灯照射下，王虎挖的坑里露出一块乌黑的、光滑的曲面金属。

　　方云苏一拍手，“真的有油罐！来！我们大家伙顺着这条直线挖！找到这个储油罐的罐口。”

　　一个多小时后，整个储油罐的上半部分已经显露出来，众人没想到它是如此之巨大，比那皮卡车两个都大。

　　众人围在油罐一端凸起的那个和井盖一般大小的罐盖旁，方云苏一边观察着这个油罐的盖子，一边自言自语道：“这里应当是一个保护装置，加油站上方的设施被摧毁的那一瞬间，这个保护装置锁住了油罐盖，我得先解除保护装置，才能转开油罐盖。”

　　只研究了几分钟，方云苏便与王虎合力下，转开了已经有些锈住了的油罐盖。

　　“里面有油！”王虎一声怪叫，他是唯一个能在黑漆漆的洞口下看到液体的人。

　　又一名青年拿来已经准备好的木桶，像在井里打水般从巨大的油罐里提了满满一桶油上来。

　　众人都开心的蹦了起来，如此之大的油罐，里面存储的燃油应该能够使用很长一段时间了。

　　然而，方云苏在灯光下观察一阵后，又紧皱眉头：“这恐怕是柴油。”

　　“什么意思？”刘长老问道。

　　“这油里虽然没有杂质，但它和我下午看到的油的颜色不大一样，它的颜色更深一些。车辆使用手册上写着，我们的皮卡只能加注汽油。方离的那本《前世界》里没写清楚，但我猜测古时的加油站肯定是有两种油的。”

　　“那怎么办？”

　　“一会儿继续挖，这里肯定也不止有一个油罐，我们还是先吃肉吧。”

　　……

　　李婶刚准备在油罐旁生火，方云苏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像是见了触手那般狂吼着：“别点火！”

　　众人都被这声吼叫给镇住了，皆是转头望向方云苏。

　　“这里是加油站，不能生火的，不然会有爆炸的风险，能把我们都给炸没了。”

　　李婶听完吓得立马丢掉了火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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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加油站百米开外的地方，众人吃完剩下的半头山猪后，背靠着皮卡车歇息。

　　王虎问向身旁的方云苏：“你说，古人们都那么厉害了，还赢不了那暴风雪吗？”

　　“可能那不是普通的暴风雪吧。”

　　“哎！真的好可惜，这里又是飞机，又是地铁，又是汽车的，怎么说毁就毁了呢？”

　　刘长老这时也长叹一声：“天意难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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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深夜，方云苏看着加油站地下并排着的八个同等大小的储油罐罐盖，他心想，这里所有的储油罐应该是都找到了。

　　这八个油罐里的确是装了两种油，只有两个油里罐装的是柴油，其余的都是和皮卡车油桶里成色相仿的汽油。

　　方云苏只把皮卡的备用油桶装满，没有再携带更多汽油了。这城市里的加油站多的去了，汽油存储在加油站里既安全又保质。

　　刘长老决定以后改为夜里休息，白日活动。

　　众人似乎十分喜爱那皮卡车，都围着它入睡，生怕它夜里自己跑了。

　　这一夜，大家都睡的很安宁。只有方云苏做了一个不那么安宁的梦，他梦回古时，看到了暴风雪，还看到了那艘能达到亚光速的巨大飞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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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几只鸟儿的叫声吵醒了部落人。

　　王虎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抓那鸟儿，他抓鸟的方法也极其简单粗暴，地上摸起一块石头就朝那低空飞行的鸟儿砸去。

　　王虎的准头和力量都没问题，但是，由于空气的存在，他也只能十砸一中。

　　砸了几次皆没砸中，鸟儿倒是都飞走了。

　　“虎哥，你这种砸法不如用陷阱。”方云苏轻笑道。

　　“我这不是心急嘛！昨夜山猪吃完了，今天又得吃草了。回山的路上有断桥，车子肯定上不去，我可不想再走回山里。”

　　“别担心，一条路走不通，还有其它路嘛！不过，今天我们还是先去城里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充足的食物。”

　　“好啊！去哪儿找？”

　　“先叫大家伙起来，我们车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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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明媚，一夜修整后，众人精神抖擞。乘车前行，更是让人觉得幸福。

　　方云苏像极了一名导游，他兴致勃勃的为大家介绍着废墟里的“景点”。

　　驾车熟能生巧后，他一边看着车载导航的信息，一边大声喊着：“大家快向左边看！那里是一个购物中心！”

　　“云儿，购物中心是什么？”货箱里的李婶大声问道。

　　李婶原本是坐在车内后排座上，但她有些晕车，后发现站在货箱里更舒服点，视野也更开阔。现在，人人都喜欢站在货箱里。

　　“购物中心就是古人买卖东西的地方？”方云苏大声回道。

　　“那里有肉卖吗？”

　　“没有吧！卖肉的地方叫菜市场！”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去菜市场啊？”

　　“不是的！李婶，都过去一两百年了，菜市场里肯定没肉了，我们现在是去北山市的养殖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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